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者的蜜糖完本[耽美甜文]—— by:何清眠
何清眠  发于:2016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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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一眼林秦。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脸上也不再紧绷着,平日里看起来刀削斧凿的脸现下显得异常柔和。不过雍山山觉得,就算是吃人的狮子在打盹的时候也绝对看起来温驯无害。所以实在不能断言这个男人哪一面才是真实面孔。
“叮呤叮呤——”风铃又跳起了恰恰。
进来的人是谭谭的男朋友,程子方。
他对雍山山歉意地一笑:“抱歉,老板,我想接谭谭去吃个饭,能给她请个假吗?”
雍山山从谭谭那里听说了他们准备今年冬天就结婚的事,大大方方地放小两口走了。
临走时谭谭还不放心地的叮嘱雍山山记得收好东西锁好门。
雍山山无奈地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了。
店里没有客人,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椅子里看书。屁股不安地动了动,因为他忽然想起,这把椅子很有可能是里间熟睡的那个男人给他做的。
太羞耻了。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就缩在椅子里,目光不善,而男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思绪拐七拐八,原本生动有趣的小说看在眼里也无聊起来。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微博,看着网络那头争先恐后虐狗的男男女女,他也不再高举火把了,因为他即将成为虐狗大军中的一份子。
他又找出那张拍到了他的右手的明信片,照片里的手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粉粉绒绒的光,漂亮地被保护在旁人的宠爱之内。青年有些茫然和疑惑,他根本不知道男人喜欢的到底是曾经那个他还是现在这个失去记忆,说不定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他?如果男人只是想在他身上找回曾经的影子,那怎么办?
他想着昨晚就已经做好的决定,自嘲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
肚子有点空空的,但男人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还是不要叫醒他了吧。
“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你怎么醒了,再睡一会吧。”
男人指了指他肚子,揶揄地说:“声音大得我在梦里都听见了。”
青年努力板着脸,微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他还躺在椅子里扬起脸表情无辜,但在男人看来就是在索吻。
所以他顺其自然地弯腰,把人圈在椅子里认认真真吻到果子熟透。
落地窗上倒映两人厮磨的身影,偶尔路过的单身狗纷纷瞎了狗眼落荒而逃。
“唔……”青年被霸道的吻弄的喘不过气,推了好几下才把发情的男人推开。
“你够了!”他眼角泛红,唇瓣晶莹,胸膛起起伏伏喘着气,抗议的气势一下打了好几折。
“真可爱。”男人没有再欺负他,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就退开,只用指腹磨蹭着他的颌角。
青年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敢跟男人对视:“你想吃什么?”
男人不说话,沉暗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他全身剥光。
“那你就去喝风吧!”雍山山羞愤地推了男人一把没推动,反被男人抓住手腕,像那天那样啃吻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神经末梢一直传到他的心里,咬着牙再也说不出凶狠的话。
男人终于放过他的手腕,决定道:“去吃鱼吧,你不是发朋友圈说想吃吗?”青年沉迷在刚才的感觉中,顾不上感慨男人居然会看朋友圈这种事。
“好吧。”
