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在恋爱吗 完结+番外完本[甜宠]—— by:煮酒煮粥
煮酒煮粥  发于:2016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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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河,宋河“哼”。
正是盛夏,阳光炙热浓烈,蝉嘶哑的鸣。NK大厦地处市中心,里面遍放着绿植,中央空调运转着抵抗夏天的暑热。
中午,谢倾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外套从会议室走了出来,微低着头和斜后方的助理说着什么。女秘书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迎了过来,挂着很标准的职业笑容:“Boss,一个小时前明坛明总来过电话。”
谢倾拿过电话,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女秘书:“复印一份给李特助。”
女秘书接过来和助理恭敬地退下。
谢倾打给的明坛,接电话的却是侯卓,他嘎嘎怪笑:“小鲜肉不错吧,入没入得了你谢大爷的眼啊?”
谢倾走到明亮的落地窗边,正午的太阳光芒万丈,下面熙熙攘攘的车辆。右手插在口袋里,男孩温润细腻的肌肤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手掌里。若有似无的笑容飘上了谢倾俊美的脸上:“给那个男孩找个好一点的经纪人,有什么好的项目和我打个招呼,我投资。”好歹伺候了他一夜,谢倾一向大方。
侯卓心虚的咳了一声:“有件事情,我没调查清楚。”
谢倾挑挑眉,侯卓一向不靠谱。
“那个,那人不是什么签约的小艺人,额,是一个明星的私人助理。”
谢倾皱眉,年轻人为了往上爬使手段无可厚非,但是那个男孩,害羞又热情,不像是功利心的人。当然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想要什么,你安排就好了,这种事情你不解决多了。”
侯卓欲哭无泪,何帆在圈内是有名的皮条好手,侯卓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对他办事很放心,就没有查这个据说是他新签约的小艺人,谁知道一着不慎就被坑了。
“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是他主人不好惹,他家主子你也熟,你师弟题潇题大影帝。据说题潇还挺宠他,从来没带他出来见过人,阿倾,我惨了……”那可是刻薄毒舌绝对不好惹的题潇啊。
谢倾面无表情了两秒钟:“让明坛接电话。”
刻薄毒舌绝对不好惹的题潇和谢倾先后拜在宋老门下。宋老是老学究,讲究棍棒底下出孝子,当年宋河背着宋老偷偷的报了导演专业,宋老的雕龙红榉木拐杖都打折了。还是谢父从中劝和,还把儿子谢倾抵押了出去,给宋老做徒弟。再后来宋河照顾题潇这个师弟照顾到了床上并拐到了娱乐圈的时候,宋老差点没登报要和宋河断绝关系,还是谢倾从中劝和周旋。师兄弟感情一向好,一直到三年前,题潇的姐姐死在了产床上,题潇单方面和谢倾绝交,谢倾出国学习实习着接受堂哥的产业,两人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侯卓想到了题潇那副漂亮脸上的尖酸凌厉,以及他和谢倾那复杂的关系,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侯卓哼哼地想,一会就去给何帆和他手下的那个小艺人乐小浅找找麻烦,他不痛快,怎么能让始作俑者快活。
事情已经过去两天,题潇今天或明天就应该知道了,谢倾推了下午的事情,优哉游哉的带着侯卓到片场,找宋河商议如何找题潇负荆请罪。
谢倾和侯卓到了片场的时候,米宝正在场上演尸体。宋河故意折腾他,亲自给这个编外人员讲戏——如何让他死得其所死得有美感。
米宝翻来覆去的死了几回,连累了满场的敢怒不敢言,决定人在屋檐下也不能老是低头,遂联合早已隐而不发的副导演把宋河赶了出去,副导来监戏。
宋河躺在导演休息室的折叠床上,琢磨着这也是一个机会,谢倾好不容易回来了,米宝骗着人家把自己吃了,小助理自动贴上去,娘家人题潇和谢倾有了联系,台阶有了,然后,恩,他们师兄弟就还是相亲相爱地。
这个时候,助理敲了敲门,把谢倾和侯卓引过来了。
宋河瞥见了侯卓,骂一声:“斯文败类。”
侯卓哼哼:“老流氓。”
