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刚刚已经说了，就算有钱也白费。
女人两眼涣散，处于绝望。并没有因为林素的出现而唤起希望，要说有希望，多少还是有一些的。让着小姐求求灵仁堂的大夫，让他们帮忙看看。
不过，希望渺茫……
她绝望了。
林素没有去顾及别人的目光，与想法。她看向的却是地上躺着的那个孩子，在现代的时候孩子是父母的宝贝，所以给孩子看病的时候要格外谨慎小心，因为一个孩子代表的是父母的所有，一个家庭的忠心。如果孩子不在了，那么做父母的真是够绝望的。
虽说这里不是现代，但是父母爱孩子的心情是一样的。
看着这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林素伸出手指在他脸上点了点，“多大了？”
女人连忙挣脱开伙计，抱起自己的孩子，“四岁了。”
“叫什么名字？”林素就如同闲聊一般，弯了弯眉眼。
“壮子。”
看着孩子根本不像四岁的模样，浑身干瘦，一点儿也不壮实。反倒是有些营养**。大抵是母亲的心情，希望自己的孩子壮壮实实健健康康的长大吧。
林素查看了下孩子的伤口，额头剜大的疤痕，血流了满脸到处都是，应该是弄伤了血管，这伤口也是不浅，像是什么砸破的，或者是磕在了尖锐的石头上面。孩子小，所以比较淘气，什么原因都有了。
看着孩子的模样，有查看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心脏跳的有力，气息虽然较弱，但也并无大爱。孩子的意识也是有的，时不时的动动身子。
这样明显能治好的情况下，怎么回事，灵仁堂居然说去准备后事，好一个准备后事，居然能说的出口！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林素让香菱回去取药，慢慢吐出两个药名，宁掌柜知道。香菱应了一声，然后附在她耳边道，“小姐，上次就是他给小姐开的药。”
说完提起裙子就往黄家药膳跑，不一会儿气喘吁吁的拿着林素吩咐的药递给她。林素瞥了台阶上站着的李良，冰冷的眼眸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李良在脑海搜索，是否见过这姑娘。
林素接过药，把白色参杂着黄色药面的粉末往这孩子的脑门上撒，不一会儿血便止住了。
这女人睁大双眼，怎么可能。
不是说孩子没救了么。
难不成她就是神仙在世不成。女人睁大双眼，愣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林素专心上完药后吩咐道，“孩子没什么大碍，放心吧，会好的。等下跟我去药膳，我在给孩子检查检查，就可以抱回家中去了。”
女人连忙磕头，感谢。但是看着面前的药膳堂却是有些迟疑的，不过想着刚刚那丫头往她身后的药堂跑去，回过神去一瞧，一个破落不起眼的小药膳，安安静静的坐落在那里。
灵仁堂治不好的病，黄家药膳治好了。
李良恨得牙根痒痒，这哪里来的女人居然敢砸招牌。原本就觉得这孩子太小伤势过重，没有治疗的必要，而且就算治疗这女人也拿不出钱来，所以也就懒得动手医治。
李良哼了一声，甩着袖子，“是不是没事，现在说还太早！”说着便进了灵仁堂。按理说这李良可是京城内外出了名的大夫，他说能治好的必然能治好，他说治不好的基本也就不用再折腾了。
究竟是该信谁的，是去信一个早已名身在外的大夫，还是信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
李良走进灵仁堂内堂，气愤不已，“去查查哪里来的人。”
伙计弯腰低声道，“可能就是哪家千金看了基本医书，瞎猫碰死耗子罢了，李大夫不必放在心上。”
李良听他这么说更加气愤，把停在半空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你眼睛瞎不会看么，那是看了几本医书的样子么，赶紧去查！”他感觉不会这么简单，应该是对头才是。
伙计连忙道是，退下。
药童走进来说：“李大夫，有贵客在楼上等着。”|
这边，黄家药膳内。
把孩子放平躺好，叫人打来水亲自给孩子擦脸。这孩子干瘦的模样，颇像是自己之前的模样，不过自己之前是因为生病，而他应该是饿成这副样子的。
孩子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而他又受了伤流了不少血，正是营养缺乏，身子更加弱了。最重要的是补血补回来营养。
林素吩咐后厨房煮一些红糖水来，孩子喝了能暖暖胃，还能补一补。
女人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就看着林素把自己的孩子照顾的好好。然后还一边嘱咐她回去给孩子多做些好吃的补补。
