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的救世主完本[快穿]—— by:言朝暮
言朝暮  发于:2016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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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很多次,连安祯都能记起自己所想的“来日方长”。
他很容易受到岳兵戈的影响,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岳兵戈的情绪,“想”与“不想”都是明显的念头,他可以对着自己熟悉的人随意下手,当他很难强迫并不认识他的岳兵戈。
“我以为你应该在出发前告诉我,这是个限时任务。”安祯若是有实体,一定会伸手捏熄那盏跳动的烛火。
赤黄的焰火跳跃着,创世神的声音苍老而睿智,他说:“这不是简单的任务,拯救世界永远是争分夺秒。你只是天真地以为,没有醒来的救世主,依旧是救世主罢了。”
安祯眼中永远只有一个岳兵戈,无论他是什么模样,想要做什么。
安祯的问题很简单:“岳兵戈呢?”
“救世主在被唤醒之前并没有自主意识,就只是程序设定的一段代码。整个世界失去了重塑的可能性,那么程序就会引导他进入下一个可能入侵的世界。”
烛台渐渐微弱,连带着创世神的声音都变得轻微,他的语速时而快时而慢,似乎受到强烈的干扰。
那朵焰火暗淡了许久,终于再次亮了起来,创世神说道:“孩子,你不应该去改变世界。”
安祯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但结果令他非常意外。
岳兵戈消失,而他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不知道。”安祯的声音透出内心的迷茫,“我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岳兵戈。”
“你除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即使对于你来说,他不过是一些陌生世界生成的数据,但从整个世界来看,你改变了预测好的结果。”
“你让救世主坐实了反派的位置,但这个位置,本该由别的人来当。岳兵戈可以自发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并且在世界中顺利成长,每一行动都带有程序计算好的步骤。但是你,如果不能唤醒他,就不要替他做任何事。”
“你本身就是一个变数,你的存在不只是在帮助他,还会阻止他、害了他。”
那个可笑的烛台头顶的焰火微弱地跳动,就像有谁说话在对它吹气一样,然后它的焰火渐渐扩散,在整个昏暗狭窄的地方亮起一片景象,那是被安祯随手杀死的林同源。
这个声音嘶哑如垂暮老人的家伙,在轻易逃过岳兵戈派来的追杀之后,追随着宁王攻入皇宫,瑞和帝仍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被岳兵戈以命护在身后。
这幅注定消失的场景,让安祯觉得无比碍眼。
明明是一条蛇,非要伪装成无害的样子,躲在岳兵戈的保护之后,随时算计着真心待他的人。
因为他杀了林同源。
世界的最终结局已经走不到应该去的地方,岳兵戈的指引代码直接消融,继续下一个旅程。
无情设定的程序,并不会在乎宿主的不情愿。
比起救世,更像是毁灭世界的邪恶势力。
烛火仿佛叹息一般拖长了身影,创世神意识到安祯的排斥,他说:“孩子,你的思想总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如果不是救世主选择了你,我很难相信你能成为他的助力。”
安祯对此无比坦然,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刚好岳兵戈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
“世界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安祯即使灵魂都带着深沉的阴暗面,“如果他不能完整的回到我身边,这个世界被拯救了也没什么意思。”