宋河与侯卓乃天生的相看两厌,当初题潇刚被宋河带入圈的时候,神人侯卓竟然胆大包天的想潜阿潇,当然结果是不堪回首的,至今侯卓见了题潇还要绕道走。
助理退下,宋河叫住他:“把米宝叫过来。”
谢倾随意地坐下,调笑道:“师兄,我还以为你会愿意和我执手相看泪眼什么的。”
宋河叼着根烟,盲流一样斜眼看着他:“你不有小鲜肉就够了。”
小鲜肉米宝战战兢兢地敲门进来,脸上无限欢喜。他克制着,走到宋河身后,恭敬地叫人:“谢总,侯总。”
宋河气哼哼。
谢倾悠悠地看着他:“解释一下。”
宋河双手抱臂,看小助理怎么说。
人小助理的脸皮厚度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境界。米宝双眼亮晶晶,脸颊红扑扑:“我是米宝,我喜欢你。”他轻轻浅浅笑的温润,伸出长长的四根手指,“连着床上的那次,第四次表白了。”心里默默的想,长大后的第四次。
他的眼睛清澈如一泓溪水,眼中只望着谢倾一人,一望到底的迷恋。
谢倾自小就是一个发光体,男男女女的表白数也数不清。侯卓瞪向谢倾,说到底还是你招惹的烂桃花。
谢倾挑眉。
米宝一本正经地说:“算命师父说我们是天作之合,你考虑考虑包养我嘛,说不定我会旺夫呢。”
侯卓:“……”
宋河:“……”还可以这样,不错,值得借鉴。
☆、人.妻小弱受的理想
宋河轻咳一声,谢倾把米宝当普通的小情包养了,题潇能扒了他的皮,遂转移话题道:“给阿潇打电话了?”
谢倾扫了一眼米宝,就随着他转移了话题:“打了,题师弟挂断了。”
米宝这一章就轻描淡写的揭过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依靠着题潇的小助理,不要说是他主动贴上来的,哪怕是侯卓强迫的,谢倾吃就吃了,也并不会因此就怎样。
宋河斟酌了一下,三年前在医院谢倾铁青的脸色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不管题潇再怎么着,也是题铭算计了谢倾。
谢倾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题潇直接躺医院了,不仅和他断绝了联系,连宋河这个确定关系的情人都分了手。
三年都已经过去了,多少仇多少怨都已经消磨在了时间中,更何况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谢倾说:“师弟闹别扭,师兄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过几天我带着小虎去看他。”
谢倾和题潇的师兄弟名分之争已经进行多年,宋河道:“别,先别带小虎,我怕他受不了。”
侯卓在一旁哼哼:“整一颗玻璃心。”
宋河大怒,指着他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我们家米宝都能骗过你,我要是你早就躲在家蒙上了一层遮羞布,你竟然还敢有脸到我这里来。”
侯卓吃了如此大亏,更是怒:“你家家教如此奇特,我是招架不住。我再厉害,也抵不住别人有心。”
有心人米宝温顺的站在宋河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谢倾挠有兴趣,看着两个小学生吵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重重的敲了两下,还没有等人应答,来人抬脚踹开了门走了进来。
来人带着一副能遮住大半张脸的深色墨镜,在三个人的目光中淡定的收回了脚。
助理讪讪然:“导演,题影帝他……”题潇的车直接开到了剧组,眼神冰能冻死人,竟然还有不长眼的演员凑上去想套近乎。哎呦喂,当时题大影帝的脸色都黑了,当然,那个小演员也经历了脸色由红到白到青到紫,他比较有幸,围观了这场毒舌的全过程。
宋河一下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挥手让助理出去,凑上去赔笑:“阿潇,你来了……”
题潇摘下墨镜,米宝快速的过去,毕恭毕敬的接过。
题潇眼睛狭长,眼睫毛又密又翘,当他抬着下巴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当真是万世繁华春风过后的艳丽。
米宝躲到一旁,避开飓风中心。
题潇对着宋河火力全开:“你是白痴还是脑震荡,我看是间接性的羊癫疯疯到了大脑导致神经系统麻痹吧,米宝是什么人你就敢把他往乱七八糟的地方带,那猴子选美怎么没选着你,你虽然是老腊肉了,但胜在脑残好哄啊……”
