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教李凌晗写作业时李小朋友悄悄告诉许如夌:我妈妈想把我表姐介绍给你认识。许如夌哭笑不得。辛亏没有给机会,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李凌晗见许如夌闭着眼睛撑着头,一副养神的样子,忽然伸手摘了他的眼镜。许如夌一惊,睁开眼,无奈地摊开手:“拿来。”李小朋友不干,戴在自己眼睛上试了试。“别戴!”许如夌一见,伸手去抓。李凌晗不给,闪了闪,忽然伸手去撩许如夌的头发。许如夌无奈极了,好声哄道:“别闹了,还给我。”李凌晗愣了愣,还给他了。许如夌戴上眼镜,终于清楚了些,板起脸教育他道:“不准乱戴别人的眼镜知道吧?万一戴近视了怎么办?像我一样,天天扛个眼镜,好看?”李凌晗老老实实摇头:“不戴好看。”
雷霆惦记着送人礼物,很快又找上了许如夌。他挺急,过来将吊坠给了许如夌就要走。许如夌赶紧喊住了他:“喂!这个还你,我不戴饰品的。”他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伸着手要还给他。雷霆面色瞬间不好了,冷冷道:“不要就扔了。”说完头也没回地走了。
许如夌愣了愣,回身打开抽屉扔了进去。室友说:“不容易呀,你有钱朋友终于肯送你一件儿东西了。”许如夌没说什么,转来坐到了床上,继续看起了小说。
打两份工的收益还是不错的,攒了两千多块钱了,许如夌把它们叠整齐,收好。
室友说你这么喜欢看小说,怎么不自己写写看?许如夌听了,起了心思。有空闲时拿着一沓纸在上面写写修修,忙得不亦乐乎。从他开始写小说后,整个人更神叨了,每天做梦都是一些小说里的内容。过了半个多月,一篇中篇小说完成了。算是小试牛刀,只是一个大长篇的部分截取,独立成为了一个故事。抽时间他到学校的微机室用电脑打了出来,找了个网站,发了上去。
心里念着这件事,过几天,他就去看看,想看看反响如何。奈何看的人并不多。去了几次后,他便失了信心,不怎么去了,专心在寝室看别人写的小说。
雷霆又想见他了,跑来他正好在寝室。他让雷霆等一下,换身衣服再跟他出去。走时他将抽屉里的那个小物件顺手拿了,放在了口袋里。
……
两人做完,许如夌洗好,赤着身体去捡衣服。雷霆说:“干什么?”他以为许如夌现在就要回去。许如夌没回答,手在衣服兜里掏来掏去。雷霆看着,没说话。许如夌掏了半天,没找到,只好把衣服兜里所有东西都先拿出来。雷霆看见他拿出来的手机,挑了一下眉:“这个牌子,你买的?”许如夌动作僵了一下,又继续如常找起了东西。雷霆语气里的轻视就像一把剑,从很遥远的地方穿透时光而来,顺利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那天莫名的梦,现在这样真实的印证了,比梦中还要痛的痛楚肆掠在他四肢百骸,可是许如夌面上一点也不显。终于找到了。他拿着走过来,摊在了雷霆面前:“谢谢你啊,只是我真用不上。你留着戴。”他态度非常好,语气也很温和。雷霆沉沉盯了他一半天,在许如夌以为他会发火时,雷霆抬手拿起了吊坠,给他框在了脖子上。“不许取。让我发现,你小心点……”许如夌短短的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没有直接伸手扯了扔给他。
“雷霆。我们这样不太好。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但我们这样的关系对你肯定不好。当断则断,不断则乱,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人发现,断了算了。以后也不再来往,不小心见了面,也当做不认识好了。”许如夌说完,看着雷霆。雷霆没什么表情,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病了我带你去打针。”许如夌又说:“你送我的表很值钱,我已经知道了。过几天我回家一趟,把它拿来。那表除了你刚送我那会儿我戴过,后来都没怎么碰了,还很新。还有,这两年我兼职也攒了几千块钱,虽然可能比不上当初你在我面前的花销,但是我一个心意。过几天我一齐拿给你。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只是我们都长大了,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任性。……我倒没什么,只是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女生玩儿了都不太好听,别说和男的一起,我们总是这样,总有一天要暴露,到时你怎么在朋友熟人面前做人?”
