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翻云覆雨完本[清穿]—— by:水色蔷薇
水色蔷薇  发于:2017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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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床上时,已是她平日里该起床的点儿了。不一会儿,青衿就带着秋灵进了门来,站到床帐外头,轻声唤她起床了。
在她们的伺候下,玉书完成了起床、穿衣、梳洗打扮、享用早膳等一系列活动。正端着个茶碗坐在暖炕上喝茶时,青衿提醒道:“主子,今儿个该给福晋请安了。”
玉书回想一番,可不是?确实是到了该给福晋请安的日子了。
因她入府时间本就极短,在敬茶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儿,休养了一月。而后,福晋又病倒了,便是那一月噩梦停了,也还修养至今,便免了请安这事儿。
恢复请安这事儿,还是前儿个,福晋院子里头的大丫头过来通知的呢。
如此一来,除了敬茶那回,她倒再没见过福晋了。
突然被提起还有这么一件事儿,玉书还颇觉着有些不习惯。
察觉到自己心态有些懈怠,玉书心下一皱眉,暗暗提醒自己:休闲时光已经过去,假已放完了,不管身心,她都该回到战斗状态了。
不仅仅是在胤禛面前要武装自己,在别人面前她也不能露了马脚去。不然弄不好,什么时候,这破绽就会入了胤禛耳朵里,那她可就惨了。
这般想了一番,玉书舒了口气,收拾好情绪,将这些日子因没请安见外人造成的散漫彻底打消干净。
快速拾掇好自己,玉书看了眼座钟,六点了,便领着青衿、秋灵两个向着正院走去。
在经过府内一条穿山游廊时,玉书正与这府里的乌雅格格走了个对脸。
说起这乌雅氏,在这府里头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她虽生着一张十分明艳的脸蛋儿,但爷对她并不如何恩宠,似乎并不多得爷的意。
可是,谁让人投了个好胎,与爷的生母德妃娘娘是本家呢?便是看在德妃娘娘的面上,虽不恩宠,爷也待她与别人不同两分。
就算是这些时日,玉书侍寝占了大头,她也能得个三天,算是这府里的得意人儿了。
远远见着玉书,乌雅氏一甩帕子,十分夸张地扬声道:“哟,这不是钮祜禄侧福晋么?可巧今儿个早上有喜鹊在我院子上头叫,原来是应到这儿了啊?”
玉书平静地冲她略蹲蹲身,“乌雅姐姐好。”
乌雅氏侧开身子,“哎!您可是侧福晋呢,咱们只是个格格,怎么敢接您的礼?”作势要蹲身,口中道:“该是奴婢给您见礼才是。”
玉书面上一皱眉,对她这般作态,心里头却不生气。
不过是嘴上讥讽几句而已,本就不痛不痒,也对她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让她痛快痛快嘴儿,又能如何?
玉书不温不火地回道:“姐姐莫要这般,妹妹可承担不起。咱们同为格格身份,哪里来的什么侧福晋?姐姐这么说,妹妹可不懂了。”
“哈!你不是侧福晋?”乌雅氏眼神一利,恶狠狠地刺了过来,“你不是侧福晋,却敢享着侧福晋的待遇?这般尊卑不分,钮祜禄家可真是好家教!”
“这是爷的决定,爷是这府里的天,妹妹不能、也不敢驳了去。姐姐这般说,是在对爷表示不满么?”
“我,我……”乌雅氏顿时一阵语塞,脸色阵青阵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玉书略一勾唇,露出一个温顺地笑来,“时间已不早了,妹妹还急着去正院给福晋请安呢?姐姐要不要一起?”