女人又是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不一会儿额头红肿鼓起了包。
林素笑了，扶起女人，“好了，这就算是报酬了，别在道谢，救人是应该的。”
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这回真是日落西山，见不得斑点光辉。
林素让人准备马车准备回府邸，宁掌柜却是愁眉不展，如今得罪了灵仁堂，说不定以后更难做了。
林素心里有数，不以言表，拿着账本慢悠悠的上了马车。临走前还吩咐着母子俩可以留在黄家药膳，让宁掌柜多多照看。
林素从黄家药膳出来的时候见附近有个马车，这马车的窗子上好像有人在往出张望些什么，并且闻得一声狗叫。
林素晃晃头笑了笑，直接上了马车回复。
“哎呦喂祖宗，可千万别出声，被人听见不好，不好。”说话的这个男子叫做年均，这年均也是一个奇人。
此人当年原本应当中个状元在宫中留个官当当，无论这官大官小。谁知道遇到冒名顶替的，人家有权有势花点儿钱财什么的，就把原本的状元老爷换作他人。念均看不惯这里的名堂就到处去闹，到处伸冤，当初这事闹的不小。后来听说还传到皇帝老儿那里去。皇帝是什么人，他也是从一开始的皇子摸爬滚打爬上皇位的，所以朝堂上文武百官那点儿名堂他也是知晓的很。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没有威胁他的时候，选择的是巩固朝局视而不见。
而这年均则被驱逐回了乡里，优哉游哉的继续过着种地下田的生活。虽说心中郁郁难平，但也不能做些什么，虽说他想去做，但又怕连累家中父母父老乡亲，所以选择先沉溺一段日子再说。
而这时候突然京中传来消息，让他进京。
而这消息来源竟然是侯府。
说奇不奇，说怪不怪。
因为这侯爷府就是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平时比较低调，惟独流传开来的便是侯少爷，听说长的那个奇怪，犹如怪兽一般，不似人类。
不过传言到底是传言，可以说是无风不起浪，但也不乏却是有小人在恶意流传。而对着侯爷府一丝丝的好奇，便打理包裹重新踏上回京之路。
可以说，两人是一见如故，他与梁晏情投意合，当然不能这么说。就是说互相欣赏，所以年均决定留在侯府，当做幕僚，伴在梁晏左右。
轿子里除了除了这年均和一只狗，还有一个男人，低着头沉浸不语。这男人看起来有些邋遢不堪，但浑身的少将气魄不减，虽说沉寂，但也有种气质，可以说是煞气，可以说是些别的。此人穿着粗布灰衣，胡子拉碴，打扮的并不如哪家的贵公子，却被年均称了句，少侯爷。
“梁侯爷。”
梁侯爷咳嗽两声，那犬就凑了过来轻轻舔舐他的手掌。
“走。”
★、第8章 所谓嫁妆！

年均诧异，“不是说是要去灵仁堂吗？“
原本这灵仁堂的大夫是出了名的神医，在这京城内外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儿此次前来也是奔着灵仁堂来的。只是刚刚的那一幕，估计梁侯爷心里有着别样的想法。不说这灵仁堂的神医如何，就凭着刚刚出手不救的模样，也是梁侯爷瞧不上的。
而这小小的黄家药品，在这京城里没有丝毫名气，完全不起眼的一家小药铺，从里面出来的女子却是救了那孩子。
林素犹如阳光一般照在了那孩子的身上，照在了看着一幕的人身上。离着不远的念均与梁晏都瞧见了，所以梁晏改变了主意。
只是，黄家药膳居然有女大夫。
梁晏迟疑，“刚刚那女人，去查查。”
“好的。”
“算了，不必了。”不知怎的，又改变了主意。梁晏拽了拽身上的披肩，咳嗽两声，“算了。”
“也是，这没有名声的女大夫却是不如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靠谱，不如我们去其他药铺看看。”一旁始终未开口隐在暗处的灵芝说道。
“先回吧，这件事先淡下来，过段日子再说。”梁晏脸色苍白，很是虚弱。他的伤，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
可是念均和灵芝都不同意，说是把找大夫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办，定会找来好的良大夫救治梁侯的伤。
“主子，你好好休息吧，您放心，这次京城里的人都以为主子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并不会晓得主子已经回来了，我们一切小心行事。至于侯爷府，也不会有人知道的。”这次梁晏回来，没有打算跟任何人说，包括自己的府邸里也是如此。
