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溪完本[双性生子]—— by:neleta
neleta  发于:2016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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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蔓蔓的意思是不要把游戏机那些拿过去,担心郭月娥去要,小河到时候不好意思不给,反而叫孩子失望。本来我觉得买多一份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听蔓蔓的意思阳阳和乐乐很不喜欢她,我担心孩子们心里有想法。阳阳乐乐暑假不是要来营海吗?让他们过来玩好了。”
乔邵北想了想说:“也好。免得他们玩游戏耽误了学习,惹小河不高兴。海中哥,你和嫂子去给郭月娥的孙子买点东西,例如衣服什麽的。先把好处给了她,她就不会闹了。”
“好,晚上我跟你嫂子去商场逛逛。”
“再给阳阳和乐乐买点稀罕水果,我忘了写在单子上了。”
“没问题。”
郭月娥的事在展苏南、乔邵北和魏海中眼里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乔邵北和展苏南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至於孩子那里两人也想好了,等过了年,他们好好跟孩子谈谈,不要去为那些根本不值得他们在意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孩子的未来会和绝大多数的人不一样,他们要学会处理不同的人际关系。
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魏海中沉声道:“邵北,两位老爷子带着夫人去三水度假去了,就在你们去普河的第二天。老爷子应该已经知道你们找到小河了,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去三水,我认为他们是决定不再插手了。”
乔邵北的表情淡淡的,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他们能想通最好。海中哥,阳阳和乐乐的事我和苏南的态度一样。如果不是他们,我和苏南已经做了12年的爸爸了。孩子姓顾,跟他们没有关系。”
魏海中忍不住劝道:“老爷子年纪大了,他们一心想抱孙子,也许他们知道了孩子的事就不反对你们和小河在一起了。”
“不。”乔邵北冷下脸说:“他们不能在做了那样的事后还心安理得地抱孙子。而且你要我怎麽跟孩子们解释他们凭空冒出来的爷爷?怎麽跟孩子们解释爲什麽他们的爷爷和真正的父亲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怎麽跟他们解释他们的爸爸爲什麽会离开营海?小河不希望孩子知道以前的事,他不希望成人世界里的那些龌龊的事影响到孩子,我和苏南也同样不希望。如果小河坚持告诉孩子当年的真相,孩子一定会恨我们,一定不会再愿意见到我们。可是小河却选择了对孩子隐瞒当年的事,让我和苏南能享受到做父亲的幸福,你说我们怎麽还能自私的把小河的伤口一而再再而三地撕开?不,我永远不会告诉他们孩子的身世,他们要孙子,可以,自己去找女人生或者直接去领养。”
魏海中从乔邵北看似平静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愤怒。他也听出来了,这几年展苏南和乔邵北并不是原谅了他们的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而是把这些都压在了心底。而当他们找到小河,他们又再次回到了当年的伤害中。在这件事情里,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而最可怜的就是无辜的顾溪和两个孩子。
魏海中也不劝了,说:“好,我听你们的,孩子的事我不会在老爷子的面前提。老爷子的态度我看是不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在营海安心照顾顾溪和孩子吧。其实我心里很希望你们能早点把顾溪和孩子带回来。普河毕竟是个小地方,阳阳和乐乐又那麽聪明,在那里上学简直太委屈了。而且小河也应该回营海好好养养身体。”
“我知道。”乔邵北吐了口气,“我和苏南会找机会劝他回去。他的身体不能再累了。”
“嗯。”
乔邵北无意识地往车窗外瞟了一眼,马上说:“海中哥,我不跟你说了,阳阳和乐乐出来了,明天你们来之前给我一个电话。”
“好,你忙,挂了。”
“Bye.”
挂了电话,乔邵北马上打开车门,下车。就见两个孩子背着耽美文库笑着朝他跑了过来。乔邵北看看手表,快步走到学校大门口接住两个孩子,假装严厉地问:“这才一个半小时你们就出来了?都答完了吗?”
