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东北1970完本[重生种田]—— by:本座无忧
本座无忧  发于:2016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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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宝书鼻子发酸,来到陆向北身旁坐下,伸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拍了一下,“虎犊子。”
☆、第七十八章
经这么一闹,大灶那边的人全都闻讯赶了过来,也幸亏这架是打完了,不然就冲陆向北和顾军那架势,两个人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要说是孩子之间打架也就打了,半大孩子闹个矛盾没啥大不了的,可眼前的情况不太一样,两个半大小伙子把一个大人给打了,这还了得。
栓子先前就说过,这里最管事儿的是吴连长,他跟着人群过来瞄了一眼,而后就让董大爷把人全都带到自己那屋去了。董大爷气的眼睛都绿了,吹胡子瞪眼的压着陆向北和顾军往前头走,他就跟在后头骂骂咧咧:“大过年的咋还动上手了,咋地,显你们能耐了?吃两天饱饭不知道咋嘚瑟好了。”董大爷越骂越来气,走上前照着陆向北和顾军的腚上一人给了一脚。
闫宝书不可能置身事外,由于他没穿袜子和鞋,只能先跳回屋里在穿上鞋袜后再踮着脚跟了过去。闫宝山的也算是挨揍的一把好手了,在两个半大小伙子没轻没重的手底下竟然没受什么伤,要说严重,也就是眼眶有些微肿。
闫宝山也被董大爷拎到了吴连长那屋,这才刚迈了一条腿进去,陆向北便目露凶光的注视着闫宝山。闫宝山无奈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在陆向北的注视中进了屋,随后和陆向北还有顾军并排靠墙站好,准备等待吴连长的审讯。
“别瞪了,你也不怕把眼珠子瞪出来。”吴连长不是没见过气性大的,可陆向北这……吴连长气极反笑,坐在桌前转了过身,右手握着装满了热茶水的搪瓷缸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打架这种事情无论是否是事出有因,先动手的一方肯定是不对的,必定要受到严厉的批评与教育。陆向北和顾军低着头,吱吱呜呜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吴连长看了几眼后也就没再追问他们,而是换了个对象,去问闫宝山了,“那就你说。”吴连长开了搪瓷缸的盖子,抿了一口热茶水后又说:“闫宝山,我是没看出来啊,平时你老实巴交不吭声不念语的,咋就能跟两个半大孩子动上手了?咋回事赶紧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闫宝山站的标板溜直,目视前方说:“事出有因,今天在马厩那里被钉子扎伤脚的人是我的弟弟,他叫闫宝书,由于我当时什么都没做,所以……”闫宝山扭头看了眼陆向北,“所以,他们两个要替我弟弟出口气,觉着我不配当哥。”
吴连长听的一愣,“啥玩应?脚受伤的那孩子是你弟弟?”
“嗯,是我亲弟弟。”
吴连长这会儿什么都明白了,大手掌往桌上用力一拍,“该打。”吴连长披着衣服豁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道了闫宝山身前,“闫宝山同志,这我得好好的批评你了,既然那孩子是你弟弟,你为啥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就前段时间,一过路的饿的腿发软你都能把自己的饭给出去,咋轮到你弟弟就不闻不问了?”
闫宝山羞愧的低下了头,“连长,我错了。”
“错了?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吴连长十分生气,“宝山啊,你来咱们这嘎达也有两年了,你啥情况我都知道,做人吗,尤其你还是个男人,五尺高的汉子,咋一点气量都没有呢?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算当成宰相,那肚子里也能撑起一片树叶吧?”
闫宝山连连点头,“连长说的是,我一定争取改正错误。”
吴连长叹了口气,“你这不是错误,是心里有个疙瘩没解开。”吴连长走过去在闫宝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宝山啊,听我一句劝,过去的都过去了,别总记着,拿出点男人的胸襟来。”
闫宝山依旧是点头,“是,我知道了。”
吴连长见状也不好再批评他了,长叹一声道:“那是你弟弟,你咋能做到铁石心肠呢。”吴连长苦叹摇头,随调转了批评的目标,“还有你们,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打架斗殴,你们是想当地痞流氓吗?”