雷霆目光沉沉望着他,似乎有黑色火焰在眼里烧。
☆、散掉
忽然雷霆一把狠狠扼住了他脖子,猛地把他按在了床上!许如夌来不及惊呼声音就被卡死在喉咙里。雷霆粗暴拐开他膝盖,拉住他的腰猛然往胯下一怼!许如夌没发出声音,身子在床上惊弹了一下,就被冲撞得不停移动。他去扒脖子上的手,雷霆反而扼得更紧:“没操够是不是?嗯?是不是?是不是!!!几天不打你就敢调皮了,谁给你的胆子?!!!说!那破手机是谁给你买的?一会儿给老子亲手砸了它…不然我弄死你……”许如夌本来已经没心力干别的了,此时又踹起他来,雷霆狠狠一撞,又把他的力量撞没了。许如夌扭着身体不肯罢休,像是要拼命一样,但被制得反抗很微弱。雷霆忽然扑过去,松了他脖子上的手,但立马按住了他鼻子,嘴狠狠亲了上去,严严裹住他的唇。许如夌极速地呼吸,但吸的都是雷霆嘴里的空气,雷霆大大地鼓着嘴,感受气管里的空气被这人吸走,心里很痛快。许如夌摇着头要摆脱,雷霆不许,双手按得很牢。其实这么着他也不舒服,但心里很痛快,就是要逼他屈服。许如夌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流到了他手上,雷霆才放开手,头离开他。许如夌不停地喘着,躺着没动,肺部自主地不停大幅度扩张着。雷霆下面还硬着,但也没折腾他,坐着等他喘气。
许如夌眼泪散了满脸,随着喘息时身体的起伏缓缓抖落。雷霆伸出一只手给他擦了擦,又按住了他半边脸:“这种话以后还敢说吗?”许如夌只喘息,不理他。雷霆踢了踢他的腿,把他两腿踢得更开,抬起来又冲了进去。“啊……”许如夌哭似的呻‖吟了一声,仰了仰头。雷霆又做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结束,又拉过他很粗暴地亲。
雷霆亲完,许如夌拖着身子掉到了地上。雷霆冷眼看着,并不动作。许如夌掉在墙边,忽然毫无预兆地把头狠狠撞在墙上!雷霆一惊,许如夌已经晕了过去,贴着墙委顿在地。他伸手把他掰了过来,头上的血顺着脸流了一脸,看着颇为触目惊心。“如夌如夌……”
雷霆迅速给两人套好了衣服,正准备背着他往外跑,许如夌醒了过来。他在他背上乱动,要下来。雷霆感觉到了,放下他抱在怀里看。许如夌睁着眼睛扒开他,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要往外走,在墙边又撞上了摔了一跤。雷霆去扶都没扶到,他又倒在地上。雷霆去抱他,他一直推他,要自己往起爬。雷霆扭过他的脸,才发现他流了满脸泪。雷霆将他抱在怀里,摸他的头,不停道:“很疼么,我吹吹,我给摸摸……”他抱住他往外走,许如夌一直在挣扎。走到外面有人见到许如夌头上的血,吓了一跳。雷霆大步走出,把他放在了车里。车子在开了许如夌要下去,打不开门就用伤处撞玻璃。雷霆吓一跳,赶紧将车靠边停了。
“怎么了怎么了?别撞。”他赶紧将许如夌揽在怀里,不让他自残。许如夌已经不大清醒了,还在挣动。“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有牵扯么。”雷霆淡淡道。许如夌不理他,顾自挣扎。“我送你去包扎一下,然后随你。”
许如夌模模糊糊有种求仁得仁的感觉,懈了力,靠在椅背上。
那夜最后他不知是如何跌跌撞撞回到寝室的。
他丢了一副眼镜、几十块钱,还有一部手机。
第二天室友们看见他额头的绷带都吓了一跳。他发了烧,歪在床上鞋都没脱。室友们七手八脚地把他背去了校医室,又去买了早饭,拿去给他吃。许如夌慢慢醒了过来,歪在椅子上,一点精神也没有。室友端来热腾腾的粥,舀着要喂他。许如夌摇摇头,自己接了勺子,舀了几勺吃了。还有包子,又有室友递了包子来。许如夌想了想,把东西都吃完了。打了一针烧退了很多,他想回去,室友们又把他扶回去了。校医感觉不对劲,说要给他检查一下身体,被他拒绝了。走时校医说扛不住了去医院。
这样子太像跟人打过架了。
