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蓝魅石还不够,还要找到绿瞳石给她修复身体。”
原来阿靖并不知道绿瞳石也在我身上,我刚想说我可以帮云溪解毒修复身体,大哥拉着我的手握了我一下,我马上闭了嘴。
大哥对阿靖说:“魔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但你也应该清楚,想要小九的身体也不是我们可以说得算的。”
阿靖笑了,看了我一眼说:“卫疆要师姐可能是知道了救师姐的方法,把师姐交给他未必是坏事,至于我们之间,我和九殿下好歹做过朋友,我可以先记着这笔账,将来再讨还。”
“谢谢你,阿靖。”我感激地对他说。
“先别谢我,可能将来我要的东西是你负担不起的。”
大哥皱了眉头,我却已经顾不上那些了,先救出炎铎再说。
我和大哥、阿靖带着冰棺上了一条钩蛇。我问阿靖知道卫疆在哪儿吗?阿靖说他大概猜是那里——翠峨山,卫疆原来的住处。
我们来到翠峨山顶,果然有一处宫殿,殿门大敞,立柱顶端燃着照明的火焰,似乎在等待人进去。那钩蛇化成一个壮实的大汉,扛着冰棺随我们进入了大殿。
大殿内空无一人,我大叫了声:“卫疆,你出来。”
“欢迎、欢迎。”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手摇纸扇的男人走了出来,来到我们面前躬身插手施礼,“我这里今天好热闹呀,龙族的大殿下、九殿下,魔主大驾光临,真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呀!”
“付澜。”我看着来人。
“他就是卫疆。”大哥拉着我的手,侧半身挡在我身前,而阿靖竟也不自觉半身挡在我身前,他还把我当成炎瑞了。
我真没想到付澜就是卫疆,我刚才还猜测付澜是卫疆的手下。我真笨,付澜功力这么深厚,不是妖王本人还能是谁。我想起以前付澜说对世事厌倦了,原来是因为云溪。
“阿力。”卫疆看着我叫了一声,“好久不见。”然后他转身慢悠悠地走到主坐坐下,摇着纸扇笑着说:“以前在那小镇上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不过,我当时要是知道你是那男人的儿子……”他“啪”那折扇往手上一拍,“我早就杀了你。”接着又笑了起来,“现在没机会了,你如今又不是他儿子了。不过,没关系,我又抓了他另一个儿子。”
“炎铎在哪里?放了他。”我冲卫疆怒吼。
“炎铎是谁?我想想……”卫疆装模作样的挠着头,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就是那男人另一个儿子呀,他现在正跟我的小朋友玩儿呢,可在哪儿呢?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你……”我气得要上前,大哥抓着我的手狠拽一下,让我别冲动,轻轻对我说:“炎铎不在这里。”然后,大哥扬声对卫疆说:“你要的人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请放人吧。”
卫疆看了那冰棺一眼,眼中虽有波动,但很快就又转为戏谑:“我只是让你们把?4 矗擅凰涤盟椿谎最臁!?br /> 我真急得要冲上去,大不了打一场,别以为我会怕他。但阿靖却也伸手拦了我一下,对卫疆开口:“妖王当年对我师姐情深一片,我看在眼里也非常感动,不知妖王要我师姐的尸身何用?”阿靖竟然隐瞒了云溪未死的事。
“情深一片?呵呵……”卫疆笑着,“情深一片她却看不见,只认定了那个凡人,而那男人却害死了她,不过……”卫疆话锋一转,“我现在抓住了他另一个儿子,呵呵,有意思吧!”
“那妖王究竟意欲何为?”大哥看着卫疆。
卫疆还是一副无赖的表情对着我们:“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他的儿子也受些苦罢了。”
☆、报复
“付澜,放了炎铎,他跟这所有的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抓着大哥的手,极力平稳情绪。
“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他是那男人的儿子就有关系。”卫疆站起身来到冰棺前,手抚上冰棺看着里面的云溪,轻轻对里面的人说:“云溪,别怕,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我看着有些神经质的卫疆,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你把炎铎怎么了?”