顾军低着头嘟囔道:“我们不是事出有因吗。”
“哦,事出有因就能动手了?”吴连长来回踱着步,“不管是什么原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你瞅瞅你们啊,这闫宝山不管怎么说都跟你们哥哥一般大了吧,你们可倒好,一点礼貌都没有了,这几年上都就饭吃了?”
陆向北这会儿气儿也消的差不多了,听着吴连长的批评也很受教育,“我们错了。”
吴连长打量着陆向北,心感甚慰道:“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这错既然是犯下了,就没有不惩罚的道理,从明儿开始,你们两个负责三天的马厩猪圈的清理,敢偷懒被抓一次增加一天,听见了吗?”
“听见了。”
吴连长挖了挖耳朵,“没吃饱饭是咋地,说话没力气了?”
“听——见——了。”陆向北和顾军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吴连长满意的回到桌前坐下,“行了,你们啊都给我滚蛋,该养伤的养伤,该伺候牲口的伺候牲口,往后再跟我这儿惹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吴连长便摆手下了逐客令。
闫宝书一直守候在吴连长这屋的门口,待他们受训从里面出来时,闫宝书连忙蹦了过去,“你们没事儿吧?”
陆向北摇了摇头,随即斜眼瞪了身旁的闫宝山一眼,“没事儿。”
闫宝书又看了看顾军,确定他也没事之后才蹦到闫宝山身前,“那个……你还好吧?”
闫宝山偏过头,他不想让闫宝书看见他已经肿起来的眼眶,“没事儿。”
“他们下手也没个轻重,你看看有没有鸡蛋,煮熟了滚一滚,兴许能好点。”
闫宝山点点头,“嗯,知道了,你的脚……。”
闫宝书微笑道:“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嗯,没事儿就好,我……”闫宝山实在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最终只是一咬牙的说:“那我先忙去了。”
闫宝山走了,陆向北看着十分生气,“宝书,你说你这大哥……咋这么欠揍呢。”
闫宝书抓着陆向北的胳膊笑了笑,“没啥,他也是个人吗,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在我的心里,不是也没有这个大哥的存在吗!”人和人的感情是相互的,闫宝山并不关心闫宝书如何,反过来,就在陆向北和顾军打他的时候,闫宝书又何曾担心过他呢?
“所以啊,你们没必要这么生气的。”闫宝书向来是最能劝说陆向北的,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办法,只需要一句两句平心静气的话就够了。
陆向北叹了口气,“得,这架我算是白帮你打了。”
闫宝书笑道:“怎么可能,我心里感动,都记着呢。”
陆向北恢复了平时的德行,笑嘻嘻的说:“跟你闹着玩呢,还跟我解释上了,走吧,我背你回去吃饭。”
“不用,我跳着走路就行,不过你得扶着我啊。”
三个人回到了先前的屋里,饭菜什么的也都被栓子和柱子带回来了,由于闫宝书脚受了伤,陆向北和顾军又挨了罚,所以栓子和柱子吃完饭后就打算驾马车回去了,毕竟这些事情都要跟家里大人汇报一声,顺便也可以再在回来的时候带些换洗的衣服过来。
大灶上的饭不如自家的饭,毕竟都是一口大锅里做出来的,味道上有所欠缺,栓子和柱子吃了几个口就急着回去了,说是晚了天黑看不见路。送走了栓子和柱子,陆向北和顾军脱了些盘腿坐在桌子上开迟,“这大白菜炒的还不错吗。”
顾军吃的头不抬眼不睁的,“嗯,就是荤腥少了点,也没酒。”
闫宝书一旁听的直乐,“你想的真多,还想有酒喝。”
“就是,有的吃就不错了。”
闫宝书点点头,“向北,你说晚上咱们在哪睡啊?”
