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许君风与月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寒蕊
寒蕊  发于:2017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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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无咎看到君疏月被玉飞尘抱在怀里,几乎已按捺不住冲动想要动手,可是君疏月那个眼神分明是要他按兵不动,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后招?
“回到乾州之后我定会想办法帮你恢复如初。”
玉飞尘望着怀里静默无声的君疏月,声音陡然之间温柔下来,他低下头在想要亲吻君疏月,但看到对方厌恶冷漠的眼神又忍不住暗自苦笑了一声,在他眉角处轻轻吻了一吻:“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不会把你再让给任何人。”
“今日你所做的一切,日后都必将付出代价。”
“为你,我不在乎。”
玉飞尘说罢,抱着他翻身跃上马背。按照许南风的计划,他们是要横渡永宁海峡回到乾州,这一路上必然都有他的人马沿途驻守,所以玉飞尘选择行陆路,翻过浮玉岭再回到乾州境内。
玉飞尘此行调动了九天七圣盟至少一半的兵马,这一次他对君疏月是志在必行,而且他这次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这让君疏月不得不怀疑许南风这些日子一直杳无音信是否也与他有关。
玉飞尘虽然没有杀无咎他们,但也没有放他们离开,而是将他们一并押往了乾州。负责押送他们的正是温岭商家的弟子。而在途径乾州南陲重镇瑶歌之时,君疏月看到在此接应的竟是云鹤山庄的白轻衣还有妙手舒家的舒方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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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玉飞尘来说,用一个废弃的肉身瞒天过海换取他和君疏月余生的厮守,这实在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剩下唯一的心头大患就是许南风了。如今的瑶歌城内外已布满重兵,只等许南风自投罗网,只要杀了他,这世上便再没有人能够从玉飞尘的手里将君疏月夺走。
在被玉飞尘擒住的这些天里,君疏月一直被他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玉飞尘以谷墨笙和君少清为要挟,不但逼他服下的化功散,又将他全身穴道封住锁在瑶歌城心的百尺高塔之上,每日除了他自己几乎没有人可以见到君疏月,而塔下更是由门中几位堂主亲自带人把守,君疏月纵然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从他身边逃走。
不过俗话说百密一疏,玉飞尘自以为这部署已是天衣无缝,但他偏偏没有算到妙手舒家的主事舒方晴恰好与许南风是生死之交。而他仗着舒家妙绝天下的易容之术,天底下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看你如此淡定,我真不知道你是生性漠然还是随遇而安。”
舒方晴易容成送饭小厮出现在君疏月面前时,原以为他会露出惊喜的表情,不想君疏月的反应却依旧是平静无波。似乎对于他这个从天而降的大救星完全无动于衷。
“我与南风原本也是约好要在乾州会合,如今有他护送,倒是省了我的心。”
君疏月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看向一身粗布短衫灰头土脸的舒方晴,要不是熟悉他的声音,他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真假难辨。
“话虽如此,可南风为了你一定会硬闯瑶歌城。现在城内外已撒下天罗地网,你一点都不担心?”
“况且我觉得真正要担心的应该是玉飞尘吧。”
“这话怎么说?”
“有你这个内应,难道南风还会傻到自投罗网?”
“……我可没说要给你们做内应。”
君疏月但笑不语地看着舒方晴,倘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舒方晴真要被他那一脸温良无害的笑容给骗了。
“罢了,反正我原本看玉飞尘也不大顺眼。”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丢下阿阮急急忙忙从北沧赶回来,这一走都走了大半月,也不知道阿阮在北沧有没有想他。
“不过除了这件事外,我确实还有另一件事更为棘手。”
“打住!”
舒方晴不等君疏月说完就嚷着打断他:“你们要跟玉飞尘斗法,千万别算上我。我只想跟阿阮多过两年逍遥快活的日子。”
“玉飞尘的野心绝不止于我,你以为有他在,你还能有快活日子过?”
