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剑锁双莲完本[gl百合]—— by:木腾羽
木腾羽  发于:2016年12月30日

关灯
护眼

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又有了力气和精神,苏惢开始琢磨着该怎么离开这里了,但这个类似于溶洞的地方根本没有出入口,却诡异的不憋闷。
既然出不去索性不在想了,于是苏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抓鱼、吃鱼、练功、睡觉之外便是想崔颖了。
她是不是听了我的话?还会不会做傻事?每日里是不是想我想的夜不能眠?又会不会爱上其他人?约战期限将近,她会不会受伤……?
苏惢的心神乱了却又无可奈何,她在溶洞里的事没人知道,自己也无法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外面的人,她只能将这份思念埋在心里。
就这样,苏惢再这个小小的溶洞里呆了正正三个月,伤早就痊愈了,苏惢每日里吃银鱼饮潭水,打坐参悟《天华归元经》,烦闷的时候想想自己两世为人的诸多往事,练一练学过的剑法、拳术,虽然手里无剑,但只要心存剑意,用内里凝聚成墨琼或紫雀的剑型,依旧能舞的凛然生威。
要说这三个月以来,苏惢受益最大的莫过于内力,每次拿小银鱼充饥便有类似暖流的气流汇入丹田当中,从而壮大内力。
起初这种感觉并不明显,随着日积月累,直到有一日苏惢突然发现已经距离突破境界不远了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小银鱼的作用!
在冯家堡的时候,苏惢听二娘提起过陈友谦用靠药物提升功力无异于饮露止渴,她虽然害怕步了陈友谦的后尘,但若不吃这鱼便会饿死,思量了多日,最终还是放弃了不吃等死的念头。
命都没了,要那么绵长浑厚的内力有何用?苏惢释怀了。
这一日闲来无事,一边啃着小银鱼,一边在溶洞里胡乱摸索,她不甘心被囚困在这儿一辈子。
要不要试试打洞……咦,这是什么?
苏惢在溶洞一处旮旯里的一块板子大小的银色碎石后面发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凸起,上面明显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苏惢心头一热,知道自己找到类似机关的按钮了。
又仔细勘察了一番周围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的按下了那个机关按钮。
“咔咔咔……轰隆~”
随着机关开启的特有声音,苏惢身后越过水潭的墙壁上打开了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门,苏惢深吸口气,跃过水潭,轻盈的落在门前,谨慎的瞧了瞧里面,除了黑黝黝一片什么都没有,苏惢想了想,回去拿起那块遮挡机关的石头,走了进去。
石头散发的银光很微弱,只能模糊的照到周围三尺的地面,不过也够用了。苏惢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触动了某个机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对于苏惢来说已经很久了,前面的路突然没了,图留下一面光秃秃的墙壁。苏惢摸索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不甘心的又摸索了几遍,终于在墙壁正中央的地方,摸到了一个无规则图形的凹痕。
苏惢仔细用手指感受凹痕边缘的路线,突然眼前一亮,将手中的石头快速放在了那个凹痕之上,果不其然,大小刚刚好!
苏惢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将内力覆盖手掌,旋而用力按在了石头上。
没有预想中机关开启之时的轰鸣和震动,眼前的墙壁以石头为中心,蔓延出条条不规则的花纹来,很快的便把整个墙壁布满。
花纹彼此连接,形成了一幅银色线条的壁画,壁画精美绝伦,一位位身姿卓越的仙人踏在云端,俯视着大地苍生,而中央的石头便是其中祥云的一角。
不等苏惢心里赞叹完这壁画的巧夺天工,壁画便黯淡了下去,墙壁也缓缓地升到顶端,刺目的银光从里面射出来,刺得苏惢双眼微痛,她眯了眯眼睛,借着银光看了一眼方才走过的路,是一条无甚机关的普通甬道。
鼓起勇气,小心戒备的走进了被壁画阻隔的地方……
楚国,铁家庄别院。
铁荨姗看着神色比三个月之前还要清冷的崔颖,叹了口气,道:“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发呆?”
崔颖瞄了铁荨姗一眼,淡然道:“等人。”
铁荨姗端着茶碗的手抖了一下,两个时辰崔颖就没说过一句话,任凭她怎么找话茬子愣是一言不发,好不容易说了句话,居然只有两个字。
我忍,为了蕊儿姐姐我忍!
