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一日没正名,苏成安一日没上族谱,苏家人就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苏清文死后,自己跟儿子可能连吊唁的资格都没有。
石静安咬牙,“你想要什么?”
“自然是要我的儿子”骆小曼转过身,似笑非笑,“我带阿钰走了,你不就有机会了?”
骆小曼怜爱的揉了一把儿子的头,跟石静安擦身而过。
“你知道该怎么做。”
苏清文接到消息后就赶了回来,但是骆小曼早已经走了。客厅里石静安眼圈通红,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
石静安微微一惊,仿佛刚刚才发现苏清文,连忙擦干眼泪,强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只是通红的眼眶跟苍白的脸色实在没有说服力。
“小曼来过了。”
石静安一愣,低着头低低应道。“嗯。”
“你受委屈了。”不用石静安说什么,苏清文自己就脑补了一出正室自恃身份欺负小情儿的戏码。
依偎在苏清文怀里,石静安垂下眼,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来。
这边两人各怀心思,另一边骆小曼见了儿子,神清气爽的回了骆家。
骆家。
四只毛爪爪被包的的像个猪蹄的苏钰正跟老头大眼瞪小眼。
“齐大师,您看出什么来了?”
被称作齐大师的老头摸摸胡须,笑而不语。
苏钰在沙发上翻了个白眼,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一看就是个骗子。
“齐大师有什么想法不妨跟我们兄弟直说,能办到的我们决不推辞。”一旁沉默的骆建元开口道。
这齐大师据说是位隐居的高人,早些年的时候给京城里贵人办过事,颇有本事,这次如果不是骆建元欠了几个人情,只怕把这尊大佛也请不出来。
齐大师摇了摇头,笑道:“不是老夫不帮你们,只是这孩子命里合该有这一劫,过得了,就是一生顺遂,过不了——”就是英年早逝。
话没说完,但未尽之言大家都心里清楚。
“难道就灭有办法破解吗?”骆建阳性子急,直接问了出来。
齐大师还是摇头,“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苏公子此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骆建元跟骆建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请人来时他们可没说给谁看,直说这猫有些古怪,让齐大师帮忙看一看。这也是对齐大师的一种试探,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就算把实情告诉他也于事无补,反而把阿钰推入了危险的境地。
兄弟俩想的好,却不想齐大师早就看破了。
“大师恕罪,我们兄弟也是情非得已。”
齐大师摆摆手,并不计较,“长辈的拳拳爱护之心,并无错处,不过老夫确实帮不上忙。”
又看见抻着脖子往自己这边喵的毛团,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笑呵呵的:“苏公子得遇贵人相助,是有福之人。”
骆小曼回来后,骆建阳就绘声绘色的齐大师来的场面讲了一遍,知道苏钰命里有一劫,还没来的及揪心,就又听见二哥说阿钰会有贵人相助,遇难成祥。骆小曼这才放下心来,现在这样急也没用,只能顺其自然。
骆小曼挠了挠儿子的毛肚皮,苏钰舒服的哼哼两声,蹬了蹬腿,把毛肚皮往母亲手里送了送,示意继续。
母子俩一个惬意的眯着眼翻肚皮,一个面容慈和神情宁静。
窗外的夕阳暖暖的洒进来,映衬着满室的温馨。
只要亲人在身边,就算再大的困难,又有什么值得害怕担忧的呢。
家人才是最大的后盾。
三天后,骆家两兄弟兵分两路。
骆建元去了苏氏集团拖住苏清文,骆建阳则带着人去苏家别墅抢人。
此时的苏家别墅静悄悄的,石静安早就得到消息,能打发出去的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了跟了自己几年的心腹。
石静安端坐在客厅,静静地等着骆家的人过来。
骆建阳带人把门口的人迅速的制服,带着人长驱直入进了别墅。
没有看客厅的人一眼,骆建阳嚣张的带着人呼啦啦上楼又呼啦啦抱着苏钰下楼,直到走到门口,身后才传来一道声音。
“别忘了你们的承诺。”
骆建阳回过头,嘴角恶劣的挑起一个笑,“等会苏夫人可要装的像点儿。”
石静安攥紧手指,咬牙认了他这一声“苏夫人”。