卫疆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又摇摇头咂咂舌:“阿力,我以前就劝过你,别把自己陷得太深,不过看来你没听我的,那男人一家还真是祸害。”
“你自己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隐退。”三哥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我回头,看见三哥走了进来,三哥站到我旁边,用心灵感应告诉我,六哥正在找炎铎的位置,让我们先稳住卫疆。
“哟,这不是三殿下吗,好久不见呀。”卫疆冲三哥打着招呼。
“卫疆,欺负一个凡人有什么意思,要玩儿我陪你,咱俩出去打一架。”三哥说。
“哟,我可打不过三殿下。”卫疆又走回主坐,“而且,我今天也不是来打架的。”
“你把炎铎藏哪儿了。”三哥说。
“我想想啊……哦,想起来了。”卫疆伸手,一个平镜幻象显现出来。里面好像是一间石室,地面上杯盘碗盏一片狼藉,我一下子看见了炎铎,他坐在地上似乎很痛苦,不停抓扯着领口,脸上、脖子上被他自己抓出道道血痕。而公子乔就在他身边,几近赤·裸,却披着一件红色的外袍,带着那个面具。公子乔说着什么,伸手要抚摸炎铎,炎铎一把挥开,冲公子乔吼了一句,看口型应是“滚”字。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焦急地叫。
“没什么,只是一点迷烟而已。”卫疆假装不好意思的捂着眼睛,却大张指缝看着幻象,“呀,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看人家的隐私呀。”说完一挥手,幻象消失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给炎铎设了仙障,别人伤害不了他,但如果是他主动,那仙障却不会阻止。他们是想用迷烟让炎铎就犯,如果炎铎真跟公子乔上了床,那他身上就会重新种下噬魂蛊。
卫疆还假模假式地点点头:“这个炎铎还真能忍,这都几个时辰了,小乔还没搞定他。”他又抬头看我,“嗯,不是他那个不行吧?”说完自己先哈哈的笑了。
这时,我心里一动,听到六哥感应对我说,找到炎铎了。我抬眼看了一眼大哥,大哥给我使个眼色,意思让我去。我立即冲出了大殿,还听见卫疆在身后戏谑地叫:“这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呀。”
我冲到外面,和六哥回合,这里是六哥的封地,所以六哥的感应快些。我们到了离翠峨山有十里地的一处山丘,找到了那山洞,我冲了进去,看见炎铎咬着自己的手腕,皮肉都几乎咬烂了,而公子乔还用柔媚的声音对他说:“哥,我是小瑞呀,你不认我了,抱抱我吧……”
我一股劲风扫去,将公子乔卷起,狠狠掷向石壁,也没再看他一眼,把他交给六哥,我冲过去扶炎铎。
“滚开……”炎铎似乎用很大力要推开我,可那力作用到我身上已经如强弩之末了。
我紧紧扶着炎铎的头,让他看向我:“炎铎,看我,看看我,我是小九。”
炎铎努力对准焦距,将视线定格在我的脸上,仔细辨认了我好一会儿,才猛的抱住了我:“小九,小九,我好难受……”炎铎的身体滚烫,抱住我的双手狠命地抠抓着我后背的衣服。
我刚抱起炎铎,他张口就咬住了我的脖子,我闷哼一声,血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他使劲吸着我的血,似乎喝进我的血能让他好受一些。
我已顾不得其他,抱着炎铎走出洞口,直接显了龙身,用龙须卷紧他的身体,直飞六哥的王宫。
到了六哥的王宫,我抱着炎铎走进我的房间,炎铎的手不停撕扯我的衣服,喉咙里呵呵作响。刚把他放到床上,他就一把扯过我的身子,将我压在身下,直接撕开我的衣服,开始啃咬我的身体。
我奋力坐起身,将他的头拉起来,他因为不满我的动作不停挥舞着手。
“炎铎。”我厉声呵了一下,他似乎听见停了一下,赤红着眼迷茫地看着我。
“看清楚,我是谁。”我想让他记住,跟他上过床的永远只有我一个人,不能让他以为他跟公子乔有了什么,那他会自责的。