那猴子侯卓躲到谢倾身后,更对当初被美色迷了眼睛的自己暗暗挥了把辛酸泪。题潇和他们不是一个圈的朋友,他和谢倾明坛是自小的死党,生下来就有人伺候,接受的是精英教育;而题潇小时候家里穷的连九年义务教育都上不起,早早的辍学到了博物馆拜师学艺,不过是为了有一技之长混口饭吃。谁能想到这世上真有天赋其才一说,现在题潇能到了这个地步。
宋河真是冤枉死了,米宝胆大包天,他事先半点风声没有听到,当然阿潇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好脾气地赔笑着。题潇视线平移,就看到了缩成一团躲在谢倾后面的侯卓,他张口讽刺道:“别人都是进化,最不济原地踏步,没想到还有逆生长的,卓少年您测过智商吗,我认识一个医生还不错,不如引荐给您。有病得治,同属灵长类,说不定人类的脑科专家也并不会对您束手无策。”
侯卓瞪圆了眼使劲戳谢倾,他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帮我报仇帮我报仇。
谢倾微微一笑,感叹道:“三年不见,师弟功力见长。”
题潇条件反射的相驳:“比不得师弟你,一大把年纪了,那么水灵灵的一颗小嫩葱,也不怕亏了肾。”
谢倾和他对视,俊美的眉毛上扬,狭长的眼睛透出一抹戏谑的笑来:“师兄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小鲜肉主动相候,不错,不错。”
米宝在一旁小小声的辩解:“倾倾一点都不老,他还没过第二十七个生日呢。”
题潇转向米宝,对他和蔼一笑。米宝悚然,立刻闭嘴默默退后。
题潇声音平静地说:“过来。”
米宝对着题潇一步三回头的蹭过去,这是要家丑不可外扬,回家收拾他的意思了。米宝看向宋河,师公救命。
宋河咳了一声:“阿潇,你今天有事吗?阿倾回来了,带上老头的小弟子和你家这个不省心的小助理,我们聚一聚吧。”
题潇高抬贵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谢倾一番,那斜飞的浓眉和标志性懒洋洋的似有若无的笑,真是讨厌。题潇对着宋河抬了抬眼,他回来关我什么事。
宋河对谢倾使眼色使到眼抽筋,谢倾连那么难对付的宋老头都有办法,对付老头一个小小的徒弟更是手到擒来。谢倾扬眉一笑,走过去抱住题潇,叹息了一声:“师弟,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他的拥抱带着暖意,隔着呼啸而过的时间,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漫漫而笑,用他难得一?div align="center"> 奈虑椋屡虐葑潘路穑磺卸济挥蟹⑸磺卸脊チ恕?br /> 在那包裹着他的温暖的怀抱里,题潇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硬挺挺了片刻,哼了哼:“还不是你自己没出息。”
不过片刻,题潇就推开了谢倾,修长清白的手从米宝手中拿过眼镜,题潇带上,大号眼镜立刻遮住了他的表情,题潇高抬下巴:“假期取消,扣三个月工资,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米宝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走之前还不忘对谢倾笑,小声的自我推荐:“你考虑考虑包养我嘛,我很居家的,养孩子也没问题。”
题潇的脸黑了。
谢倾摸了摸下巴,挑眉看了题潇一声,漫声说:“考虑考虑也无妨,小嫩葱味道不错。”
味道还不错的米宝倒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股喜悦就在脸上弥漫了开来。
题潇恶狠狠的瞪了谢倾一眼,拽着米宝走了。
米宝喜盈盈了一路。
现在正值暑假,本科生都放了假,研究生这边也没那么忙了。题潇不带研究生,他是教历史的,下学期只有一堂本科生那边的公共课,每周一个半小时的课时,很是轻松。但是作为他的私人生活,米宝的工作并不轻松。
题潇动用各种关系评职称做了研究生导师就是为了带几个学生,然而研究生有,人才不长有,至今仍未有那个人入了他老佛爷家的眼。题潇做老师上了瘾,他手下没有什么课题,也没有什么书的任务,闲来无事就是指点米宝。米宝平时的工作除了照顾题潇的生活之外,还有一大堆课业要做。想他至今二十岁,连个学校都没有上过,比题潇幼年还要凄惨,现在已经到了赚钱养家的时候,却要拿起书本重新开始了。
题潇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摞书:“既然你这么闲,这几天就把它们看完吧。”
米宝大致翻了翻,《中国美术史》,《中国陶瓷》,《古陶瓷修复基础》,眨了眨眼睛:“老板,我要开始看专业书了?”
