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系男神完本[穿越]—— by:竹宴小生
竹宴小生  发于:2017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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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与灰蓝相间的长款罩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据说这种略带禅意和东方风格的罩衫在今年的秀场上兴起后即成为明年春夏男装的流行趋势,既然是给男士时尚杂志封面拍大片,自然要上最新潮的款式。
袖子看似随意但实则别有用心地卷起,腰带也是同款的心机系法,追求轻松舒适的同时也不失潇洒帅气。外衣的长度直至膝下,领口也开的很是任性,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凹陷的锁骨,这一身竟然掺了几分模糊性别的中性之美。头发也被染成灰黑色,外加可以营造出的苍白冷冽的妆容,怀里还抱了一只灰蓝色皮毛的美国短毛猫,这么一身冷色调,镜头前的江淼,自然是怎么高冷怎么来。
“好好好,这个眼神好!待会儿我都不知道该选哪张当封面儿了!”操刀的摄影师是个美国长大的ABC,普通话说得极烂,偏偏又喜欢模仿当地口音,更是不伦不类的紧。
他说着冲江淼抛了个矫揉造作的媚眼:“我发现你冷脸的时候47 真是我的菜诶!要是哪天有兴致了,记得call我,姐姐我随时有空。”
江淼没有被他随口暴露的性取向和□□裸的调戏吓倒,时尚圈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微微一笑,把对方迷的七荤八素:“等我哪天换了口味,一定优先考虑你。”
他安之若素,宋泽越却有点吃不消,等到摄影师扭着臀妖艳地离开之后,他坐到江淼对面,咧了咧嘴:“你丫的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江淼正低头逗弄着那只毛茸茸的短毛猫,那猫是临时借来的,不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明显是抗拒。江淼却是乐此不疲,捏着猫爪心的肉垫,玩的不亦乐乎。
“你这是嫉妒我爱慕者众多?”他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宋泽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应该把你这句话录下来,然后放给岳小姐听。”
提及岳舞的名字,原本微笑着的江淼的眼神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向另外一边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有人走过来,他把早已不耐烦的猫还给人家只会,才正视着宋泽越的脸,问了一个令他惊讶非常的问题。
“泽越,上一回,给我看病的那个心理医生的联系电话,你还留着吗?”
宋泽越呆了好一会儿才有办法重新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淼对于他的诧异并不感到意外,仍是那副闲闲的笑容:“这还用问?找医生嘛,自然是看病。”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哦啊哦,这一章不用留邮箱了!!因为没写具体的!!╭(╯^╰)╮配角们就享受不了特别专写的待遇了。
第108章 我不是那种人
这话又让宋泽越怔住了,片刻之后才啧了一声:“不是,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上一回’是什么时候了?”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地反问道:“四五年前?”
宋泽越摇摇头:“你自己都记不清还来问我……不是,我以为你放弃治疗了,怎么又想起这回事了?”
“有病治病,需要什么理由吗?”他耸耸肩,“话说回来,你到底还记不记得电话?”
宋泽越无奈:“上回那位医生几个疗程了也没治好你,既然你主动要说看病,不如找个新的。”
江淼觉得他的建议很有道理,便点点头:“嗯,好,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他起身要去换身衣服,宋泽越急急跟上,不依不饶的:“你还没说为啥又想看病了呢!”
“你猜啊。”江淼笑嘻嘻地应道,他经纪人还真的猜了起来:“我想想,你当初放弃治疗是觉得你这个病治不好了,而且你还觉得治不好也不影响你的生活……所以才放弃的。”
江淼否认了一部分:“不,主要是因为我太忙,没时间去看病。”
“啧,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宋泽越冷笑,江淼也笑:“你这么了解我,你是肚子里的蛔虫啊?”
宋泽越并不上他的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刚刚我说到哪儿来来着?啊对,你是觉得治不好也无所谓,那现在是……有所谓了?”
江淼没说话,但他感觉到他的步伐停滞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宋泽越知道自己猜对了。
“阿淼啊,”他饶有兴趣地拉着江淼的胳膊,“你到底遇上何方神圣了?居然让你有了弃暗投明的想法。”
江淼被迫停了下来,侧过身甩开他的手:“别拉拉扯扯的。什么弃暗投明,我可是个病人,有点尊重行吗?”
宋泽越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没说话,江淼一声嗤笑,然后转身继续走。
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背后宋泽越的声音:“那个人,是岳舞吗?”
关于那个问题,江淼还不曾给宋泽越答案,但他也没有否认,对于宋泽越而言,这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了。
所以,这家伙是动凡心了?
