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湛抱着人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两条腿向上对折给他自己抱着膝窝，让羞涩的穴肉毫无掩饰地显在他眼里，伸手挤了润滑剂从边缘按摩着揉进去。洛珉被凉凉的润滑剂激得颤抖，沈时湛又深入两分，才俯身靠近他，“珉珉，说话。”
洛珉咬着下唇偏头不看他，被沈时湛空着的一只手掰正了和他对视。
“生气了？对不起……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洛珉听不得他这样道歉，他想起从前每一次相似的场景，只觉得像一个接一个无声而剧烈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沈时湛，你究竟有什么好抱歉的。
你能不能生我一次气，凶一凶我，冷战两场，怪我一下。可能那样的话，放手的时候，就能不那么痛。
握在手里埋在心里已经上瘾的蜜糖，终究会在失去的时候变成毒药，谁沉迷其中，谁就头破血流。
洛珉不想跟沈时湛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许多藏在心里的话，不想让沈时湛做的事，都会通通说出来。
可是不能，洛珉在痛极的时候自嘲，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烽火戏诸侯里的褒姒。
沈时湛看他还是不肯理自己，心下微微有些不安。但洛珉全身上下散发的依赖自己的气息如此明显，身子软软地缠在他身上，后面也热情地吮着他，这让他放下心来，只当他担心妈妈，不开心。动作便更加温柔缱绻起来。
洛珉在沈时湛带来的情欲里迷了心神，险些想向他和盘托出。想自私一点，随便沈时湛放弃什么，只要他们相爱，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的想法随即被自己否定，他努力回想早上和大哥的对话，坚定自己的想法。
“贷款的账户，不是爸爸的，是我的，对吧？”
洛奕神色未变，好像并不吃惊他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只是看着洛珉的眼神愈加深邃。时间仿佛要在这一刻停滞，洛珉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向他大哥要一个答案，却又害怕听他亲口说出。
“对，是你。”
哈，真是这样，原来真的是这样。
洛珉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早上徐然看他的眼神，父亲看见沈时湛时，复杂的神色，沈时湛抢着要淌的这趟浑水，他现在才懂。
他想起昨晚半夜醒来，沈时湛不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要出去找他的时候，才端着一杯水推门进来。他爬起来，任沈时湛把他抱在怀里，七手八脚把人搂住，才哈欠连天问他去哪了，但好像沈时湛到最后也没说。只喂他喝了杯水，抱着他温柔地亲哄他睡。当时太困了，恍惚记得他身上的寒气，和微弱的烟味。
现在想想，他身上那么凉，绝不只是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今早起来，他也是坐在床上发邮件。这种情形其实很少见，洛珉几乎没见过沈时湛在家办公的样子，更别说把工作带到床上了。
但他还是一无所知，这么多反常，他选择忽视。他赖在沈时湛身下，抱怨他送他回家。要他抱着洗漱，趴在他腿上让他一口一口，喂自己吃饭。
洛珉用力掐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在洛奕面前失态。自以为冷静地继续问：“就算是我，跟沈时湛有什么关系？”他不知道，问出这话的自己，已经跟冷静相去甚远了。
什么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洛奕看洛珉的眼神里几乎都有些可怜了。洛珉身形小，穿着白T牛仔裤，加上一头软趴趴的蓬松的头发，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但就是这小小的身体，此时却蕴含了那样深切的悲伤，他浑身颤抖却不自知，满目的不敢相信，脸色惨白的样子，洛奕有些不忍心看了。