题潇简直是世上最好的老板,不仅好说话工资高,简直把他下半辈子的立身基础都要解决了。
题潇的办公室是由一个小型的工作室改建的,空间很大,请了专业的团队装修,连校长都不会如他这般舒服自在。
题潇摘下墨镜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的翘在桌子上。米宝讨好的过去,给他按摩头皮和太阳穴:“老板,你不生气吧?”
题潇神情放松,从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米宝絮絮叨叨:“老师,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小助理跟了你三年了,好不容易迎来了第一春,你想一想,拆十座庙那多毁功德呀……”
题潇又“嗯”了一声。
米宝有些拿摸不准这个“嗯”是什么意思,决定先讨好一下老板大人的胃。
办公室有一个小小厨房,题潇肠胃不好,要少食多餐,米宝经常用小厨房给他做吃的。
题潇爱吃甜食,但他身体不好,免疫系统是极差的,米·小助理兼老妈子·宝平时都限制他的糖分摄入量,现在为了讨好划了天堑的王母娘娘,米宝破天荒的做了十几种甜点。拿出几小样,其它的放进冰箱里。米宝还装模作样的嘱咐道:“老师,冻芝士蛋糕和芒果冻芝士提拉米苏都在冰箱里放着呢,过三四个小时就可以吃了,不过你可不要一下子都吃了啊,我做了两天的量的。”
题潇嗤笑一声,捏起一块乳白色的椰奶冻:“交代吧。”
米宝过去给题潇捏肩捶背,一脸的谄媚讨好:“老师,听说大老板接了博物馆的活,正是忙的时候,隔壁的大勇小云都过去了,您也让我去帮忙嘛。”大老板就是宋老,谢倾的老师是也。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题潇冷冷地哼了声。
米宝两手指天:“我绝对不会耽误看书的,我发四。”
捏起一块香蕉酥,小助理一手厨艺登峰造极,却向天借了个胆限制着他的饮食。题潇慢条斯理地吃着这得之不易的甜点,眼睛从浓密挺翘的睫毛下扫了他一眼,终于慈悲的“嗯”了一声。
那就该好好交代了。米宝坐到了题潇对面,抱着一杯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家里的长辈和朋友不会干涉他的决定,他二十年的生命想做什么就做了,从来不用对他人解释为他人负责。最后他挠了挠头,就实话实说了:“老师,你看我,从家乡出来后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我没有什么能为,三年前要不是你和宋老师给了我这份工作,我连饭都吃不起了。我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因为自小身体不好,能做些药膳罢了。我也没有啥大志愿。”
这种话有卖惨的嫌疑,题潇已经放下手中的杏仁豆腐,静静地看着他。米宝的一脸认真:“像我这样的小弱受,还能做什么呢,也就只能做好人.妻了,我喜欢谢倾,我只想做他家的受。”
小助理是如此认真,他温润的笑,眼睛里满是神往,如玉的脸庞上甚至有几分虔诚。题潇望过去,他直直地看着他,一种混合着浓厚的悲哀与厌倦忽然涌上心头。最终,题潇摆了摆手。他说:“知道了,好了,你去看书吧。”
他重新躺在了沙发上,长长的胳膊蒙住了眼睛,他有点想笑,多么天真的少年,直白到愚蠢。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题铭直到死,都没有说出来她的喜欢,多么可悲,为了生下那个人孩子,她宁愿死在病床上,也不敢把她的喜欢喧之于口。多么令人厌烦的一个人啊,就那样冰冷冷的躺在病床上,用尽浑身的精血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期待的孩子,甚至包括他,她的亲弟弟,他也不能原谅,永远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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