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锦绣完本[经商种田]—— by:寂寞的清泉
寂寞的清泉  发于:2016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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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的哭是楚楚可怜的。
呜咽声让钱亦绣极其不落忍,赶紧过去拉着她承认错误,并保证绝对不犯,但始终哄不好小娘亲。小娘亲跑回左厢房坐在床上继续哭,根本不听女儿的任何解释。
见她哭成这样,家里其他人也吓坏了。吴氏、钱满霞进小屋劝,钱三贵站在窗户外面劝,都劝不好。
程月钻了牛角尖,就觉得自己失职,没管好女儿,越哭越伤心,几近晕厥。吓得钱亦绣抱着她一起哭。
动静弄得有些大,把大院子里的余先生和钱亦锦也吸引过来了。
钱亦锦也跑进小屋劝程月。
余先生听了这些人的劝解,大概弄明白了程月为何如此难过,她是自责把女儿养粗糙了。
精致养女儿,这是富贵人家的做法。
余先生之前一直觉得程月不像农家姑娘,现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认知。只不知道是哪户富贵人家,把如此美貌的姑娘给弄丢了,还把消息瞒得紧紧的。他分析最有可能的,还是她是哪家罪臣之女,在逃亡的路上把脑子摔坏了,被这家人救下来。
母亲虽然傻了,但生个女儿却聪明的紧。这个小女娃太合他的心了,聪明,伶俐,还古灵精怪,连自己的小徒弟都经常着了她的道。
特别是提的那个集农业、养殖业、观景、度假为一体的大型综合生态园,很是有些想法和见发。还有那几个地方的名字,虽然说直白、直观,但仔细一想却别有韵味,一个不满八岁的小女娃能想到这些,已经非常不易。
他便隔着窗户说道,“钱家小娘子,绣儿这小丫头聪慧,有灵气。老夫惜她是块璞玉,想调教她一番,如何?虽然不敢保证她今后一定能成为一代才女,但总比她在乡间如此放养强得多。”
程月见过余先生的字,也知道钱亦锦在他的教导下进益神速。听了他的话,便停止哭泣,放下捂着脸的帕子,露出惺忪的泪眼问,“当真?”
“当真。”余老先生点点头。
他愿意,钱亦绣却不愿意,自己吃多了才会跟余老头学那些劳什子的学问,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书房里。想自己已经在前世上了十几年的学,也没少看那些百家讲坛,称她为当代女进士也不为过。
若是让她学绣工之类的技能,她倒是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这个世界女人都要会绣活。但跟着先生学学问,还是算了。
便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又不考举人,不想学经济学问。况且,我只是一个乡下小妞,也不想当什么才女。”
余先生道,“你一个小女娃,教你经济学问作甚?我是要教你写字。书、心画也,人品高,书品自然高雅。反之,亦是如此。”又气鼓鼓地说,“不是老夫狂妄,想让老夫心甘情愿教导的人可没有几个。如今起了爱才之心,偏你这小丫头还不愿意。”
学写字,那不就是书法兴趣班吗?何况余先生的字的确写的好。
钱亦绣便道,“光学写字,就不需要像我哥哥那样,一天学够四个时辰吧?”
“你想学那么久,老夫还不奈教。”余先生道,“一天一节课,一课半个时辰。但你自己每天还要坚持练字一到两个时辰。”
只半天拘在书房里,钱亦绣还能接受。她点头答应下来,程月也没再闹腾。
钱三贵那张了好长时间的嘴才合上,他都喜疯了,这真是令人意外的结果。连钱亦善那样的男娃都不愿意教的余先生,竟然主动提出来教自己的孙女。
他笑着请余先生进堂屋坐坐,等孙女收拾妥当就来给他磕头拜师。
程月看着钱晓雨服侍钱亦绣洗净了脸和手,穿上水红色绣折枝桃花交领上衣,朱红色长裙,小包包头上系了两根红色丝带,又穿了双玫红色小绣花鞋。
见闺女美得如三月初绽的桃花,程月才满意地点点头。
钱亦绣见小娘亲脸色放晴了,上前抱着她说,“以后娘不高兴绣儿了,骂就是了,千万别这样哭,我心疼。”
小娘亲的眼泪又涌上来,“娘好好说,绣儿听了吗?”