阳阳和乐乐很轻松地异口同声地说:“我早就做完了,老师说最多只能提前半个小时出考场,所以现在才出来。”
乔邵北牵住两个孩子的手上车,嘴里问:“那麽快就答完了,检查过了吗?可别马虎出错。”
“才不会。”
考试对两个孩子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很。上了车,把书房放在一旁,阳阳从后搂住乔邵北的脖子很亲昵地说:“我和乐乐每次都是全年级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或者并列第一,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是提前半个小时交卷子的。”
乔邵北骄傲地反手揉揉阳阳的脑袋,再揉揉凑过来的乐乐的脑袋,然後发动汽车:“好,叔叔相信你们,不过如果你们因为粗心丢了分数,叔叔可是会扣你们的压岁钱哦。”
“哈哈,不会,叔叔放心吧,我检查了好几遍了。”
发从汽车回去,乔邵北心里因为刚才的那通电话而带出的愤怒轻易地就被两个孩子的笑容给吹散了。他现在终於体会到什麽叫有子万事足了。他和苏南现在唯二的任务就是追老婆,带孩子。
回到徐奶奶家,展苏南和顾溪还在收拾着,展苏南的头上戴了一顶报纸折的济公帽。对阳阳和乐乐这麽早就考完了,展苏南也是惊奇了一把,不过习以为常的顾溪就显得平淡很多了。在听到阳阳和乐乐信心百倍的话后,展苏南情不自禁地轮流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引得两个孩子哈哈尖笑。他们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麽抱着转过圈。
和叔叔闹完了,阳阳和乐乐立马脱掉棉衣卷起袖子准备干活。乔邵北和展苏南不让,顾溪拦下了他们。他一向教育孩子要独立、要孝顺,这麽多年孩子都是这麽过来的,他不希望因为两位“叔叔”的到来而改变他们的生活态度。阳阳和乐乐也很能体会爸爸的良苦用心,而且他们本来也就是十分孝顺的孩子,尤其是现在,他们更乐意跟爸爸、叔叔一起干活。
看着孩子上上下下的抬水、擦门窗、擦玻璃,手脚利索、动作嫺熟。乔邵北和展苏南心里的滋味又是五味杂陈。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培养儿子,今後绝不让他们再受任何的委屈。

第三十六章

有两个男人帮忙,一天的功夫家里就收拾得差不多了。顾溪虽然不如往年那麽累但也还是很累。他的骨头疼,腰也因为当年生产的关系和多年来一直站着干活的原因疼得越发厉害了。晚上徐奶奶把几个累了一天的孩子都赶回了屋里,她做了晚饭。吃了饭,顾溪坐在火炉边织毛衣,明天还要考试的阳阳和乐乐因为白天干活累了也早早上床睡觉了。
冲了个澡,哄孩子睡了觉的展苏南和乔邵北掀开门帘就看到顾溪面色疲惫地在那里织毛衣。两人走到顾溪身边,乔邵北拿走了他手上的毛衣。顾溪抬头,就听乔邵北说:“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去休息吧。”徐奶奶推了徐大爷一把,两位老人家进了里屋。顾溪对两人笑笑,伸手去拿毛衣,说:“我不累,你们才是累了一天,快去睡吧。”
说实话,顾溪很不想麻烦两个人做事,尤其这两人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现在他们每天做家务,顾溪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展苏南大着胆子双手放到顾溪的肩膀上,假装没有发现顾溪瞬间紧绷的身体,他揉按顾溪僵硬的肩膀,弯身在他耳边说:“热水器里的水应该烧好了,你去洗个热水澡,晚上好睡。”
顾溪是想洗一洗,今天干了一天的活,挺脏的。躲开展苏南喷在他耳朵上的热气,顾溪站起来拿过毛衣,仍是带着微笑地说:“我一会儿就去洗,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展苏南回头看看里屋关上的门,说:“伯父伯母应该也要睡了,我们走吧。”
顾溪把毛衣和毛线放进袋子里,咳嗽了几声,提着袋子跟着两人出了屋。外头很冷,顾溪一出去就打了个喷嚏。这时,一件很温暖的,带着一人体温的羽绒衣披在了顾溪的身上,展苏南推着他往楼上走,说:“别在外头站着,会感冒。”
顾溪被动地被展苏南推上了楼,在他进屋时,乔邵北没收了他的毛衣,一脸关心地说:“别织了。你骨头疼,还是少做这种活。不行晚上就别洗了,明天再洗。”
