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系统不让崩人设完本[快穿]—— by:苏遮暮
苏遮暮  发于:2016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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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高兴地欢呼:“成了成了,孩子头出来了!”
温如玉的手攥得越来越紧,指甲掐入了虞子墨手背。虞子墨用另一只手反握住,磕磕巴巴地道:“不……不怕,我……我我在这儿。”
温如玉已经没有力气大喊,一直是沉闷的哼声。
片刻,婴儿的啼哭犹如天籁。
温如玉用尽了所有力气,虚脱地晕了过去。虞子墨再次慌了神,用手拍她的脸,发抖地叫着:“如玉。”
这会儿回应他的是平稳的鼻息声。
稳婆抱着孩子,眼角带着喜气,丝毫不见刚才的慌乱:“夫人生产太过疲累,这是在休息了。”
虞子墨听她所说,又见温如玉呼吸平稳,他心里才好一些。
稳婆道:“恭喜老爷和夫人添了个小少爷。”
婴儿啼哭不止。
虞子墨把温如玉贴在脸上的发丝理好,见她脸色也不再惨白的吓人。他腿发软地接过孩子,看了看。
长得像如玉。
他想,自己这个做爹的得谢谢他在最后关头来了世上。
流翠双眼含泪,她家夫人总算是挺过这一关了。她前后看了看,丫鬟围着床的一大堆,怎么都这么没眼力劲儿。抹了把泪,领着稳婆出去让管家打发赏钱。丫鬟也只留了两个收拾屋子。
虞子墨整个人还没缓过来,怀里婴儿还在哭,他轻轻拍打着。渐渐地心落了地。僵直的脊背放松:“如玉,咱们再也不生了。”
日头西下,天色暗蓝。
温如玉醒了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摸自己的肚子。昏过去前,她应该把孩子生了吧。等她一扭头,就看见虞子墨抱着孩子坐床边,一脸苦凄凄的小媳妇样儿。
她皱眉,斜了他一眼:“这幅样儿给谁看呢?我生孩子都没哭。孩子给我看一眼,男孩儿女孩儿啊?”
虞子墨可怜巴巴的眼神一愣,半晌不语,本来前倾的身子往后坐了坐。
见他这样儿,温如玉不乐意了。她忍着疼生了孩子,结果他连句话都不说?看个孩子都得看他脸色了。
她梗着脖子,硬生生地道:“你想怎么样?孩子我拼死拼活生下来还不能看一眼了?你是不是想找茬不过了?”
接连三个问句,听得虞子墨脑仁儿疼。心下叹口气,抱着孩子凑到她跟前儿。
“是个男孩儿。”温如玉微微歪头,脸上带着些许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虞子墨知道她一心想要个女孩儿,“而且长得与你相像。”
“……你意识挺超前。”
虞子墨不解地看她。温如玉早就错开目光看孩子了。
他觉着自己挺委屈的。
温如玉身上使不上劲儿,看了几眼就躺到枕头上了。虞子墨赶紧把孩子抱一边儿,给温如玉把被子盖好。两眼巴巴地坐在床边守着她。
这种目光看得温如玉浑身舒服的不得了。
她缺爱啊。
温如玉产后虚弱,没多少精气神儿。眼皮渐渐变重,意识模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嘟囔道:“子墨能跟你过一辈子真好。”
守在床边的傻小子,顿时乐得都不知道他儿子姓什么了。
☆、第44章 女魔头X正经人(十)
高三的校服终于变得合身,身条的曲线恰如刚冒尖的春笋,水灵灵的。十六七岁正是青春的年纪,不需要多贵的服装,一身地摊便宜货也挡不住年轻散发出的味道。
老张正唾沫飞喷地讲高三有多重要,考不好人生就算毁了。粗劣的声线穿进混混沌沌的耳膜,白嫩的手指轻按着同样颜色太阳穴上的皮肤。
“嘁,天天都这套,老子就是再听十遍八遍,也考不上。”
“你小子忙着泡妞,恨不得天天扒学校墙头,能考得上就见鬼了。你新泡的那个妞是外校的,那身条那脸蛋儿,你可爽爆了。”