铁荨姗按住想要上前揍崔颖的冲动,咬牙道:“等谁,总该与我这个主人说明一下吧?”
崔颖沉默,两个人再次陷入僵局,铁荨姗见她不回话,索性也不在找话题,起身便要离开,她可没太多工夫耗在这里,能拿出两个时辰陪崔颖已经很给面子了,奈何人家还不领情。
铁荨姗刚出别院会客厅,便看见两道身影由远而近的赶来,铁荨姗的耳力不错,能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越走越近听得也就越清楚。
“玉儿这段时间的心情还真好啊。”
“呵呵,是吗?天天能和嫣儿在一起,心情当然好了。”
“何时嘴巴这般甜了,跟抹了蜜似的。”突然话锋一转,“这几个月关于天云派的一些流言,玉儿可有话说?”
“天云派的流言啊,呵呵……我不清楚哎~”
“真的?”
“当……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何以谎言之?”
“所以,你这个小女子便肆无忌惮的撒谎骗我?”
“没……没有骗你啊,我发四!”
“哦~,那你结巴什么?”
“我……我……”
“要再不说实话,今晚可就……”
“我……我错了还不成,天云派的流言是我背地里弄得,我只是气不过嫣儿受苦,想要他们加倍偿还,这些流言还只是个开始!”楚怀玉顿了顿,见刘婉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神情颇有些沮丧,低声道,“若是嫣儿不喜欢,罢手就是了。”
“唉,你的心思我哪里不懂?只是时机未成熟,姓汪的祖孙俩儿还不能动,万一打草惊蛇,我爷爷苦心布置的一切便会付诸东流。”
“嫣儿,对不起,是我没顾全大局,你别生气好吗?”
刘婉焉瞧着楚怀玉撒娇的可怜样,扑哧一笑,待要开口突觉眼前一花。
崔颖似笑非笑的看了楚怀玉一眼,道:“楚公子,何时这般的多愁善感小家碧玉了?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楚怀玉咬牙切齿,道:“崔颖,一个月不见,你还是这幅德行啊,小爷我今天心情好,饶你不死!”
崔颖不屑一笑,转而郑重的对刘婉焉道:“我们进去谈。”
刘婉焉也收起笑脸郑重点头,转而对楚怀玉道:“玉儿,你和荨姗在外面等着,我与颖儿妹妹有话要说。”
楚怀玉撇撇嘴,转身欲走,却不想被崔颖叫住了。
“一起听听吧,毕竟还需要燕子楼和铁家庄的借助。”
楚怀玉皱了皱眉,没说话,她看得出来,崔颖比起苏惢在的日子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
她们两人的关系很微妙,倒不是说感情如何的好,而是那种亦敌亦友且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平日里彼此瞧对方不顺眼,可一旦一方遇到难事,另一方则能在关键时刻助一臂之力。

☆、扔了!
三人行至门前,铁荨姗盯着崔颖笑道:“崔大阁主武功又有进境了,是何时出去的?”
崔颖笑了笑,抚抚她的头转身进屋。
铁荨姗愣怔了片刻,红着眼睛想起了苏惢,当初苏惢也是这般抚着她的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的。
“珊儿?还不快进来。”
楚怀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来了。”
铁荨姗偷偷拭去眼角溢出的泪花,进了屋。
四人落座,崔颖正襟危坐的道:“刘管事,外面动静如何?”
刘婉焉知道崔颖公私分明,但凡称刘管事便是要谈正事了,起身道:“禀阁主,自从一个月前阁主与玉……楚怀玉对外宣布决战延迟之后,四国就没了动静,有蛰伏待发的趋势,与安插在各门派的习作也暂时断开了联系,只是……”
崔颖蹙眉:“但说无妨。”
刘婉焉道:“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四国暗中培养高手的速度在加快。不过,有一点值得我们利用一下。”
崔颖似是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刘婉焉道:“四国之所以联合无非……”
一个时辰后,崔颖离开了铁家庄别院。
楚怀玉看着远去的崔颖眉头皱了皱,刘婉焉抓住她的手,轻声道:“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妥当,她不会有事的。”
楚怀玉撇撇嘴:“谁管她死活?”