可是宋泽越还是很怀疑,他如果真的能到“动心”这一步的话,大概也用不着看心理医生了。是啊,与其去讨论动不动心,不如说商榷一下他有没有“心”这回事。
江淼看起来是个很正常甚至很优秀的人,无论是外表还是行为处事,一般人绝对不会把他和“残疾”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但宋泽越却觉得这家伙是不折不扣的残疾人,不是生理上的残缺,而是心理上的。但这也不能怪他,严格地来说,他是个受害者,要怨只能怨他摊上了对极品父母吧。
宋泽越在少年的时候就和江淼相识了,就算是追随了江淼十几年的铁粉也未必知道这件事,但他们俩,真的认识很久了。
他第一次见到江淼的时候,他才十岁,他自己也才十五岁,那天是他生日,他母亲早早地回了家,宋泽越很惊喜,以为母亲要为他过生日,结果却令他很失望。他母亲带回了另一个孩子,而那一天,也是那孩子的生日。
“原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他笑眯眯地看着宋泽越,“看来江阿姨是忘记了,难怪你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是那孩子开口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气,其实江淼小小年纪但一直是母亲的雇主,他父亲早逝,母亲的收入就是全家唯一的生活来源,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得罪江淼的。那时候的宋泽越可没现在的涵养,而且这小鬼一张嘴就这么气人,他正要开口怼回去的时候,他对他说了第二句话:“不过你不用不高兴,因为我母亲也没记住我的生日,咱们俩差不多。”
宋泽越准备喷回去的那些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那孩子自然就是江淼,宋泽越还记得他当初的模样,明明是清秀可人的少年,但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出于嫉妒心理,后来才回过头来,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
从他见到江淼的第一面开始,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看上去温和、无害,甚至可以说是亲切而友好的,很多人被这样伪装所迷惑,以至于一直到现在,他在娱乐圈里的人缘也是出奇的好。但宋泽越却知道,他那双眼睛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不是目中无人那种傲慢,而是一片虚无,纯粹的空,如同死海一般,无波无澜,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真正地牵动他的情绪。
和他相处的久了,宋泽越渐渐明白了,关于江淼这个人,你可以跟他混的很熟很熟,他并不排斥与人交往,也可以对身边的人很好很体贴,但这些熟稔和温柔总是少了些什么。
宋泽越的母亲一开始是江淼的母亲为照料他请的保姆,后来江淼正式出道后,他母亲也出国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而宋泽越的母亲却依旧在江淼身边,悉心地照顾着他的衣食住行,甚至忽略了他这个亲儿子,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宋泽越对江淼是怨怼的。
他母亲在四十出头的时候去世了,那时候宋泽越才二十一岁,还在上大学,平时虽然也勤工俭学可以解决自己的生活费,但为母亲治病却是绝对不够的,所以他母亲病重时期即使他不愿意,他母亲的手术费、医药费全都是江淼负责的。宋泽越那时候很挫败,江淼才十六岁却比他强了那么多,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却仍是照顾不好母亲。
自责归自责,那段时间宋泽越还是很感激他的,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不过那小子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的冷脸或是笑脸于江淼而言没有任何分别,因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过。
事实上,他是真的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宋泽越的母亲在医生无力回天的那阵子,宋泽越很崩溃,他却还是如常的模样,照旧的上学、拍戏、拍广告,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难过。
并非他少年老成到能掩饰自己情绪的地步,而是他真的无悲无喜。
宋泽越一开始觉得他没良心,他妈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非常心疼,十几年如一日的细心照顾,连他这个亲儿子都只能靠边站,可江淼这小鬼在他妈快死的时候却表现的这么冷淡,真是冷血!
他跑去质问他的时候,那少年却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你这么难过,能让江阿姨的痛苦少一点吗?”他一时之间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接着他又笑了:“再说了,你才是她的亲儿子,我表现的太难过,不就衬得你这个亲儿子很不孝吗?”
宋泽越被他的话气的牙痒痒,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何况他母亲的命还要靠江淼的钱吊着,这让他又愤怒又无力,只觉得对方的每句话都在践踏他的自尊。
少年望了他一眼,对他的心事即了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必觉得自己太没用,我和你一样,也是兼职,只是沾了演艺圈的光,这行当来钱相对快一点也多一点,比你强一点。”
宋泽越忍气吞声:“我母亲的医药费,我以后会还你的……”“用不着还。”他微笑道,“我又不是给你用的,江阿姨照顾我这么多年,我很感激,这些钱不算什么。”
宋泽越听他这么说,对他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也对自己先前说过的话感到歉疚,只是道谢刚开了个头又被他打断:“你为什么要谢我?我说过了,我做这些不是因为你,你没必要跟我道谢,我也没有立场接受你的感激。”
宋泽越讪讪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救了我妈的命,我是她儿子,当然是要谢你的……”
“随便你了。”江淼摆摆手,还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我救不了你母亲的命,最多是花钱缓解她的痛苦而已。”
这话令宋泽越面色大变:“你、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妈她才不会……医生说肿瘤已经切掉了!”