“没有人希望他牺牲。”创世神徒劳地强调着事实,“只要你找到他,唤醒他。”
和岳兵戈所说的相同要求,令安祯心情无比沉重。
这并不是能够轻易完成的任务,他不想看着岳兵戈有一点点抗拒。
明明你情我愿的事情,被设计成一种交易,导致他也开始反感整个任务的进行。
因为,如果不唤醒岳兵戈,他就会陷入这种无限的循环,很可能就在他出现的短暂几天里,岳兵戈却在不同的世界有着长达数十年的停留。
“我知道了。”
任务。
安祯根本没法把这件事当成单纯的任务。
但是,不得不去完成。
安祯终于不是独自醒来,他就像忽然被自己的打盹吵醒,来到一个喧闹的地方。
是的,喧闹。
露天的欧式花园,他的身边到处都是人的声音。
他站在一张圆桌边上,身边都是二十多岁的社会人士,吵杂、无趣,聊着毫无意义的话题,互相探询着双方的底线,虚伪得让安祯皱眉。
“没想到岳兵戈还是选了吴则。”
安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视线立刻落在发言人那儿。
那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烫着时尚的大波浪卷发,纤长的睫毛,淡红的嘴唇,穿着露肩长裙,一副优雅高傲的模样,语气却是十足的不屑。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还想继续说下去,而安祯猛然投过来的视线认真而锐利得让她立刻闭了嘴。
还在惊讶于第一句话的安祯,发现这个人闭嘴之后,追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在柔和的音乐中非常突兀,附近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场面非常尴尬,被这句问话打断了聊天的氛围,站在周围聊着其他话题的都人停了下来,视线分别放在安祯和安祯所看的人身上。
音乐忽然高昂,主持人似得男声响起:“欢迎各位来到婚礼现场,在这个浪漫的时刻,让我们有请新人上场。”
原来是婚礼。安祯对这种吵闹的场合毫无兴趣,都是有钱有闲的高端人士才会举行的东西,他和岳兵戈的话,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走形式的仪式。
既然他身边没有岳兵戈却依旧有人谈论,那么,岳兵戈必定就在现场。
所有人都鼓着掌往主持所在的地方走去,安祯扫过他们一眼,选择退后一步,站在场内最边缘的环形树荫之下,脱离这群人潮,能够看得更清楚。
女的去掉、矮的去掉,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都能认出岳兵戈来。
特别是吵杂音乐与主持人的疯狂热场,不断地带起欢呼声。
吵,很吵。
安祯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逃脱魔音。
主持介绍了各种值得回味的过去,两位新人从铺好的花瓣草坪上走出来。
男的长得很很普通,女的带着头纱,整个场地没有任何人是他的目标,这个宽敞的花庭,应当只是个婚礼的仪式,说不定,岳兵戈在更外面的地方。
安祯在人群最外层,即使离开也不会引人注目。
他踩着满地的花瓣与草丛,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
此时,有苍老的声音,如同老者一般问道:“那么,岳兵戈,你愿意永远爱着他、扶持他,从今天到永远,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永不分离吗?”
安祯转身,看着视线焦点的三个人。
白袍老人、新郎、新娘。
他立刻大声吼道:“我反对!”

☆、这不是演习2
顿时场内鸦雀无声,只剩温馨的音乐缓缓流淌。
本该是神父宣告新郎新娘深情告白的主场,突然冒出个反对人士,视线的焦点立刻转移,全都投到往这边赶来的人身上。
等着看岳家笑话的人,终于打起精神,猜测起这人的意图。
安祯不顾现场忽然的寂静之后响起的窃窃私语,疾步上前,带着风一般大步走到两位新人面前。
“我反对!”安祯举起手示意,在白袍神父惊讶的眼神中抓起新郎就跑。
抢人他有十足的经验,如果不趁着众人愣神的时机出手,等到大家反应过来,面对人墙的阻拦,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这怎么回事!”
