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心[2016版] 第一卷完结完本[耽美]—— by:男男
男男  发于:2017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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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先放出风声,今夜将是收线之际。前堂珠帘后,一衣着朴素,却珠光宝气的男子拿着蒲扇,遮住半边容颜,立于窗前,看着整个后院。园林中一个黑影闪过之后,枫转身走到床前的位置,这时,突然从窗户跳进的男孩,轻轻将窗户合上,单膝下跪,道,“主人。”
枫随手将蒲扇扔到床榻之上,道,“月夜不愿意露脸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他近日可有不寻常的举动?”
晓月眼睛低垂,道,“他是想攥点快钱,立脚。属下斗胆判断。”
枫纳闷,道,“他可喜男色?”
晓月一愣,偏头思考许久,道,“属下不曾看出端倪。”
枫深觉奇怪,不过,出于销售业绩的压力也只有暂时作罢,道,“好,你先下去吧。”
如果是十多年前,各个城池纷争不断,男儿断不会做这些名堂,如果真有人立了这个楼坊,也会被心有怨念的主给生生折磨死。只是近几年相对太平些,倒是牺牲了郁尘。
可,原以为,他会保住初心,没想到风言风语的竟然听说他对一人动了真心。而,死亡来临的如此之快,任谁都不曾想过。现在,又是这样的不受控制,不知还会有谁陷入那深不见底的洞穴无法回身。
殊不知,很多开始,都在不停的重复,只是一个一个的着了道。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苏扬伸了个懒腰,披着绿色小草的小白,小白不安分地动了动,又熟熟的睡了过去。这夜倒是可以溜达溜达,想着单手一个响指,隔空开启一个荧光绿的门框。
这般懒散,苏扬揉了揉眼睛,右手在面前一晃,变了模样。这就抬脚穿过那门面,兀地出现在逐城的大街上,从挂满面具的货摊前取下一个面具,随手带上。这又款步往青楼走去。
这夜,月夜身着藏蓝色长袍,雪白的翻领里,露出颈脖。头的正中,一条细细的头缝,顺着颅盖的弧线。微微倾斜,把头发分成两半。松垮垮的自然垂下,几乎盖住了耳朵,然后随意的拢了起来,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扎着,今天的他,更显几分精干,几分洒脱。
众人的眼都直了,魂牵梦绕了5日,今天终于见到了,里面也有慕名而来的,今儿是头回见,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觉鼻子一热,竟流出血来。
厅阁早已被装点的适合这首曲子的模样,客位的摆放也是极为讲究的。正是这份别出心裁的铺设,将那份离别之前应时应景地在最后一日输出,可能正对了那些醉生梦死的人的下怀了吧。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
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两鬓斑白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等你来
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你无瑕的爱
你从雨中来诗化了悲哀我淋湿现在
芙蓉水面采船行影犹在你却不回来
被岁月覆盖你说的花开过去成空白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千里之外)
众人痴痴的望着,从萧公子的第一次出现,就柔弱的想让人好好保护起来,可同时他又像是那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于是只有在这歌声琴音里寻求慰藉,渴望一种频率相同的依赖,诚实的声音,帮他们分辨自己的投入,是否值得,不说慌的表情,替他们过滤五颜六色的爱情,爱情?又谈何有情,只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啊,谁为谁妩媚?
歌声里的所有,都是一份虚无缥缈的眷恋,人们最喜欢的就是不舍。因为心中的感受,往往都是一刹那的花火,而绽放之后,除了疲惫,便是接二连三地寒冰。最终,那冰冷的将取代一切。这便是最后的一念。
一念,花开。一念,花败。花期一年一年按时到,只是好花不常开,好人不常在……
小寒寒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不过本人到不介意,见如今月夜好好的样子却也是高兴的,不过谁能花丛中过不沾香,看着二楼夜间里的凌鸿然一行人,更是危机顿起,心理只感叹,虽是近水楼台,可这身体,如何才能让月夜意识到自己不是孩子。唉……需快些才行。
苏扬笑意点点地围观着,好花不常开,好人不常在。这花虽开了,但还未成熟,枝叶虽展开,却无芳香之感,可惜,可惜。必是没有愿意栽培的人吧。
天若有情,道是无情。这般包容万物生长的情,这般无视生离死别的情,可能是见多了吧。一次相遇,便是开始。一次离别,便是完结。
人生都是短暂的,细水长流的。
“那个人是谁?”凌鸿然突然发现整个场子氛围似乎被什么人压制着,仔细寻找却见于门口处立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那身材挺拔,一身素服,无佩剑,诧异道。
慕容岭寻着凌鸿然走出雅间,在围栏的处瞅了眼大厅门口,疑惑道,“看他的样子好像一人。”
“样子?”凌鸿然笑道,“没想到你竟有这般眼力,之前实属我眼拙不辨英才呐。”
见凌鸿然又揶揄自己,慕容岭无语道,“咱们前些日子刚踏进这青楼大门,我就瞅见他一个人处在柱子旁。你还说我看小倌呢!”