“哈哈哈,那是。下回你…”
不堪入耳的话被另一个娇俏的声音压下去。双方下意识的对视,先是三言两语,而后变得低沉诱惑,突然一同哈哈大笑。讲台上的老张面色不改,收了话头。下课铃尖锐的声音骤响,盖住了所有声音。
老张利索地收拾了课本,看了眼手腕上金色的表,穿着染了灰尘的皮鞋笨拙地下了讲台。
张狂肆意的笑声穿透了所有的声音。那女生臀部半倚在课桌上,披散下的黑色长发在脸颊边晃来晃去。脸上化着妆容,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性感。仰着头大笑着,眼角的媚意止不住的化作一汪春意的池水。
“你不是牛吗?怎么咱们的陈大美人就死活看不上你?”她唇边还带着笑意,看向还在看书本的陈双。
白皙的手缓慢翻动着书页,一头黑发被扎成马尾,乖顺的垂在脑后,镜头拉远,直至全班。有空位的课桌,耽美文库随意扔在地上,还露出几本书,上面的黑鞋印一个摞一个。还有被人追打的男生,拼命地跑红了脸还是躲不过。另一边两三个女生扎一堆,撅着嘴瞪着眼照着自拍。唯独她一人看着书,其他人从她旁边打闹经过,也毫无反应,显得极不合群。
“乖学生,我可没胃口。”苏强嗤笑,后半句的语调上扬,带着些吊儿郎当的意味。
刘琦的眼睛转到苏强身上,细细打量了半天,一身橙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尤为精神,裤脚却被踩得都是污渍,人长得不丑,甚至是帅气。可身上的戾气似蟒蛇一般,整个人越发的不正经。听了他的话,刘琦眉间带笑,只用眼角看他,细长的双腿前后来回晃荡,张着嘴说道:“陈同学可是眼高于顶,怕是看不上你这种二流子。”
苏强双手插着兜,也不在意:“眼高于顶,这词用的好。二流子我也认,可她看不看得上我,这你知道个屁。”
刘琦不再答话,只看着陈双,唇边的笑意也变得耐人寻味。
陈双她还是一人低头看着书,周围的气息平和而温婉。轻轻“啪”的合上书,拿起一支沉甸甸的钢笔,通体深蓝色。轻轻一拔,尖锐的笔尖露出。干净细长的手轻握着,娟秀的字迹在白纸上蔓延。
苏强皱着眉头,原本平静的心,突然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暴躁。他梗着脖子,双手抱胸,叫了陈双一声。
陈双抬眼,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眼中的波光平静如水。
他突然语噎,心里的暴躁像是被猫尖利的爪子使劲儿挠了一下,刺痛又痒痒的。情绪如海啸一般汹涌,快要把他卷进海浪里溺死。
“知道你眼界高,成天想着上大学。哪像咱们这一帮子人,整天就知道喝酒泡妞打架。就像门口那堆垃圾,收走都要有人给搭钱。可你陈双狂个屁!”说到后面的情绪越来越高涨,猛地抬起脚踹向那张木色的桌子,发出吱呀的呻/吟惨叫,课本哗啦散了一地,七零八落,本子正巧落在一片有水渍的地方,变得肮脏。那支通体深蓝的钢笔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沉闷。滚了几滚,滑至陈双的脚边。笔帽却是遍寻不见。
周围被这一声响弄得噤了声,看到一地乱七八糟的课本后,自是明了,起哄般地发出拖着长调的“哦”。
陈双倏地站起来,看着苏强,带着怒气。她的眼睛生得极为好看,形状弯弯的,眸光亮的像是天边的月牙。不温不火,清冷无比。此刻眼里带着怒意,就像是原本冰冷的女子穿上了鲜活的嫁衣,变得生动起来,更添几分颜色。
苏强被盯得反而笑了,脸上的怒气丁点不剩,嘴里调笑地越发无耻:“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对象,在跟我闹别扭。我说陈双,你也别看不起我,咱俩一样。都是这所垃圾学校里面最垃圾的班里面的学生。你凭什么以为努力就能达成你所愿?你的努力值个屁!要真这么清高,就不该来y高中。只要是来这里的,甭管当面多人模狗样,也什么都不是!”
