连续不停地练了两个21 小时，直到胳膊酸得发麻，曾小福才停止射击。
他走到空闲的位置上休息，旁边放着雷仲坤之前去便利店给他买的小零食。
曾小福一边拆开蛋糕盒一边拿出果汁拧开盖，雷仲坤怕他吃撑了中午吃不下饭，蛋糕没买太多，就两块，半个巴掌的大小，给他三两下吃完了。
曾小福瘪瘪嘴摸了摸肚子，空虚的胃袋一点满足的感觉都没有。
他坐了会儿尿意就涌了上来，他对这里不熟悉，经过一番问路后，很快找到洗手间的位置。
纾解完毕，曾小福正准备出去洗手，隔壁间突然传来一阵砰砰作响的撞击声。
打开卫生间门的手顿住，他脑袋一扭，疑惑的往旁边看去。
砰砰砰的声音还在继续，伴随着低低的呻/吟，那人似乎很痛苦？
曾小福以为有人不舒服，正想开口问需不需要帮忙，这时又传来另一个男声。
“舒不舒服？”
“嗯......”
“舒不舒服？！说！”粗嘎的声音变得狠厉。
“舒服，舒服~”
这甜腻的声音让曾小福浑身一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男人发出来的。
那人的叫声似乎很疼，可为什么他说舒服？
曾小福悄悄打开门走出去，发出声响的地方就是他对面这一间卫生间。
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本着好奇心，曾小福屏住呼吸往那卫生间走近几步。
撞击的程度更加剧烈，越来越骚浪的话落入曾小福耳边。
他虽然听不太明白，心脏却噗通噗通直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走吧！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叫他，可双腿却钉在原地，抬也抬不起来。
心里莫名燥燥的，耳根子弥漫上一层粉红。
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真的很舒服吗？
在他胡乱猜测之际，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嘁，在这里听得爽吧。”
曾小福猛地抬头，先走出来的男子身材十分高大，像一座小山一样让人看着有压迫感。
曾小福唇角一抿，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说着，他扭头打算跑开。
手臂却被那男人拉住扯回去了。
下巴被那人抬起，“哟，长得不错嘛，你是哪里新来的小可爱？”
曾小福惊得把这人的手拍开，一颗乱跳的心脏渐渐平静。
他仰头瞪着这男人，有些凶巴巴道：“别碰我！”
一声低笑从男子背后传来，听着声音，曾小福很快判断出他是那个声音甜腻腻的人。
想到刚才那叫他羞耻的话，曾小福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我、我走了，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偷听。”
男子嗤笑，他把身后的青年拉到怀里重重揉了下屁股，那青年又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叫单纯的曾小福根本没法听下去。
他连手没洗就跑出了洗手间，出了门口，他鬼使神差的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那男子又把青年压在门边，身下一耸一耸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曾小福在心底惊叫出声，连忙跑远。
中午在餐厅吃午餐时，曾小福魂不守舍的状态很快引得雷仲坤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饭都不好好吃。”
神游状态的人恍若未闻。
雷仲坤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餐具，心底有股被人忽视的不舒服。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啊？！”
回过神来的曾小福慌慌张张看了雷仲坤一眼，胡乱的用勺子把饭扒到嘴里，边吃边模糊道：“没事。”
这样子明显就是有事情瞒着他，雷仲坤也不逼迫对方说。
两人安静的吃饭，吃到一半，很快有女兵围了上来。
这时代同性婚姻已经是常事，她们一过来，直接开口问：“教官，这……这是您的爱人吗？”
“嗯。”雷仲坤淡淡应声，却叫周围的人炸开了锅。
曾小福心底被烫了一下，他看着雷仲坤，男人说：“继续吃饭。”
曾小福低低嗯了声，埋头继续吃东西。
‘爱人’是什么意思？他不懂，却下意识觉得那是一个很亲密的词语。
曾小福心底暗暗微笑，周围很多吃饭的人往他们这边看，曾小福转头看了四周一眼，神色相当镇定。
下午在射击场里，曾小福碰到了卫生间的青年。
那青年显然还记得曾小福，他走到旁边，环视了周围一圈，问“你是新来的？”
曾小福摇头不语，他想离开这里，毕竟刚才撞到那样的事，现在看到这人，他浑身都不自在。
青年嘻嘻发笑，“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因为刚才的事？”
曾小福立刻炸了，他走到另一边想摆脱这个青年，结果又被对方黏了上来。
青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仔细打量着曾小福脸上的红晕，惊奇道：“你不会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吧？这年头做/爱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这么单纯？”
曾小福看都不看这人一眼，又跑到另一边闷声不吭。
青年被曾小福的反应逗得笑出声，他朝曾小福招招手：“小朋友，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曾小福动作一顿，青年看在眼底，又神秘兮兮一笑，挑眉道：“那事和喜欢的人两个人一起做最舒服了。”
尽管不想理会这人，曾小福还是被青年的话给吸引了。
他问：“什么事？什么事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做最舒服？”
青年失笑，“你还真不懂啊？那算了我不说了，免得带坏小孩子。”
曾小福心里一急，有些生气。
他觉得这人在骗自己，可想起刚才看到这两人，他们看起来确实都很舒服的样子。
所以，那究竟是什么事要两个人做会很舒服？他也想和雷仲坤......