言罢负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哼着小曲儿闪进了假山,朝背后瞧了瞧,纵身朝崔颖的方向赶去。
铁荨姗捂嘴调笑道:“嫂子就不怕我哥跟那崔颖好上了,你瞧他一见崔颖不对劲儿急的那样儿?这不,都追去了。”
刘婉焉淡然一笑:“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自小便知各自的存在,虽不见面却从未断过彼此的消息,衣着,饮食,武艺进境皆较着劲儿,现如今崔颖颓废,恐怕玉儿是我们当中最着急的了,至于会不会跟她跑了,嫂子我最用担心,因为……玉儿根本逃不出我刘婉焉的手掌心。”
铁荨姗看着刘婉焉嘴角荡起的笑,替她这个二哥捏了一把汗。
这边追赶崔颖的楚怀玉背后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颤儿,挠了挠头继续赶路,不多时,便看到了崔颖那血色红衣的身影。
楚怀玉喊道:“崔颖,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说!”
崔颖停下脚步,疑惑地砖头道:“楚公子有何赐教?”
楚怀玉最听不得的她叫自己楚公子,哪次不是被气个半死?
当即脸色沉了沉,忽而嘿嘿笑道:“崔颖啊,你最好就这样颓废下去,也别练什么武了,反正像你这样一个半吊子,小爷我不过三五招就能解决,到时候你也好有个借口不是?为了面子嘛,小爷我还是很理解的。”
崔颖挑眉,看了楚怀玉许久,直看的她心里发虚,掩饰的咳嗽道:“好了,小爷没空陪你练什么‘斗鸡眼神功’,嫣儿还等我呐。”
楚怀玉说走就走,转身回铁家庄别院了。
崔颖摇了摇头,喃喃道:“安慰人都这么笨拙,婉焉姐也够辛苦的了。”
嘴角上闪过一抹笑意,出现的时间虽然很短暂,却是她这数个月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
铁家庄的位置在楚国的靠北方一些,崔颖不几日便越过国境线进了天谴阁的地盘,没作停留一路朝北而去,又用了十数日穿过鲁国国境,依旧不停,直到距离麒麟渊还有百十里的地界儿才在客栈住下,沐浴更衣,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第二天辰时时分赶到了曾经的冯家堡。
入得堡来,看都不看那荒草满地的残垣,径直来到一处还算完整的建筑面前,推门而入,见院子里有三个白衣女子正闲聊,招了询问了些什么,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不如意。
其中看似为首的女子,道:“主人还是赶去麒麟渊吧,大长老已经恭候多日了。”
崔颖像是早就知道了,点头道:“本尊知晓,关于深入麒麟渊探查之事,本尊这几日亲自下去一次。”
三人听了具是一惊,齐齐跪地劝道:“此事万万不可!麒麟渊岩壁陡峭光滑,且越往下面毒瘴之气越浓重,除非老阁主那般化神境的绝顶高人不能尝试,主人的性命堪比天大,怎可冒此风险?!”
崔颖摇了摇头,道:“本尊知你们忠心,我意已决,不用……”
“颖丫头,来麒麟渊陪老头子说说话。”
崔颖心头一震,朝着北方疾掠而去,三个女子彼此对视一眼都松口气,有大长老在,崔颖是下去不了。
十里路,对于崔颖来说不过转瞬而至,远远地,便看到麒麟渊上落座着一座小木屋,那是她三个月前命人搭建的,木屋外站着一个老者,山风不断撩起来人的须发和衣摆显得苍凉而孤寂,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漠然不语。
崔颖走到他身边双膝跪地,也不说话,两人一老一少,一立一跪,任凭凛冽的山风吹打。
过了许久之后,大长老宋振海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蕊儿的事怪不得你,只能说这丫头命苦。”
崔颖没有起身,也不搭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宋振海转身走进木屋,取出了两柄长剑,一柄漆黑如墨不泛一丝光泽,另外一柄紫色莹然。
崔颖默默看着宋振海,只见他走到悬崖边上将长剑递给她,道:“起来。”
起身接过双剑,痴迷的抚摸剑身上每一处雕纹,轻柔的像是在抚弄苏惢的脸颊。
宋振海心头大痛,闭了闭眼,猛然道:“可还记得你谁!”
