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总结婚的日子完本[耽美甜文]—— by:昀川
昀川  发于:2016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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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澜忽然很想叫他老公,可嘴唇嗫嚅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叫出口,倒不是害羞,而是过不了心里这关,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偷了别人的幸福。万一哪天陶源知道他早就恢复了记忆,回想起此时的场景,被一个货真价实二十八岁的老男人娇滴滴地叫老公,会不会想吐?
生命就像一场宴会,座上全是来来往往的过客,你以为能过一辈子的人,可能下一秒就走了。可叫他放弃,却又实在舍不得,活了二十八年,还没谁这样对他好过……
宋飞澜又害怕又珍惜,像手里攥着一捧沙,既不敢握紧,又舍不得松手,可无论他怎样小心,沙子始终簌簌得向下落。他轻轻蹭了蹭陶源下巴,两条腿向后蜷着,生怕压到他的伤口,语气故意装得娇俏:“我一个废柴,怎么会有人想杀我?”
“就算是废柴,也是我的废柴,又好看又可爱的废柴。”陶源捧着他的脸,又去吻他,舌头探进去搅|弄,发出啧啧的口水声。宋飞澜不自觉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心想:算了,能装多久装多久吧,即便有一天陶源发现了要揍他,有这么一段日子也值了。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宋飞澜的上衣扣子已经被扯开,露出大|片胸膛,上面还有擦伤,他仰着脸与陶源激吻,嶙峋的下颌骨从耳边延伸出一条流畅的曲线,非常好看。
陶源的手抑制不住地抚摸|他,不知按到了哪里,宋飞澜吃痛哼了一声,两人才停下来。陶源问他:“疼?”又低头去检查刚刚按|压的地方。宋飞澜不在意地摇摇头:“没关系。”他伸手碰了碰陶源的下|体,发出一声嬉笑,说:“你硬了。”
陶源笑着与他对视,两人鼻尖碰在一起,像是斗鸡眼。“帮帮我。”
“腿上的伤不碍事?”宋飞澜一边伸手去帮他,一边说。
陶源不理他,只是去亲他的下巴。宋飞澜笑着把自己的也凑上去,两人放在一起伺候。
宋大流氓风流一时,可如此明目张胆道德沦丧地在公共场合偷|欢还是第一次,爽完了以后才有点脸红。陶源一边拿纸巾擦他的手,一边笑着说:“技艺有长进。”
“……”宋飞澜有点心虚:早知道刚刚就表现生涩一点了,手法这样娴熟,一看就是老司机……
陶源倒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清理了两人的下|身,又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鬓角,才说:“睡吧,天大的事睡醒再说。”
宋飞澜枕在他胳膊上,又偷偷摸了摸|他的胸,心想:陶源哪点都好,就是太过壮硕,反攻无望。不过这时候宋飞澜也不敢想太多,毕竟将来要是被陶源发现他不是小鲜肉而是大流氓,再加上反攻这条罪名,大概能被诛九族,被打他是不怕,就是怕被骂,宋总的老心脏实在受不住……
两人在医院住了两天,宋飞澜装得小心谨慎。出院时是宋东来的司机来接,他们俩车祸的那辆车已经被撞得报废,宋飞澜站在车门前心有余悸,说实话,任谁出两回差点儿被撞死的车祸都得害怕。
陶源腿上虽然是皮肉伤,但伤口见骨,还是得好好养养。好在宋飞澜当初那副拐还没扔,俩人能替换着用,陶源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问:“不然我们步行?或者坐公交车?”
宋飞澜看了一眼他的瘸腿,想着自己还是把幽闭恐惧症、乘车恐惧症那些乱七八糟的症状先放一放,等他老公腿脚好起来再作死。
肇事司机还在逃逸,陶源伤着,宋飞澜也没心思研究谋杀那些事,整天忙着在他面前装未成年,有时候装得他自己都快吐血。
《武后传奇》从一月初到现在,拍了将近两个月,中间除了男主角那件事,其他倒还顺利,就是电视剧拍了大半,买家却还没找到。这段时间正严查古装剧,之前也有部唐朝的剧还没开播就被广电削成了《大头传》,电视台都不愿冒险接手。
陶源在家里病假也不能好好休,每天电话不离手,后来竟然准备坐轮椅让宋飞澜推他去公司。彼时宋总老黄瓜刷绿漆刚梳了个非常时髦的苹果头,晃着脑袋想让陶源夸他,没想到陶助理不单没夸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挂了电话就说:“再这样下去不行,今天下午去公司吧。”
宋飞澜丧眉搭眼地说:“你瘸个腿去什么公司?”