但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他说，万一……”洛珉猛然站起来要往外走，洛奕按住他肩膀沉声道：“说的是万一，这事儿盖不住……”
“他替我？”洛珉回头，缓缓吐出这三个字。这回是真的冷静，“怎么替？”
第二十七章
沈时湛发现洛珉的走神，下身惩罚性用力一撞，正好磨到他最敏感的地方，引得人又是一声甜腻的喘息。
他回过神来，察觉沈时湛的不满，抬手拉低他头，在他唇上讨好意味十足地舔弄。
沈时湛被成功安抚，抚弄着洛珉腰身的手一路游走上来，掐着他下巴深深吻住。两条舌追逐嬉戏，你来我往，最后还是沈时湛略胜一筹，把洛珉小舌拖到自己嘴里，含住大力咂弄。
洛珉也急切地迎合，仰着头任他欺负。细软的腰身，随着沈时湛的进攻款款扭动。后面被快速抽插弄得湿热不堪的小穴更加热情，沈时湛往外退，它就层层叠叠吮吸着挽留，往里进，它又不住收缩，勾得沈时湛只想用力戳穿洛珉软软的肚子。
被他勾得有些受不住，沈时湛凑在他耳边低哑道，“宝宝……怎么这么浪……嗯？”
昨天刚见面，洛珉也只是开始的时候主动了一些。到后面真刀实枪上来，便很快羞涩起来，只知道抱着沈时湛脖子细细喘息，一不留神被情欲所惑，迎合地热情一些，就会自己把自己闹个大红脸。不一会儿，就成了只全身泛红的小奶猫。
他心里痛极，在沈时湛细密的吻中，泪源源不断从眼角朝后流进耳鬓。沈时湛吻他，他就伸手紧紧抱住沈时湛，泪落得更凶。
沈时湛只当他情潮涌动，舔吻更加温柔，稍显粗糙的舌苔扫过他眼角，温热的泪就被卷入口中。
洛珉小身子哭得颤抖，沈时湛又疼又爱，下身顶弄不停，语气却温柔缱绻至极，“宝宝……我的宝宝……”
他一双大手带着力，在洛珉身上四处抚弄。两人贴的太紧，各自胸膛里剧烈的跳动都仿佛渐渐一致，“珉珉，听见了吗……这里，”他带着洛珉的手贴上自己胸口，“这里……只能为了你，跳的这么快……宝贝儿……”
说着，又摄了洛珉唇舌，急切地吻。动作太激烈，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洛珉嘴角溢出，换来沈时湛更剧烈的顶弄。
沈时湛只道是洛珉因为母亲住院难过，心中庆幸，他还不知道他父亲做下的糊涂事，不然不知道该怎么伤心呢。到时候，一定会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还会抽噎着哭红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要比平时多花一倍的时间哄才行。
这样想着，又看见眼前真的哭得可怜的人，沈时湛的心不能更软，只能一边操他，一边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哄。
“阿湛……阿湛……”洛珉带着哭音含糊着断断续续叫他，沈时湛心都要被他揉碎，停了动作，轻柔擦掉他不断涌出来的眼泪，“珉珉，究竟怎么了，嗯？”
洛珉摇头不说话，只是腰一挺一挺，去蹭他拔出去，抵在穴口的性器。
“操我，快一点……”
沈时湛问不出来，心里已经隐约觉得不对，可洛珉催得急，眼看人又要哭得更厉害，只好重重顶进去，撞得他呜咽起来。暗道等会儿一定要问个明白。
情欲越来越烈，洛珉放肆的迎合着他，倒是没有再怎么哭。
后面的情事里，他一直没有移开放在沈时湛心口的手。在沈时湛闭眼挺腰射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使了全身所有力气，亲了上去。
他想记下沈时湛所有的样子。他因情欲而激动的时候，呼吸会格外粗重。亲吻自己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会轻轻颤抖。每次自己主动抱他，都会被更加用力地回抱。无论因为什么，只要自己哭起来，沈时湛都会有用不完的耐心，直到把他哄好才行。
好想啊，好想跟他就这样把一辈子过下去。
可是不行。
第二十七章 下
洛珉难得的清醒到最后，沈时湛要抱他去洗澡，他却陷在软软的床垫里不肯动。一个劲儿勾着沈时湛脖子，脸埋在他颈侧耍赖。
沈时湛顺着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顺着脊背来回抚摸。动作间不带欲念，只有满满的温情。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沉笑了声，下巴蹭蹭洛珉毛茸茸的头顶道：“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都扫到我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轻颤的睫毛停下来，彻底不动了。洛珉不肯跟他说话，沈时湛就逗他，“不洗澡，臭臭的珉珉谁还要？五分钱卖了好不好？”