好像是没听。
钱亦绣讪笑道,“以后一定听。”
安抚好了小娘亲,钱亦绣便进堂屋磕头敬茶拜师傅。
拜完师出了堂屋,钱亦绣看见站在外面的紫珠哭的脸都花了。虽然钱晓雨只是用手打了她的小手,但她还是哭的伤心,觉得自己冤枉。
钱晓雨正在教训她,“小主子犯了错,你不加劝导,就是你的错,你有什么冤枉的?姐儿不听劝,可以来跟婶子说啊,可见这个打挨得一点都不冤。这是婶子心善,若是换了别的主子,气得这样狠,不把你屁股打烂才叫怪。”
小姑娘吓得一哆嗦,哭道,“晓雨姐姐,紫珠知错了。下次姐儿不爱干净,紫珠一定劝着她些。”
钱亦绣抱歉地看着哭花脸的小姑娘,挺不好意思。自己挺大个人闯了祸,却让一个八岁小萝莉代受罚。
等钱晓雨走了,钱亦绣才走过去,拿出一颗小姑娘最爱吃的老兄弟棒棒糖塞进她嘴里。棒棒糖好甜,刺激得小姑娘眯了眯眼睛。
她又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说,“姐儿以后要听话,奴婢也能少挨些打。”
这话把绣绣阿姨的老脸说红了,只得讪讪地“嗯”了声。
余先生也高兴自己又收了一位女弟子,在钱三贵的再三挽留下,决定留在这边吃晚饭。也不回去上课了,跟钱三贵聊起了天。
经过余先生几个月的教导,钱亦锦如今已不像原来那样跳脱。他坐在一旁听三贵爷爷和先生谈话,很有眼水的续续茶,时不时找出个两个不同领域的人的共同话题,屋里几人倒也相谈甚欢。
正说得高兴,万二牛和万大中父子来了。手里还拎了镇上买的卤肉和酒,说是来这里跟亲家公喝几盅。听说余先生又收了钱亦绣当弟子,又是一阵恭贺,直说今天来巧了。
钱三贵高兴,赶紧让吴氏领着何氏多整治几个下酒的好菜。
晚上,钱三贵领着小兄妹陪着余先生、万大中父子在堂屋吃饭,其他几个女人都在钱满霞的小屋里吃。
桌上有余先生百吃不厌的清蒸鲈鱼,万二牛最喜欢的梅花扣肉,万大中最喜欢的爆炒猪大肠,还有钱三贵最喜欢的张飞卤牛肉。酒又是京城来的铁锅头。
那几人吃得高兴,喝得高兴,就喝得有些多。
特别是万二牛,或许喝多了的原因,眼睛都红了,话比以往来钱家加起来的总和还多。他冲着钱亦锦直点头,笑道,“锦娃,还有绣儿,你们都满八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钱三贵呵呵笑道,“可不,小娃子,都是愁生不愁养。再一晃眼,他们就该娶媳妇嫁人了。”
万二牛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说,“你们大了,我们就老了。万爷爷提前祝你们岁岁有今朝,福寿如天齐。”
钱三贵赶紧笑道,“他们是小辈,万亲家如此,他们当不起的。”
万二牛摆着大手笑道,“当得起,当得起。锦娃以后要中进士,他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我这么说,没错。”
钱三贵听了他的赞誉,激动得脸更红了。余先生和万大中也频频点头。
万二牛又对钱亦锦说,“好孩子,余先生有大才,好好跟着他学习,发奋用功。为你的父亲争气,让他在‘那边’安心。”
钱亦锦知道他指的“那边”是天上,也红着眼圈点头道,“我会好好跟着先生学习,让我爹爹安心。等以后我长大了,还会去松江边上祭奠他。”
万二牛张张嘴,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归园
说到钱满江,屋里的气氛又压抑起来,钱三贵,钱亦锦、钱亦绣都有些难过。
万二牛见把人家主人说难过了,又赶紧转移话题,拍着钱三贵的肩膀说,“亲家公,霞姑是个好孩子,是十里八村最贤惠最能干的好姑娘。我家大中有福,能定这么好个媳妇。”
听了他的这个话,果真钱三贵乐了,道,“不是我自夸,再找不出比我家霞姑更温和勤快的闺女了。”
万二牛点点头,又夸起了钱亦绣,“万爷爷还要谢谢绣儿,你上次偷偷进山,若不是顺口说去找我家大中,我们两家还不会这么快结亲。”
余先生问道,“这里莫非有什么事故?”
