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幸福完本[耽美]—— by:老城墙
老城墙  发于:2016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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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度过了术后危险期的周爸明显比第一天的精神状态要好,家人也都排班照顾,周迟得以回家休息,安小川陪着他回家,做了简单的早饭,让周迟踏实地睡一觉,自己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洗了衣服,还做了午饭。
接下来的几天,安小川上班一直是晚去早走,把之前加班的存休都快用光了,不是去医院,就是去周迟家里,两人是同进同出,搞得周迟家人都不禁称赞:“小迟这个小哥们太仗义了,这都多少天了,一直跟着照应着,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啊。”周妈也特别喜欢安小川,虽然这孩子话不多,但做事实在,不虚,几次问周迟这朋友怎么以前没听说过,才知道两人认识也不过一年多,周妈都不信,周迟那帮朋友她最清楚,都是铁哥们儿,也来看了好几回,帮忙跑腿,但除了付杰宇,其他几个都是大大咧咧的,做事儿不免糙点。像这孩子就这么细致体贴,会照顾人的还真是头一个,而且周妈发现自从安小川出现,儿子脸上的笑容多了,两人总是有商有量的,能感觉到儿子心里的踏实,周妈给儿子的这个好哥们儿打了个满分。

☆、在一起
忙碌会占据人过多的精力,会暂时忘却一些不想碰触的事,但仅仅是暂时的,而不会真的使它消逝。所以在拿活检化验结果的前一天,周迟的心情又开始忐忑起来。对于一个意志并不能算是坚不可摧的人来说,周迟其实面对过很多困境,他都可以从容度过,因为那些事和人都未能触碰过他最脆弱的神经,他最脆弱的神经以前是关于爸妈,关于这个家的事,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关于安小川的一切。除此以外,周迟认为能解决的解决,不能解决就随他去,并不强求结果。
所以,明天的结果会是什么,如果是早期的,那按医生的说法,只要积极治疗,爸爸还能陪自己很多年。可如果是晚期的呢,爸爸可能在不久后就要离开自己了,再也不可能有一人家团聚的画面了。周迟不停的在这两种假设间摇摆,像是等待终级审判的囚徒,无望,无奈,无解,安小川看着周迟不时的愣神,总像是在若有所思,已经猜到他在担心什么。趁着中午吃饭的空档,安小川把周迟拉到医院后身儿的小花园,问他是不是担心明天的结果。周迟故作轻松地笑笑,本想打岔混过去的,可抬眼看着安小川的眼睛就开不了口了,编好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
周迟无力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捂在脸上,这是一种自我掩饰的动作,可以不让对方看到自己临近崩溃的脸和上面的泪痕。安小川看着周迟这个样子,心疼地带着胃都开始抽搐,连日来的紧张,焦虑,疲惫,周迟已经到了心理承受的临界点了,而明天的结果可能是释放他的大门,也可以是戳透他的利器。安小川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出于本能的反应,安小川走到周迟面前,用手轻抚着周迟的头发,希望这个动作能舒缓一下周迟的紧张心情,效果达到了,周迟慢慢平静了下来,双手从脸上拿下来,环住了安小川的腰,将脸埋在安小川的怀里。安小川微微低头,左手搂住周迟的肩膀,右手一直抚摸着周迟的头发,轻轻地,没有停止。如此反复着,时间仿佛没了催人的噪音,变得格外安静。
安小川手上有种魔力,让周迟沉静,心安,勇敢的魔力,久久地,周迟不愿离开这个怀抱,虽然单薄,却对自己有着强大感召力的怀抱,让自己对于未知的明天不再恐惧,害怕。借着这股力量,他相信自己是可以从容的面对明天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不尽人意,只要……这个怀抱在。
第二天,两人起得都很早,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就赶去医院。所幸,检查结果远比想像中要好,属中早期,没有大面积扩散,积极配合治疗,保养好身体,头五年如果不复发就不会有大事儿。一家人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接下来就是长期的恢复治疗,虽然是持久战,但好在有满满的希望。
周爸出院了,进入了有规律的术后治疗阶段。周迟和安小川的生活也可以恢复到从前一样,说到一样,也不一样,因为两人都知道,经过这段时间,这些事,是断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了。但安小川是什么人,他可以为周迟做很多事,唯独捅破那层窗户纸,确立关系这件事,脸皮薄得要命,又没任何恋爱经验的安小川实在无从下手,还是等周迟吧。
周迟销假归来,先是忙了两个星期,把七七八八的事都处理完了,终于可以安心的把自己和安小川的事赶紧落实了,之前是被家事岔开了,但危机始终还在,现在时机正好。
周末,周迟先是带着安小川去了两人最爱吃的火锅店,晚饭过后,周迟建议走路回家,白天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有些潮湿,风有点凉,但吹在脸上却是柔和的,夹杂着一阵阵的槐花香,沁人心脾。两人吃得饱饱的人晃晃悠悠地压着马路,路好像远得没有尽头的样子。
周迟估摸着气氛差不多了,就打算直切主题,“唉!小川,那几个女孩后来联系你了么?”说好的直切主题呢?
