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瑜不确定地看了看苏璃茉,再看看曾爷爷和自己的娘,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曾爷爷,娘对不起,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
苏老太爷审视地看了一眼苏璃茉,摇摇头挥去脑子里的猜出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他抬抬手,正要询问苏璃茉有没有好一点时,突然屋子门口‘嘭’地一声,地上赫然出现的了一个满身带血的人仰面,头着地躺在那里。
知晓内情的苏老太爷,心中没好气的冲着那个地上的血人白了一眼。然而何舒却是吓得惊叫一身,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巴。倒是苏温瑜人小胆子大,他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地小心走向那个人。
等到走到那人身边时,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气息,立马大声叫道:“曾爷爷,快来他还没死。”
他还没死,而且是装的,苏老太爷在心里补了一句。瞄了他的脸一眼,他心中吐槽着:这臭小子到底要干嘛,这事他刚刚才提,自己还没有答复,他就自己行动了。
见老太爷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苏温瑜立马怯生生地看向苏璃茉,那渴求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求求你救救他吧。
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么求自己,苏璃茉无奈,虽然自己很怀疑对方的底细,这苏家这么大的宅子,他哪里不晕怎么偏偏晕在自己这里。她不知道该不该救他,救了会不会有什么祸事。
系统君见苏璃茉迟迟没有反应,这才大声提醒道:“救他,这是任务之一。”
真是懂得给自己找事做,这会儿自己才刚刚醒多久,就来活了。苏薇不情不愿地下地穿了鞋,来到那人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再看了一眼他胸口的伤势,眉头一皱,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曾爷爷,他伤很重,您能帮忙扶他到床上去吗?”苏璃茉扫了众人一眼,温瑜太小了,这人起码有一米八的大高个,他肯定扶不动,至于何舒那更不用说了。想来满屋子里只有这习武的老太爷,能帮这个忙。
听到自己曾孙女开口了,苏老太爷极其不情愿地挪步到他们身边,这个臭小子演戏还要劳累自己这个老头子。只是下一秒,他一把抓住顾子衿的手时,脸色立刻变了变。他沉着脸把顾子衿挥手轻易地移到床上去。
“茉儿,你去备些水来,温瑜你和你娘看着他,我去拿药!”苏老太爷阴沉着脸交代道。他交代完一切立马使用轻功飞身离去。
待他赶到自己屋里的密室时,发现了满地黑衣的尸体,还有密室之下赫然出现的地道,面色不由得一沉,看来这些天暗中跟着自己的那些人早就伺机行动了。
如今得要赶紧处理了这些尸体,只怕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那些官差就会来搜查了吧!那边那位还真是够狠的,想到这里他极其不屑地啐了一口。
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一个药箱,从里边拿出一大瓶药水,冲着地上的尸体上一滴,只见那些尸体瞬间冒烟,就连地上的血水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苏老太爷见一切处理妥当了,这才提起药箱,往外走去,走出去之前还不忘按了一个开关。
而苏璃茉这边,她见何舒怕得发抖,便交代了她几句,这才打发她和苏温瑜去打水。
“系统君,你出来这个美男是怎么回事?”苏璃茉反复过了剧情,根本就没有丝毫有关这个美男的讯息。
系统君:(心虚中……)可能大概也许,他是男主?
……
苏璃茉气结,什么叫做可能大概也许:“你是没有编制好代码,就出来混的吗?”
