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要买夫完本[穿越种田]—— by:静沫人生
静沫人生  发于:2016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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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钟二伯坐在草丛上,手指哆嗦,紧紧地抱着发抖的卿湄。他焦急地呼喊着,那语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心慌。
可卿湄的一双眼睛蒙蒙的,在夜色下,看不到钟二伯的表情,只知道他揽着自己的手格外地用力,呼唤自己的声音格外地悲伤。
“二伯?”卿湄想要说话,“这……这是哪儿啊?”
“大小姐,你快醒醒。莫璃大将军的人来救我们了!”钟二伯勉为其难地开怀道,“你快睁眼看看,我们……我们可以回去了。”
“二伯,我有些想回家了。”卿湄的血手依旧伸过去想要抓着钟二伯的衣领,可就在刹那,她又咳出两口黑血。
显是中毒已深。
“大小姐!”钟二伯再唤了一句。
“二伯……我……我想要见羽儿。”卿湄恳求道。
“二伯……二伯带你去,大小姐,你……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啊!”钟二伯哀求着怀中意识渐渐模糊的卿湄。
卿湄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笑地有多勉强。
顿在一旁的几个莫璃大将军的死士,望了一眼卿湄的脸,心下惶恐。随之两个兄弟互看了一眼就腾上了树枝,下山寻那莫璃大将军去了。因他们都是穿梭在树林中,所以很快便发现了走荆棘小路上山的莫璃大将军和李诗语。
“将军!”在路途中见到莫璃大将军,他立刻单膝跪下。他的表情有些悲伤,不知道从何禀报。
于是莫璃大将军开口:“山中的两人……出了事儿?”
那死士点头。
坐在莫璃大将军前面的李诗语闻言急了声儿:“我姑姑和二伯怎么了?”
“那姑娘中了剧毒,看样子命不久矣!”死士回答。
“不可能!”李诗语挺直的胸膛有些疲惫,她往后瞅了一眼莫璃大将军,“阿璃,我们得快一点儿。”
“好!”莫璃大将军翻下马背,一把将李诗语抱了下来。然后拍了拍凌风的屁股,意思仿佛是让凌风先行回去。而后莫璃大将军便带着李诗语在树林穿行。大概转了一个弯,就来到了草丛。
卿湄的跟前。
此刻钟二伯还在心力交瘁地抽噎。可怀里的卿湄却好像没有力气似的,眼睑无意识地下垂。
“姑姑!”李诗语走到跟前,用力地推了推卿湄,可是卿湄毫无动静。
“阿璃,这样不成,我们得赶快带姑姑下山治疗!”李诗语冲莫璃大将军提议道。
莫璃大将军自告奋勇:“好,我来背!”
钟二伯扬手:“不,大小姐由我来背!”李诗语知道他心属卿湄,如果此刻拒绝,他断然不干。于是只好点头答应了。
山路本就崎岖,何况还要背着个人。有树的地方,便使用轻功,有路的地方,钟二伯便用跑。这么加快速度地赶到候府时,大小姐卿湄还尚存了几口气。
“快,快背到屋里去!”兰姨和青鸟一开始就被莫璃大将军带到了候府,所以这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便自行照顾卿湄。
神医传亦和忠勇候老侯爷听闻此事,也火急火燎地奔到了卿湄的房间。
忠勇候对今日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他一心只知道今日是他女儿卿湄的生辰,他和着几个小辈,精心地布置了大厅。想着卿湄回来,便要第一时间地给她庆祝。
但万万没想到,刚才还热心的期盼,如今却成了这般凄然的一幕。
他过生辰的女儿躺在床上,面色悲怆痛苦。
“羽儿,羽儿啊,你姑姑怎么了,你姑姑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忠勇候一把抓着李诗语的手,心绪沉重。
“爷爷,此事太过复杂,待姑姑醒来,我再同你解释!”李诗语在忠勇候粗糙的手背上拍了拍。
忠勇候点头后,就同李诗语行到床边等待消息。只是摸着脉象的神医传亦只坐了片刻,就沮丧地站了起来。
缓步行到忠勇候跟前,悲伤莫名地摇了摇头:“侯爷,传亦没用,救不了大小姐!”