这么突兀的问题一下子出卖了周迟的紧张,安小川大概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耐着性子等着他,嘴上却犯坏地说:“联系了啊,老给我发微信,约我出去吃饭。”
“就知道会是这样,好在现在来得及。”周迟心想,嘴上说道:“那什么,以后别联系了啊,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这样吊着人家小姑娘不地道。”
安小川知道周迟这又是绕自己呢,可他偏就想逗逗周迟,一脸严肃地说:“谁有家室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为什么不能约个小姑娘发展发展,兴许就能谱写出一段佳话也说不定呢?”
“小样儿,非让我出大招是吧?”周迟料想安小川这是在故意逗他,便停下了脚步,安小川也跟着驻足,侧过头抬眼看向他,周迟慢慢扳正安小川的肩膀,该发生的马上就要发生了,好像倒没有了紧张感,反倒凭添了很多期待,两人的表情都非常郑重,不带一丝戏谑,四目深情相对,足足对视了10秒钟的时间,周迟好像要用那两束光把安小川收进心里,即灼热,又温柔,安小川并不着急问,不带一丝怯意地回望着周迟。
就这么看着,看着,周迟竟忘了已经打好的腹稿,眼睛向下一错,直接吻上了那两片唇,可能因为天气的缘故,唇是凉的,但周迟有满腔的热去温暖,周迟吻得忘了情,双臂紧紧环绕安小川的腰,把他微微地向上架起。安小川并没有被突出其来的吻吓到,一切都像是顺理成章的就该发生一样,好似有磁性的吸引,安小川挣不脱,也不想挣脱那两片热唇,不得不踮起脚才能跟上对方的节奏,双手则是紧紧地扣在周迟的脖颈。
梧桐树的枝丫挡住了路灯的光,横横纵纵的影子洒在一对拥吻在一起的情侣身上,很难看清他们的样子,偶尔经过的路人可能只是一瞥,便会离开,而此时此刻,对于这两人来讲,一切都变得彻彻底底的不同。不再是自己了,未来的日子,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会有人懂,有人疼,有人陪伴。不同于亲情的另一种值得珍视的情感,此时像暖阳洒下的无数道光一样包裹着那两人,不愿分开片刻的两人。
长长绵绵的一个吻后,两人都像是缺氧一样,短短长长地喘着气,身体默契地没有分开,安小川把头靠在周迟的胸前,周迟则更紧地把他括在怀里,如获至宝。等把气喘匀了,周迟用脑门顶着安小川的脑门问道:“说,你是不是有家室的人?”
安小川红着脸,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激动,胸口的起伏还不是很平稳,“我这算是被你套牢了吗?”
周迟看着害羞还嘴硬的安小川,心里痒得不行,两只手捧起安小川的脸,像盖戳一样狠狠地在安小川的唇上又吻了两下,“是,被我套牢,也只能被我套牢,你也得把我栓得死死的。”
安小川看着周迟的眼睛有些湿润,自己也不禁鼻子发酸,又踮起脚把周迟紧紧地抱住,心里默默地说“哪儿也不去”。

☆、29. ……
两人的夫夫小日子是从对称谓的确定开始的。
“小川川,川儿,我以后叫你媳妇啊还是媳妇啊?“
“都不成,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凭什么我是媳妇?”