系统君:你怎么知道……你好聪明!(没有办法只能溜须拍马了。)
苏璃茉无语望天,果然是个不靠谱的系统,自己真是命途多舛,命运堪忧,前途渺茫呀!她一气结,乱用成语的毛病就出来了。
果然靠人不如靠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苏璃茉只能认命救起了这个美男子,她根据系统的提示手腕一转,手里边就出现了一瓶溪水。由于不太确定他可以喝多少,她就直接把一整瓶都给他灌了下去。由于害怕老太爷发现自己的秘密,她并没有给男子外用溪水,反正系统告诉她喝了水,就会保住性命。
等到老太爷和何舒他们赶来时,苏璃茉手腕一转,又把瓶子丢回了空间里边。
“曾爷爷,你赶紧给他看看吧,这人会不会死?”苏璃茉装出了小姑娘家该有的害怕,惊恐地看着老太爷。
关心则乱,老太爷此刻,已经无暇研究苏璃茉表情的真假了。他径直走到顾子衿身边,熟门熟路地替他处理了伤口,包扎好之后,这才抹了一把细汗,替他把了一下脉搏。听脉还算平稳,这才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还没有时间去放松,屋外就传来了苗美凤尖利的叫声:“老太爷,不,不好了,好多官……官兵。”
扫了床上昏迷的人一眼,他皱了皱发白的眉头,该来的还是来了……
☆、拯救苏家包子(六)
“叫什么叫,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都没有记住。”苏老太爷横了一眼大嗓门的苗美凤。
苗美凤原想着来报信,可以邀功的。却是没有想到,正是她直接把搜查的官兵,带到了这院子里来。她极其不服气地张了张嘴,却在听到门外的官兵头领,下令搜查时,低低地垂下头闭了嘴。
苏老太爷只是横了她一眼,对正卷在被子里,掩护顾子衿的苏璃茉,使了一个眼色,就出去应付那些官兵了。
苗美凤见苏璃茉明明醒了,还躲在被子里面偷懒,极其不乐意地剜了? 谎郏阋涣程趾玫馗顺鋈ァ?br /> 苏老太爷刚刚出门,就见苏良朋被打倒在地,脖子上正指着一方宝剑,剑尖已经沾染了一丝妖冶如花的血迹。他眉头深深拧起,心中暗暗思量,看来这次对方是下了杀心的了。
他不着痕迹地敛去眼里的杀气,直直地笑看着眼前,那个拿刀的铁甲卫侍卫长贾里,“不知侍卫长今日来苏家,有何贵干?您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可别吓坏了我的孙子。”
只见贾里一身戾气,暴戾的面上透着的,全是急功近利的急躁之气。他阴郁地朝着苏老太爷哼了一声:“把人交出来,否则……”那双沾染了许多血气的手,又指着剑向苏良朋的脖子刺进了几厘。
苗美凤见自己的丈夫被人挟持,脖子上还出了血,吓得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声尖叫起来:“爷爷,他们要抓谁,您就给他换了吧!救救二郎。”
苏老太爷听得苗美凤这番话,心中自是怒火中烧,苏家怎么会有二房媳妇这种拖累的。今日这事,若是由着她参乎,只怕整个苏家都要跟着陪葬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愠怒不着痕迹地手指一弹,面上却是一副极其吃惊的模样,朗声道:“侍卫长大人,您这话甚是奇怪,莫名其妙地来我苏家搜查,还要我交什么人出来?不知道这事,太子殿下可是知道?”
贾里见苏老太爷装傻,心中冷嗤看你还死鸭子嘴硬,这次自己可是证据确凿才来的,他讥诮地勾唇道:“太子?他早在月余之前就失踪了,我们便是楚后娘娘派来,捉拿刺杀绑架太子的刺客的。一路追踪到了苏府,苏老身为太子师,竟不知晓吗?”
这话里话外,尽是责难,苏老太爷倒是不在意地一笑,看了贾里一眼,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哦?有这事?老夫怎么竟然不知,看来是人老了,重听了。”
顿了一会儿,他有继续道:“不知道贾里侍卫长所说的刺客,可是我孙儿?若不是,老夫劝你还是放下你手中的剑比较好。”
贾里自是知晓苏老话里的深意,来苏府之前上头就交代过,对苏家人客气一些,毕竟苏家那些不为人知的宝藏,对二皇子登位可是极大地助力的。
“苏老说笑了,令孙怎么会是刺客,倒是下官为了急于救回太子,无意冒犯了,还望苏老海涵。”贾里收回手中的剑,抱拳致意。
他阴冷的眼若有深意地,瞄了瞄苏老太爷身后的房间,讨笑道:“只是既然是上面的命令,还望苏老配合,莫让下官为难!”语罢,他还不忘朝苏璃茉的屋子,抬了抬下巴。
苏老太爷何等精明之人,只消对方一个小动作,便知晓对方的用意,可他却是依旧明知故问道:“侍卫长这是何意,你一来就要搜查老夫曾孙女的闺房,倘若她的名声毁了,谁负责?”