安祯的手劲很大,为了防止拖不动岳兵戈,甚至使出了全部力量,他完全无视掉身后带起一片惊呼和尖叫,坚定不移地往外跑去。
岳兵戈要跟别的人结婚?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想把变身烛台的创世神掰断。
他比较满意地是,岳兵戈非常顺从,连基本的挣扎反抗都没有,他随便找了一个方向,顺利地离开了风暴中心。
“行了。”陌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安祯稍稍放开力道,就被他甩开。
安祯这时才有空闲来观察这个世界的岳兵戈。
很陌生,从身高到长相,哪怕是看人的眼神,都找不到一点属于岳兵戈的痕迹。安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举行仪式的神父,所说的“岳兵戈”,他听得清清楚楚。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啧,你手劲真大。”这人甩了甩被捏痛的手掌,责备地看向安祯,“虽然我也不愿意跟岳家搞这种东西,但是你未免也太直接了吧。你不知道当时我多尴尬,要是不跟你走,别人会以为我对岳家有多少感情呢。”
他心情轻松地拍了拍安祯的肩膀,一副谴责的模样,“里面那群人肯定开始找我老爸要说法了,真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好了安祯,别有什么负罪感,要是被问起来,你就说我女朋友逼你来的。”
安祯一句话不说,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一点岳兵戈的气质,语气都充满了抱怨,那张平凡普通的脸带着的笑意简直令他觉得厌恶。
“你怎么了?”他瞥了一眼安祯,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去玲玲那儿有点早了,不如把周鹏都叫出来去喝酒吧,反正这个烂摊子我家老头会收拾。”
安祯十足确定这种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模样绝不会是他的岳兵戈,立刻问道:“岳兵戈呢?”
“啊?”这人一脸表情就像觉得安祯的问题不可理喻,笑意变得嘲讽,“那个女人,谁管她啊!”
安祯转身,往刚刚出来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人在不断叫着他的名字,安祯的脚步却越跑越快。
女人。
安祯的呼吸变得困难,他知道任务会变得艰难,但是,女人。
他这辈子只爱岳兵戈一个人,然而,女人。
安祯想,这次又要辜负创世神的期望了。
婚礼的会场很混乱,事件中心的女主角低沉着脸,盖在头纱下面,看不出表情。
总不会是开心。
所有真心假意的关怀都围绕着她,说着那些安慰的空话,她却一言不发,仿佛被这件事打击得听不进任何声音。
那些窃窃私语的话题,从没离开过她与新郎的家族,这就是一场闹剧,满足了他们所有的猎奇心。
糟糕透顶。
“回来了。”忽然有一声低沉的话,她抬起头,看到人群缝隙中慢慢走来的身影。
伴郎的西装、高挑的身材,与刚才抢走新郎的人别无二致。
在座的都是文明人,如果不是在法制社会,岳家的亲属早就把这个破坏婚礼的混蛋乱拳打死。
“你干些什么!”终于有人站出来,斥责着他。
然后安祯停下来,看向坐在最前方的白衣新娘。
周围的人看见他的眼神,瞬间自发地将新娘团团围住,抢走新郎还不够,现在是要做什么?!
“我有些话想对岳兵戈说。”他站在很远的地方喊道。
但是阻拦在他面前的亲友团,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拒绝,一个破坏了重要仪式的男人,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岳家最有话语权的人站了出来,从他的表情都能看出心情很糟,语气更是毫不客气,说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谈,吴则人呢?”
“爸。”新娘掀开遮挡的头纱,微微扬起下巴,“让他说。”
声音清脆却故意压低,在开口之后,所有阻挡她视线的人都自发地让出通道。
“你不能和那个人结婚。”安祯向前一步。
岳兵戈的表情很平和,她问:“理由?”