“已经好了,肉都长住了。”陶源掀开裤腿让他看,那里缝了好几针,连纱布还没拆。
宋飞澜不干,一把撸了脑袋上的小辫儿,说他:“钱到什么时候都赚不完,实在不行让我爸动动关系,不就是一部烂电视剧吗?至于你冒着生命危险加班加点吗?”
陶源听他说完,蹙眉看着他不说话,半晌,宋飞澜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嘴里拐了个大弯儿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让我怎么活?我不就成鳏夫了?”
第三十三章
陶源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说:“就一个小口子,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宋飞澜刚刚险些露馅儿,此时已经不敢反驳,只是撒娇卖乖:“我刚刚的新发型好不好看?”
陶源回忆了一下他脑袋上扎着冲天揪的样子,评价:“像演相声双簧的。”
“……”宋飞澜一腔柔情喂了狗,不想说话。
陶源腿伤未愈,宋飞澜舍不得让他拖着瘸腿去厨房做饭,可自己手艺又不行,只能坐在那儿剥剥水果。陶源说:“今天中午只吃水果吗?”
“我叫了外卖。”宋飞澜塞了一小块连橘络都撕干净的橙子到他嘴里,莫名觉得陶源可能察觉了什么,车祸之前的金牌老公从来不会这么跟他说话的。
陶源连续被他喂了橙子、草莓、芒果……吃了半肚子水果,实在塞不下了,说:“一会儿午饭该吃不下了。”
宋飞澜转过头去看他,过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亲|亲我。”
陶源不明所以,问:“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喜欢接吻?”
宋飞澜说了一句不久前说过的话:“你吻我的时候让我觉得你很爱我。”
陶源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过了一会儿,宋飞澜点得外卖到了。两人吃过午饭,下午宋飞澜推着陶源去公司,故意说:“你还记得咱们结婚之前,你推我来公司吗?”
陶源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身上好像长了跳蚤一样,伤了腿也坐不住。”
宋飞澜心想,难道我现在也要学跳蚤?他到底快三十了,哪有小孩子的精神头,虽说表面上看着风流不羁,其实内里还是稳重了不少,半晌没说话。陶源约了人谈事情,宋飞澜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各种新送过来的剧本。过了一会儿,他手机响了,阮爱浓问他:“肇事司机捉到了没有?”
“没有。”宋飞澜翘着腿架在桌子上,仰头靠在椅背上说。
“你就是不上心!还想再被撞一次是不是?”
宋飞澜伸着脖子发出了一声要死不活的哀嚎:“妈,不是我上不上心,警察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要是真有人想杀我,这招也太傻了吧?两次都用车祸,我就不信他第三次还能用车祸。”
“到时候你都被撞死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只能到阎王殿去讨说法了!你不知道汽车是移动的凶器吗?”阮爱浓骂他。“也就是我替你筹谋,要靠着你自己那个白|痴脑袋,死多少回都不知道!”
宋飞澜不知道阮爱浓这么多年筹谋出了什么,反正他已经九死一生鬼门关外走过两回了,等他挂了电话,陶源在外面还没谈完。宋飞澜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坐回了老板椅上发呆,他对自己的办公室很熟悉,里面的一桌一椅都是他刚开业时雄心壮志亲自布置的。可他又确实不是一块经商的料,除非让他去跳舞,否则这辈子大概注定要当个富贵闲人。
宋飞澜手指下意识地点着鼠标,打开了硬盘里的一个视频,那是他高考前参加的一个舞蹈大赛的录像,他每次发呆的时候都用来当背景音。那场比赛他得了第二名,直接被中央舞蹈学院录取了,可他爸不让上,说那都是末流,当个爱好还行,要是真当成职业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后来他便出了国,这段视频倒是一直小心翼翼保存了下来。
他发了半天呆,想着陶源中午吃饭时的表情。陶源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孩儿,那他以后学得乖巧听话就好了,虽然他一贯也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明天中午学着给陶源做饭吧?否则每天这么无所事事的,陶源在外面工作,回家连一口热菜也吃不上,以前他年龄小还算可爱,陶源爱着他让着他,现在都成大叔了,总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哪天被发现真|相,他估计连一句好也落不着……
宋飞澜不觉得自己卑微,但说实话,他是有些可怜自己的……
初春的晚风还有些急躁,宋飞澜打电话叫秘书下楼去买了两盒马卡龙和咖啡上来,一盒放在外间陶源的办公室,一盒送到他屋子里来。
陶源那边大概已经结束了,见他叫秘书买东西,自己扶着轮椅送进来,宋飞澜正翘着脚打瞌睡,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句:“睡着了?”
