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完本[古耽]—— by:手帕望明月
手帕望明月  发于:2016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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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桓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他先是围着夏文轩的沐浴的房间绕了一圈,赞叹这里的比淑妃那儿的大好多。夏文轩实在懒得跟他解释皇帝用的当然比嫔妃的好这种显而易见的道理。
然后他跳进浴桶,又对夏文轩身上的肌肉和伤疤感了兴趣,先是一条一条数伤疤,然后一块一块数肌肉,直到他有越来越往下数的趋势时,夏文轩终于忍无可忍:“李元,带二皇子去偏殿洗,今晚他住偏殿。”
李元:“是。”
李元使尽浑身解数把锦桓拖走,溅了一地的水。
终于消停了,夏文轩安安心心地躺在浴桶里,享受着被热水环抱的舒适感。
今天的公事都处理完了,夏文轩沐浴完看了会儿书便准备就寝。宫女们服侍他换上寝衣,放下幔帐。夏文轩刚要躺下去,幔帐外探进一颗小脑袋:“嘻嘻,皇伯伯,锦桓要跟你一块儿睡!”
“李元——快来把他弄走!”

☆、谁在朕床上
“皇上,该起床了。”
李元的声音在夏文轩的耳边响起。
“皇上,时辰到了。”李元圆圆胖胖的脸从他怀中抬起来,憨憨地笑着。
夏文轩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他往怀中探去,发现自己果真抱着一具温暖的身体,想起刚才的梦,夏文轩努力平复了一下呕吐的欲望,撩开被子往下看了看。
只见锦桓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夏文轩居然没有一点知觉,这要是刺客,他现在岂不是命丧黄泉了?
夏文轩还从来没有过抱着谁睡觉的经验,锦桓温软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体香,似有若无的飘到他鼻尖,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而一清早,本就是男人最兴奋的时候。
“李元。”夏文轩轻声叫道,他不想吵醒锦桓。
李元不一会儿便来到夏文轩的床边:“皇上,您醒了。”
夏文轩轻轻地把锦桓从自己身上挪下来,对李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下了床。
“出去。”夏文轩打开门,往外间走去。
直到李元也出来,关上里外两间相连的门,夏文轩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他怎么进来的?”
“回皇上,小公子,不,是二皇子昨天晚上沐浴完跑进来的。殿下跑得太快了,一溜烟儿的就不见了,等奴婢进来的时候已经…嗯…睡在皇上怀里,奴婢不敢惊动皇上,就…”李元一边说,一边偷看夏文轩的神色。
夏文轩停顿了片刻,伸展双臂,说道:“不要吵醒他。替朕更衣。”
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立刻在李元的指挥下鱼贯而入,全都压低了声音。
“都动静小点儿,二皇子在里面睡觉呢。”李元压低了声音提醒着。
二皇子?众人还愣了愣,皇上什么时候有二皇子了?
然后才想起,是昨天晚上颁布的圣旨,收苏桓公子为养子,并册立为二皇子,赐名夏锦桓。
听说昨晚晓谕六宫后,皇后宫里就召了太医,说是皇后犯了头疾。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皇上多了个二皇子有关。