“哼!谁要和你一块儿。”乌雅氏又狠狠地瞪了玉书一眼,抢先一步,走到了前头。
看着大步走在前方的乌雅氏,玉书收敛了唇边的笑意。
像乌雅氏这般蠢的,这府里恐怕少见。等会儿,她要面对的场面估计会更加险恶。
不过……玉书垂下眼睑,她可没什么好怕的,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
跟在乌雅氏身后,玉书步伐不紧不慢地到了正院。
等守在门前的丫头进去通报出来,掀开帘子,玉书便半垂着脸,带着青衿、秋灵进了去。
她到的倒是不早不晚,这时候,屋子里头也有不少人了。上座上头还没人,福晋也还没出来。
这是福晋的屋里,她们身为格格,是不能随便在这儿说话的。
进得门后,玉书寻了处不隐蔽也不显眼位子站好,然后对这屋里头的女人一一点头微笑示意。
除了在路上遇到的乌雅氏,这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主子倒都给面的也冲她笑笑。尤其格格郭氏,对她笑的尤其谄媚灿烂。
当然,早在进门的那一瞬,玉书已在神识中看到了她盯着她那一瞬间恶毒又厌恨的眼神。当然啦,另外两个也没什么不同。
不管这些女人对她是什么态度,是打着敌对还是讨好的主意,玉书都不在意。
她只要胤禛的宠爱,那冲他使劲便可以了,管这些女人作甚?她们再怎么也没法子伤到她,白费心力只为了跟她们计较?
她又不傻,更没那么闲。
过了一刻钟儿,眼见落地座钟已指向六点半了,福晋才在嬷嬷的搀扶下,从屏风后头出来,人到齐了。当然,除了李氏。
等福晋在上座坐好,这些个站在下头的格格们便一齐行礼,“奴婢见过福晋,给福晋请安。”
福晋一摆手,“起吧。”
格格们再蹲身,“谢福晋。”
这之后,便是福晋训话时间了。
福晋道:“前几日我身子不适,这管家的事儿,便交给了宋格格、武格格和乌雅格格共同襄理。”眼神扫过这三人,点头赞道:“不曾出半点错漏不说,还将府里管的井井有条,你们用心了,很好。”
三人同时出列,眼神一碰,一同蹲身行礼。
宋氏代表三人道:“当不得福晋夸赞,奴婢们能力浅薄,不过尽力罢了。幸好未出什么漏子,奴婢们只有庆幸的份儿。”
“莫要这般谦虚,你们什么样子,这么多年,我岂能不知?”福晋道:“将府里管的好,是你们的功劳,我记着,更要赏你们的。”
说完,让身边的丫头一人赏了套头面。
三人接过赏来,一同行礼,“奴婢谢福晋赏赐。”
“嗯,起吧。”福晋点点头后,又道:“御医说,这两天我这身子已爽利了,等会子,你们便把账册对牌送过来吧。”
“是,福晋。”
答话毕,三人面色如常地退回了格格堆儿里。
于是,玉书第二次请安,福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管家权重新又收回了手里。
做完这件最紧要的事儿,福晋终于转向了玉书,笑容和煦,“钮祜禄妹妹,你身子如何了?”
玉书出列,摆出十分恭顺的姿态,蹲身行礼,“御医说,奴婢这身子已大好了,多谢福晋关心。”
“妹妹好了便好。我这里还有几位药材,妹妹拿回去补身子吧。”说着,示意她身边的嬷嬷将药材递给玉书。
见给她赏赐的是福晋面前得用的嬷嬷,先前儿接赏的三个眼神立刻不对了起来。
像是半点没察觉出这当中的不妥,玉书温顺恭良地笑着,再行礼道:“奴婢谢福晋惦记,谢福晋赏。”
福晋点点头,温声道:“前些日子,你也才病了,身子也没大恢复好,分配管家权时,我便没将你算进去。等下回,我是必要算你一份儿的。”
这下子,所有在这屋里头的格格们看玉书的眼神都不对了。其中嫉恨之意像针一样,纷纷扎在玉书身上,恨不能将她立毙当场。
凭什么啊?凭什么这小贱-人能得了爷的看重不说,连福晋都对她这般看重客气?
还一定要她管家,凭什么!
不就是个隐形侧福晋么?呸!什么隐形侧福晋,还不是和她们一样,位分都是格格。
她凭什么高她们一等?还不是靠爷的宠。
就她那个长相,还不知道是使了什么邪门的法子,才迷了爷去呢。早晚找大师破了这小贱蹄子的邪术去!