宋飞澜立刻清醒过来,把脚放下,使劲睁了睁眼,看向他:“你谈完了?”
陶源嗯了一声点点头,又问他:“刚刚看剧本了?怎么样,有看中的没有?”
宋飞澜刚才只是略翻了翻,单看他之前出品的那些烂片就知道,他是没什么挑剧本的眼光的,不过陶源既然问了,他也答了一句:“没看见什么特别出彩的。事情谈妥了?”
“还没有。”陶源摇了摇头:“不是一两次见面能解决的。”
宋飞澜之前拍得都是狗血偶像剧,这种剧既不会被广电卡,广告也是随便植入,又好卖,倒是从没经历过陶源这样的困窘,都是开拍没两天就跟电视台签好协议的。他看着陶源蹙眉的样子,也不敢再放什么厥词,只是打开了马卡龙的盒子和咖啡杯盖,说:“你中午没吃多少东西,加个下午茶?”
两人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陶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文件,见宋飞澜翘着脚陪他,说:“不然你上楼去跳舞吧,不用管我了。”
除了失忆的那段时间,宋飞澜已经很久没练过舞了,练了也上不了台,也没法儿表演。当初他刚跟邢莉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很喜欢看他跳舞,小男孩儿那样又酷又帅,可到后来长大了,就慢慢不喜欢了,觉得他不务正业,没担当。
宋飞澜记忆丰满的脑袋里像幻灯片似的车水马龙过了一遍,最后喝了口咖啡,说:“那我上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又捏了个马卡龙到嘴里,好似真的心情愉悦,其实刚走到舞蹈室门口他就停下了。
他常用的那间屋子里已经有几个练习生在练舞,见他过来都停下来,喊:“宋总。”
宋飞澜摆摆手,说:“你们继续。”然后端着他的咖啡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那儿,想点支烟,又顾忌到自己现在十七岁的心理年龄,到底怕陶源发现,抿抿嘴,怏怏地抄起了手。
这几天阴雨连绵,几支刚刚冒出新芽的树枝都被雨柱打折了。宋飞澜看了一会儿雨,又看了一眼表,还有两个小时下班,屋里有乖觉的练习生主动过来找他:“宋总,您过来指导指导我们吧,我们刚来,什么都不懂。”
宋飞澜没什么架子,对小练习生们也和蔼可亲,只是从没人敢这样请他指导。大概是前段时间练舞时给他们造成的印象,新人便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发出了邀请。宋飞澜抬头看了他一眼,长相不错,倒是块当明星的料,想了想左右无事,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去向陶源交差,便点点头答应了。那练习生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当即有些紧张,笑着与他搭话。
宋飞澜罕见地沉默,两人走到舞蹈室,里面还站着两个练习生,都跟他打了招呼。宋飞澜说:“先跳一段儿看看。”
三个人确实都是新来的,最长的只在公司待了三个月,别说跳得好的,连把动作全套扒下来都不能。宋飞澜叹了口气,开玩笑说:“你们舞蹈老师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一支舞都没教会?”