林秦将懒洋洋的人从椅子里拉起来。
“我得给哥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不回去吃晚饭了。”雍山山摸出了手机,翻到哥哥的电话,刚准备拨出去,手机就显示哥哥的来电。
他笑着接起了电话:“哥哥。”
那头说了什么,雍山山“嗯”了几声说了句“拜拜”就挂了电话。
“哥哥也有应酬,让我自己解决晚饭,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跟你去吃饭了……”雍山山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堆。
林秦没开车,两人只能走出步行街然后搭出租车去。
呵出一口白雾,雍山山把围巾往上提了提挡住通红的鼻头和哆嗦的嘴巴,然后赶忙把手揣进羽绒服温暖的口袋里。他埋着头,斜眼看了下男人没有围巾覆盖而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脖颈,“嘿嘿”笑了两声。
“……。”走在旁边快他半身的林秦莫名地看着不知道在笑什么的青年。
所谓乐极生悲什么的,蠢透了的雍山山光顾着傻乐压根没有看到脚下一个不大却有点深的坑,于是高高兴兴地一脚踏空进坑里。
林秦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正好把人捞进了怀里,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靠在他怀里的青年右脚空悬疼得龇牙咧嘴,“哎呀哎呀”叫个不停。男人皱着眉,周围也没有可以坐着的地方,只好一腿跪地,让雍山山坐在撑起的左腿上,伸出胳膊扶着他的腰怕他再仰过去跌倒,弯下腰轻轻摸了摸雍山山很快就肿起来的脚踝。
“疼……”雍山山瘪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手环着男人的背,“你别碰。”说话的腔调里都带着颤音,别提有多可怜了。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维持着半跪着的姿势,仰头看着怕疼的青年:“去医院吧,今天可能吃不了鱼了。”
闻言雍山山的眼角愈加耷拉下来,从男人怀中站起来。
男人扶着雍山山站稳,让他拿着东西,然后背对着他半蹲着:“上来。”
——“上来。”
同样背影,同样的声音,不同的只是时间。
雍山山晃了下神,好像有两个画面在眼前重叠了。
他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单脚轻轻一跃像个章鱼一样扒在了男人的背上。
挂了急诊拍了片子,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拿到结果,幸好问题不大,坚持用药两三天就能好。
出了门诊,林秦要弓下丨身去背雍山山,雍山山没让。
男人看着在一旁别扭的伤残人士,好笑地问:“闹什么脾气呢。”
雍山山红着耳根单脚跳着向前走:“我都多大了被你背着像什么样子……哎呀!”单脚难以掌握平衡的雍山山身子一斜就要摔倒。
林秦赶忙伸手从后面扶住逞能的青年,嘴里还不忘说着:“好蠢。”
淡笑的语气瞬间让雍山山炸毛:“我才不蠢!”
“好好好,你最聪明了。”男人毫无诚意地改口,浓浓的宠溺让红着脸的雍山山说不出一句话来。
扶着青年慢吞吞地走到马路边。
高峰期车很难等,雍山山掏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男人隔着手套捂着雍山山被冻红了的耳朵,如深渊般的双眼此刻布满柔情凝视着面前的人。
只可惜当事人的大脑已经死机,眼神乱飘,丝毫不敢跟男人对视。
又撩!
暧昧的气息将二人包裹在其中,林秦只要低下头就可以吻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啊车来了!”
雍山山毫无悔意地出声打破刚刚宁静祥和的气氛,同时也保住了他岌岌可危的嘴唇——虽然早就已经献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6.10.20 改
……
算了不说了,忍不住想要放飞自我
☆、第 9 章
本想着回老宅,但又怕父母担心,最终还是去了哥哥家。之前说好要在家多住两天,估计哥哥也不会回来。
嘻嘻嘻。
雍山山给林秦拿了一双拖鞋,脱了衣服换了鞋,一蹦一跳地朝卧室走去,边蹦还边说:“啊,你先坐一会。”
林秦怕他又摔倒,连忙提上药跟了去。他走进卧室的时候雍山山正艰难地脱裤子。林秦让雍山山坐在床上,蹲下丨身一点一点地把裤脚从肿的老高的脚踝上脱下来。期间不免碰到伤处,雍山山疼得直抽气。