虽然不能确切知道那些格格们这会儿都在想什么,但大概其玉书倒是知道的。
虽她并不惧于这种无谓的挑拨和嫉恨,不过嘛,为了不自找麻烦且露出破绽,该推辞还是要推辞的。
于是,玉书道:“谢福晋看重奴婢。只是,奴婢资质驽钝,算学不好,在家时,连太太都嫌弃奴婢没用呢。幸好,奴婢入了爷的府门,上有福晋和各位姐姐,倒是解了奴婢的围了。如此,奴婢实是当不起如此重托,还请福晋收回成命。”
说完,埋着头,深深地蹲下身去。
福晋本心也并非真想给玉书管家权,这般说,不过是挑拨离间而已。
现已收到了成果,于是,她便道:“钮祜禄妹妹,快请起来。我本有这个心的,不过,既妹妹这般说,那便算了吧。”
玉书再施一礼,“谢福晋”。然后退回了自己位子上。
又闲话了几句,福晋便挥退了她们。
玉书并不如何与那几个硬靠上来的格格侍妾们寒暄,只道先走一步,回了自己院子里。
☆、第二十九章 商讨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玉书本已做好准备,打算去应付那些个女人层出不穷的暗手了。谁知,半个月了,她这边也不曾有半分动静。
于是,等她暗中一查,便发现,胤禛竟然使人把那些暗处的麻烦都挡在了外头。至于当面讥讽挑衅之类的小手段倒是有的,玉书根本就不曾放进眼里过。
而后,玉书发现,她院子里,除了秋素和小福子之外,其他人原本都是胤禛的人。现在嘛,连这两个都被那位爷收到了手里。
没错,现在玉书已是和李氏一个待遇了。不过,李氏是为了监视,而玉书,不必说,自然是为了保护。
这种安排,当然有利有弊。
弊端是,便是在自己院子里,玉书除了在青衿、青衽面前能稍稍放松一点儿之外,其他任何时候都得让自己的面具戴的好好的,半分错漏也不能有。
好处嘛……她院子里都是胤禛的人,那她一举一动岂不都能入了胤禛的眼?
只要她装的好、装的妙,将她所有一切都看入眼的胤禛岂能不相她先前表现出来的就是真相、她就是这样的人?
如此一来,玉书这么个对他纯粹的、从未在他人生中出现过的类型,他又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现今他不就出手给她解决这些麻烦事儿了吗?看来现今为止,那位爷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呢。
想到这儿,玉书心头一哂,转头便把这些烂事儿丢开手去,再不关注了。
她现在,可是很忙的,还有正事儿需要做呢。
于是,几日后,在胤禛没来的当晚,玉书一躺上床,便直接入了空间。
突然想吃果子了,玉书便从空间中的林子里直接招了几个西瓜,用泉水洗过后,放到了盘儿里。
装好盘后,玉书略施法术,将这些西瓜就变成方方正正的块儿,西瓜皮已清理干净了,子儿却还留在上边。吃瓜时,她是很喜欢上头有子儿的,便没用法术去了。
之后,玉书在西瓜上头插上牙签,端进了小楼的会客室中。
瞅了眼上头挂着的时钟,见距离八点仍有五分钟。玉书便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吃起果子来。
八点整,她点开手上伪装成佛珠的联络仪,点开所有人的联网视频通话,一个虚拟的长宽有半尺的屏幕立刻弹了出来,投影在空中。
是的,她先前兑换的佛珠已用不上了,这会儿正好让联络仪伪装成相同的样子,顶上位置。
然后,这屏幕上划分出了六个方块儿,将其他几人的画面一一展现在她眼前。
见到玉书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这几人的反应同是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见过主子。”
玉书一颔首,“免礼。”
见礼毕,这才真正开始开会。
玉书半点不罗嗦,开门见山道:“今儿个开会,只有一件事:我想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还想保证爱新觉罗家的皇族地位——诸君有什么想法不防说说吧。”
这话听起来,又狂妄、又愚蠢、还大逆不道,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像个中二病晚期一样。可是这话出了玉书的口,列坐的几位却都半分未曾变色。
因忠心符的效用,他们对玉书的忠心是百分百的,别说玉书只说这个了,便是说,她想飞上天把月亮摘下来,这几个心里头也不会觉着荒谬,只会想尽法子为她达成。
说完这句,玉书便不再说了,只等着看他们能否提出什么比较好的建议。
作为武夫,越影、翻羽和绝地是半分想法也无的,只能指望这那几个主政的人了。
作为老人儿,而且还是主事儿的,俞辉只有先开口问道:“主子建善堂、开粮店也是为了达成9 “属下可否知道,主子最初是如何想的?”