“他跟台上那个认识?”慕容岭问道。
凌鸿然一听这话,似被什么点醒一般,浑身一震,急忙调出全部注意力紧张地盯着大门,心中惆怅万千,右手不自觉地握拳。可,这时,却见门口的男子缓慢地转过脸来,像是挂着无法揣摩地笑意望着自己,凌鸿然突然觉得腿脚发麻,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皓杰?浩劫?

☆、12 百毒之外
12 百毒之外
待凌鸿然准备追究之际,那名男子竟然从容地顺着屋子里一侧柱子旁的楼梯往二楼走来。只是看不清动向,突然原本带有情趣的弯角变得如此碍眼,再次追寻过去,又有失体面,思及此,只好退回阁间,只觉得或许都是巧合。这个安慰兴致的想法,希望可以将心中的不安全部掩埋。
“凌大哥……”慕容岭欲言又止地跟上,入座之后,望向凌鸿然接着道,“之前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只当是逢场作戏。这是今日这般,难道府上碰上什么事情不好解决。这点只当但说无妨,如需差遣,我等也是顺道的事情,还是令又对小弟无法直说的大事?”
凌鸿然一敛眼眸,转而笑道,“看来台面上的倒是一个个的都没入了你的心,这般郑重其事的讲话,可是令我有些动容了。这天地都是乐事要多些,现在你怎么就沾染了小倌们的多愁善感起来,莫不是看上我了?”
“你…..你……”慕容岭磕巴半天,下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涨红着脸道,“你倒是调戏人都养成习惯了!”
“呵呵~”凌鸿然突然笑起来,心中却想,哪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你说的,只怕就算说出来也只能徒增新的烦恼吧。
说话间,突然那珠帘被人挑开,慕容岭一怔,立马机警大喝道,“哪里都是随便闯的!”
“屋里的无礼,屋外的怎么能客气?呵呵,刚才还没近楼,你们就一阵观望,以为我也是这里的景色不成?既然,都有桥上风景,桥上看的心思,我来到这里瞧瞧,岂不是刚好遥相呼应,咱们这都成了共赏的主。”戴着面具的男子嬉笑着,走近凌鸿然,一字一句说的有模有样,看样子就不是善茬。
“看你年纪也尚轻,莫不是初入江湖,不过,连个刀剑都不随身携带,还这么大的胆子,是太相信这个场子,还是太相信自己的本事?”凌鸿然瞥了眼那男子,不准备正面冲突。
苏扬却笑道,“回礼罢了,这地方,估计都是大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然呢?”
凌鸿然似乎听到对方话里有话,答道,“都是客,你也不用太客气。”
苏扬脖子上的小白似乎睡醒了,动了动,只是他们二人瞧不见,脖子与鼻子被长长的绿毛草搔的痒的不行,“客气客气就行了,本就生分,我也走自己的道去。他日若见,也是缘分。”
见对方忽然撤离,以为只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小子,也不便计较,道,“不送。”
慕容岭见对方大摇大摆离开之后,不解道,“这般人,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究竟怀着什么心肠!”
凌鸿然道,“看样子都是看上台上那个吧。”
“啊!?”慕容岭挠了挠耳朵,今天他可是头回听到凌大哥亲口承认的一件事情,不觉惊呆。诧异地喃喃自语道,“原来这东西,都是抢着觉得好吃啊。稀奇,稀奇。”
最后一夜无波无澜地结束了,楼外的热闹与楼内的热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新人老人都是上了弦的钟摆,来来回回,这边碰一下,那边碰一下,一起找着时机,一起循着乐子,一起到达□□。
月夜被这华丽的喧嚣整的头疼,回去东苑的路上无人陪伴,是生是死,只看最后的进账吧。还可以玩多久呢?没有进展,其他又有那般有意思的人物?想着,月夜竟然措手不及起来,这是获得了之前一直祈求的自由啊,怎么当祈愿成真的一刻,反而止步不前了呢?
夜光朦胧,月夜半天睡不踏实,辗转反侧,老觉得周围气息浮动的厉害,像是有人一直盯着他似的,可又似有还无,不太真切,眼皮沉重,睡意盎然,半响费力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隐隐的月光也蒙上了云纱,周围更是静的非常,但仔细听来却又不是无声,庭院里忽地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却更让人颤颤的。月夜拧着眉,小心翼翼地喘着气,他别的不怕,就是特别怕鬼,像是自己这匪夷所思的重生,更让他深信不疑。两眼谨惕地望着门外,一只手胡乱的向身后摸索着,试图寻找沈寒的身影,可摸了半天竟是没有!都说人的身上有三盏灯,两肩和头顶,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可不能轻易回头,一旦回头了,那肩上的灯就灭了。这会月夜僵硬的不敢动弹,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一般,后又一狠心,豁出去一样,猛地转身。
“还好,还好,没见着别的什么”,喘着气,拍拍胸脯,月夜心理却疑惑这死小子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哪做贼了。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书架处传来声响,暗度(duo),该死的,半夜不睡觉,黑灯瞎火的去看书,看我一会不教训教训你,想着便蹑手蹑脚的走向书架,寻思着好吓吓他。
待他一步一步走近,“怎么没人?”月夜偏头疑惑,心中诧异,刚要转身,余光瞅到书架的第四格处凭空多了一个洞来,便探身前去,往里一瞅,天啊!竟有一只嘀溜乱转的眼睛正看着他,二人的眼睛就这么对个正着。
“啊!”月夜一下子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看四周,还在床上,还好是梦,刚要躺下继续睡去,却发现这景致竟然和梦中一样,同时也感觉不到沈寒的任何气息,不会吧,伸手向背后摸摸,竟真的没人,当即心理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月夜慢慢的转过头,还是无人。这时书架那响了一声,顿觉心脏紧缩,抬眼望去,只见漆黑一片,瞧不真切,强压着声音小心的唤道“小寒寒,你在那么?”