崔颖一震,低声道:“我是蕊儿的姐姐。”
宋振海气急:“在此之前,你是天谴阁的一阁之主,肩负着十数万人的性命!我知道你因为蕊儿的事伤心欲绝,可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也该伤心够了吧!把剑给老夫扔了,回阁!”
崔颖大惊失色,抱着双剑连连后退,一脸警惕的看着宋振海,生怕他突然暴起夺了双剑,身上甚至已经透出了杀意。
苏惢留下的东西不多,这双长剑绝对是最为重要的,无论是对崔颖还是苏惢都是如此,如今大长老却要叫她扔了,怎舍得!
这比一剑杀了她还让她无法接受!
宋振海声音拔高了几分:“老夫将剑给你便是要让亲手扔了,断了下麒麟渊的念头!这麒麟渊莫说是你,即便是师兄也是有去无回,蕊儿死了,她已经死了!”
崔颖抱着双剑脸色惨白一片,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就是不肯丢了双剑。大长老心一狠,突然从体内涌出灿金色的内力将崔颖包裹住,当机立断阻隔了她与自身内力的联系,控制着崔颖一步步朝悬崖走去。
崔颖惊慌极了,嘴里嘟哝着:“不要……我不要将我的蕊儿丢掉!”
宋振海铁着脸,控制着崔颖一步步走到悬崖,一点点的逼崔颖伸出手,将双剑丢进深渊!
“啊~蕊儿~!”
崔颖绝望着望着墨琼和紫雀快速掉入深渊深处,仿佛再次看到了数月前苏惢掉进深渊的那一幕,痛苦,撕心例肺的痛苦将崔颖包裹,她的眸子在紫与红之间交错转换,全身的戾气喷薄而出,竟是要强行打破禁制。
这很危险,若不及时制止的话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宋振海眉头深深皱起,当机立断打晕了崔颖。
从木屋里走出一个人来,宋振海瞧都不瞧,淡淡道:“自己的徒弟舍不得训斥,却让我这个师叔当恶人,你带着颖丫头走吧,我想陪蕊儿一会儿。”
天机子接过崔颖,闪身离开了麒麟崖。
失去墨琼和紫雀,对崔颖来说意味着再次失去苏惢,在同一个地方,眼睁睁额看着爱人两次坠崖,这种打击即便是崔颖也有些承受不住。
宋振海望着麒麟渊一个人发呆,摸了摸腰间的葫芦,拔开塞子送到嘴边,便似是看到了苏惢嘟着嘴夺他酒葫芦的一幕,老人家一愣,缓缓放下葫芦,苦笑着塞上了塞子。
“蕊儿,我逼着颖丫头丢了你的剑,你会怪为师吗?”
……
“是不是怪师父没好好照顾你?”
……
“老夫这个师父不称职啊,为了天谴阁对你的危险视而不见,当初……”
……
老人家含着泪花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自从苏惢出事以后一直郁郁寡欢,本就苍老的面容看上去更加老迈了,今天说的话倒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多的一次。
日落西山,余辉沾满了整片的天空,映在老人脸上平添了几分不自然的绯色,也让人看得不真切起来。
老人家将拎了几个时辰的酒葫芦丢下麒麟渊,又愣了一会子神,抹了把老泪,漠然离去。
苏惢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失望和惊喜并存,纠结的要命。苏惢满怀期待的打开机关,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这条密道的确通向外面,而这个外面却也只是一片还算宽广的山谷谷底,入眼尽是久违了的碧绿,脚下是一条由银色石头铺就的小径,曲径通幽般淹没在两侧及腰深的高草里。阵阵柔风吹过,掀起一片片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闪着碧绿色鲜亮的光彩消失在远方尽头,偶尔有一两棵数十丈高的树零星散布,虽然显得孤立无援,却也点缀的恰当好处。
苏惢数月以来淤积的郁闷在这一刻豁然消散,忍不住大喊着沿小径雀跃奔跑起来,遗憾的是苏惢口不能言,为了抒发心里的郁结只能用腹语术,一时间,草原的上空荡漾起一片清泉般的娇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