男人托着他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拿起一旁的药按照医嘱先把外用地打开,挤出一点到指头上,动作轻柔地抹在患处,神情专注又虔诚。
雍山山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连疼都忘了叫,直到脚腕处的皮肤传来清凉的感觉,他的脸“哄”得一下,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抑止地红了起来,从脖子一直到头顶。漂亮的青年整个人都熟透了一般,湿漉漉的大眼睛却为他添了几分糜艳的味道,就连唇色都比平常更艳丽,更不用说完完全全暴露在男人眼前的两条又长又白的腿。
林秦想起昨天青年还拍了照片勾丨引他,清纯的底下分明是满满的色气。
雍山山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对于男人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忍了又忍,额角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闭上泛红的双眸,硬生生把想要狠狠地贯丨穿蹂丨躏青年的想法压了下去,仅仅低下头轻轻吻了吻青年的膝盖。
一触即止。
“能自己换衣服吗?我去厨房看看。”林秦放下青年的脚,几乎是落荒而逃。
雍山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毫不怀疑自己在男人起身的瞬间看到了可疑的凸起。他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被亲到地方,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就如之前所说,何稚北也好林秦也罢,雍山山并非不知道他们面对自己时怀抱着怎样的绮丽又龌丨龊的念头,但显然,他对待两人的态度简直天上地下。当初何稚北疯狂的吻让他觉得恶心,甚至根本不愿再回想那一天。而这个男人,他的一言一行,温柔的眼神,真实的笑容,宠溺的语气,还有刚刚那个轻轻的吻……一切都让他的心神颤动,不断地在叫嚣着渴求着男人对自己更多的抚摸和亲吻。
这太好了。他想。证明他不仅仅是因为残留的记忆而想要靠近这个男人。
林秦难掩慌张地来到了厨房,几个深呼吸之后平复了躁动的内心。
往热水壶里填了水,按下开关。打开冰箱翻了翻,发现葱姜蒜菜一应俱全,冷冻里还有已经剁成块的鸡肉,决定做个小鸡炖蘑菇。想了想,还是把土豆也拿了出来,炒个素菜。
就在他烧水蒸饭削土豆的时候,背后传来一蹦一蹦的“咚咚”声。他赶忙回头,看到穿着皮卡丘睡衣的雍山山正扶着门框单脚立着,可爱非常。
雍山山目瞪口呆一米八几平时一脸精英样的大男人围着那条自己特意买来的粉色小碎花的围裙蹲在垃圾桶边动作十分熟练地削皮,感觉世界都魔幻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别在这儿站着,还得四十来分钟。看会儿电视吧,饭做好叫你。如果肚子饿了先吃奶酪吧。”停顿了一下,林秦又补充到,“别吃太多,牙又疼了怎么办。”说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转回头继续削着土豆。
雍山山点点头,发现对方看不到,像个独脚僵尸一样蹦去了客厅。直到他舒舒服服地躺好,看着电视咬着奶酪的时候才迟钝地发现哪里不太对。
——“牙又疼了怎么办?”
朦朦胧胧的感觉让雍山山异常烦躁,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电视里原本很搞笑的节目也让他尤其不爽。翻个身趴在沙发扶手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趁男人炒菜做饭听不到,他给母亲打电话说不回去了。
王芫问他:“你是不是跟林秦在一块呢?”
“……”知子莫若母啊。
“虽然妈妈支持你恋爱自由,你可不能太自由了哦!”王芫拐着弯提醒儿子。
青年红着脸敷衍道:“知道啦知道啦!”
恰在此时,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鸡肉的香气,抬眼望去,男人正解下围裙朝这边走来。
雍山山动了动鼻子,哼哼唧唧地说:“好香啊。”
“再炖二十分钟就好了。”
男人端着一杯热水,手里拿着医生开的药,半蹲在沙发前面。
“啊~~”懒癌晚期患者根本不想爬起来,张大嘴巴示意男人直接喂到他嘴里。
男人不为所动:“快坐起来,不然要呛到。”
雍山山这才慢慢吞吞地爬起来,乖顺地咽下药片。
林秦抬起他的脚看了看,发现药都被蹭来蹭去蹭没了,就又给他抹了一遍。
“嘶——”
“还疼?”林秦放轻了动作。
“唔,还好,你继续吧。”雍山山撅着嘴巴。
“那我给你吹吹?”