江淼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要骗自己?我觉得自欺欺人这种事没什么意义,不过算了,你觉得那能让你好过点也无可厚非。我等下还有个通告,得先告辞了,你自便吧。”
宋泽越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费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可在回母亲病房的路上,他又颓然起来,那小鬼说的是对的,他确实早就知道了,妈妈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他一点都不会难过么?真是冷血,母亲白疼他了!
可回头一想,如果他真是头白眼狼的话,他妈估计连手术都做不起。
而且,这家伙的姓氏就是随他母亲的,江淼原本不姓江,他的名字是出道的时候他自己改的。
他问过,那小鬼只是微笑反问:“法律有规定我不能和我的保姆一个姓吗?”
他无言以对,却也明白,这应该也是他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宋泽越发现自己看不懂江淼这个人。
他母亲没能撑过术后的第三个月,临终前宋泽越和江淼都在她病床边,他母亲拉着江淼的手,艰难地请求着:“我儿子以后……麻烦你……”
她已经奄奄一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江淼明白她未说完的话,微笑着点头:“好,我答应您。”
宋泽越那时候一方面悲恸,一方面又怨艾,明明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个,为什么母亲这么不相信自己?
但之后一路走过来,宋泽越发现,明面上是他为他跑前跑后,但实际上,还是他罩他多一点。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那点愤懑不平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了,可江淼却似乎还是那个江淼。
当年他母亲去世,江淼来吊唁过一次,礼数周全却仍是神色如常,宋泽越对此早有预料,想生气也生不出,就算找他再闹一场,估计也是之前那番结果。
之后跟着他的时间久了,他终于有点明白这个人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句话从纯粹的字面意义上理解,就是对江淼这个人最好的注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冷血,宋泽越觉得自己现在对他来说够重要了,但如果哪天他嗝屁了,这家伙照样吊唁时上一炷香,然后第二天就会找到新的经纪人来代替他。
这个世界上,谁死了,谁活着,对他影响并不大。
他根本就没有悲喜,不为他人悲喜,也不为自己悲喜,别人对他好,他也对别人好,别人对他不好,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宋泽越曾经取笑过他是不是已经四大皆空了,干脆出家做和尚去,他却摇头笑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都看透了,相反,他很享受在娱乐圈里追名逐利的感觉,也喜欢有美丽异性的陪伴。
“人活在世上,要是一点乐子都没有,岂不是无趣得很。”他笑着摊手,“没有工作也没有女朋友,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没工作也没有女朋友,只会让你觉得单调吧。”宋泽越多少有点了解他了,“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见得你会伤心。”
他没有否认,只是叹气:“但那样的话,日子就会很难捱了。”
在成为他的经纪人之后,宋泽越发现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去看一次心理医生,也逐渐了解到这个人之所以这么反常,是因为他有病。
“我看了很多年的心理医生,是我父亲发现我不对劲之后给我请的,不过好像没什么用。他很焦急,因为据说我这症状是精神分裂的前兆。”江淼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一派轻松,“不过反正是他出钱,随他便吧。”
宋泽越默然无语,从江淼的身上,他总算见识到了心理疾病并不亚于生理上的顽疾,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症状,但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摆脱。
这本来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但江淼却是异常镇定:“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觉得活着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喜怒哀乐,哪一样都是费心费力的事情。”
宋泽越下意识地觉得他的说法不对,却又想不出辩驳的理由,于是他叹了口气:“我说不过你,你觉得好,那便好罢。”
江淼莞尔,似乎猜到他的想法,他又谈起了他生父:“你知道吗?前两年,我父亲曾经有过把我送到国外医院里去的想法。”
宋泽越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医院?江淼这是心理疾病,自然不是普通医院,而是……精神病院。
“但我自认为还没到那个地步,也不想就这么失了自由。虽然他也不是想把我关进那里,只是觉得那里头的环境更有利于我恢复……但我还是不想去。”他淡淡道,“所以我威胁他,如果他把我送进去了,我就公开我和他的父子关系,他那样的人,自然不会让人知道他大儿子有精神病……那样会让他很没面子。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宋泽越心下大骇,他知道江淼的父亲是夏闻山,圈内很有地位的演员。而他的母亲,来头更大。
但他们俩,绝对不是合格的父母。
宋泽越惊讶于他会告诉自己这些,他曾经以为他是一个没有真心的人,他对别人的好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而是一种对等的回报。如此一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个不够真诚或者说虚伪的人。
可接触的多了,他发现他绝不虚伪,甚至很多时候都是直白的,他只是单纯地缺失了基本的情感。
但这家伙很聪明,他很早就领悟到了与人交往的真谛,知道怎么做能讨人喜欢,所以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从来没有人看出来他是个有着严重心理缺陷的病人。
“如果哪天我真的恶化成精神病了,”江淼看着他笑,“我允许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不过一定要找间条件好的,这也是我赚钱的动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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