三人都有些紧张了,不敢说话,宋飞澜也只是玩笑,脱了外套,竟然亲自上阵指导了。他先把三人磕磕绊绊的那支舞跳了一遍,因为是入门级练习曲,没什么高难度动作,单单是几个简单的wa|ve都被他跳出自己的风格,懒洋洋地优雅。
三个人争相鼓掌,捧他:“宋总您跳得真好。”
宋飞澜淡淡笑了笑,又给他们示范分解动作,叫他们跟着学,不到两个小时,竟然也真学了个半半拉拉。陶源站在舞蹈室门口的时候,他正在帮他们抠动作,一抬头才看见他,陶源的脸色却不太好,说:“我以为你在自己练。”
“老自己练也没什么意思。”宋飞澜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还没觉出这话的毛病。
陶源说:“下班了,回家吧。”
“好,你等会儿,我推你下去。”他扭头又叮嘱那三个练习生:“勤练着,明天过来检查。”
陶源已经转身走了,他嫌坐着轮椅不好看,硬是走了几步路坐电梯上来的。宋飞澜便忍不住唠叨他:“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你别不当回事儿。”
陶源也不说话,他心里是有些膈应的,宋飞澜之前的风评实在不算好,如今脑袋里那些记忆大概又悉数找回来,他实在不知道这条名曰风流的标签是不是还刻在他的骨上。
两人回家时是打车,陶源勉强咽下了胸中的那点怀疑,说:“不然你明天不要来公司了,我早上跟电视台那边有个约,办完事就回家,你跟着也无聊。”
宋飞澜正想大展拳脚为他做顿午饭,便点了头,笑着说:“也行,那你别逞强,张秘书会开车吧?不然让她接送你。”
第三十四章
晚上两人都不想再吃外卖,陶源手把手教宋飞澜煮了一锅粥,又买了两个肉夹馍当干粮,算是对付过了一顿饭。
第二天早晨,阴雨连绵的早春终于放晴。宋飞澜枕着手臂躺在床上,一边看着陶源在床边穿衣服一边说:“上班之前一定记得吃早饭,我一会儿给张秘书打电话,叫她给你买了送到办公室。”
陶源点点头,打着领带说:“你自己也别忘了吃,楼下就是一家早餐店,要是不想下楼,冰箱里有我做好的三明治,你放进微波炉里热一热,还有牛奶。”
宋飞澜笑着从床上坐起来,光着上半身冲他招了招手。陶源便弯腰靠过来,宋飞澜拉着他的领带,十指翻飞帮他打好一个漂亮的温莎结,又拽着那个刚刚理好的结,在陶源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像个正宗的人|妻受那样叮咛:“坐轮椅,别逞强不当回事儿。”
“知道。”陶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再睡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
待陶源出门,宋飞澜也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几分钟啃了冰箱里的三明治,凭着传说中‘早晨买菜最新鲜’的信息,穿着一身大红的羽绒服,坐反了一趟公交车,又凭着双腿走回去,一路杀到超市门口。
单看他选得这个购物场所就知道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真正的行家都到菜市场去,没见哪位家庭主妇一大早去超市买菜的。而且早晨八点超市连门都没开,宋飞澜哆哆嗦嗦跳着脚进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避风,要了碗热豆浆,配着半个多小时前还未消化干净的三明治,算是打发了他多灾多难的胃袋。
他拿着头天晚上上网查阅的‘新婚主妇拿手菜’,又对了一遍要买的菜品清单,终于在九点零一秒,满脸自信地踏着祥云冲进超市里。那双养尊处优从未沾过俗务的手,纠结地点着货架上的圆白菜、大白菜、小白菜,挑兵挑将好似在做一道完全没有见过的拔高题。他皱着眉瞅了一圈,在这群好似一个妈生得但又长得不是那么一致的兄弟姐妹里严苛地挑选出一只跟菜单上长得最像的白菜。之后的购物旅程如上述程序循环往复,宋总盯着货架上的蔬菜们满脑袋毛线,已经完全记不得哪个是哪个了。
叱龀写竺牛丫巧衔缡阒樱巫茏魉赖某顺悼志逯⒈ⅲ忠蛭瑋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命,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公交线路一无所知,未免赶不上给亲|亲老公做午饭,最终还是保守的选择了两腿蹦回家。
厨房的战局远比买菜时焦灼得多,宋飞澜穿着围裙很像那么回事地将一盆切得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白菜倒进冒烟的油锅里,原本平静的假象立刻被打破,灶台上噼噼啪啪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宋总一手抄着铲子一手举着锅盖像一只吓得炸了毛的猫咪一蹦两米远,幸亏是厨房够大,要不然还真容不下他,这场面换个布景完全能无缝衔接进灾难片。待活蹦乱跳的油点子安静下来,他才鼓起勇气试探地往锅前伸了伸脑袋,一半白菜被不负责任的厨师惊慌之中倒在灶台上,剩下的一半由于没有及时翻炒,油温又太高,已经散发着焦糊的香气安静地瞑目在炒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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