好不容易跟骆建元打完机锋,苏清文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思索着怎么对付骆建元这个出了名的狐狸。
还没歇上两分钟,手机就开始拼命地响,不耐的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哭道:“清文,骆建阳带人过来把阿钰带走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苏清文气急攻心,一瞬间几乎站不稳。
难怪!难怪骆建元今天跟自己饶了半天的圈子,原来是调虎离山,这边绊住自己,那边骆建阳带着去抢人。
狠狠吧手机砸在墙上,苏清文咬牙切齿,好你个骆建元,好你个骆家,真是一点也不把苏家放在眼里。
闭了闭眼,苏清文拨通内线,眼睛发红,脸上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一字一句道:
”告诉那边,那笔生意我做了。”
“是。”
打完电话,苏清文火气也撒得差不多,骆家敢公然抢人不过是仗着两家势均力敌,自己拿他们没办法,不过等这笔生意做成了,可就说不准了。
苏清文阴狠一笑,骆建元,今天的耻辱迟早会加倍还回去,你们可别高兴地太早!
不管苏清文如何愤怒,这边骆家却实实在在的庆祝了一番。
骆小曼摆脱了人渣,外甥也救了回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吃了一顿。挨个跨过了火盆。又用柚子叶沾了水把屋里洒了一遍。
一群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不过这种家宴上,崔明博怎么混进来的?
苏钰蹲在特质的儿童椅上,目光炯炯的盯着笑的像朵菊花的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16章 田螺......兄弟?
苏钰在家养了一个星期的伤,之前因为搬救兵,跑了太久,四个爪子受伤都不轻,骆小曼看见了心疼的不得了,勒令他在家汤汤水水的休养了一个星期。
爪爪上的伤是好了,可是整个喵也胖了一大圈。
苏钰为此很是郁闷了一阵子。
不过很快他就高兴起来了,因为今天是母亲跟渣爸离婚的日子。
自从骆建阳从苏家别墅强行把苏钰带了回来,两家基本就是撕破了脸,公司上的事情一时掰扯不清楚,但是骆家两兄弟却不愿意妹妹再跟渣男绑在一起。
离婚是肯定的,今天就是两家约好了去签离婚协议的日子。骆建元兄弟不放心妹妹一个人过去,强行跟要求跟着,苏钰作为儿子自然是要陪着的,至于崔明博嘛,说是为了给小姐撑场子,不过从头到尾笑的像躲老菊花。一点也没看出来撑场子的气势。
苏钰撇撇嘴,挑剔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一脸谄媚的老男人,一看就不怀好意。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苏清文早早就已经在那等着了,只是一张脸黑的吓人。
骆小曼打头在苏清文对面坐下,其他的人也跟着在一同坐在她身边。形成对峙的局面。
拿出签好字的协议推到苏清文面前,骆小曼语气冷淡,面对的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签吧。”
苏清文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这个时候的骆小曼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骄傲又冷淡,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苏清文心里不屑,最后还不是为自己吃到了嘴。
阴冷的扫了一圈骆小曼身后的人,视线在崔明博身上顿了顿,苏清文面带讽刺。“我说怎么这么着急呢,原来早就找好下家了。”
骆小曼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几乎被气笑了,“苏清文你没毛病吧,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把下流当风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苏清文被噎的说不出话,狠狠地瞪了一眼后面的崔明博,刷刷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无辜躺枪的崔明博:......
签完协议,一刻也不想多待,苏清文不客气的直接起身离开,骆建阳大笑,把崔明博膝盖上的苏小钰抱起来就往天上抛:“阿钰,你妈终于摆脱那个渣渣了。”
在空中凌乱的苏钰:......