万二牛就把那件事讲了,逗得余先生哈哈大笑。说,“老夫的学生有大才。”
说得钱亦绣红着脸呵呵傻笑。心道,原来还没发现,不爱说话的万二牛竟然是个闷骚男,把家里的孩子都夸了个遍,夸得三贵爷爷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趁那几人说得热闹,钱亦绣又偷偷跟万大中说,“万爷爷的意思是,我是万大叔和姑姑的小媒婆。”
万大中露着白牙笑道,“嗯,算是。”
钱亦绣又问,“那你咋没谢媒呢?”
万大中愣了愣,问,“你想要啥?”
钱亦绣想了想说,“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万二牛是真的喝高兴了,路都走得偏偏倒倒,还是由钱三武赶牛车送回去的。
回了家,万大中把万二牛扶上床,帮他洗嗽干净,又在院子里检查了一圈。才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服侍万二牛喝下。埋怨道,“喝多误事,爹差点就说漏嘴。”
万二牛道,“爹不是又把话圆过来了嘛,他们听不出来……哎,爹高兴,八年了,咱们第一次能为小主子庆生辰。”
万大中吭哧道,“反正以后爹不要再喝这么多了。”
万二牛瞪眼道,“小兔崽子,还敢教训你爹了!”看到儿子不服气地看着自己,又说,“好,爹再不喝这么多了。
第二天早饭后,钱亦绣便穿戴整齐,跟着钱亦锦去大院子的书房。两个小主子手拉手走前面,晓雷和紫珠拿着学习用品走后面。
如今点心房已经搬去了溪山县城,钱满川和钱满河也去县城上班。钱满川是大掌柜,钱满河是二掌柜兼帐房。因小王氏要带孩子,许氏怀了孕,她们两个都住在乡下,所以钱满川和钱满河每天还是会赶驴车回家住。
大院子这边极清静,因为先生住在这边,下人们说话都不敢放大音量。
讲堂和余先生的卧房是个套间,上课的时候是讲堂,不上课的时候就是余先生的书房。
屋子比较大,有书柜,书案,中间还摆了四张小桌子。前面两张是钱亦锦和钱亦绣的,后面两张是旁听生晓雷和紫珠的。晓雷和紫珠的小桌子是昨天蔡老头带着人赶出来的。
每天的第一节课是书写课,钱亦绣上完半个时辰就走,钱亦锦留下来继续学习其它课业。
钱亦绣前世的那个时代是“键盘时代”,工作后,都是用键盘敲字,写字几乎成了人们的集体回忆。
古代可不同,一手字就是一个人的面子。钱亦绣是成年人,她既然想静下心来学习写字,自然做得很好。
余先生见女弟子集中精力的时间比男弟子还多,也更加快速地领悟他的讲解,很是有些讶异。
时间一到,钱亦绣起身给余先生躬了个躬,领着紫珠出了讲堂。
她们信步来到西湖湖畔,湖面上已经长出了碗口大的荷叶,像一片片绿色的翡翠,随着水波微微起伏。
苏二武正在给湖里的鱼投食,对钱亦绣笑道,“姐儿来了。”
苏二武和苏三武虽然是双胞胎,长得极像,但各自的特点也明显。就是苏二武左边有颗虎牙,苏三武右边有个酒窝。
钱亦绣冲他笑笑,说,“荷叶真香。”
苏二武笑道,“真是奇怪,这次长的荷叶比其它荷叶香得多。番地的莲藕,真跟大乾的莲藕不一样?”