“农场里应该给咱们安排地方了吧!不冲别的,就冲我小叔也不能让咱们睡大马路的。”陆向北笑呵呵往嘴里塞了块肥肉片,“哎,我听我妈说这人受伤了以后吧,得补,吃哪补哪,这猪蹄子咱们是弄不着了,我寻思着等明天清理完了猪圈马厩以后,我就上山帮你逮只狍子或者野鸡回来炖着吃。”
顾军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哎,这主意我赞成,明儿咱加快点速度,争取中午就出发。”
“你不能去。”陆向北拒绝了顾军的提议,“我走了宝山身边没人不行,你就跟农场里待着,照顾好宝书。”
闫宝书噗嗤笑了,“向北,我是扎了脚而已,还是让顾军跟你一起吧,帮把手总是好的。”
“那也不行,再说了顾军太笨了,容易打草惊蛇,我一个人方便逮它们,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谁说也不好使。”
陆向北在某些大事的决策上下定了决心后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闫宝书和顾军拧不过他只好答应了。这天夜里农场的董大爷给他们安排了宿舍,三个人早早躺下之后却谁也没睡着,闫宝书披着衣服靠着墙继续勾他的柜帘,陆向北则是满脑子都是逮狍子和抓野鸡的计划,顾军就不用提了,满脑子都是关于和闫宝书回了村里如何展开第一步的策略方针。
点灯熬油是一种浪费,这才刚过了十点多,外头就有人敲了门,让关灯睡觉了。陆向北手脚麻利,连忙跳下地拉了灯绳,回到炕上后三个人也都没说什么话,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陆向北和顾军去清理猪圈和马厩了,闫宝书则留在了屋里跟大伙一同学习。到了中午大灶开饭,陆向北填饱了肚子以后便往挎包里装了几样偷摸拿来的工具一个人上了山里。
闫宝书有点担心,他看着陆向北离开的身影问顾军,“山里安全吗?”
顾军应声说:“白天还行,只要他别摸黑回来。”说着,顾军歪着脑袋笑道:“别担心了,向北以前来和我经常去山里玩,半山腰那边就能逮到狍子和野鸡,放心吧。”
话虽如此,闫宝书却一点都没有安心。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傍晚,天色昏黄渐暗,闫宝书就坐在屋门口一边勾窗帘一边注视着农场大门口,等了又等,眼瞅着这柜帘都出来一大半了,陆向北依旧没有回来。闫宝书心烦意乱,随意把勾好的柜帘往旁边一扔,朝屋里喊道:“顾军,向北这前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咱们去找他吧。”
顾军来到门口,伸着懒腰说:“是有点久了,还是我去吧,你跟这儿等着啊。”由于陆向北上山没有对任何人说,顾军也没敢对外人提起,一个人偷偷的出了农场往山里去。
闫宝书坐在板凳上依旧是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可得到结果却是……顾军也没有回来。此时天已经黑了,闫宝书再也坐不住了,他瘸着腿去了宿舍,用绳子捆了一条棉被后背在了身上,随后他在农场里找到了闫宝山,他本意是要找董大爷的,可惜的是董大爷不知道去哪里了。
“哥,向北和顾军进山里了,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你能不能帮我跟吴连长说一声,也派点人去找找啊?”
闫宝山一愣,“他们进山里干啥去了?”
“去抓狍子和野鸡了。”
闫宝山疑惑道:“平时这十里八村的都这么干,你再担心什么?”
闫宝书放心不下,“中午去的,这时候都没回来,我……”闫宝书急了,“哥,你就帮我跟吴连长说一声就行,还有,帮我找两瓶白酒,我要用。”
闫宝山没想到闫宝书会求他,反应了好半天才带着闫宝书去了自己那屋,从柜子里翻出来两瓶白酒。闫宝书接过白酒,“有火柴吗?”