然后之所以来到灵仁堂，是因为这灵仁唐的关系匪浅，想着灵仁堂与林家的关系，而林家的女儿林萱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年均提议来这里。
但是有件事情有些奇怪，宫里面的圣旨已经赐婚，但听说煜王爷紧接着就去拜访林府，这其中的蹊跷令人想不通。
年均欲言又止，还是提起此事。
一开始梁晏就不同意过来，却耐不住他二人在耳边嘟囔也就来了。
梁晏冷笑一声，“当然是看我侯府的笑话，试想一想，林府会那么心甘情愿的把好好的女儿嫁给我来守寡么？”
京城里这些人，特别是有权有势的这些人，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招数，可是一个比一个做的好呐。
“可是这……也不能违背圣旨啊。”年均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而且梁侯爷活的好好的，真的想等都不想等了么？
“太过分了。”一旁的灵芝气不过，拍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早就有婚约的，干出这样的事。”
“想明白了？”梁晏看着她笑道。
“灵芝又不愚笨。”灵芝这姑娘性子直，吐了吐舌头道，一副为自己主子打抱不平的模样，“所以说煜王爷是要抢亲的？”
梁晏点点头。这暗度陈仓的本事可做的好，让自己的女儿去结实煜王，这样就不用嫁给他守活寡了。而且做这煜王妃，总比侯妃好吧。不过这下算是扫了他的颜面，扫了侯爷府的颜面。所有人都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要是自己真的死了也就算了，真可惜让他看到这一幕。
其实他倒是不多在意，就怕侯府里的人坐不住，宫里的人也有坐不住的。就好比穗妃，当时可是一手促成的亲事，而穗妃和侯爷府可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在沙场被敌军杀死，死无全尸的消息传到京城，怕是会引起更多人的恐慌，或惬意，这消息谁传出来的，怕是居心叵测
林素回府的时候，坐在轿子里心事重重。她想的不是刚刚的那对母子，想的不是灵仁堂或者黄家药膳，想的却是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是真的嫁去侯爷府邸的话，梁晏战死，自己没有夫婿撑腰，想着一家那么多亲戚兄弟的，夫家人未必能让她好过，毕竟她是代替林萱嫁过去的。林萱让侯爷府邸里的人颜面扫地，那么难免会把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如此得早作打算才是。
本想着回去的时候让香菱给自己煮点儿东西吃，然后早早歇息，结果刚一进院子，就听管家说，老爷和老夫人在堂里等着呢。
想着此时那个什么煜王应该已经离开府里。现在正是趁热打铁谈判摊牌的好时候。自己毕竟吃了侍郎府的，喝了侍郎府的，虽然待遇有些苛刻，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短。让管家退下，自己带着香菱去了大堂里。
依旧是白日的局面，老夫人坐在堂上，其他人坐在两手见，这其中还有潘蓉。潘蓉想着会在倒也正常，不亲眼看着她答应去侯爷府怕也是不甘心的。而有些意外的是，今天帮着自己说话的婶婶刘春花也在。想着这么晚了居然还没走，也是等着看这一出戏罢了。
垂着眉眼走到大堂里行了个礼，“奶奶，爹爹，母亲。”挨个打了声招呼，然后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几个人面色都不是很好，林汉东看着她叹了口气，“素儿，为父知道你心里不好过。”
“不好过？”她么？不会啊，还可以。
“但是你毕竟是林家的女儿，如今这样的局面我们也是为难的很，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却没办法。”
“父亲直接说好了，是想让我嫁去侯爷府邸对吧。”一旁的香菱听她这么说，原本收起的心思委屈又全部展开来，如果让小姐真的嫁了过去的话，那么，那么她就要守一辈子的活寡，怎么能忍心小姐这般做。
“嗯。”林汉东答了句。
“哦，原来是想让我代替妹妹出嫁，原来如此。”林素若有若无的说着。一旁的潘蓉可不允许这么说，“跟我们家萱儿有什么关系，我们家萱儿原本就与煜王情投意合。”
林素点了点头。
老夫人倒是开口，“你若不想嫁去也可以，毕竟你是我的孙女儿，不想眼看着你嫁过去受苦。”
老太太这话说的慈祥，但是林素挑了挑眉，“可当真？”
额…..