炎铎仔细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肯定的开口:“小九。”
我释然地冲他一笑,他立即又将我扑到。
他粗暴地啃咬我的身体,在我身上咬出道道伤口和牙印,指甲也在我身上划出条条血痕,我却没有阻止他,我知道,他对我有多粗暴,当时他就忍得有多辛苦。他如一头饥饿的野兽疯狂撕咬着身前的猎物。
☆、情绪波动
早上我睁开眼时,炎铎已经醒了,侧着头看着我。我昨晚已经将我俩身上的伤痕用灵力复原了,就是怕他自责。
“早啊。”我对他灿烂一笑。
“我昨天……”
“你昨天可折腾死我了,我的腰差点被你弄折了。”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左顾而言他。
他撑起身体看着我:“我记得公子乔和一个人进到我的寝殿,将无涯和花枝打伤,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起身,亲亲他的唇:“后来就是,我打跑了坏人,带着我的王妃凯旋而归。”
他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开一点:“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不用瞒我,是公子乔带人来的,一定是冲着我。”他还是自责了。
“不,是我将你卷进这些事中的,如果没有我,你可能与公子乔会相亲相爱,或许你会娶一个像疏影那样美丽温柔的妻子,生一堆活泼可爱的孩子……”我本来是想宽慰他,哪知,我说着说着,一股悲伤的情绪就盈满心头,我缩起身子,将自己紧紧抱紧,心头如堵了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小九!”炎铎一声厉呵,与此同时,门“嘭”的一声被人大力踢开,我俩抬眼看去,是三哥。
“三哥,你进别人的房间能不能先敲门。”我冲三哥叫。
“我再不进来你入魔了怎么办。”三哥也冲我叫。
我眨眨眼:“我刚才没想神鬼契约呀?怎么会入魔。” 奇怪,跟三哥叫了一会儿,刚才那种悲伤的情绪就没有了,我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刚才我为什么会有那些想法。
“你刚才灵力波动得特别厉害,你到底想什么了?”三哥缓和了一下情绪。
“没有呀,就说炎铎如果没遇到我,是不是儿孙满堂了。”我现在说这些话明显很平静,而且有些开玩笑的意味,可刚刚我也只是想戏弄炎铎一下子的,为什么我会突然忧郁了?
三哥看了炎铎一眼,又瞪向我:“都什么时辰了,赶紧起床。”说完转身出去了。
炎铎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刚才又是我影响你了吧?”
“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连累不连累的话。”我打趣地说。
炎铎笑笑,将我搂入怀里,我一翻身一下子把他压到身下:“再来一次吧。”
他“啪”拍了我屁股一下,笑着说:“快起来,哥哥们会笑话的。”
我和炎铎进了前殿,阿靖竟然也在。宫人立即端上早饭,哥哥们已经吃过了,就我和炎铎坐在桌子前吃饭。
“大哥,昨天最后怎么了?”我含着稀饭转头问大哥。
“把嘴里饭咽下去再说话。”炎铎说了我一句。
哥哥们到是没在意,我一向这样没规矩惯了。大哥说:“你们走后,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就也回来了。”
“卫疆没难为你们?”我很奇怪。
“他敢。”三哥不屑。
“阿靖,那你把云溪留在那了?”我问阿靖。
“嗯,这也可能是卫疆没再纠缠我们的原因。”阿靖喝着茶水,想想后说。
“不对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卫疆真想要云溪的尸身,十几年前为什么不跟你要,如果他想对付炎铎,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出手?”