回到寝室室友们才问,这是怎么回事?许如夌说回来路上被人打劫了,抢了几十块钱。室友们一惊,要报警。许如夌说,没必要,是混混儿,再说也没丢多少钱。
他去重配了一副眼镜,又搭车去昨晚的酒店,想要找到昨晚丢下的手机。去查了半天人家说没找到、没有,问他是不是记错了。许如夌摇摇头,又慢慢走了。
他不觉得昨晚雷霆走后还会回那间房间,也许是什么人拿了也说不定。丢了就丢了,算了。
回来他又去餐馆请了一天假,经理看了看他的样子,给他多准了两天。
室友给他买了中午饭回来,见他不在寝室,吓了一跳,打电话也打不通,正着急,他又晃回来了。室友问:你去哪儿了?他答:餐馆请假。室友们又问:你手机呢?怎么打不通。许如夌说:丢了。
……
他吃了饭,爬到床上蒙头睡了。
醒来都晚上了,室友们都没回来。他打开灯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踢踏着拖板往回走时才清醒一点,意识到他给框的玩意儿还在脖子上,抬手取了扔桌子上了。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想起如果以后他要要,找不到了可不好说,又过去捡起来丢到自己抽屉了。
真是够了,牵牵扯扯这几年。
雷霆陪人喝完酒,出来倒在车上,闭上了眼睛。司机王叔问:“怎么喝这么多。”雷霆笑着答:“不是每次都喝这么多么?”王叔看他醉了,也没答茬,开车回去。
雷霆喝醉了发脾气,在大厅里又踢桌子又摔椅子,把屋子弄得乱糟糟。嘴里还骂:老子抽时间陪你,你还摆脸子?我打死你!!!嘭……又踢碎了一个装饰大竖瓶。佣人在边上看着,也不知如何是好。阿姨听了他的醉话,吓一跳,跑去打电话给王司机,问他少爷是不是打了韩小姐。老王也吓了一跳,但回想了一下,也没有啊,两人好好的。他们合计了一下,想是韩小姐惹少爷不愉快了,但少爷当面没发作出来,回来才发脾气。
雷霆又踢又骂的,椅子弄坏了几把,桌子也踢歪了,零零碎碎打了一地,才慢慢歇下来,眼眶又红了,歪歪斜斜上楼了。
阿姨煮了细粥,端上去让他吃一点,又被他骂了回去。雷霆坐在床上,垂着头,眼睛酸涩不已,就是不肯流泪。坐着坐着,他又忽然跑去桌边,把抽屉拉了出来,在里面乱刨一通,终于摸到一个硬硬的圆形物件。他狠狠握了一把没开,又使劲儿扔在了地上。核桃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声响,听着也不像开了,只是房间黑暗暗的,也不知滚哪去了。雷霆不得不去开了灯,在角落看见了,又去用脚踩。踩了半天脚都铤疼了也没见开。他又弯腰捡起放到门角去挤,一挤“嘭”的一声又飙开了,落到了走廊上。雷霆在上面大声喊人拿锤子来。底下的人听见急死了,到处给他找锤子。终于找来了,又见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一颗又小又糙的核桃按在地板上砸。阿姨心疼死了,这地板多贵啊,而且不好和屋子配色,就让他这样按着砸核桃。滑了好几次,终于砸中了,再然后就顺利多了,加大劲两下就砸开了。雷霆舒服了。掰开去看,仁儿少不说,还都卡在壳儿里,拿不出来,也吃不到嘴。雷霆不管锤子了,拿着核桃回房间,找根牙签慢慢挑着吃。挖来挖去造业的要命,但他很耐心地把它们全都挖出来吃了。挖干净了把壳子随手朝桌子上一扔,躺在床上睡了。
☆、校园生活
许如夌又去买了一部二手手机,把大家的号都重新存了一遍。雷霆说的算是没错,他不会舍得自己去买一部新手机。