舒方晴当然知道君疏月这不是危言耸听。玉飞尘为人专断独行,做事任性妄为,当年要不是他败在君疏月手中,隐姓埋名留在浮方城,这些年乾州武林也未必就能太平。如今他再度出山,行事似乎比当年更加专横霸道,如此下去江湖再无安宁之日。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这塔顶之内虽然吃穿住用皆十分考究,但终究只是一个精致的牢笼,而君疏月就是这牢笼里的金丝雀,玉飞尘这样困着他,既是折磨也是羞辱。
“这里关不住我,只是我暂时不能走而已。”
“你们这些聪明人的游戏我看不懂,我只希望不要成为你们棋盘上的棋子就谢天谢地。”
“自诩聪明的人往往最蠢,真正的聪明人总是大智若愚。”
君疏月走到舒方晴的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舒方晴感觉他往自己手里塞了一样东西,他来不及多看就听到外头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帮我交给南风。”
舒方晴不动声色地将那东西藏在袖中,然后低下头退到桌边。玉飞尘走进来时看到他正在收拾碗筷,而显然桌上的菜并没有动过。舒方晴看到他挥手示意,不敢再多做停留,端着碗筷匆匆离去。
“今天的饭菜又不合口味?还是你故意这么做好让我心疼?”
尽管此刻站在玉飞尘面前的君疏月只是个六岁孩童,但这仿佛丝毫也不减损于他对君疏月的痴迷。有的时候君疏月甚至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比从前更加疯狂,更加充满了*。
这个男人似乎是真的疯了……
“玉飞尘,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君疏月了。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你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玉飞尘走到君疏月身后,把他小心翼翼揽入自己的怀中,如今的这副身体是这样稚嫩,仿佛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碾碎,他身上散发出的香味是那样的惑人,像是在引诱着他靠近和堕落。
我不是疯,只是中毒太深。君疏月,你比这世上任何一味剧毒都要致命,你让人明知是危险却还要靠近,明知是罪过却泥足深陷。
“玉飞尘,你口口声声说许南风不配爱我,可是你现在做的事与他有何分别?”
君疏月的话让玉飞尘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又笑道:“不错,我想我当初就是不够卑鄙才让许南风得意了那么久。”
“所以现在把我当成你成为武林盟主的垫脚石让你觉得很得意?”
“疏月,你明知道这是权宜之计。”
“卑鄙至极。”
君疏月猛地拂开他的手,但因为被封住了内力,这动作对玉飞尘毫无威胁可言,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玉飞尘趁机搂紧了他的腰,而正欲挣扎的君疏月突然面色一变,他急忙用手捂住唇,但玉飞尘还是看到一线血色从他的指缝之中溢了出来。
“疏月!”
君疏月的手无力地推了玉飞尘一把,接着整个人便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倒下去。玉飞尘见他唇色发紫,呕出的血中亦漂浮着黑色的血丝。
“疏月,你中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君疏月趴在玉飞尘怀中已说不出话来,不消片刻已是气若游丝。玉飞尘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内力灌入君疏月体内,然而这非但没有减轻君疏月的痛苦,反倒让他的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咳……”
玉飞尘见自己的内力对君疏月的伤势毫无帮助,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将人一把抱起,夺门而出。
“快!去请大夫!”
第83章 聂王之墓
“小公子这毒,老夫恐怕是无能为力。”
随行的大夫在替君疏月诊脉之后,万般无奈地对玉飞尘坦言道:“眼下公子的脉象十分怪异,似弱非弱,似强非强,时急时缓又乍冷忽热,你看他这手臂,黑气正由手臂朝着心脉涌去,老夫用了金针刺穴也只能延缓毒性的蔓延,若这黑气聚拢到了胸口,恐怕就回天无力了。”
“连你都未曾见过这毒?”