今天一早二皇子居然就睡在皇上的寝宫,据说昨天午膳和晚膳都是在这儿用的,还从未听说过哪朝哪代有皇子这么受宠的,听着真新鲜。
“如果朕下朝前二皇子就醒了,让他先用早膳,不必等朕。”夏文轩临走前吩咐道。
“惜兰姐姐!”锦桓美美地在夏文轩的寝宫里用了早膳,在去太学的路上遇见了也正往那里去的惜兰。
惜兰看见他也矜持的对他笑了一下:“早上好,锦桓,以后该改口叫长姐了。”
“才不要呢!”锦桓凑到惜兰旁边,笑嘻嘻地道,“我还是喜欢叫惜兰姐姐,可比长姐听起来亲近多了。”
“你就皮吧。你看锦礼在前面。”惜兰指了指前面不远处走着的男孩,穿着皇子常服,身后跟了个拎着书的小太监。
“哇!锦礼哥哥!”锦桓立刻展现他旺盛地精力,快步跑过去从背后往锦礼身上一扑。
锦礼“啊”得一声,被锦桓吓得不轻。
“锦桓?你吓死我了。”锦礼拍拍自己的胸口,旁边跟着的小太监看到锦桓就苦了一张脸,这小祖宗上次可害得他被皇后罚惨了。自那之后他和自家小主子关系越来越好,为了这事他可没少被皇后训斥。
“锦礼哥哥,你精神不太好啊,怎么眼睛都肿了?”锦桓挂在锦礼身上,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锦礼慌忙让开,昨天晚上皇后听到圣旨后头疾发作,一度痛昏了过去。母后不舒服,他也睡不安心,辗转反侧了一整晚,天快亮时才朦胧睡去。
“嗯,晚上没睡好。”锦礼说。
“锦礼哥哥,晚上要好好睡觉啊,不然白天就没精神了。”锦桓说着,他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了,皇伯伯的被窝里暖暖的,身上还香香的,他拱在皇伯伯怀里睡得可香了。
“嗯,谢谢锦桓关心。”锦礼勉强笑了笑。今天早上皇后听说锦桓昨晚睡在了清凉殿里,当场脸色难看得不得了,锦礼见了也觉得可怕,但是完全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要跟锦桓这么个孩子置气。
“锦礼晚上没睡好肯定累得很,别吵吵闹闹的,让他安静一会儿。”锦桓精力十足得还想继续呱噪,被惜兰冷冷一句话堵了回去,正被吵得难受的锦礼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锦桓的气焰一瞬间蔫儿了,虽然惜兰姐姐大部分时间很温柔,但锦桓就是有点怕她,感觉她如果生气起来大概很可怕吧。
锦桓思及此,立刻停止了呱噪。
“我听母妃说,过几天要给父皇选秀女,充实后宫。”这次是惜兰先开了腔,今天早上母妃特意叮嘱过要让锦桓知道,也不晓得母妃什么意思。母妃最近为这事烦了好一阵,便帮帮她吧。
锦礼和锦桓都在,他们都同时听到了惜兰说得话。皇后对这事似乎也颇为头疼,最近各式各样的女子画像送到皇后宫中,贵妃娘娘也来过多次,每次都与皇后商量许久。
“什么是选秀?”惜兰那句话锦桓每个字都认识,但是拼在一起就不明白了,“后宫怎么了?”
惜兰莞尔:“选修就是选漂亮的姐姐们进宫陪父皇,她们都住在后宫,后宫就热闹啦。”
“漂亮姐姐陪皇伯伯做什么?皇伯伯不是有李公公吗?”锦桓一脸天真。
惜兰噗嗤一笑:“漂亮姐姐陪父皇……嗯……睡觉,好像是这样,我记得母妃身边的大宫女跟我说过。李公公是伺候父皇的总管太监,不一样的。”
陪皇伯伯睡觉?锦桓想着,他昨天晚上算不算陪皇伯伯睡觉?可是不是只有小孩子睡觉才要陪的嘛!
锦桓又想,睡在皇伯伯怀里暖烘烘的,好舒服。可是皇伯伯的床也不大,如果有漂亮姐姐来了,他是不是就不能陪皇伯伯一起睡了呢?
锦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他想:皇伯伯不用选秀了嘛!锦桓可以陪他睡觉啊。
夏文轩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此时正坐在龙椅上的观摩他的大臣们吵架,调整了下坐姿,没觉得哪凉啊?