“这也是我们不明白的地方。”大哥说。“昨天他似乎只在找个由头而已。”
我凑到炎铎的耳边轻声说:“我给你打听个八卦。”炎铎看了我一眼,用手点点我的头,却宠溺的笑了笑。
我转头对阿靖说:“阿靖,给我们讲讲你师姐当年呗。”
阿靖抬眼看了我一眼,叹口气,淡淡地说:“说出来也好,你与炎铎也算是与她关系相近的人。”他的意思应该是云溪是炎铎的庶母,而我曾做过她的儿子。
“该从哪儿说起呢?”阿靖看了我一眼,挑挑嘴角继续说,“要不就从你将我们打伤说起吧。”
我磨磨牙,这阿靖,果然还在记仇。
故事说长其实也不长。
当年,我为了见楚央叔叔大闹了魔都,但楚央叔叔却始终不见我的面,云溪和阿靖出来阻拦我时,我激烈、急迫的情绪已经到了顶点,使出了刚学会的天雷诀。那天雷诀是毁天灭神的招式,也亏了我是刚学会,而且灵力尚浅,但对于当时云溪和阿靖来说也几乎是致命的。阿靖那时刚入魔,云溪念在同门情谊替阿靖挡了一下。也该着他们命不该绝,大哥就在那时赶到,用灵力逆向拦截了一下。最后的结果是阿靖重伤,云溪废了修为还回原形。
“云溪的原形是什么?”我好奇问了一句。
“兔子。”
兔子?我听完这个词想了想,突然感觉特别难受,猛地冲到外面哇哇大吐。炎铎过来给我拍背,但他的脸色也特别不好。
“小九,你这是害喜了吗?”三哥拿我打趣。
我瞪了三哥一眼。我是想起了那道奇水国的宫廷名菜——烤兔子。这道菜是早年流传下来的,还是老国主时期留下来的?如果老国主知道云溪是妖、是兔子,还发明了这道菜,而且关键是他不吃肉,他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恨云溪?
阿靖有些凄凉地看着我:“看来你是想起那道烤兔子了。”
我一听又转头去吐,等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时候,我对阿靖弱弱地说了一句:“别再提这个了行吗?”
我和炎铎走回去,我看炎铎脸色也不好,本想跟他开个玩笑:“幸好我是龙,如果你要吃,也抓不着。”
“小九。”炎铎低斥了我一声,他一转身,轮到他出去吐了。
☆、妖女云溪
等炎铎回来,宫人给我俩端来了茶水,我们慢慢喝着茶水平复恶心和心中的震惊。
云溪失了修为,不能再为魔,又成为了妖。楚央叔叔帮她治疗了伤势,云溪就找了个地方自己修复灵力。这时候,卫疆认识了云溪。一百多年后,云溪出关,阿靖去找她,但她却说不认识阿靖,而且对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只是闭个关而已呀。”我插嘴。
阿靖说:“当时我和师傅认为可能是受伤太重,失了记忆。”
后来,云溪就认识了老国主。云溪很漂亮,光看炎瑞那张脸就知道,所以老国主很喜欢她,封她为云夫人,几年后炎瑞出生。由于之前的伤势,炎瑞先天不足,身体很虚弱,几次差点夭折。云溪想尽办法为儿子续命,每天用自己的灵力维持儿子的生命。云溪最后没办法,去求了卫疆,据说卫疆很喜欢云溪,虽然云溪没有选择卫疆,但在云溪百般恳求下,卫疆还是帮了云溪,治好了炎瑞。
我一下子明白了,不是卫疆治好的炎瑞,而是卫疆给了他绿瞳石,让炎瑞的生命得以延续。就是说,卫疆知道绿瞳石在我的手里。
后来老国主知道了云溪是妖,觉得云溪骗了他,将云溪和炎瑞赶出了王宫。奇水国因那眼起死回生的泉水而闻名,之所以有此功效,就是因为水中有蓝魅石。当地脉逐渐被堵,蓝魅石感应不到我的灵气,就不再发挥作用。而此时奇水国的降水也渐渐稀少。云溪为了挽回老国主的心,取出了蓝魅石,带着炎瑞重新回宫,准备将蓝魅石交给奇水国,想让老国主念在父子情和蓝魅石的情面上,重新接纳他们,却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老国主竟然对云溪和炎瑞下了毒。云溪伤心逃出了奇水国,带着炎瑞跑到云之国。等阿靖得到消息赶到时,只找到了中毒已深的云溪,没有找到炎瑞。
“不是你们封了我的地脉?”我一直以为是阿靖因为云溪和炎瑞的事报复奇水国,才封了地脉,可现在想来,炎瑞出事时才多大,可地脉被封却一百多年了。
“不是。”阿靖肯定地说。
如果不是魔做的,那就有可能是妖,卫疆为什么要封我的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