陈双不语,也不再看他,弯下腰捡脚边的钢笔。一只蓝色鞋面白边的鞋入了她的视线,踩在了笔上。
“这笔垫脚还挺舒服的。”苏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那笔被踩在脚下滚来滚去,摩擦水泥地的声音细微而不容忽视。
她抬眼,寻了周围。
“啊——我槽!”几近嘶吼的声音,带着痛楚。苏强扭曲的脸变得通红,脑门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抱着脚坐在水泥地上,不远处是一把倒着的凳子。
原本通体无一处损伤的笔杆,此刻有了四五道划痕,其中一两道还夹杂在一起。陈双将它捡起,撕一张掉落在地上的本子,将它擦拭。嘶啦一声伴着痛苦的呻/吟显得尤为不合时宜。
苏强平时要好的两三个哥们反应过来,上前扶他颤颤巍巍地坐到凳子上,慢慢地把鞋子脱掉,脚腕处的皮肤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疼,嘴里不住地呻/吟。
身边的人低声骂了一句,大力地拖着陈双走向墙壁,鞋底划过地面的声音十分突兀。陈双被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她感到自己的脖子在变粗,舌头拼命地往外伸,眼睛瞪大,活像一个吊死鬼。
脖子上的手没有丝毫地松动,陈双拼命的不让自己模糊意识,眼前那人的脸圆圆的,小眼睛,肉鼻子,眼睛里尽是为哥们报仇的兴奋意味。周围似乎有人前来劝阻,也被他大声吼了回去。
陈双被他的声音震得耳膜发胀,攥紧手中的笔,举起右手用力朝他的眼睛刺去。
鼓胀的黑白分明的眼球周围分散着红血丝,睫毛一眨一眨,惊恐而涣散。尖锐的笔尖狠厉地刺进去,令人作呕黏腻的红色血液瞬间迸溅出来,深蓝色的笔杆被血点浸染。
陈双就像一个疯子,眼神空洞,带着木然的笑意和骇人的疯狂。
一厘米。只差一厘米就会变为现实。
李亮猛然地松了手,他的双腿打着颤,两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左眼,脸上仿佛是抽了筋。嘴里咬着牙,全是怒气地看着陈双。正迈开腿想要继续上前,就被制住了。
“亮子你给我住手!想他/妈的闹出人命逞英雄,别在我眼前。”
李亮的动作滞怠了一下,只愤愤不平的在地上跺了一脚,哆嗦着嘴唇不干不净地骂着。
陈双手摸着脖子,嫩滑的皮肤多了一圈明显的手指勒痕。她抬眼看着李亮,再看看已被吓得呆住的同教室的人,外面的风透过窗子吹进屋内,冷得人直打颤。
直到视线定在了苏强的身上,全然看不出他刚才开口说了话,仍是吸着凉气不住地喊疼,再无其他。
陈双咽下嘴里的唾沫,干涩的声音说道:“只是筋被伤到了,骨头又没断,叫个屁。”
苏强张大眼睛,眉毛不再皱了,扯着嗓子骂了句卧槽,原来你他/妈也会骂脏话啊。说罢就大笑起来,浑然不顾现下怪异的氛围。
其中讽刺意味也不知有多少。
她也不再说话,现下脖子连咽唾沫都疼得要死。起身看了眼身上沾着的污渍,白净的颜色变得乌涂涂的,让人心烦。她准备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却见有人在帮她了。
染着红豆蔻色的指甲,把地上的桌子搬回原位,免不了又是一阵吱呀乱响。而后拿起沾满水渍的本子,干净雅致的封面被一大片黑色浑浊的颜色给盖住,轻柔地放在一边,正待继续就被挡住了。
校服在刘琦的身上有些怪异,就像矿泉水瓶子装着烈酒的不适感。她瞥了眼陈双,从小巧的鼻子中发出哼的声音,柔媚而娇嗔:“陈同学,按照你做个乖学生的逻辑,我们是要互相帮助的呀。”
陈双眼皮一跳,皱着眉毛让她滚。拾起课本,却发现手一直在抖。
也不知是谁说的正值青春的年龄是人一生最好的时候,简直就是扯淡。除了看着天上有几只鸟飞过,地上有几只蚂蚁被踩死外,还有什么是能够做的。
铁门大开,木头的门框上镶着锁扣,上面还挂着一把锁头。院内哗啦的流水声不断。赵凤兰佝偻着身子坐在夹肉晃荡的板凳上,手上充斥着连绵不断的泡沫,那件被穿的失了颜色的军绿色羽绒服在她手上来回的搓揉,泡沫变成污色。旁边还放着许多一看就是要洗的衣服。晾衣架上还是空荡荡的。
她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张着嘴瘪着嗓子用力一清,吐在地上一口痰,拿牛筋底的黄布鞋用力一划,看了一眼天色。正巧看见了回来的陈双。