顾溪很想拿回来,但他不想告诉两人他要赶在过年前给孩子织好。乔邵北和展苏南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假装不明白。展苏南把顾溪推进屋,然後直接关了门。
“小河,早点睡,我们也去睡了。”
道了声晚安,乔邵比和展苏南进了原本是孩子,现在是他们两人临时卧室的房间。
看着被关上的门,顾溪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他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但目前看来这两人是打定主意要介入他的生活中。他清楚那两人是想补偿他,可是……走到床边,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扶着腰,顾溪慢慢坐下。他不想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乾爹和乾妈的恩情在那种情况下他注定是要欠着了,可那两个人的,他不想也不愿再欠。
回头,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儿子,顾溪的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欣慰。他也没想到孩子会这麽快接受那两个人,他的身体缺陷注定他无法像真正的男人那样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这十几年他逼着自己对孩子严厉,逼着自己狠心地让孩子过早的独立,他怕自己哪天坚持不下去了两个孩子孤零零地无法照顾自己。
捂嘴压下咳嗽,顾溪转身仰头看向衣柜上方奶奶的遗像,耳边又响起临终前奶奶跟他说的话。久久之後,顾溪把视线调回两个孩子的身上,轻轻抚摸他们稚嫩的小脸,那两人找来了,孩子的将来也有了依靠,他可以放下心了。
扶着腰缓缓站起来,顾溪打开衣柜取出一身换洗衣服,双眼瞟到展苏南的那件外套,他走过去拿起来,然後开门出去。隔壁的屋子还亮着灯,顾溪敲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小河?”
“苏南的外套。”顾溪把羽绒服递给来开门的乔邵北,然後说:“你们早点休息。”
看到了顾溪手上的换洗衣服,乔邵北又把那件外套给他披上了,说:“洗完澡容易感冒,你穿着,我们晚上又不穿,明天再拿给苏南就是了。”
展苏南已经站在乔邵北身边了,他直接把羽绒服的扣子扣上,说:“快去洗吧,洗了还要等头发干呢,别太晚了。”
看看两人,顾溪也不再争了,说:“那你们早点睡,晚安。”
“晚安。”
顾溪转身下楼,乔邵北慢慢关上门,两人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条缝,看着顾溪下了楼,进了卫生间,看着卫生间的灯亮了,看着顾溪关上了门。两位大龄“老处男”同时咽了口口水。站在窗边偷瞄了一会儿,也看不到什麽,展苏南拐了下乔邵北,两人心有灵犀地开了门出去了。
轻手轻脚地下了楼,两人走到门口,卫生间并不透明的玻璃映出了顾溪正在脱衣服的身影,两人顿时觉得口乾舌燥。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是错误的!如果被里面的人知道他们两人跟色情狂一样在外面“偷窥”,绝对再也不会搭理他们,甚至把他们赶出去。两人的心里天使与恶魔交战,但不过一秒钟天使就败下阵来。饥渴了太久的两人就那麽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对着那扇不透明的玻璃对着里面那道模糊的人影想入非非。
站在淋浴下,任热水冲刷自己冰凉的身体,顾溪闭着眼睛在这寂静的时刻让自己的心里什麽都不去想。那两人的到来打破了他多年的平静,这几天他内心的波动让他有些疲惫。在看到儿子那麽喜欢那两人之後,他不忍让儿子与那两个人分开,但是他心里清楚,他和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十二年了,太久了,他希望那两个人能回营海,然後找到他们真正的那一半,组建自己的家庭,生育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们的妻子不介意,那阳阳乐乐放暑假的时候可以去营海过暑假。他们是孩子的“父亲”,他不会割断他们父子间的联系,但是他,只想一个人平平淡淡地生活。