玉书便把自己的打算简略说了一下,而后,又略讲了一下,因考虑到满汉之别,计划胎死腹中的前因后果。
俞辉思考了一番,道:“主子想要爱心觉罗继续做皇族,那,将他们高高供起,实质上半分实权也无,是否也可?”
“这……”玉书蹙了蹙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可。”
让爱心觉罗家继续皇族高高在上的位置,她是为了还因果。可是,若让他们没了实权,那与傀儡何异?
作为欠人因果的她,与欠人钱财无异。
不直接还钱便罢了,还限制债主人身自由,掌控债主人生,成了债主的主人,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根本不是还因果,反而是欠的更多了。
不然,等她吸尽了龙气,给爱新觉罗家的成员一人一张“忠心符”也便罢了,哪里还用得到这般麻烦?
“这……”俞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若还让这些人保留至高无上的皇权,那属下实在是没法子了。”
玉书将目光转向超光。
超光也一脸难色,愧道:“属下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属下无能。”
这时候,腾雾却道:“主子,属下有一言,您可否听听看?”
玉书颔首,“你说。”
“属下先前儿听主子的计划,便觉着有些不妥。不仅仅是满汉之别的差异。”
“哦?”
“主子开粮店想赈济灾民的想法,在属下看来,实属不智。”
他这话说的已是在指责玉书了,且还有些目无尊卑的意思,俞辉几人一齐怒目瞪向他,喝道:“腾雾!”
玉书一摆手,止俞辉他们,饶有趣味地看向面无惧色的腾雾,看着是个斯斯文文的清秀小生,没想到内里倒是个狂生。
不过,他是有忠心符在身的,对她的忠心无虞,不过本性如此罢了,玉书也不在意,便道;“你继续说。”
腾雾一拱手,“属下冒犯了。”接着又道:“主子可知,私赈百姓,在朝廷、尤其是皇家看来,是要杀头的大过?”
“哦?”玉书脸色严肃了起来,“怎么说?”
“主子可知,田氏代齐?”
“你说。”
“战国时,田氏是齐国的贵族。他不但私下给那些落魄贵族封邑,还私自给那些贫穷困苦的百姓米粮,得到了贵族和民众的支持,最后竟然掌了齐国大权,最终还自立国君。史称“田齐”。
“一句话总结,便是,田氏代齐,冒赈夺国,大逆之!如此一来,后世皇族岂会不以为鉴,对私赈之事忌惮非常?还好主子先前只是施了回粥便罢了,若真行了此事,这会儿,上头必不会放过善堂去。”
玉书脸色越发凝重了。
她对历史并无特别了解,前世也并非学历史的,因而对封建国家以及制度了解非常浅薄,若想真正成为掌控这艘大船的人,凭她空想看来是不成的。
于是,玉书点头道:“你继续说。”
“主子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欺侮,这想法自然是极好的。可还要爱新觉罗家不当个傀儡皇族?”腾雾摇了摇头,“能这般想,主子也太天真了些。”
这话老实不客气,玉书倒没生气。她也知道这事儿极难,可难道一丝成功机会也无?
心里这般想着,玉书更加认真地听着腾雾说话,看他分析为何事不可成。
“这两件事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又如何能两全其美?”腾雾接着道:“主子先前也说了,满汉之别,可这分别又从何来?”
腾雾看向玉书,激昂道:“这分别便是:这天下是满人的天下,是他们战争的胜利品,汉人是被他们征服的奴隶、奴才,而不是子民!主人对奴隶,自然想如何便如何,又岂会存有半分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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