此刻君疏月身上的毕罗花纹已渐次浮现,在他白玉一般的身子上繁复缠绕,尤其是临近胸口黑气聚拢的地方,那花纹更是艳丽非常。那大夫乃是宫中国手,就算比不上医圣曲灵溪,但也绝非平庸之辈,连他都下了如此诊断,足可见这毒何等凶猛。
“他体内的阳气恐怕是我的内力所致,我会想办法将那内力化去。”玉飞尘神情焦躁地在房中来回踱步:“可是这毒从何而来,之前他毫无异样,难道一直在强忍?”
细细想来以君疏月的性子,说他一直在强撑玉飞尘也是信的。怪只怪自己太大意,竟一直到今时今日才发现。
“你既束手无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那大夫被玉飞尘这一吼,吓得慌忙收拾了药箱退了出去。这时君疏月在昏迷中沉吟了一声,玉飞尘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此时君疏月的手就像大夫说的那般,冷得犹如寒冰一般,指尖上连一丝血色也没有,而玉飞尘又怕自己的真气令他更加痛苦,只好用两只手紧紧拢着给他取暖。
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只能看着心爱之人在眼前受苦,这种滋味真真是让玉飞尘犹如烈火焚心一般。
“你究竟中了什么毒?你说出来,我便是把这乾州翻过来也给你找到解药。”
君疏月目光迷茫地看着玉飞尘,双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玉飞尘见他这般痛苦,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措,真恨不得能替他受这些苦,可惜如今他连君疏月所中何毒都不知晓。
想到这里,玉飞尘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些日子君疏月一直都与许南风在一起,许南风定然知晓他的病情。只是此刻许南风又身在何处?
任由玉飞尘布下的网如何严密,但这天下间至少有一个地方是他绝无法踏足的。那就是北沧王的陵寝,聂衡的长眠之地。
这座深埋在地下长达二十年的地宫自聂衡登基之日便开始动工修建,耗时近二十年方才完成。聂王遇刺之后,他的首级下落不明,唯有一具无首之身被安葬于此。按照聂家祖制,宫中凡未有子女的妃嫔也当下墓殉葬,不过聂王身前有过遗诏,自己宾天之后这些宫女妃嫔都贬为庶人发配出宫。如此才免去了一场血腥之灾。不过为了保守地宫秘密,所有参与修建陵寝的工匠最终都被活埋在地宫之中。
传闻聂王生前之所以得以百战不殆无往不利,全因他手中握有一柄绝世神器,此物乃是聂家世代祖传之物,得此物者,可通阴阳鬼神,驱千军万马,所及之处血流漂橹,天倾地覆。然而凤后自十四岁那年嫁给聂王之后却从未见过此物,她只知道此物聂王总是贴身携带,甚至在他们床底之欢时,凤后都不曾见过此物。
当日聂王驾崩之后,凤后曾亲自搜查过他的尸身,然而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神物。在那之后她终于彻底相信关于此物的传说只是北沧王室杜撰出来蛊惑民心的谎言,可是她没有想到十多年后当她再次见到聂衡的儿子时,他竟提出要用此物与她做一笔交易。
当日在兰台殿外,许南风深陷重围,看似已是插翅难飞,然而却不想他只在凤太后耳边说了一句话便逆转了乾坤。
他说,你要霸权,而我要自由,你我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凤后笑道,霸权早在本宫之手,何须你拱手相让?
但有一物你多年来求之不得,你就不想知道聂王究竟将它藏在何处?
那时凤太后才惊觉许南风敢只身入宫赴会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聂铮是聂家最后的血脉,亦是聂衡与最爱之人的骨肉,倘若聂家当真有传世之宝,他便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凤后嫁给聂王十多年,眼看着其他妃嫔皆有子嗣,而自己却一无所处。倘若不是因为凤家在朝中地位不可撼动,她这个后位只怕早已易主。这也正是当年她逼迫曦妃离宫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她争抢了一辈子的东西,最终还是被曦妃的儿子轻而易举得到。他本已身怀绝世武功,在江湖之中亦党羽众多,若有反意,就算千军万马亦非敌手。所以凤后实在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竟愿意把已经到手的天下让给自己。
难道,当真就只是为了,自由?