“不,不会的,传亦,你快给湄儿治,你快给湄儿治!”忠勇候扯着神医传亦胸前的衣服,发疯一般地叫着。但当看到神医传亦那双晦暗的眼睛时。他只能认命地退到身后凳子上绝望。
守在床边的钟二伯,也忽然眼神暗淡。他貌似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真的。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他就踱步来到了神医传亦的跟前:“传亦,你告诉我,大小姐……大小姐还有救么?”
神医传亦解释:“大小姐所种之毒非比寻常!”
“不可能,大小姐受了那么多的伤,但她还是活下来了。传亦,你是神医,你不能说谎,你不可以说谎。”钟二伯同样揪住了神医传亦的衣领。
李诗语走过去,伤心地劝阻:“二伯,你别这样。姑姑她……姑姑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神医传亦瞪了他一眼,失声大吼起来:“就算大小姐今日没有出事,但她日后还是会死的。”
李诗语难以置信:“你说……你说什么?”
“早在多年以前,大小姐就中了剧毒!”神医传亦反问,“二姑娘,难道那日你没看到大小姐腐烂的手臂么?”
李诗语慌了。怎么可能看不到,她手臂的肉溃烂无肤。时不时还淌出黑血。
“若不是我给大小姐吃药压制着毒性蔓延,只怕……只怕早就魂归……九泉了。”神医传亦说完,掩面泪泣。
有些结果注定无法挽回,就像那些镌刻在岁月中的记忆。
她脸上那些剑痕伤疤。
钟二伯随后就松开了他的手,慢慢地踱步迈出了门坎儿。李诗语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
她拦住钟二伯的去路:“二伯,你不要这样,不然姑姑她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钟二伯抬眼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二伯,姑姑生死不明,你不能干啥傻事。要不然……要不然她就死地太惨了。”李诗语再道。
钟二伯冷冷地回答:“可你姑姑她是为了我死的?既然她死了,那我……我还能独活么?”
李诗语此刻却暗暗想道。
这些人,究竟什么逻辑?
“对,就像你说的,姑姑他是为了你死的。那么你忍心看着她辛辛苦苦救下来的人,傻乎乎地陪着她一起共赴黄泉么?那……那你钟二伯也太自私了!”李诗语对着前方的背影训斥道,“从她以命换命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不再是你钟二伯一个人的。如今……如今你若死了,即便是去到黄泉,她也不会喜欢你。因为你是一个忘恩负义,不顾别人死活的人!”
说完后,歇了口气。却看得那钟二伯顿在了走廊。
再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哎,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如果你再寻死,也不是我的错了!”李诗语叹了口气,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屋里。
里边忠勇候大受刺激,扑通一声儿晕倒在了地上,随后便被里屋的几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内室。
李诗语追在身后,向神医传亦询问:“传伯,我爷爷怎样,他……他还好么?”
“大小姐的死让侯爷大受打击,需要时间缓一缓?”神医传亦疾步赶回内室的时候,目光凄凄地看了一眼李诗语,“二伯呢?”
“他也受了刺激,可能也需要去缓缓!”李诗语故意没说钟二伯想死的决心,也许也是希望神医传亦不要着急。
李诗语停在走廊上,叹了三口气,就坐在了栏杆上,手扶着栏杆,目光瞥着水池。只见栏杆处挂着的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灯笼静静地映在水池里。
像极了人的脸庞。
忧郁的脸庞。
不知何时,莫璃大将军已经走到身后,他的手放在了李诗语的肩膀上:“羽儿,逝者已逝,你……”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诗语回转过头,目色凄迷:“今日得知姑姑生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个不错的生日宴会!阿璃,你说,我们的命是不是也太惨了。”
“对不起!”莫璃大将军坐在身旁,只这么抱歉地说道。
“不是你的错!”李诗语苦笑,“没办法,暗箭难防。谁又清楚背后的人会做什么?也许……这是老天安排。”
莫璃大将军沉默:“羽儿不是会说这种丧气话的人。”
“我记得一句话。以前觉得这句话很对,可后来一想却是废话!”李诗语抬眸,“阿璃,你知道是什么话么?”