“这还用说么,过两天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不用两天,就算两月,两年,两辈子,你也不能这么叫。”
“哎呀,我家小川川是要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啊,这是最美的情话啊~”
“少臭美,修辞,懂不懂。”
“不懂,我就懂我老了只要你伺侯我,别人不要。”
“你想要别人,别人也得肯啊,一个不能自理的老头子,也就我不嫌弃你。”
“川儿,媳妇,我觉得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也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淘气!“
周迟嘴里说的过两天,其实就是行夫夫之实的事,虽然以前谈过恋爱,但除了高中的初吻,还真没有经历更多了,更别说跟男孩了。至于安小川嘛……就更别提了,恋爱都没正经谈过,所以两人在男男这方面的经验可以说是学前班水平。
周迟知道两人的第一次是何其重要,奠定良好的基础,有助于今后更好的拓展工作。所以,这事急不得,扎实地掌握理论知识,才能在实施贯彻的过程中少走弯路。秉承着这个原则,周迟开始了刻苦钻研,各大科谱论坛逛一遛够,各种科教片子看一个遍,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半个专家了,不敢多想,想多了白天影响工作,晚上影响睡眠。
择了一个良辰吉日,惯用的套路,周迟先是美美地喂饱了安小川,回家后,安小川打开电视想看看周末的综艺放松一下,周迟自己先去把澡洗了,就开始催安小川。
“大周末的,着什么急啊,明天休息,晚点洗,晚点睡没事儿。”
“对,对,晚点睡没事,但澡得早点洗,快去,洗完我有事跟你商量。”
“啊?什么事啊,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
“不是啊,不是,你洗完,我告诉你,不是不好的事,你别瞎想。”
安小川看着周迟那种快要憋出内伤的表情,顺从的去洗澡了。出来后,周迟就P颠P颠的拿着吹风机给安小川吹头发,安小川觉得今天周迟极其反常,出奇的勤劳,无事献殷勤,此中有诈,“今天月亮打东边出来的?往常不都是我伺候某沐浴更衣的吗?怎么今天良心发现了呢?”
周迟一脸谄媚,“什么良心发现,一直想伺侯您,这不没捞着机会嘛。”边说着,边轻轻地揉着安小川的头发,揉着揉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大姆指轻轻的摩挲着安小川的后脖颈,接下来两只手就按到肩膀上了,安小川还以为要给自己按摩,闭着眼睛,舒服地从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嗯~”的声音。周迟本来就心怀鬼胎,再被安小川这副模样一撩拨,心里像是有一百个小猫爪子在挠,瞬间舌根发干,心跳加速,周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把嘴凑到安小川的耳垂,半咬半说:“舒服么?”
安小川很是受用的表情:“嗯,还不错,继续……”
周迟气喘得有些粗,继续在安小川的耳边纠缠,“媳妇,一直想问,你身上总有股香味,是喷了什么,嗯?”