聂王入葬之后,主墓室就被一块重逾千斤的隔世石永久封尘。凤后曾几度派人入墓企图进入主墓室,但都对这块隔世石束手无策,所以这些年来凤太后始终对主墓之中的情形一无所知。
时隔十多年,她没想到亲手打开这道墓门,让她与聂王再度相见的人,会是曦妃的儿子。
入墓取物乃是对先皇的大不敬,所以尽管凤后对许南风有种种疑虑和防备,但入墓时也只让凤南天跟随左右。若是合他们二人之力再拿不住许南风,那么外头那些人就算进来也只是白白送死。
世人只知凤后一舞名动天下,却不知那只凤翔九天本就是凤家家传武学的至强之招。凤南天如今号称北沧第一武神,但其实在凤后面前也只能勉强对上百余招。她正是因为有如此神功在身才敢在兰台宫单独召见许南风。
“聂王十年未曾离开北沧,你是如何得知这墓道的机关地图的?”
聂王之墓修建于十多年前,而墓道之中的长明灯经十年时光都未曾熄灭,三人走入密道之时,整个墓道灯火通明,宛若白昼,灯火通向前方的无尽之处,那里是一片未知的死亡之域。
“风氏传人斩下父王首级之后,焚烧成灰带回乾州交给了我的母亲。”许南风双手负在身后,独自一人在前面走着。他似乎对于身后两人全无防备,但是凤太后却知道他看似满身破绽,但其实是一丝破绽也无。自己若是贸然出手杀他,说不定正中下怀。
“风氏传人恨聂王入骨,竟会答应将他的骨灰带给你的母亲?”
“她流亡乾州时,我母亲曾经救过她性命,她只是报恩而已。”许南风抬头望着甬道两旁的壁画淡淡道:“母亲生前也曾跟我说过当年聂家先祖平定北沧的故事,不过好像和壁画上所画的并不一样。”
“但凡流传于世的传奇都是胜利者的赞歌,孰真孰假又有多少人会在意?”
凤后冷笑了一声,目光冰冷地从那些瑰丽的壁画上轻轻滑过:“曾有相师为先皇批命说他身负神魔之血,一身杀孽无数,死后不得安寝,本以为只是痴人妄言,乱我民心,不想被他一语成谶。”
“神魔之血……”
许南风目光怔怔地落在那壁画之上,那些壁画已经被尘封在墓道之中多年,但色泽依旧明艳非凡,仿佛刚刚完成一般,他从一进墓室就注意到这些壁画,尤其是他面前的这一幅,上面画着聂家的先祖率领千军万马于万丈波涛之间斩杀海妖。
不,等等。
许南风突然间目光一凝,脚步情不自禁地走到壁画前面。
“怎么?”
“这是什么?”
壁画中的海妖虽未露出全貌,但伸出海面的部分看似蛟龙之尾,紧紧绞住聂家的战船,将他们拖入海底。而许南风注意到,那犹如龙尾一般的巨物让他想起了自己曾在浮方城地宫中看到的毕罗母花。
“相传千年之前世上本无乾州,因突降异象,有座天外之城坠入海中,此城中困有食人巨兽在海中兴风作浪。聂家先祖率兵入海平乱,最终将那巨兽镇压于海底深处。”
凤后不知许南风为何偏偏对这副壁画如此在意,在她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史官们为奉迎君王之意而杜撰出来的故事,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离奇古怪之事。
“天外之城……难道当真是浮方城?”
“你说什么?”
许南风摇了摇头,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凤太后见他神色古怪,不由又朝着那壁画多看了两眼。她自然是没有许南风看得仔细的,所以不会注意到那貌似龙尾的巨物上有许多张开的血口,而那血口的形状,正与毕罗花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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