如何让一个女人瞬间打消结婚念头,安祯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因为他是同性恋。”
这句话一出,场上又被炸起一片低语,伴随着各种恶意的嘲笑和
岳兵戈听了很平静,转头跟伴娘说道:“拿手机给我。”
被嘱咐一定要仪式结束才能交出来的手机,伴娘犹豫了一下,就拿了出来。
岳兵戈拨出一个电话,却不知道对面是谁。
接通之后,简单一句话说:“不用进来了,都结束了。”
她的话模棱两可,像是打给新郎,语气又显得非常怪异,仿佛重要的计划被打乱,却并不沮丧。
甚至,松了一口气。
“谢谢。”岳兵戈挂掉电话,向安祯道谢之后,带着笑意站了起来。
只是勾起一点点唇角,安祯都能看出她是真的在笑。
因为,安祯很熟悉这样的神情。
而这个结论,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感谢诸位来参加本次婚礼,现在,散会。”
说出这话的岳兵戈,迈着阔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走出露天花园的时候,安祯理所当然地跟在她身边,哪怕这个世界他男人变了性,依旧是他的岳兵戈。
漫长的花园通道,是跟安祯随便带走新郎完全不同的出口,在入场的地方,摆放着巨幅新人合影。
甜美的新娘,年轻的新郎,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浪漫的艺术字体印上了“喜结良缘,佳偶天成”的祝福。
在花哨桃心印花之上,醒目地印上有两位主角的大名——
吴则。
岳、冰、歌。
安祯瞥了一眼,就愣在原地。
这种百分百会出现误会的名字,他不觉得是一种巧合。
走出场的宾客还在热烈地讨论刚才的闹剧,热衷八卦的女性说道:“岳冰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岳少肯定会出面的。”
“可不一定,亲妹妹的婚礼都没见到他,是不是像传言一样又出事了,谁知道呢。”
同伴表示着不赞同,两人相携远去。
岳少。亲妹妹。
安祯随便抓住一个宾客,眼神狰狞毫不亲切地问道:“岳少在哪儿?”
“谁、谁知道呢!”那人努力想挣脱安祯的钳制,却无能为,“岳少已经出差一个星期了,也就冰歌知道他在哪儿!”
安祯快步赶上的新娘队伍,一把抓住正要关闭的车门。
“岳……”安祯并不习惯对着一个女人呼唤这个名字,“岳冰歌,我要见你哥岳少。”
岳冰歌斜瞟他两眼,见他大有一副不答应就绝不放车门还要闹出大动静的模样,无奈地选择妥协。
“上车。”

☆、这不是演习3
宽敞的婚车撕掉了外部贴花,载着新娘回程。
而安祯在沉默的气氛中,发自内心地说道:“对不起。”
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最重要的婚礼被他打乱,这还是岳兵戈的妹妹,安祯简直坐如针垫。
他最不擅长跟女性相处,还一出场就犯下不可理喻的错误,不知道又会导致什么不可挽救的后果。
岳冰歌瞥他一眼,很快将视线落回手上。
“无所谓。”她这么说着,专注于没有停止过响动的手机继续她的工作,“本来这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仪式,能够不用我的人亲自出面,我还得感谢你。”
这意思很简单:也就是,你不来,也会有人来中止它。
“你不想结婚?”
一个被夺走新郎的新娘,完全没有失望、难过,神情平静,要不是见过大场面就是真的无所谓什么婚礼。
而现在,岳冰歌显然是准备好了后手,以一种更稳妥的方式阻止这场仪式继续。
安祯很好奇,问道:“为什么?”
岳冰歌并不想理他,翻动手机的手指滑动着屏幕,连浑身的气息都沉寂下来。
“因为他……同性恋?花花公子?随便你怎么想。”她随口编造着理由,并没有正面回复。
安祯觉得这种体验很新奇。
一个性别不同,但和岳兵戈非常相似的女性,这是他从没应对过的奇特体验,安祯看着岳冰歌的侧脸,皮肤细腻白皙,纤长的睫毛扑簌,手机屏幕的光亮反射着莹白的光,认真的模样好像岳兵戈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柔和。
如果他们能够成功培养一个女儿,长大之后应该就是这样子。
他甚至开始计划一切结束之后去生育机构提交申请,不知道岳兵戈是比较喜欢儿子还是女儿,不如直接培养一对龙凤胎,女儿像岳兵戈,儿子像他,皆大欢喜。
“喂。”岳冰歌感受着安祯一直盯着他的视线,终于忍不住出声,“你是吴则的朋友,你叫什么?”
“安祯。”安祯正襟危坐,以对待亲生妹妹的态度,真诚无比,“你可以叫我哥哥,毕竟我和岳少出生入死,感情深厚,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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