“你怎么才回来,家里一大堆的活儿,就指着我做,我就是你们一家的老妈子,一个个的都跟祖宗似的。”赵凤兰把满是泡沫的手在脏腻的围裙上抹了一把,慢慢的起身直起腰来,“赶紧过来洗,磨蹭啥,等着吃白饭啊,读那么个破学校还要花钱,养你真是赔大发了。”
陈双的学校离家非常近,只隔一条街。学校只管早上的那顿和中午的饭,天刚擦黑就要回家,吃过饭后继续回到学校上课,等到将近晚上十点再回家。一趟趟的来回。
她低眉挽了袖子,嫩白的手使劲儿搓揉着,见水已经变得很脏了,拿了一个粉色圆盆将衣服放进去,带着沫子的衣服淅淅沥沥的滴着水。指甲剪的短短的手指端起盆子,一下子到进水池。
“哎哟,见鬼了。我刚换的水,你怎么就给倒了。真是败家!上个月的水费都六十了,还不知道省着点儿!”赵凤兰正在拿抹布擦搭衣服的架子,听见水声,一脸心疼又气急。
陈双正在拧水龙头的手一顿,低声从喉咙轻轻说道:“嗯。”
硬电线做成的晾衣架,凉风吹过一阵,衣服晃悠悠地来回摆动。衣料都有些薄的羽绒服搭在上面也轻飘飘的晃动。牛仔裤的料子有些发硬,陈双洗得费劲儿,院里昏黄的灯泡看东西模糊不清,衣服要一寸一寸的洗才能知道有没有干净。
赵凤兰拿着一个馒头,来到院子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今天你爸不回来吃饭,我就不做了,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做。”说完就回了屋子,像是打开了电视,不一会儿就笑地前仰后合,声音非常大。
陈双没应,继续搓揉着牛仔裤。又换了几盆水,才洗干净搭了起来。她伸着懒腰,背上发出嘎嘎的响声。洗干净有些发皱的手。进了厨房打开老旧的冰箱,空无一物。
她抿着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肚中咕噜了几声,隔着窗户能看见院子里搭满的衣服。昏暗的灯泡在头顶照着,如在梦中。情绪上涌,她突然在厨房里快速翻看起来。塑料袋底,面盆下,橱柜中,遍寻不到能做饭的东西。连米面都找不到。
墙上的钟,显示已经六点五十,陈双大口呼吸着,心脏咚咚地跳。她无力再耗。出了屋门准备走。正跟进家门的陈子云打了照面。
陈子云生得五官端正,身高比陈双高了一头。她抬头看着他,紧绷的脸松动了些:“哥你回来了。”
“嗯,我今天回家看看。”那双丹凤眼抬眼就看到了院里的衣服,再看到陈双发红的手和有掐痕的脖子,眼神一下子变得惊疑起来,“你脖子怎么回事?”
正待陈双说话,就听赵凤兰的大嗓门,语速快的有些着急:“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都不知道往家打个电话。”从屋内两三步跑着过来,肚子上的肉一晃一晃的。
“妈,陈双的脖子怎么回事?”陈子云的眉毛紧皱着,眼睛盯着赵凤兰,满是不敢置信。
赵凤兰没反应过来,随即看了眼陈双的脖子,惊讶地说:“你怎么弄的?”
陈双摸摸脖子上的痕迹,语气平淡地说:“跟人打架了。”
赵凤兰一下子就跳脚了,直说她是个祸事。女孩子跟别人打架,真是够有脸的。又连声问被打的有没有大碍,会不会上门来叫赔钱,
衣架上未干的衣服滴着水,渐渐形成小水坑,滴答的声音尤为缠绵。陈双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陈子云听到不是赵凤兰做的事,心放下了大半。不过听到陈双打架,眼里的不赞同十分明显。
解围地打断了赵凤兰正骂人的话:“妈,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有有有,我中午刚炖的鱼还有前几天人家送的鸡腿我还没做,你想吃什么菜?”粗糙的手一把抓住陈子云往屋里走。
陈子云站住,他笑了笑:“小双也来吧,应该也还没吃过。”
“她吃什么,在学校的伙食比咱家的还好。你还不走?不是要死要活想上学吗,这会儿怎么磨蹭起来了?”赵凤兰听见他提了陈双,兴奋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表情变得刻薄。
陈双看着破败的院子,充斥着尖利的声音,再加上把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的表情,她的胃突然翻涌着,有些恶心。匆匆地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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