现在既然人家要搜查了,话总得说在前头了,若是没有搜出个所以然来。自然是要对方给个说法的,不然太子师之府,随便就能闯,以后子衿在朝堂之上,如何立足?
即使是心中对楚后的做法,早就嗤之以鼻了,但是却是依旧需要虚与委蛇。想不到曾经让人敬仰的苏家,如今也已沦落到这般田地了,世态炎凉,还是树倒猢狲散?
还未等贾里发话,苏璃茉的屋门却是打开了,只见苏璃茉只披着一件外衣,丝巾捂着面部,由何舒扶着,整个人靠在门边,一直虚弱地咳嗽着。
“曾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在这里?”苏璃茉声音细弱游丝,像是在极力勉强地抑制自己的咳嗽声,才能说出整话一般。
苏老太爷见苏璃茉如此装扮出来,便知屋内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而贾里却是不搭自己的话,他便转身对苏璃茉道:“你怎么出来了,这天花可是没有退,仔细见了风,加重了落下病根,到时侍卫长可不给我们苏家赔偿。”
贾里虽然极其想要亲自进去苏璃茉的屋里搜查,但却在苏老太爷那句:天花还没有好。吓得后退了几步,朝着苏老太爷拱拱手:“既然苏小姐已然出来了,那么下官就命人搜一搜。”口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
苏璃茉见老太爷默不吭声地,心中知晓他的担忧,她不着痕迹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便拉着何舒的手一起侧身,虚弱地说道:“侍卫长要搜进去便是,但若是染上天花,可不能拿小女子抵命,小女子不过贱命一条,不值几个钱。”
贾里不待苏老太爷说话,立马应声道:“苏小姐倒是个懂理的,本官自然不会牵连于你。”说完以后便一脸菜花笑地朝苏老太爷行了礼,便挥手示意让手下的人进去搜寻。
只是直到他暴喝一声之后,那些个害怕被感染了天花的官兵,才不情不愿地走进去搜索。一阵乒呤乓啷声响之后,那些个进去搜索的官兵才一脸苦瓜地走了出来。
苏老太爷见到他们没有搜到人,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偷偷地替苏璃茉捏了一把汗。这丫头,什么时候胆子变得如此之大了,她到底把子衿那孩子藏到哪里去了。他掩去心中的困惑,冲贾里冷着一把老脸。
“可是搜仔细了?”
贾里虽然为没有搜到太子而沮丧,但他更知晓,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赔礼道歉。只是,堵在喉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却听到了苏璃茉的声音,这声音依旧和方才一样虚弱,但是其中的强势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苏璃茉掀掉面上的纱巾,丹唇微勾,冷冷道:“既然侍卫长搜完了,那么现在我们来算算你我之间的账吧!”
她顿了一会儿,见贾里只是疑惑地看着她,不言语,便又笑道:“其实也不算很多,我这屋子里的东西,样样都是苏家至宝,如今只怕是您手下这些人打坏了不少吧?不说别的,您这算公差,想来苏家的东西砸了便砸了,要你赔偿估摸着不可能了。只是我屋里那把古琴,可是先皇后之物,不知道方才官爷们,可有打坏?”
听闻先皇后这三个字,贾里瞬间变了脸色,先皇后之物可不是谁都能毁的。一个不好就是杀头之罪,他厉色瞪向身边的手下,却见几人面露菜色。他心中暗道不好,这事若是要闹上去,恐怕是连楚后都保不住自己。
他回首看向满眼尽是讥诮地苏璃茉,心中只道是不好,人家这是有备而来的,自己只为早日完成任务,却忘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看来这事还得好生周旋一番。
贾里讪讪一笑,看着一脸冷嘲的苏璃茉,讨好似的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态度谦和地说道:“都怪这些手下办事不利,这才不经意磕坏了苏府的古琴,还望苏小姐海涵莫要计较。您今日的损失贾某人定当如数赔偿。不知您一下如何?”