喷嚏声一响,吵架声骤停,兵部尚书元隆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夏文轩点点头。凉州边境有一条河叫做乾水,河的这边叫做夏国,对面就是粱国。梁国本是夏国的一部分,三代前一位叫做夏粱的王爷为夺皇位与朝廷开战,逼宫不成便逃到了乾江以北与夏皇室分江而治,国号粱。现在梁国的皇室,梁氏,便是这位夏粱的后代。
夏国和梁国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国力也相当,都想吞并对方,却都尚未达成。这几日乾水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儿水寇,顺流而下洗劫了凉州洛安城郊外的村民。兵部尚书元隆主张找出水寇的老窝,一锅端了,可也有其他人主张万一水寇的老窝在梁国,那就是关于两国邦交的大事,不宜轻举妄动。
两方的人在下面吵得不可开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夏文轩正头疼着呢。
齐芮白一直没出声儿,当他看到夏文轩第三次瞪他的时候终于认命地开了口:“诸位这么吵也不是个事儿。现在没有人能证明这伙儿水寇是夏国人还是梁国人,不如这样,先派几个侦查的高手去探一探,弄清楚对方的来路再想如何应对。”
齐芮白这个丞相虽然有些老不正经,但是在朝堂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最信任的就是他。
夏文轩见这帮人终于都消停了,才顺着齐芮白的话说道:“齐爱卿说得有理,元隆你派几个有经验的侦查好手去探探情况,不要惊动梁国。”
“是,皇上。”这下事情才算暂时过去,很快又有人将其他事情提上议程,朝会漫长。
而与梁国的这一仗早晚要打,只待时机成熟。
“皇上立苏桓为皇子实太过草率,若哀家早些知道必定不同意。”料理完国事,黄昏时分去太后宫中请安,又被太后念念叨叨。
今天在朝上也有人提出此事不妥,争论了一阵被夏文轩强硬镇压了。然而此时太后又提起,夏文轩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地痛。
“母后一直觉得儿子子嗣不丰,如此一来多一位皇子,不是正合母后心意。”
太后被夏文轩这句话惹怒,一拍桌子把一屋子人都吓得一个激灵:“皇家子嗣,哪可如此儿戏!”
曾经就有人议论过贵妃的孩子不是皇上亲生,但夏文轩态度坚决,又因最后生下来的是个公主,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如今,夏文轩居然真的从外面收养回一个身分不明的野孩子,太后不能不气。
“母后息怒,然锦桓一事朕心意已决。”夏文轩起身,“母后没别的事朕就先走了。”
太后目送夏文轩的背影离开,被他气得不轻,一旁的嬷嬷连忙替太后顺气。
太后:“皇后。”
“臣妾在。”皇后连忙起身应道。
“选秀的事情筹办得怎么样了?”太后想起还有这事,算是平复了一下她的情绪。
皇后敛了敛心神说道:“臣妾最近头疾发作,疼得很,幸好贵妃妹妹得力,为臣妾张罗了不少琐事。选秀一事也是妹妹一力操持,三日后便是秀女入宫参选的日子了。”皇后按照和贵妃事先约定的答道。
果然太后的目光立刻落到了贵妃郭氏身上,也不用太后说什么,贵妃立刻自觉上前答话:“回太后的话,一切顺利,筛掉了品貌不佳的,只留了家世人品都上佳的五十人待皇上过目。”
“嗯。”太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宫中妃嫔,相貌是次要的,家世人品才是重中之重。”
又说了一会儿话几人便告退了,淑妃带着云朵往铜雀宫走,锦桓昨天晚膳后就一直在清凉殿,没有回来过。
“淑妃娘娘金安。”淑妃走到半路,突见李元从旁边出来,给她请安。
“李公公,您怎么在这儿?”她已经走出了寿安宫的地界,这里是后宫,李元几乎不会出现在这儿。
李元:“回娘娘的话,皇上请您去御马监一趟,他和二皇子在那儿等您。”
淑妃也奇怪,皇上怎么突然叫她去御马监?她回头看看云朵,只看到一张比自己还疑惑的小脸。
反正皇上也不会吃了我。她一摊手乖乖跟着李元去了御马监。
“皇伯伯!”御马监的跑马场里,锦桓坐在马背上,紧紧抓着缰绳,带着哭腔大喊。
而夏文轩就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锦桓。
马跑得不快,有御马监的太监牵着。马也不高,是匹枣红色的小马驹。
可锦桓自从有了晕马的经验后对这些畜生就唯恐避之不及。况且上次骑马有皇伯伯从背后抱着,这次可是一个人啊!