钱亦绣笑道,“有可能哦。听说西域种出的葡萄就比大乾种的好吃。”
苏二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四月初六,是钱亦锦和钱亦绣八岁生辰。依然如往年一样,早晨给他们一人煮了一个白煮蛋。
钱亦锦敲开蛋壳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过生辰的白煮蛋比别的蛋都好吃。”
钱三贵笑道,“那是因为心境不同。大一岁,就离大男子汉的距离更近一步了。”
钱亦锦两口把鸡蛋吃进肚,说道,“嗯,我是大男子汉了,就能护住咱们这个家,护住我娘和妹妹了。”
钱满霞有些吃味,说道,“小没良心的,属我给你洗的尿片子最多。原来还要说护姑姑,现在连这个话都没了。”
钱亦绣笑道,“我哥哥是不敢跟万大叔抢功劳。”
说得大家都乐了起来,钱满霞羞得直跺脚。
钱三贵和吴氏也没想着要给孙子、孙女大办,毕竟还是孩子,晚上自家人吃顿好的就行了。可县城的李姑爷和钱香竟然带着孙子虎娃来了。他们先来三房把礼放下,又去了钱家大院陪爹娘吃晌饭,说好晚上来吃寿宴,他们会在大院住一宿。
生辰礼物是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沉甸甸的银锁,外加一筐猪肉。
既然这样,钱三贵就说请亲戚晚上都来吃席。
下晌,钱香几人跟钱老头、钱老太来了,除了在县城的钱满川和钱满河要晚些时候来,大房、二房的人几乎都来了,却独独汪氏没来。
钱大贵的说辞是她身子不好,正躺在床上歇着。多多却悄悄告了密,“我奶没生病,她是生气了。”
钱亦绣问,“生什么气?”
多多小盆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钱满蝶是合离之后第一次出门作客,脸上也稍稍有了些喜气。听了多多的话,瞪了她一眼,嗔怪她多嘴,对钱亦绣笑道,“我娘是跟我生气,歇歇就好了。”
钱亦绣暗哼了一声,汪氏肯定是在为余先生收自己做弟子,却不收钱亦善做弟子生气。觉得三房自私,帮自家的丫头片子却不帮大哥家的孙子。
钱老头和钱老太也不高兴,一来就开始数落钱三贵。
老头子说,“善娃学业好了,将来考了举人,也是锦娃的一个助力。能不能跟余先生好好说说,再多收一个?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嘛。”
钱老太也歪嘴骂道,“丫头片子学再多有啥用?将来还不是别家的人。”又用拐棍拄了拄地,豪爽地说道,“别让她去了,在家绣绣花做做家务才是丫头片子该做的事,让善娃顶替她去上学。”
钱三贵极是头痛,嘴唇都解释干了,无奈老两口就是听不进去。
最后,他还是想到了一个法子,说道,“这样行不行,原来张老爷说过要帮锦娃在县城寻个好先生。现在锦娃不需要去县城了,就请他帮善娃找,明天我正好要去保和堂看病,就请他帮帮忙。”
钱老头听了点点头,说道,“也行。张老爷人脉广,定能寻到好先生。善娃去县城读书比在乡下读书还好些,结识的人多,更能开扩眼界。”
钱香得意地笑道,“先生的好坏真是太重要了。我家冬子,原来的先生说他不行,脑子笨。可自从崔掌柜帮忙找了现在的邱先生教导他,不到一年的功夫,今年就过了童生。”
钱大贵面露喜色说,“极是。让善娃每天跟他爹一起去县城,下晌再一起回来。”
解决了这件事,众人才又高兴起来。
下晌钱三贵亲自去请余先生来吃酒,余先生借口累,拒了。万二牛也没来,只万大中来了。
因为有了李姑爷和万大中这两个外男,程月、钱满蝶、钱满霞这几个寡妇加合离的妇人加青年闺女就没上桌。
程月在自己的小屋吃,钱满霞领着钱满蝶在她的小屋吃。
第二天,钱三贵要去保和堂,跟钱香和李姑爷一起去了县城。回来后,就去了大房。张老爷帮忙,真给钱亦善找了位县城的好先生。
那位先生姓王,早年也中过举,因无钱跑官,才做了教书先生。据说在他执教生涯的二十几年间,考上秀才的学生有几十个,还有五人中了举,一人中了进士,是溪山县城顶级好先生之一。许多人家都想把孩子送去他那里读书,包括很多有钱的大户人家。但他收学生颇为严格,必须要经过他的考核。因为张仲倱曾经救过他的命,才破例直接收了钱亦善。
汪氏一听,都喜疯了。赶紧亲自下厨张罗饭菜,请钱三贵在这里吃晚饭喝酒,还让多多去把三房其他人也请来。
钱老头也满意三儿子的做法,钱亦善下学后,还让他给三爷爷磕了头。
之后,建房子的事宜就提上了日程。现在农忙,没有多少农人有闲功夫。再加上钱亦绣提议要建好些的房子,要雕栏画栋,还要给她娘修栋两层的绣楼。这么复杂的房子农人就修不了,必须要找专门设计房子和修建房子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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