那是爱极了才会有的语气，他抚着洛珉后背的掌心有些粗糙的茧，带着温热经过皮肤，带起踏实的酥痒的感觉。“只怕五分钱都没人要，那只好让我这个好心人，收留了你罢。”
他们赤身紧贴，洛珉的每一丝变化都清晰可查。他极力控制的颤抖被发觉，等沈时湛捏着他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布满潮湿泪痕的脸终于漏了马脚，再也藏不住了。
“沈时湛……”洛珉费力地吞咽一下，才抖着声音开了口。
沈时湛却不想听了，他弓起背，低头与洛珉脸对脸，拇指拭去他颊边的泪，强自镇定道：“没事，没事的，你不要怕。”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不要怕，你不要怕。”
气氛再明显不过，洛珉要说的，不会是他想听的。
洛珉止住眼泪，推开他的手坐起来，却因为起得太猛软了一下。沈时湛伸手扶他，也被躲开。被子散在两人腰间，激烈情事留下的痕迹无处可逃。大片的新鲜的红色，是刚刚情动的证明，开始泛黄的地方，则是昨天的记忆。
如果放在往日，这就该是最暧昧的时分。
情事暂歇，洛珉在欲望的漩涡里丢掉的矜持卷土重来，羞得从眼角一路红到耳后。餍足的沈时湛，就会把人揽到身上安抚。或许还会像现在这样，扯了他身上的被子，一寸寸皮肤流连过去，检查他留下的痕迹。旖旎的气氛，甚至更胜深陷情欲中的时刻。
无论怎样，都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空气冷冰冰的，刚才情热时多么燥热，眼下就有多么刺骨。
被子随洛珉的动作彻底离了两人身体，他定定神，不看沈时湛，只管抖着腿站在地上找自己的衣服。弯腰捡裤子的时候，刚刚沈时湛射进去的浊液，混着润滑剂顺着腿蜿蜒流下来。洛珉都似无所觉，只是麻木地穿衣。
穿戴完毕，转过身来的洛珉已经镇定下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沈时湛听见他说，“我们分手吧，沈时湛。”
第二十八章
洛珉站在原地没动，紧挨他的落地灯依然散发着金黄色暖融融的光亮。他没看沈时湛，仿若无事的样子。轻颤的睫毛，却轻易出卖了他。
沈时湛看他刚刚哭过的鼻尖还是红的，嘴唇已经肿起来，一副明显被人狠狠要过的样子，却站在那跟他说分手。
他也坐着没动，下身粘腻地沾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洛珉的液体，脖子上还有洛珉咬出的痕迹。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场，“你说什么？”
“分手，我说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好不容易撑起的冷静模样濒临破碎，他的语气里又带上了哭音。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很烦，快点分手！我……我要重新找个男朋友，你……你快分手！”
这会儿再不知道怎么了，沈时湛就白比洛珉多活十二年。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胸腔里酝酿，他闭了闭眼，耐心压下那些躁动，掀了被子下床。
洛珉看到他动作，抗拒般退后一步，却被一把打横抱起。沈时湛紧紧把人箍在怀里，洛珉那点挣扎，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一进浴室，洛珉就在洗漱台边被按着扒了裤子。好不容易穿好的衬衫，也被沈时湛从领口一把撕开，扣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挣不脱，气得红了脸，“沈时湛！你在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
沈时湛面上没有表情，等浴缸里水放好，试了试水温，才把他拎了进去。洛珉挣扎，骂他，都没反应，反而自己也抬腿跨进去。
他把洛珉翻了个身，面朝下趴在他大腿上，摆成撅着屁股的姿势，拿过莲蓬头，小心冲洗刚承过欢的地方。
洛珉的骂声，在沈时湛伸了两根手指进他身体的时候弱下来，最后只能沉默着让沈时湛帮他清理。