“是……什么?”
“说我们人会在打击中坚强成长!”李诗语停了下,深思熟虑地再道,“可我后来想想,打击多了,不过让人们丧失了自信心,哪里会坚强成长。最多,不过就是有了失败的经验,体验到了现实的残酷!”
莫璃大将军却一改往常忧郁,沉稳地摇了摇头:“不过我相信事在人为。”他抬手擦了擦李诗语的眼泪,“羽儿,不要难过,如今事实已成定局。我们再是如何悲伤都挽回不了亲人的命。唯一可以挽回的,就是败局。你应知道,姑姑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
“怎么讲?”
“刚刚如痕传来消息,说是抓到了两个杀手,一个是临尸门的杀手!而另一个……却死都不吐自己的身份。”莫璃大将军说道。
“会不会也是临尸门的杀手?”李诗语狐疑,随后站起身来,“那两个杀手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嗯!”莫璃大将军朝她点头。
“你把他们抓到了哪里?”
“正关在后院柴房里,由如痕看着。”莫璃大将军边走边回答了李诗语的困惑。
两人快速抵达后院。
李诗语走到如痕面前,神色惊诧地问道:“那两个杀手呢?”对着柴房门一扫,“在里面?”
“是!”如痕拱手点头。
“打开!”李诗语倾头。
如痕犹豫着步子没迈。
“怎么?”李诗语不解。
“夫人,里面两个杀手功夫颇高,属下担心……”如痕解释。
“不用怕,我和阿璃一起进去!”李诗语询问,“他们的手脚绑着么?”
“是!”如痕点头,“怕两人再次逃走,属下对他们用了松筋散!”
“松筋散?”李诗语急问,“什么东西?”
“松筋散是一味药,可以令他们全身发软,用不上力!”莫璃大将军认真地解释,“可是这松筋散管不了多久,所以如痕会有此担心。羽儿,跟在我后面!”
李诗语摇头:“不,我倒要看看合伙杀害我姑姑的究竟是什么人?”说着推门而入。
柴房一角,躺着两个人。
一个嘴角一绺胡须,面色阴冷,目光如鹰鹫凶厉。
而另一个肥头大耳,身体浑圆,脸上被荆棘割伤,现出三条若隐若现的血口子。
“就是他们?”李诗语迈动步子想要到得跟前看看,却猝不及防地被那嘴角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踢了一脚。
李诗语出人意料地跌在地上。
“羽儿?”莫璃大将军神色惶恐,不安地瞅着李诗语,“踢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李诗语摇摇头:“没事儿,只是腿有些麻!”
莫璃大将军瞳孔一暗,快速地奔到那被捆绑的两人跟前,出手在二人肩膀上一点:“羽儿,这下你55 掂出来一看,却是宰相大人林耀甫的腰牌。能够随身带着代表林宰相的腰牌,可见也是十分信任的心腹。那么此事儿……
“阿璃,其他临尸门的杀手有这东西么?”
如痕立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李诗语的跟前:“夫人!”
“这也是临尸门的兄弟身上的东西?”
“是!”
李诗语拿在手中,各自看了两眼。忽然觉得奇怪。临尸门所持腰牌同这中年男人所持腰牌全然不同。
“阿璃,这事儿你怎么看?”李诗语将手中的两块转交给莫璃大将军。
莫璃大将军看了两眼,眉头紧蹙:“若我猜得不错,他定是林耀甫身边的暗卫。”
“怎么讲?”
莫璃大将军蹲下去,明目对上被点穴定着的泅渡:“据我所知,这林耀甫是个做事严谨的人。临尸门虽然是他的手下,但他还没到完全信任临尸门的程度。羽儿,你想,临尸门里那些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手,能够全不顾忌地放到自己的身边,任自己差遣么?”
“所以?”李诗语明知故问地笑着总结,“这个男人是个特别的!”