锦桓骑着的那匹是大宛国进贡的两匹汗血宝马之一。另一匹成年的种马已经被弄去配种,而这一匹小马驹则留在了皇宫的御马监里。
皇后曾多次旁敲侧击地想问他把这匹马讨来,给锦礼学习骑射用,然而夏文轩一直不曾松口。
他想送锦桓一份礼物,一份他正式来到宫中的礼物。
当然现在看着锦桓在马背上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心里有些暗爽。小屁孩这几日把他折腾地脾气暴躁,甩不开也哄不走,他早就抓狂了。
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治治他。
夏文轩:“锦桓,作为朕的皇子骑射是必须会的功夫,这匹小马驹以后就给你了,你要认真待它。”
“呜呜呜——”似乎折腾地过了,锦桓在马背上哇哇大哭,夏文轩无奈,抬手让人停下。
锦桓趴在马背上牢牢握着缰绳,哭得正伤心,一旁的小太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二皇子从马背上解救下来。
夏文轩径直走进跑马场,一把将锦桓从马上抱进自己怀里,生硬地哄道:“乖,不哭了。”
“嘿嘿,皇伯伯。”锦桓立刻反哭为笑,紧紧搂住夏文轩的脖子。
夏文轩才醒悟自己又被这个小屁孩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守擂成功
“参见皇上。”淑妃到的时候夏文轩和锦桓正相互对峙着,旁边一个太监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
“淑妃来了,快起来吧。”夏文轩看都没看她一眼,锦桓泛起倔脾气来居然也那么难以招架。其实,从他粘人的功夫就可见一斑了。
“皇上怎么了?可是锦桓调皮了?”淑妃走过去,她第一次见到锦桓这样好像生气,又好像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自己问他。”夏文轩懒得多说,又对锦桓道,“自己跟淑妃娘娘说。”
夏文轩话音未落,锦桓嘴巴一扁就哭出来了:“呜呜呜——我要和…和皇伯伯…住…住…呜呜”锦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刚才夏文轩不过是提了一句淑妃会来,让他跟淑妃回去,没想到锦桓就闹上了,夏文轩被吵得脑仁疼。
淑妃看锦桓哭成这样有些心软,虽然当初把他要过来是为了帮夏文轩解围,但这些天一起住下来好歹培养出了一些感情。再者,这小屁孩烦是烦,可有时也挺可爱的。
“不许哭。”夏文轩青筋暴跳,阴沉地说。
锦桓立刻噤声,他还没见过夏文轩这么可怕的样子。
“锦桓想跟皇伯伯一起住。”他抬起头,用乌黑的眼睛看着夏文轩,好像在说:我这么可爱你忍心拒绝我吗?
夏文轩的怒气被奇异地平复了,这小孩果然有千种办法让他束手就擒:“你自己去跟淑妃娘娘讲。”
锦桓果然乖乖地跑到淑妃面前,还特别认真地鞠了个躬,说:“谢谢淑母妃这些日子照顾锦桓,锦桓想搬去跟皇伯伯住,以后会常常回来看淑母妃的。”
除了生病的时候,这孩子没有一刻是消停的,淑妃还没见过他这么乖的样子呢。
淑妃摸摸锦桓的头:“既然你这么乖,那就——继续陪淑母妃吧!”
锦桓的眼泪马上溢出眼眶。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跟你皇伯伯住去吧!”淑妃一看到锦桓哭就没办法,活像是被她欺负了似的。
“哇!”锦桓冲过来抱了一下淑妃,“淑妃娘娘最好了!”
“要叫母妃!”淑妃纠正。
“淑母妃最好了!嘿嘿!”锦桓附送一朵大大的笑容。
“锦桓,过来。”夏文轩走进两步,招招手把锦桓叫过来。突然觉得他虽然天天都很吵很粘人,但还是不愿意他去粘别人。
“皇伯伯!”锦桓高兴地走过去,“我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不要得寸进尺。”夏文轩黑了脸,“那匹小马驹是纯种汗血宝马的幼仔,以后他就是你的马了。”
锦桓吐吐舌头,心里想就算你不让我也会的。然后跑过去拍拍马脖子,问夏文轩:“皇伯伯,我可以给他取个名字吗?”
“可以。”夏文轩点头。
“你是枣红色的,就叫你红枣吧!红枣很甜很好吃哦,我下次带给你吃!”锦桓拍拍马脑袋显得非常开心。
“朕还给你找了一个师父,专门教你骑射和武功。”夏文轩又说,许久不见的郭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身戎装,“郭杨你认识,他是大内禁军统领,以后也是你的师父,过来见过师父。”
锦桓认识郭杨,他今天穿着盔甲的样子看起来好高大:“见过师父。”锦桓乖乖地行了礼。
夜深人静,御书房的灯仍旧亮着,梁国野心勃勃又在边境屯兵不知何意,夏文轩一直视为心腹大患。
“皇伯伯,银耳羹。”夏文轩刚才听到门开的声音,以为是李元,没想到锦桓磨磨蹭蹭腻到他身边,手上还捧着一碗枸杞银耳羹,献宝一样得递到夏文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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