妈的好想挠死这个智障啊啊啊啊!
从小舅舅魔抓中逃过一劫的苏小钰一脸我不高兴地表情缩在骆小曼怀里。
喵大爷生气了谁也不想理,哼!
骆小曼好笑的给儿子顺毛,一家人拿着离婚协议高高兴兴的回了骆家。
在骆家的日子很是平静,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吃吃喝喝,拜崔明博的好手艺所赐,苏小钰的体重直线飙升。
摊在沙发上,苏钰懒洋洋的,看着厨房里高大的身影,终于想起了某个刻意被自己遗忘到角落里的人来。
想一想都觉得很心虚,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舔了舔爪子,要不是还是偷偷摸摸的回去看一眼吧,如果,如果他不生气了,还是可以考虑留下来的。
吃着崔明博上供的小鱼干,苏钰想道。
说走就走,跟家里人打了个招呼,便让司机开车送他去了吉祥小区。
开车的司机叫做张力,并不知道苏钰的情况,苏钰也不好贸然表现的太独特。一路上憋的慌。
可惜赵勇自从上次受伤后还没恢复好,仍然在休假中。如果是赵勇,也不会这么无聊了,苏钰百无聊赖的想道。
“喵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等司机把车停好,苏钰便急吼吼的开了车门跳了下去,也不管被唬了一跳的司机,便直奔覃守家而去。
电梯很快就到了16楼,工作日的电梯里只有苏钰一只喵,忐忑的等着着电梯停下来。苏钰扒着电梯悄悄地伸出一个脑袋打探情况。
好的,没有人。
鬼鬼祟祟的溜出电梯,苏钰试着往门把手上蹦,蹦了两下愣是没蹦上去。
苏钰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自己胖了太多才蹦不上去,肯定是太久没练习,业务都生疏了。
严肃着一张猫脸,苏钰找好角度,再次起跳,终于成功的蹦到了门把手上。覃守家的门是电子锁,苏钰小心翼翼的扒着着门边站起来,伸着爪爪去按密码。
门锁发出“滴”的一声响。密码正确,苏钰高兴地甩了甩尾巴,身体下滑,两只爪爪紧紧地抱着门把手,借着身体的重量成功的打开了大门。
依旧是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确定主人不在家后。苏钰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家里还是跟之前一样,沙发上放着他喜欢的玩具,厨房门口的两个碗里放着猫粮和水,苏钰过去闻了闻,都是新鲜的食物,应该是早上出门刚倒出来的。
走到卧室=,两层的豪华猫窝好好地放在了墙角,虽然他并没有睡过几天。跳到软乎乎的被子上,苏钰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自己走后,覃守过得并不好,某人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告而别对铲屎官造成的打击有多大。
在软软的被子上打了个滚,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心里满满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
惬意的喵喵叫了几声,苏钰决定在床上等覃守回来,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然后好好地补偿一下受到伤害的铲屎官。
正在公司埋头工作的覃守似有所感,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阿崽失踪了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无论他怎么找,阿崽就仿佛消失了一样,半点踪迹都没有,他从一开始的暴躁不安到现在的平静,每天埋头工作直到深夜才回家。
当你体会到陪伴的美好时,便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寂寞了。
虽然这个陪伴自己的只是一只猫,覃守苦笑,或许是这些年活的太过冷清,一点点的温情便让自己如此不舍。
自嘲的笑了笑,覃守放下咖啡,熟练地把电脑画面切到了家里的监控画面。
自从知道阿崽的奇特之处,覃守就一直抱有希望,希望哪天阿崽自己能回来,他甚至把家里里里外外都装上了监控,就怕哪天阿崽回来了,自己却不在家错过了。
这样毫无意义的等待,连他自己都已经麻木了。
但是今天家里似乎跟他早上出门时有点不一样,心跳一点一点的快起来,覃守迅速的把监控画面切到了卧室,床上的被子有点乱,靠近枕头的地方小小的鼓起了一团。
覃守近乎失态的站了起来,抖着手放大了画面,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阿崽真的回来了!