她说不出话来，最后脸色尴尬的硬是点头，“大不了最后得罪皇上，轻则苛责，重则人头落地罢了。要知道我们侍郎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老夫人这话原来就是客套客套，那意思就是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不然就得脑瓜子跟身体分家，叽里咕噜去。
林素怎会不明白。
“素儿自然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林素缓缓道，抿了口茶水说，“既然如此，素儿定时要嫁去那侯爷府的，只是原本应该萱儿出嫁，而如今嫁过去的却是素儿，南面侯爷府邸里的人会郁郁不平。如果到时候假装在过于寒酸，那么女儿的处境可十分为难啊。”林素说的条条是道，道道是理。
老夫人点头，“这自然是。”
林素看着有戏，骤起眉头，“可礼金不能过于寒酸，素儿也不想让爹爹为难，如今侍郎府邸马上就要出嫁两位女儿，自然礼金也是双份的。不如这样可好，女儿只想要当年娘亲留在府邸里的嫁妆。娘亲的东西虽说没有多贵重，但对于素儿来说却是珍贵的。还有那两个药膳，跟的都是娘亲的名字，要是一直留在侍郎府也不太好，跟了素儿倒是名正言顺的，也算是娘亲留给女儿的一份心意，一份嫁妆，一份财产，可好？”
“你母亲并未留下什么东西，要说那两个药膳，归你便是了。”林汉东脸上有些尴尬，缕了缕胡须做为掩饰。
“哦~”林素故意拉长声音，原来是这样。
“还有那两家药膳，其实素儿不如要些别的东西，那药膳都是贴钱的。”林汉东颇为“好心”道。
林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不过是为了一点念想罢了。”
林汉东听她这说点了点头，“你有如此孝心，也算是好事一件，你娘亲泉下有知也会安心，心里边也是安慰的，是怕，现在的两家药膳，情况并不是很好，你会有负担的。”
“这点素儿心里也想过，只是出嫁，如果说，妹妹给我的彩礼，比较多的话，那么让侯爷府邸听去，未免会嘲笑我们，所以说，只有这两家药膳的话，怕是不够的。毕竟素儿。”林素好似不在意一般搬出来侯爷府。
是她的东西，她就应该拿到手才是，既然是替人出嫁，更应该补偿她一些东西才是，免得以后要是真的嫁去侯爷府，不招人待见，好有后退的法子。
林汉东点点头，“你放心，嫁妆方面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你毕竟是姐姐，定然要比妹妹的嫁妆丰厚一些，免的让人听去笑话，也不会让你在侯爷府不好过。”
林素听他这么说，心里自然是满意的，只是一旁的潘蓉差点儿没气过去。
林素要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恋战，起身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就听潘蓉有些坐不住了，连忙道，“老爷，我们…….”
★、第9章 真是相配呢

林汉东瞪了她一眼，潘蓉不自知，想要继续说，结果老妇人一语给她噎了回去。“虽然萱儿嫁的是煜王爷府，素儿是嫁去侯爷府邸，但是对我们侯爷府来说，素儿是姐姐，汉东说对，本来就是有些亏待素儿了，难道你想要萱儿嫁去侯爷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