“嗯。”
闫宝书又接了火柴,“哥,那我先去找了,你快点找吴连长啊。”
“好。”
闫宝书顾不上脚疼了,他只希望能够快点看到陆向北和顾军。
☆、第七十九章
闫宝书由于脚伤实在没办法走的太快,为了能够争取时间,他尽可能的用脚尖着地,以此来缓解脚掌上传来的疼痛感。这种方法也只是一时的能够让他走快一点,时间长了脚尖又吃不消了,没办法他只能再用脚后跟走路。如此反复来回交替,等到他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天算是彻底的黑了,寒风呼啸着从耳旁刮过,连带着吹起了他狗皮帽子的两个耳朵。越往前走越是接近进山的路,这里处于风口地带,大风形成了无法避免的阻碍。闫宝书顶着寒风进了山,步履艰难的往上爬,一边爬他还会一边的喊,“陆向北,顾军……你们在哪?听到了请回应我一声。”
这个时间段进入山里的人早都回了家,烫上一壶小酒盘腿坐在炕上吃起了晚饭,闫宝书一口气喊了几分钟后就喊不动了,他吞了吞口水,回过头朝来时的路上看去,他进山也有一阵子了,为什么就是感觉没走出多远呢。
脚上的伤在隐隐作痛,身后背着的棉被成为了负担,再加上兜里穿着的两瓶白酒,每一样都让闫宝书觉着寸步难行。可是这些东西都是必须要带着的,他不能够扔,因为他无法预知陆向北在山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夜晚的山里无疑是一种恐怖的存在,棉被和白酒可以用来御寒,同时白酒也可以成为危难之时的一种自救武器。
闫宝书歇了歇脚继续朝山里走,一路上他不停的呐喊着,可得到的回应除了山里如同鬼哭狼嚎的风声之外再没有别的了。闫宝书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是陆向北已经回到了农场里,他们没能在这条上山下山的必经之路上碰到?
闫宝书不熟悉这座山,他从没有来过,除了能够沿着这条路往上爬再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闫宝书想好了对策,如果再往上爬半个小时还没有陆向北的身影,他便下山去,回到农场看看,另外,他下山的时候如果碰上了农场里赶来的大人,那也就意味着陆向北没有回去,他还可以继续跟着他们寻找。
闫宝书继续边走边喊,慢慢的他察觉到了,越往上爬寒气越重,双脚和双手开始有了冻僵的前兆感。闫宝书担心脚上的伤,别到时候陆向北没事儿,自己的脚却因为寒气再来个二次伤害。一想到这里,闫宝书咬牙忍着疼原地跳了几下,试着用运动来活络身体,随后才继续赶路。
闫宝书又往上爬了有十分钟,突然,天空中竟然飘下了雪花。这场雪来的太突然了,更让人烦躁的是,这场雪是由小到大展开的,鹅毛般的雪花片子模糊了视线,闫宝书烦躁的挠了一把已经被冷汗打湿了的头发,随即仰起头用尽全力的大喊着,“陆向北,顾军,你们他吗的到底在哪呢。”
“嗷……呜”
山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声音,继而又是一声。闫宝书愣住了,他浑身汗毛竖起,静静的听着这个声音。
“嗷……呜”
又是一声,闫宝书心里咯噔一声,他听见了,他真的听见了,这个声音正是他担心的那个声音,这是“狼嗥。”
闫宝书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原地打了个转,他眯缝着眼睛,想要透过鹅毛大雪看清周围的情况,是否有一双黄绿色的眼睛真透过深夜的漆黑窥视着他,甚至想要伺机而动把他当成今晚的美味佳肴。
闫宝书不能再喊陆向北的名字了,因为这样会把狼招来,可他也不能按兵不动原地等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原路返回,希望能够遇上上山来寻找他们的大人。闫宝书咽了咽口水,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他便拽了拽身上捆着棉被的绳子,随后嬲俏的慢慢地往山下去。
闫宝书边走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无奈风声太大,一点有利于他的消息都无法给予。闫宝书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只可惜今儿佛祖歇假出去散心了,没工夫来保佑他这个身陷危殆的可怜人了。
一个非常清晰的声响就在继续闫宝书不远处的地方响起,闫宝书吓的背脊一僵,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努力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闫宝书额头上刚刚冒出的冷汗还不待滑落便被恶劣的天气凝结在了脸颊上,此时的他眉毛白了,睫毛挂上了一层淡淡的霜,他也是个人,就算活过了两辈子,这也是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紧张的有些发抖,可他又不能就此退缩,一旦精神崩溃了,他就再也走不出这片树林这座大山了,这里将会是他的坟墓,兴许连块尸骨都不会让人发现的坟墓。
不能够再耽搁下去了,闫宝书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他迈着看似急促其实并不快的步伐往山下走,或许是闫宝书的精神高度集中,并没有发现来时的山路已经被大雪彻底淹没,直到他走进了一片没有路的树林之后,他才发现,他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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