安小川被周迟弄得痒痒的,一缩脖子,“没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喷香水。”然后低头闻了闻,恍然大悟道:“一定是我放在衣柜里的檀香皂的味道,小时候我妈就习惯在每个抽屉里放一块,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一股甘香的味道。”说罢,就闭眼作出陶醉样子。
“哦~原来如此,每次在你身边都能闻到,这是我媳妇专有的味道,我得好好闻闻,不能忘了。”说完就用鼻子在安小川的颈弯、耳后来回蹭,还发出闻东西的声音,又弄得安小川一阵痒。
“你属小狗的?闻完了是不是还打算嘘嘘留记号啊?”话是以极细软的声音说出来的,显然,这种亲昵的动作让安小川也矜持不起来了。
“是要留记号,不过我很文明的。”然后嘴就开始不安分地把安小川的耳朵亲了一个遍,安小川也被撩拨得有些情动,闭着眼睛顺应着周迟的动作向后伸长了脖子,周迟顺势从身后抱住安小川,流连忘返般地吻着安小川的脖子。
一只手轻轻扯开安小川松垮的T恤领子,露出白皙,单薄的肩膀,周迟一寸一寸吻下去,吻到锁骨的时候,狠狠的一吸,“啊!”安小川睁开眼,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双小豹子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势在必得的表情,看得安小川不知从哪儿生成一阵屈从感,只想臣服于这个男人,慢慢转过身,搂上周迟的脖子,吻上了那两片被欲望充胀得通红的嘴唇。
得到回应的周迟就像是个激进的小学生得到小红花一样,被鼓励得浑身是劲,比刚才多了些粗野,啃噬着安小川的双唇,安小川顺从的放开自己的所有,任由周迟的肆意掠夺,唇舌纠缠得难解难分时,安小川时不时的发出的细微喘息声,一声声的挠在周迟的心里,扩散到每个毛孔。
周迟的双手伸进安小川的的T恤,大手像裁剪测量绸缎一样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安小川的背后,继而又转到胸前,这对于第一次亲近彼此肌肤的两人来说无非是禁锢良久的释放,满脑子全是原始的需要,理性早就丢到何年何月去了。周迟唯一残存的理性就是要细细的品尝,不要囫囵吞枣,要什么时候两人回忆起第一次都还能脸红心跳才成。周迟索性脱掉了安小川的上衣,把安小川的两条腿盘在自己腰间,一把抱起来就往卧室走。
安小川这时心里已经有谱了,周迟这是要深入两人的关系了,虽然以前自己也想过两人第一次会是什么样的,但真到这一天,作为一个小处男,还是紧张一半,兴奋一半,自己能不能满足对方?能不能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发现安小川有点走神,周迟亲了一下安小川的眼睛,“这时候走神,是我的不是,等着,我让你没空想别的。”说着就吻上了安小川胸前的一点,安小川被那从未来的麻酥感刺激得挺起胸,似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周迟吮吸着那一点和周边地带,直到已经有点肿胀,闪起光泽才转向另一点。感受着前所未来的体验,好像还想要的更多,亲近的更多,双手在周迟的头发和肩膀间来回游走。周迟看着安小川沉迷其中的样子,很是得意地,“舒服么?”
安小川已经无暇招架,只用断断续续的“嗯~”回应着。周迟进入下一个阵地,想要安小川得到最好的体验,自己之前也做足了功课,所以成绩斐然,安小川交待在周迟的嘴里时,自己都来不及难为情,只感到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宣泄,只想沉沦在这种宣泄带来的晕眩感里。
周迟擦了擦嘴,喘着粗气看着被自己伺侯得舒舒服服的安小川现在就像个小奶猫一样,乖顺的样子真想马上吞了他。但周迟就是这么自虐,越想吃,越要留着火候正好的时候再下嘴,情话有时是为了取悦对方而说的,有时则真的是情难自抑的表达。
周迟捋着安小川额头上的湿发,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安小川的眼睛,鼻子,嘴,耳朵,还念念有词,“小川,媳妇,宝宝,舒服么,你知道么,你这样简直要了我命了。”
安小川无法完整的应付着周迟的各种招惹,“你……占我便宜……”
“对,我就是要占你便宜,媳妇,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就是得让我占便宜。”说着又在安小川的脖颈侧面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后恳切地问:“媳妇,媳妇,可以么?”
安小川不是一点不明白两个男人间要怎么做,已经进行到这步,最后一步不可能不进行下去,虽然知道会有些难受,但对方是自己爱的人,他那么爱周迟,当然想什么都给他,包括他自己,这种想要满足周迟一切愿望的心占了上风。
安小川双眸湿湿的,一下一下的眨着,频率极慢,这种眼神的信号以两人的默契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了,可周迟还是想听安小川说出来,就犯急地把脑袋埋在安小川的脖颈处,蹭来蹭去,几近祈求地说道:“媳妇,你说啊,说出来啊,咱不兴老玩意会的成不?”
看着这个站起来高高大大,人前也是左右逢源的大男人此时在自己怀里却像个大男孩,安小川宠溺地用手背轻轻地蹭着周迟的脸颊,声音细微到需要屏息才能听清,“来吧,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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