可是他清楚,自己陷入了两难。如果没有魏海中那通电话,他会狠下心来劝那两人离开;但是在他接了那通电话后,他犹豫了,也矛盾了。尤其是这几天阳阳乐乐对那两人的依赖,更是让他的心摇摆不定,他该怎麽做?难道真的让那两个人陪他守在这个小地方吗?他是不会回营海的,乾爹乾妈在这里,他的家就在这里。只是阳阳乐乐……明明说让脑袋放空,可思绪却仍是无法控制地去想这些事。
顾溪抹抹脸,关掉淋浴。拿过香皂在身上打了一边,他的视线避开了自己的下身。冲掉身上的香皂,他慢慢地擦洗身体,脑袋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两人的事。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那两人过完年后就回去,但现在看样子是不可能了,那两人打算租房子摆明了要长住。
乾妈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可是他的情况不允许他往前看。和那两个人在一起吗?等阳阳乐乐长大懂得了这意味着什麽会怎麽看他这个爸爸?还有他的身体……顾溪低头看向自己的腿间,一副有着男女生殖器的身体,他做不到展露在任何人的面前。十二年前如果没有那次酒醉,他根本不可能给任何人碰自己身体的机会。
无声地叹息,顾溪很困难地自己给自己搓了後背。冲洗身体的时候,他的手清洗到自己的腿间时停下了。原本应该是男性囊袋的部位却是女性的生殖特徵,在那片柔软的部位手指头可以摸到一处明显的疤痕。当年生下孩子后,他只能对着镜子给自己缝合伤口。买不到麻药,他也没有缝合的经验,伤口缝得歪歪扭扭,整整一年後他的伤口才不再痛了。顾溪不敢看自己的下身现在是什麽样子,脑海中对这里最後的记忆就是他满手是血的在伤口上缝针。
生产时的痛早就忘记了,就如十二年前的痛那样,留在心里的只是一点点淡淡的伤感。一开始他就错了,错在不该贪图那点奖学金而选择那两人在的学校;错在不该在那个中午心血来潮地跑到天台上吃中饭;错在那两人问他要咸菜的时候他没有拒绝;错在……不该一次次地放任自己与那两人接触。如果没有这麽多的错,那他和那两人现在都会有不同的人生。但转念,顾溪又摇摇头,如果没有那些错误,那他就不会有阳阳和乐乐,就不会有家人。阳阳和乐乐是他在逆境中生活下去的勇气,也是他这一辈子来到过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让水流冲走身上的泡沫,也让水流暂时冲走自己的烦恼,顾溪享受着热水冲刷在身体上的温暖。在这小小的浴室里,让自己的心回归平静。现在的事只能这样走下去了,当有一天那两人发现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后,应该就会放开了。
水流声就像一个个性暗示的音符,勾引着门外的两个色情狂蠢蠢欲动的慾望。他们当然不敢冲进去做些什麽,但里面那道人影的每一个动作在音符的伴奏下都能立刻引发他们的“犯罪”冲动。渴望、爱恋的人就在里面,正赤身裸体的洗澡,光是这麽想着鼻血就要喷出来了,更何况还有那勾人的身影在里面动作。
水声突然停了,两个快要憋爆掉的人赶紧屏住他们粗重的喘息声,然後他们就看到人影往门边这里来了,两人赶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地往楼上跑。上了楼,盯着门内的那道人影做出穿衣服的动作,两人的口水咽了又咽,下身的帐篷早已搭得高高的了。躲在栏杆後面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被冷风吹回一些理智的乔邵北低声说:“小河肯定要洗衣服,我去把他叫出来劝他去睡觉,然後我们给他洗了。”
“嗯!”乔邵北这麽一说展苏南也马上回神了。两人整整脸部的表情,若无其事地下楼,然後乔邵北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小河。”
刚把脏衣服泡起来的顾溪惊讶地打开门,看到两人都在门口而且鼻头红红的,他立刻抱歉地说:“是不是要用洗手间?”
“啊,嗯。”展苏南舔舔嘴唇。
“那个,小河,有件事我白天忘了跟你说了。”乔邵北不怎麽敢看顾溪的脸,刚洗完澡的他脸色有点点粉红,头发又湿湿的,诱人得不得了。
顾溪走出来,展苏南眼疾手快地拿过他摆在门边的大衣给他套上,说:“上楼,别感冒了。”
“好。”洗乾净手,顾溪跟着两人上楼,心里纳闷展苏南不是要用洗手间吗,怎麽跟着他一起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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