“真想知道？”
曾小福轻轻点头。
青年对他勾勾手指头，曾小福凑过去，很快被对方揽住脖子往休息区的位置走去。
“我的腰酸死了，那家伙真是粗鲁，爽完就走，哼。”
曾小福：“…………”
青年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帮我揉揉腰，不然不给你看我们在做啥。”
曾小福帮青年揉腰，只见对方拿出手机，他把一边耳塞塞进曾小福耳朵，随即点开一个视频。
不堪入目的叫声立刻传进曾小福的耳朵，他吓得直接把耳塞扔了，眼睛睁得老大的瞪着视频里交叠的两个男人。
“你把耳塞拿出来干嘛，这东西听声音看着效果才好。”
曾小福磕磕巴巴道：“你、你们刚才……就…………”
“嗯哼，懂了不，这叫做/爱。”
尽管听不到视频里传出来的声音，可曾小福看到那两人像是痛苦又仿佛非常舒服的表情，脸腾得红了。
“你…………”他说不出话来，脑海全被视频里的动作画面充斥。
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被打开，曾小福心里乱糟糟的，又极其躁动。
“我先走了！”嚷出这么一句话，曾小福连忙往射击馆外跑。
还在观赏视频的青年摇头，感叹道：“年轻。”
——
被强制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曾小福绕了一大圈路才来到露天训练场。
远远的，就望到了雷仲坤高大挺拔的身姿。
他微微喘气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睛突然像透视一般，隔着一层衣服，不受控制的脑补了对方光着身体的模样。
待他走近，雷仲坤回头看到他，两条浓眉一紧，问：“怎么流鼻血了。”
曾小福一抹鼻子，还真的有鼻血流了下来。
他正准备用手抹去，雷仲坤制止了他的动作。
“跟我过来。”
曾小福跟在男人身边，雷仲坤刚和新兵们过招不久，身体散发的热气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鼻子一热，血液流得更欢了。
下午两人回去，雷仲坤发现曾小福一直不在状态。
路上，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对方，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曾小福一头撞到男人后背，抬头碰上雷仲坤审视的目光，他猛地摇头，“没人欺负我。”
“那你怎么这副样子。”
曾小福犹豫了，他垂下眼睛盯着鞋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口。
雷仲坤神色一冷，“说！”
好吧，说就说。
鼓起勇气，曾小福凑近了雷仲坤。
他抬眼望进对方深邃的眼底，耳垂透出一层诱人的粉红。
“雷仲坤，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做/爱啊？”
说完这话他立马低下脑袋，完全没看到雷仲坤由错愕惊讶转为无奈的神情。

回到公寓，雷仲坤抓住曾小福的手腕子往沙发上带。
“不过分开一个白天的时间，你从哪里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冷着脸，从曾小福嘴里听到这些话，心里又气又纠结。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日后对于这些事避无可避，可雷仲坤希望教会曾小福知道这些事情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这不仅仅源于一个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他更担心曾小福认识了一些不好的人。
曾小福揉揉手腕，然后回答：“我今天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
雷仲坤：“......”
“他们就在我对间的卫生间里，动静很大。”
得，还说得振振有词的。
雷仲坤点头，沉静的眼睛凝视对方，“我不相信你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在做/爱。”
曾小福垂下脑袋，如实招来。
“后来那个人告诉我的，还给我看了视频。”
雷仲坤气得嘴都差点歪了，想到曾小福看了某片，还听过现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后不许再看这些东西！”
“为什么啊？那人说这事和喜欢的人做会很舒服，多看才能多学习。”
雷仲坤咬牙切齿，“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没有。”曾小福微微一顿，诚恳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学习。”
那双清澈单纯的绿眼睛直直望着雷仲坤，里面的认真说明他没在开玩笑，更没有胡言乱语。
“我以后会教你。”雷仲坤只好这么承诺。
曾小福一听，眼睛都亮了。
“我们......我们以后要、要做——唔。”
嘴巴被雷仲坤捂住，雷仲坤看着他，命令道：“以后不许把这两个字随随便便说出口。”
把嘴巴从雷仲坤手掌解放，他问：“为什么？”
“别人听到会觉得你这个人很随便，总之会给别人不太好的印象。”
曾小福半懂不懂的点头，“那我以后不说了。”
雷仲坤嗯了一声，他俯下身子在曾小福额头落下一吻，“乖一点。”
男人去厨房做晚饭，留曾小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捂着额头傻笑。
原以为这件事会这么过去，哪想到曾小福居然没听雷仲坤的话。
这一天曾小福破天荒的没跟雷仲坤去维安中心，等雷仲坤出门后，他从床上爬起来，衣服也来不及穿，把公寓找了一圈，好歹把雷仲坤的电脑找出来了。
他不会用这些科技产品，一头雾水的捣鼓了大半个上午，才琢磨了一些入门的操作。