苏璃茉故意后退一步,脖子一缩瑟瑟发抖地看着贾里,小嘴撅起轻声道:“贾,贾大人这般,小女子可是承受不起,我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您这样,万一有心这人给我来个侮辱朝廷命官之罪,小女子我可是承担不起,您大人大量,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
她句句都在示弱,却也是字字都在给贾里下罪名,直接指责他欺压民女,给自己乱冠罪名,却又不提如何赔偿之事。这贾里一来就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真的要搜查苏璃茉的屋子。
可是,他一来并没有直接冲进她的屋子,而是在那里与曾爷爷周旋。在屋里时苏璃茉就觉得,他应该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却是没有猜到,人其实就在自己屋里。
本来贾里还想着,赔一点钱财就此把这事揭了过去,没曾想苏璃茉压根就不领账。他心里只能盼着那边可以顺利找到太子,这样立了功了,就不怕楚后不保自己了。
苏老太见苏璃茉不理会贾里赔偿的建议,而是步步紧逼地责难他欺负自己,心中略微一沉,直道不好,看来对方另有诡计。旋而又想到自己早已安排妥当了。心下不由得一松,幸好留了一手。
“贾里侍卫长怎么不回答茉儿的话,莫非您的意图就是要我苏家上下几条人命,才捏造这刺客之说么?”苏老太爷心中有了谱,自然说话硬气了不少。
贾里听到苏老太爷这么说,立马全身竖毛紧张地看着,一个个盯着他看的苏家人。他心里盘算着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那边还没有来消息,说明事情还没有着落。
苏璃茉认真地看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的贾里,微微勾唇,看来对方真的是在拖延时间了。就这么下去,事情得拖多久,只怕那个美男在那里躲不了多久。
“曾爷爷您看,贾里侍卫长他不回答,他真的是在设计陷害我,陷害苏家。爷爷是璃茉对不起您,没有护好古琴,不然也不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爬到我们苏家头上来。”说着,她还真的从眼里挤出了一些泪水来。
刚刚贾里光顾着想应对的计策了,完全忘记了古琴这个茬还没有过去。苏璃茉这一哭闹,倒是让他不由头皮发麻,他纠结地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着一张脸看着苏家一群人,正如同白虎一般盯着自己。
猛地,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古琴就商量这事,绝对能拖延一些时间。他收了收面上的苦恼之色。
贾里看向泪眼涟涟的苏璃茉,赔笑道:“ 苏小姐莫要害怕,下官怎会找您和苏家的麻烦,如今这古琴也已损坏了,您看这是要怎么赔偿是好?只要下官力所能及的,一定尽力而为。”
左一句下官,右一句下官,他如今面上放低姿态,只为了可以安抚苏家众人。只有这样才能尽量避免,他们情绪过于激动,上报朝廷,到时……
不过如意算盘打得再好,却是难逃苏璃茉的眼,她可是看过剧情的人。原书里面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了,这个贾里秋后算黑账的功夫,那可是一流的。
苏璃茉微微勾唇,挑眉一笑:“用不着那么麻烦,贾里侍卫长您就给小女子立个字据吧!今日这事,苏家和我可以不予计较,但是未免日后您秋后算总账,您给我写个保证,保证日后不着苏家麻烦。倘若再有此事,我便上报皇上。”
听她这么一说,贾里立马眼睛亮了起来,他立马抬手道耳旁,保证道:“下官保证,一定不会秋后算账,至于字据,您看……”
苏薇冷嗤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一顾的冷嘲:“保证?贾里侍卫长的保证值几个钱?君无戏言的话,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说的,既然您不愿意立下字据,那也罢。曾爷爷,明日进宫面圣吧!”
苏老太爷也是个人精的,听苏璃茉的意思,便知晓她这是在给苏家索要一张保命符来的。他极其配合的点头应是,还不忘特意露出腰间皇上御赐的玉佩。
贾里见他们就要反悔了,马上接话道:“哎,别别别,下官是个莽夫,自是不会不讲信用,说一就是一,怎会欺骗与你们。你们要相信我……”
“信?黄鼠狼给鸡拜年时,也是这么说的……你爱写不写,不写滚~蛋,老夫没空子陪你耍猴戏。”苏老太爷知道,这种人软硬兼施都没有用,只能对他用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