沈时湛专心清理，手指撑开穴口引出精液的时候，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故意按着他敏感的地方，等他求饶才行。明明暧昧十足的动作，被他做得冷冷冰冰，一下子镇住了洛珉这只拌老虎的小猪。
来之前脑子太热，一心想着跟沈时湛分手，就连累不到沈时湛了。这会儿被冷冷地按着，洛珉心里才回过神来，细细密密升起了害怕和后悔。
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澡在洛珉胡思乱想中洗完，沈时湛还是不发一言。拿毯子把他紧紧裹了才抱出去，放在床脚的懒人躺椅上，沉默着换完床单。洛珉看他回过身来，好像是准备抱自己的。但沈时湛只是凉凉的看他一眼，就自己上床拉过被子睡了。
这下洛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嚷着要分手的那股劲儿，早被刚才的澡冲没了。再情热的时候，沈时湛也没像刚才那么粗暴过，更何况是清醒的时候。撕他衣服的狠劲儿，让洛珉觉得沈时湛都想把他也撕了。
洛珉在躺椅上，一会儿害怕一会儿伤心，中间还时不时掺进点儿后悔。自己真是能蠢出天际了，洛珉想。
不多时，沈时湛感觉床上陷下去一块儿，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自顾自闭着眼睡不去理会。
洛珉艰难地爬上床，下面扯起难以言喻的疼，他瞬间委屈了，以前这种时候，从来没有自己在地上走过。
不过他想起自己说的蠢话，终于还是忍了委屈，准备往沈时湛那边挪。
这么一会儿听不见动静，沈时湛就憋不住了。刚才洗澡的时候，就看见那红的厉害，天知道他多努力忍着，才没有把洛珉抱到床上。
一睁眼，就看见洛珉明明白白写着后悔和难过的脸。沈时湛还是起身，剥了他裹着的毯子，把人从床脚抱过来包进被子，背对着他又睡了。
“阿湛……”
洛珉看着沈时湛的背，轻轻叫了一声。沈时湛没反应，他胆子大了些，手贴上去，“阿湛……阿湛。”
“分手了，你别叫我。”沈时湛冷冷地回他。洛珉却听出他话音里的赌气，心里的后悔更多，胆子也更大了，“你转过来，我怕黑……”
就在洛珉以为沈时湛不会理他的时候，沈时湛转了过来。只不过眼睛还是闭着，下巴紧绷，嘴角没有一点笑意。
他无声笑了下，凑过去，跟沈时湛堪堪留着一丝距离，说话动作大了，都能碰到对方的嘴唇，“阿湛…你看看我……”
第二十八章 下
沈时湛食指抵着洛珉额头，把他推开。自己坐起来，居高临下看了会儿洛珉。
他闭着眼睛，洛珉还敢骚扰一下。眼下他垂眼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洛珉动都不敢动了。
就在洛珉被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沈时湛开了口，“刚才为什么说分手？”
洛珉也赶紧坐起来，脸上又带上了愧疚的神色，“我知道家里的事情了，大哥说……”
“为什么说分手？”沈时湛打断他的话，还是这样问。
“大哥说，要是追究起来，你维护我们，沈氏的股东也会找你麻烦……”
“所以为什么说分手？” 洛珉被他问的摸不着头脑，手无意识地揉搓被子，咬着下唇看他。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分手，我就不会再管你，洛珉？”
他极少这样连名带姓叫洛珉，洛珉听得心脏一紧。
沈时湛面上封着一层冰霜，看他的眼神几乎能把他冻住。洛珉却从那样冰凉的眼神中，读出几分压抑的难过和脆弱。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沈时湛的胳膊，“沈时湛……”
沈时湛僵硬地躲开触碰，掀了被子下床。拖鞋也不穿，就那么往外走。
洛珉跟着下去，动作太急，扯到隐秘的地方，一下子软了腿。
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痛呼，沈时湛停在门边，僵了片刻，回身看撑床站着的人。
洛珉看他回头，急忙问他：“你要去哪？”
“书房，你好好休息。”
“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洛珉没穿衣服，即使卧室温度打得高，还是冷得瑟缩起来。沈时湛强忍着不去理会，还是烦躁道：“上床去，盖好被子。”
洛珉不敢不听话，可也不能就这么让沈时湛走了。一双眼泛着可怜望过去，“那里好疼……你抱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