别人的号好说,李叔和王阿姨的号不好要。总不好让人知道人家才买给他没多久的新手机被他弄丢了吧?只好去求李小朋友。李凌晗一听,立马就问:“我爸给你的手机呢?”再一结合他头上还未愈合完全的疤,立马就猜出他被人抢了东西。许如夌还未想好措辞回答,他又立即说:“你被人抢了?!!!”许如夌吓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说!我没有!”李凌晗瞅着他,一副不信任的样子。许如夌拿开手,准备好声解释。李凌晗说:“解开衣服我看看。”许如夌冷不丁听到,差点咬到舌头。李凌晗看他一眼:“怎么,不能看?”许如夌指指他的书:“做作业。”李凌晗说:“下次再有人找你麻烦,就告诉我,我想办法帮你收拾他。”许如夌唇边带了一点笑:“赶紧看题目。”李小朋友眼皮一翻:“怎么,看不起我?”许如夌笑着道:“不敢不敢。” 李凌晗冷笑着道:“下次再有人敢欺负你,让我知道了,我整不死他!”他趴在书桌上,眼睛微微看着前方,眼神狠毒得让人心惊。许如夌心微微一跳,摸了摸他的头,道:“该不会是叔叔阿姨把你养邪恶了吧?”李小朋友很酷的一摆头,甩开他的手:“你才邪恶!就你老实让人欺负了吧?”许如夌微微一窒,说不出话来。
最终李小朋友还是很讲义气地告诉了他自己爸爸妈妈的号码,晚上又成功帮许如夌圆了谎,让他们以为小许换了新号,又重新存了一遍。
许如夌心情其实不大好,但表面还是工作生活如常。又过了些日子,他又想起自己发的小说来,点进去看了看,有十几万的点击量了,而且留言的不少,还有人在论坛讨论。很多人都在问作者去哪里了,表示想看完整的故事。许如夌高兴极了,噼噼啪啪回复了很多。回来又开始创作之路了。
他要做兼职,要写小说,还要抽空搞搞学习,简直忙得不得了。室友说:该不会上次打破头弄坏了脑子吧?许如夌不理他们,头发乱糟糟的趴在床上动笔如飞。按照他的思想小说就该写完了一起发,又怕读者等太久,于是很发奋。苦苦熬了几个月,寒假前一百多万字的小说写好修完了。
他打字不是很快,天天跑微机室,连续去了好几天,才把一部小说发完。论坛里炸开锅,都说作者发新文了,让大家赶紧去看。许如夌欣慰地松了口气,收拾好稿子,出门去了。
每天打工看小说搞学习,忙碌中自有一股悠闲自在。放假前寝室里还一起去K了个歌,以前总有女生参加,许如夌都不去的,他玩不开。这次全是寝室几个男生,他们悄悄带了酒水进去,在包房里玩得很嗨。许如夌尽点些小城故事之类的老歌,大家也跟着一起唱得很欢。其实他跟他们谁都没有关系近到可以称为至交,但大家住同一个寝室,总是有些情分的,平时互相照应一下,比外面不认识的人强的多。室友甲说:“许如夌你这么怕和女生接触,学校有联谊都不去,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室友乙说:“对啊,你跟你那朋友每次出去都干什么了呀?”许如夌也喝醉了,摇摇头,不说话。又有室友说:“我看许如夌就是不愿和不认识的人接触,标准的宅男!你们想想,他仅仅是不和女生接触吗?……他寝室都不愿出!”“对啊……哈哈……”许如夌闭着眼睛说:“太清忘情,槁木其心……”没有人管他,有两个室友在合唱《红尘情歌》。
……
许如夌的小说反响很好,点击量很高,很多人留言评论,说喜欢他的小说,还有一位编辑留了联系方式,说如果愿意出版可以联系。许如夌正好看到了,高兴极了,立刻存了那人的联系方式。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写的小说可以出版。
处理好这边的事,抽空许如夌去了一趟杭州。是位很知性的中年女子,他们以八百元的稿酬谈好了合同,许如夌拿着八百元风景都没舍得看,乘火车又赶了回来。回来他们问多少钱,许如夌说八百元,有室友骂了一声傻叉。
原本没指望挣钱的,现在还挣到了钱,还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他写的小说,怎么来说也是好事,许如夌高兴地又加大马力创作了。通过写小说,他在网上有了一批自己的忠实读者,于是每天往微机室跑,回复读者们,和他们聊天。寝室里有电脑的那位室友看不过眼了,每天把电脑借给他一会儿,让他不用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