半天无人应答,想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躺下接着睡,可又睡不安生,一想,自己不是还会御风,最近光藏拙,怎就忘了如此,我还怕他不成,说不准还就是谁在这里搞怪。想罢便定了定神,小心的走了过去,
“第一格,第二格,第三格……”
深呼了口气,刚要去看第四个,
“吱——呀”,旁边的门开了一个逢。
啊的一声还没呼出来,月夜便闭着眼睛双手猛挥,忽的一阵强大的气流拍了过去,门硬是给震成了粉末。
沈寒联络完影别离,刚从外回来,小心的开门怕惊动月夜,可人才到门口,忽听里面一阵轻微的惊呼,呼吸一滞,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去,可这才破门而入,就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扑来,狼狈的险险躲过,顾不上被余威震伤的身体,直接冲了进去,焦急的四下寻找月夜的身影,只见他两眼挂泪,委屈的看着自己,埋怨道“大半夜的,呜~跑哪去了”,月夜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受伤的小兔子形象,沈寒还第一次见到,先是一愣,反映过来后,急忙跑到月夜身边关切的问,
“怎么了?”
“都是这该死的书架”说着便回头随手指着书架的第四个分格,
“小心!”沈寒还没出声,已有烟雾从里面冒出,月夜更是重重的吸了一口。
只见东范楼外,墙上趴着一个黑影,刚见月夜因惊吓,随手一挥,那门竟瞬间化成粉末,心中诧异,却又狠狠地剜他了一眼,吹入药物,继而带着不甘地心转身隐入黑暗。
感觉不到那似有还无的人气,月夜便突然用手捂着喉咙,浑身颤抖着说,
“啊————咳咳,这......是毒.......”还没说完,就一下子倒在地下,抽搐着。
沈寒一见,竟是关心则乱,上去便点了月夜周身几个大穴,颤抖着说,“夜,你等着,没事别怕”,言毕轻轻的吻了下月夜的眼睑便要往外跑去,才起身却,
“哈哈,哈哈哈哈......要你不说一声就出去。”
沈寒再转身时,月夜这哪有中毒的样子,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阴沉着脸,厉声道“,这是开的玩笑的吗!”
见沈寒真的生气了,月夜不敢在大笑,随即委屈道,“还不是做了噩梦,一起身又不见你,以为怎么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先解开我的穴道啊,地下蛮凉的。”
现在已入秋,夜里却也有些寒气,但一想到,刚才他欠扁的神奇,心想让这个不懂事的先躺会,这人就是有时候孩子心气,不知道别人担心的要死。
“呐,小寒寒,我错了不行吗?”月夜见沈寒不说话,只好再次认错撒娇,就不信他狠得下这心。这边,月夜当初见自己不受幻灭森林瘴气毒素,便于己身试了几次□□,欣喜的发现,自己竟是百毒不侵的体制,至此以后在这上面却也百个放心,不在留意。
沉默了许久,见沈寒只盯着他却不动手,准备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的时候,忽觉浑身发热,气息亦不断粗重起来。心下一惊,自己竟中了□□,原以为自己是百毒不侵的体制,却不想赠品就是赠品,质量还是有缺陷的,这□□就是那一百以外的事件。
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月夜不自在地杵着,小心看了沈寒一眼,那眸子里的东西不敢深究。可沈寒是过来人,心中竟然觉得这样二人算是打平了,心中那点芥蒂此时竟然神乎其神地被这意外给消解了。
月夜使劲咽了下涂抹,嗓子越来越干燥,身体的某个地方也痒了,充斥着难以忍受的肿胀感。却见一旁袖手旁观的冷漠脸,突然心中竟产生出一种难以启齿的挫败感。
艰难道,“端杯水来,刚才扯到嗓子了。”月夜极力控制,不想深寒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想怎样!”见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扑面而来,那般深沉似漩涡地眼眸里透着令人颤栗的东西,关于这个东西,月夜死活不想弄明白。
突然身体一热,只不过一个闪神,见沈寒将床上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这个若有似无地碰触,令起浑身更加难受了。
“你准备让我在这里一个晚上!”醒悟过来的月夜不可思议地叫唤道。
只是这时,沈寒却又将屋子里的圆桌子拖到门口,倒着一推,将大门漏风的地方给堵上了。然后,一声不吭地将柜子里的多余的棉被跟桌布枕巾什么的都塞到大门地方,或是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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