“吹什么吹!凉飕飕的……”
“那就亲一下。”男人将他抱在怀里怎么吻都吻不够。
雍山山透不过气,使劲捶他的肩。砸在身上不痛,甜蜜蜜的。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男人摸着他的头,有些期待。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说你肯定也能猜得到,干嘛非让我讲出来。”
男人笑道:“这哪儿能一样,你不亲口说出来,我就假装不知道。”
“烦、烦人。”青年忿忿。“我肚子还饿着呢,我不想说给你听!你快去看看好了没?我怎么闻着一股子焦糊味。”
男人捏了下他的鼻子,知道他不好意思,也没再逼他说出来,起身去了厨房。
青年把脸埋在抱枕里,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现在根本羞臊地说不出口。
时机不合适嘛!
“吃饭了。”男人把菜端上桌,摆好碗筷。
雍山山一蹦一跳地蹭到餐桌旁,晃着腿半玩笑道:“都怪你。”
林·受气包·秦探手过去轻抚雍山山的脸,而后倾身蜻蜓点水般问了一下,像在触碰无与伦比的稀世珍宝:“抱歉,都是我的错。”
男人这样直白坦然地认错显然不在雍山山的意料之中,倒是让他产生一种熟悉的错觉。
仿佛他是缠绕着粗壮的橡树而生的菟丝子,贪婪地霸占本该属于树的阳光和空气,慢慢地悄悄地收紧细嫩却纷乱的枝蔓,一点一点地将橡树笼罩在由自己的蔓叶所构成的暗不透光的樊笼里,直到榨干最后一点养分。此时他本该像个厚颜无耻的偷窃者那般为自己的杰作而窃喜,却看到橡树拔出他的根系主动递到他面前,面带歉意地说:“对不起,这是最后一点儿了。”
他感到自己不知餍足的丑陋模样□□地展示在男人面前。
雍山山慌张地低头扒饭。
男人看着突然情绪低落下去的雍山山,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好给他夹菜。
“慢点吃。”
雍山山的大脑越来越混乱,男人越是对他温言细语,他就越是惊惶失措,在凌乱纷扰的记忆里越陷越深。
眼前一片灰蒙,他好像看到男人那双永远饱含深情地眼睛变得冷漠又绝情,嘴里还说着更伤人的话:“你这样子真下丨贱。”
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妄,细细密密的冷汗爬上他的额头,雍山山惶恐地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手和急促的呼吸。
“咚!咚!咚!”心跳的越来越大声,好似敲锣打鼓地昭示他的不堪。
——我不会喜欢你的。
——脱光了也没用。
——你死心吧。
痉挛的双手捂着耳朵,他咬紧牙关,从喉咙里艰难地钻出几个字:“……我不……”意识混混沌沌,眼前的光线也明明灭灭,耳边有人在说话,声音模模糊糊,怎么也听不清。
他只能感觉到身体滑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梦里有个光头粗鲁地拽着他的头发,说的依旧是那些听过千八百遍下流的话:“你瞧瞧你自己,长得一脸狐媚样,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
连日的药物折磨让他疲惫不堪,骨骼肌肉难以协调,只能象征性地挣了一下,仍旧挨了一巴掌。
“别他丨妈乱动!”那个人好像发现了新的玩法,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张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哟,这男的谁呀?搞过你?他那玩意儿大不大?干得你爽不爽?”
他瞪大眼睛,之前所有遭受过的侮辱都没有此刻令他难受——那是他放在钱包里的他和林秦的合照。
“你、你混蛋!”他不会骂人,从头至尾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不痛不痒的词。
“唰啦——”光头把照片撕了。
碎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雍山山拼命地捡,还有一块上面是林秦的脸。他刚捡起来,就被光头连他的手一起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还碾了两下。
“啊!!!”他惨叫道,感觉自己的骨头已经碎了。
光头有施虐欲,雍山山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兴奋。雍山山跪趴在他身前,只要一抬头,就能对上他鼓鼓囊囊的欲望。
这样的场景已不知道上演过多少遍,雍山山已经麻木了,反抗只会招致更残暴的拳脚相加,幸好光头有所顾忌,不会真的对他做些什么。他跪在地上木呆呆地把破碎的照片收拢在怀里,闭着眼睛。
光头嘴里骂骂咧咧,永远都是那些话:“吗的,要不是……老子今天就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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