中午雷仲坤不回来，曾小福去冰箱里找了面包牛奶后，立马回到电脑面前，一边吃一边弄。
由于这年代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化，因此网上要搜同性如何做/爱的视频并不难找。
曾小福怀着一颗万分神圣与好奇的心，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看到了相关视频。
心中还藏着羞耻，曾小福不敢把声音放大，他将音量拖得小小的，开始按了播放键。
房间内的窗帘被他全部拉起来，昏暗的环境下视频闪着幽幽的光线。
周围很安静，这显得被拉低音量的声音很清晰。
曾小福咬住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开始坐立不安，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直到他看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房门突然被人打开，灯啪的一下亮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把眼睛刺得有些疼，曾小福伸手捂住眼睛，过了三秒，他反应过来后就要把电脑关掉。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雷仲坤已经看到了。
男人的脸色比墨汁还黑，他指着视频里动得欢快的人，厉声朝曾小福吼道：“你留在家里一天就为了偷看这个？！”
当场被抓包，曾小福欲哭无泪。他昨天才答应雷仲坤不会再看，结果今天违背了说出口的话。
雷仲坤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对曾小福吼完这句话立马走出房间，砰的一声用力关了门。
曾小福心里有些乱，他把电脑关了，又把床上的被子叠好，最后将窗帘拉开，这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暗了。
这意味着他为了看这个东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一天。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曾小福很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雷仲坤正在切菜泄愤。手里的肉被他剁成肉泥，知道曾小福过来了，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
“对不起。”
曾小福没进厨房，他怕一靠近雷仲坤没等他道完歉，对方就把他给剁了......
“我错了，答应你的事我又偷偷去做，对不起，雷仲坤。”
雷仲坤理都没理他。
直到雷仲坤把晚餐做好，曾小福已经自言自语了差不多四十分钟。
道歉都不接受，雷仲坤果然生气了。
曾小福没了胃口，失魂落魄的坐在餐桌上吃不下饭。
雷仲坤吃饭收拾好自己的餐具后，曾小福还是坐在餐桌旁，前面的晚餐都没动几口。
要知道曾小福平时最爱吃了。
雷仲坤低低叹了叹气，他走到曾小福旁边，拖了张椅子坐下。
“先把晚饭吃了。”
见雷仲坤终于肯理自己，曾小福吸吸鼻子，嘟囔道：“雷仲坤，对不起。”
他嘴唇干涩，声音也含着几分沙哑。
雷仲坤给他倒了杯温水，曾小福接过咕咚咕咚两下喝完。
“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哦！”脑袋差点都给埋进餐盘，曾小福以最快的速度吃光盘子里所有的食物后，他正准备张口说话，雷仲坤抽出一条纸巾帮他擦拭嘴角。
“吃得脸上都是。”
曾小福嘿嘿一笑，眼睛弯弯的，如同两道月牙。
“对不起呀雷仲坤，今天的事情我做错了。”
似乎除了道歉，曾小福其他话都不会说了，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雷仲坤听在耳边，内心默默叹气。
“为什么一定要去看，我说了我会教你。”
他摇摇头，“不知道。”
最近他整个人燥得很，加上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明明已经答应了的事，却鬼使神差的做了。
而且有一件事他万万不能开口，他不敢告诉雷仲坤，在他看那种视频的时候，居然出现了幻觉。他想象着两具身体交叠，那两个人是他和雷仲坤......
雷仲坤擦拭的手一顿，拇指搁在曾小福鼻子底下，眉头蹙起，“怎么又流鼻血了。”
曾小福呆呆的，他看着雷仲坤，“流鼻血了吗？我没感觉到。”
“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啊？”被雷仲坤瞪了一眼，曾小福马上答应。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看这种乱七八糟的视频，我就不管你。”
第二天一大早，雷仲坤带着曾小福去了医院体检科做血检。
曾小福不怕疼，可当他看到那尖细的针针头，就下意识躲到雷仲坤身后，不敢多看一眼。
旁边的护士笑道：“别怕，一下子好了，不疼的。”
曾小福被雷仲坤从背后拉出来坐下，细细的胳膊伸出来，曾小福扭头转向一边，把脸埋在雷仲坤腰间。
脑袋被温热的手掌安抚，胳膊传来一阵刺痛后，曾小福小眉头一紧，就听到护士说已经好了。
曾小福惊讶，“那么快吗？”
护士抿唇一笑：“对呀，你们先出去吃早餐，明天过来拿报告。”
吃完了早餐，雷仲坤让曾小福回去休息，他不肯，执意跟着去维安中心。
射击场里没遇到那个给他看视频的青年，曾小福吁了口气，被雷仲坤勒令不许东看西看东想西想后，他是有点不想见到那个青年的。
这或许是出于一种羞窘心思，总之，他不愿意这人出来戳破他心里的**。
就像雷仲坤说的，他想要了解那种事，只有他教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