“不错!”莫璃大将军说不错二字的时候,已经从泅渡的眼中看到了犹豫和惊讶。
如果他所说有误,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眼睛就会是些茫然和不可琢磨和恐惧了?
由此分析,此人绝对倍受林耀甫宠信。至于从这块贴身腰牌来看,他应当是可以随时出入林府的那种人。
“阿璃,如果他今晚不回去,你说那林耀甫会不会着急?”李诗语心中陡然想到一条妙计。
“恐怕会急地四处寻找吧!”莫璃大将军揣测,“即便那林宰相不想找到他,也会派人前来杀了他。因为他的脑子里握着不可忽略的真相。这些真相对于羽儿来说,则是证据,可对于他来说,却是祸患。你说,倘若他不消除这些祸患,会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李诗语冷笑:“绝对蹲大牢。”
“为何?”莫璃大将军考验她。
李诗语手指对着自己,再道:“因为我是朝廷命官,私底下派人暗杀朝廷命官,这是大罪!”
“聪明!”莫璃大将军伸出大拇指。
李诗语冷冷地瞧了泅渡一瞬,有些苦恼地问:“阿璃,既然林耀甫会派人来,那我们……应该把这泅渡藏在哪儿去呢?”
“我倒有个主意。”莫璃大将军对着李诗语邪魅一笑的时候,心里早已盘算好了。他招了招手,“羽儿,过来!”
“嗯。”李诗语附耳一听,果然觉得是条妙计。对于李诗语而言,这泅渡藏在哪里都不妥当。但藏在有一个地方,则最好。
何处最好?
莫府。
莫府依附着太子殿下。而那林宰相,在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的心中,则是依附二皇子祁禹。那么……如果林耀甫派人寻到泅渡的地方是在莫府,这就相当于使两方矛盾激化。所以林耀甫则会更加邪恶地想方设法对付莫府。
如此一来,便会狗咬狗。而他们也可以坐山观虎斗,看这两者拼个你死我活了。
“阿璃,那这一位是……”
如痕正要拱手。
莫璃大将军却抬手阻止。
“将他带出去,慢慢审问!”
“是!”
“羽儿,走,我们出去审问!”莫璃大将军向李诗语摊开手掌。
“好!”李诗语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丝毫没有怀疑。
这两个人是在不同地方抓的。一晚上两人都没有什么话说。而且看两人衣着,也大相径庭。
泅渡没有穿夜行衣,甚至连遮面都没有。但是他身旁这个胖乎乎的手下,却是一身黑衣。所以莫璃大将军怀疑,这分属两拨人,且怀着同样的目的。因为目的一致,所以才撞到了一个地方。
昱山。
“阿璃,你怎么看?”李诗语陷入深度的怀疑之中。所以难免要向自己这位睿智的夫君问问意见。
“如果抓到的这两个人真的不是一伙的,那么……”
李诗语忧郁道:“不是一伙的,此事就复杂了。”
“慢慢来,总会瞧出破绽的!”莫璃大将军安慰她,手指拂了拂她额头的青丝。
李诗语笑笑:“对,我不能放弃。”
说完,两人行到了那被捆绑住的男人面前。
“他还没醒!”
莫璃大将军眼神瞟了瞟那人,随口冷道:“去,拎桶冷水过来!”
“是!”
片刻,一桶冷水便泼到了这黑衣人的脑袋上。
因是晚上,夜风吹着甚冷。又因为泼了冷水在头顶。所以那黑衣人惊醒得便格外快了一些。
李诗语蹲身,目光瞪着那黑衣人:“你是谁?”
这黑衣人不答。
“我问你是谁?”李诗语嚷道。
黑衣人仍然不答一字。
“你到底是何人的手下?”李诗语气愤地抓住他的衣领,眼神犀利,“不要以为你不张嘴巴,我就拿你没办法?告诉你,如果你不说,我有很多办法逼着你开口。不过主动和被动,又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
那胖乎乎的黑衣人扭过脑袋。
李诗语伸手:“给本将军剑!”
身旁的手下立刻递了一把长剑出去。她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长剑轻轻地在那黑衣人的食指上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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