一瞬间的狂喜淹没了他,什么也顾不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
门口的小助理被boss脸上悲喜交加的神情几乎吓懵逼了。
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了家,小心翼翼的打开家门,覃守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没有开灯,就着窗帘缝隙传来的微光小心的看着床上突起的一小团。
心里满满的酸胀感无法言说,轻轻地揭开被子,黄色的毛团肚皮一起一伏,是已经睡着了的阿崽。覃守伸出手爱惜的摸了摸胖了不少的猫崽,这一个多月的心力交瘁在看到阿崽的一瞬间都涌了上来。
脱掉外衣,轻轻地上了床,把睡着的猫崽扒拉到怀里,便也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于是等苏钰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在某人脖颈上蹭了蹭。
暖呼呼的,真舒服......
咦?!
睡迷糊的苏钰一脑袋浆糊,迷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一个喵在家吗?
饲主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钰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整个喵都有点心虚气短的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动静,苏钰在饲主怀里悄悄地翻了个身,静静地看着睡着的饲主。
男人脸色有点憔悴,嘴唇也干干的,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像是做了不太好的梦。
苏钰看着有点心疼又有点心虚,以前的饲主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在外面总是板着一张脸,但是回到家里,会对他开心的笑,也会死皮赖脸的求自己亲他一下。每天早上醒来,还会给他一个早安吻。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的气息,让喵很舒服。
但是现在这个睡着了的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苏钰伸爪爪在男人胸口和手臂上按了按,叹了一口气,好像还瘦了点。
自己的人自己心疼,苏钰忍不住凑到男人面前,伸出舌头在男人干裂的唇上舔了舔。又收起爪尖,用软呼呼的爪垫按了按男人紧皱的眉头,歪着头想了想男人以前对自己做的,苏钰又往前蹭了蹭,毛乎乎的嘴巴在覃守额头上碰了碰。
做完这些,苏钰觉得心跳有点快,这些都是男人以前对自己做过的,现在自己照着做一遍,等他醒了,应该就不会生自己的气了吧。
用爪爪捂住两只发烫的耳朵,苏钰底气不足的想道。
大不了,以后毛肚皮多让他摸几下好了。
苏钰捂着脑袋一个喵在烦恼的时候,没有注意旁边的人微微翘起来的嘴角。
我的阿崽果然不是寻常的喵,覃守闭着眼漫无边际的想。也许是一只来报恩的小妖精也说不定呢,就像聊斋里写的那样o(* ̄︶ ̄*)o
第17章 我男人可真帅
一人一喵躺在床上装睡,心里都琢磨着自己的小九九。
直到肚子都咕噜噜的开始叫了,才揉揉眼睛做起来,假装自己刚刚才睡醒。
尤其是苏钰,还特别虚伪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小哈欠。如果不是小眼神一直往自己这边飘的话,覃守几乎都要信了。
装作没看见苏钰忐忑的小眼神,覃守特别自然地揉了揉毛脑袋,又在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心情很好的去厨房弄吃的去了。
只留下苏钰一个猫原地懵逼。
这是不生自己气的意思吗?苏钰揉了揉耳朵,尾巴甩了甩。觉得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多想了,厨房里久违的小鱼干的香气传了出来,苏钰激动地蹦起来就往厨房跑,喵喵叫的可欢。
厨房里覃守心情晴朗,一边笑容满面的给崽崽做小鱼干,一边暗戳戳的想着怎么从崽身上讨点利息回来。
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个月,覃守可不会就这么翻篇儿。
所以说嘛,苏小钰真是放心的太早啦。
把做好的菜依次放在餐桌上。苏钰蹲在桌边眼巴巴的看着,嘴角边还有可疑的水迹,两只爪爪在桌上一挠一挠的,表现十分的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