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病号任性·斯塔克随意扯了扯缠在手上的纱布，在不高兴了半晌后冷不丁说了句：“那家伙现在正在拍一部和人工智能的电影呢。”
伊森：“啊？”
“没什么。”托尼心想万一他没挺过去，贾维斯和笨笨也就不用担心找不着下家了。可怎么就那么不甘心呢，托尼还就想了，没道理他现在半死不活的，顾青还能惬意的拍着电影，怎么也不遇着点意外啊！
托尼突然间就福至心灵了，他想到他的大预言术了，如果他发动这大预言术，让顾青那家伙来救他，不知道会不会奏效？托尼想完就翻了个白眼，他这么做怎么就跟向上帝祈祷一样，他又不信上帝！再说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这‘大预言术’的原理，想想也觉得顾青能找到这个恐怖分子的老巢来不可能，托尼已经观察过了，这地方恐怕在地图上都找不到，而且还几乎没有任何信号……可理智分析归理智分析，托尼现在不是情感脆弱期么，所以他就有点抵抗不住“诱惑”，另外也不好意思把他的‘预言’给说出来，毕竟还有伊森在的么，所以他就默念了，还是偷偷摸摸的。
——托尼·斯塔克竟然有耻度这玩意了，太不容易了。
然后，在托尼半夜里和伊森实在熬不住，就小睡一会儿时，他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也有可能是蚊子……妈的，这里哪有蚊子！
托尼惊醒了，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蓝眼睛。
耳边响起了纯正的美式英语：“醒了？”
托尼意识到来人是谁后，震惊的要命：“你你你——”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顾青，把蒙在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整张脸来，也不着急说话，就等着托尼把话说完。
托尼完整的句子是这样的：“你怎么来了？”
顾青：“……这话要问你了。”
托尼抹了一把脸，趁机掐了一下自己，妈的好疼，不是做梦！所以说他真的就把人给预言来了，这一点都不科学啊！！托尼现在思绪特别的乱，顾青很善解人意的留出时间让托尼平静下来，他自己拿起桌子上的设计图纸看了起来。
托尼花了半分钟冷静下来了，抬头去看顾青，就不经意看到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了，忍不住心虚了一把，然后…就当没看到。托尼现在也没去费心看安装在这山洞里的监控器了，毕竟顾青这家伙都这么悠闲了，他肯定把监控器什么的都考虑好了，不过吧，“你说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顾青回过头来，他那一双蓝眼睛差点把托尼给亮瞎。
“唔——”顾青眨了眨眼，再睁开时眼睛就没有那么明亮了，他得说托尼是个实实在在的天才，即使没有他现在来救他，就凭借着这设计图上的东西，托尼自己就能够实现自救了，不过来都来了，顾青也不能白来，“你知道你现在处于生死不明的状态，对吧？”
托尼没好气的说：“这还用你强调吗？”
顾青话还没说完呢，“而在此前，我们刚确定了合作关系，电影公司虽然还没有成立，但已经有了雏形。”
托尼斜睨他：“然后？”
“然后就有某些人进行了大胆的猜测，认为你的失踪和我有关系，说的好像我在图财害命一样，就像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嫁给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然后第二天老头子不幸去世了，人们就怀疑年轻——”
顾青还没有绘声绘色的形容完呢，就被额头青筋都要欢快的跳舞起来的托尼给打断了：“Shut up！”这都是什么狗屎比喻。
“看来你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所以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就来救你了。”
顾青这理由纯属胡诌，而且他说的动机也根本站不住脚，他和托尼不存在傍大款与金主这种关系，同为全美两大高富帅，谁也不嫌谁差钱，不是吗？所以，在托尼想翻白眼前，顾青就又说了：“你并不会相信这个说辞的，对吧？”
托尼：“……我伤的又不是脑袋！”
顾青的目光落在托尼的胸膛上，那里原本由伊森就地取材弄出来的由汽车蓄电池功能的电磁铁装置，已经被托尼改良过了，他现在也不再需要走路都得拎着那个汽车蓄电池了。
托尼注意到了，皮笑肉不笑道：“要我掀开衣服让你看得更清楚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外套的拉链给拉上了，他不觉得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什么？#体嫌口正直#？
顾青不以为意，慢吞吞的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在你醒来前我已经给你做过体扫描了——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没伤到脑袋。”
托尼又被噎住了，而他也坚决不会承认，他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洞里该死的想念这没事儿能跟人打打嘴炮，还有被贾维斯和笨笨气得跳脚的生活。对了，还有起司汉堡！
顾青一边听着耳麦里伊娃的汇报，一边跟托尼插科打诨起来：“你就没觉得这里面的不对劲吗，斯塔克先生？”
托尼面无表情的说：“什么？”
“我为什么会早斯塔克工业还有军方或政府一方的人找到你？还那么如履平地般的轻松。另外，我还不着急把你救出去，又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我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其他的援兵。这些你都不觉得不对劲吗？”顾青谆谆诱导着说，“哦，对了，你在一开始是觉得不对劲来着，你认为你在做梦，所以你就掐了你自己一把。你觉得疼了，是不是？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只是你的心理暗示，你在暗示自己这并不是梦，这是真实的，而你的大脑就在你的暗示下让你感受到了疼痛。你没办法否认这一点对吧？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人体本身就很神奇，不是吗？”
“哦？是吗？”托尼随手就操起装着肯定不是纯净水的日用水水桶，就作势要朝顾青泼过去，顾青干脆利落的躲过了。
顾青：“……你赢了。”他本来就以为来这里受了很大的罪了，就不需要托尼给雪上加霜了。
托尼这次把水桶放下，“我就说了如果你沦落到我这个境界，你作也把自己给作死了。”他注意到顾青看过来了，摊开手说，“怎么？难道不是吗？”
顾青似乎心有余悸般问：“这不是个预言，对吧？”
托尼也很心有余悸的，他硬邦邦的说：“我假设你听到我说‘如果’了。”
“很好，现在我们来商量下怎么让你的人意外的知道你在这，并偶然的把你救出去。”顾青本来就没打算自己出面，毕竟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像他是怎么没被发现的就从悉尼过来阿富汗了，他没想过要引起国际纠纷。总之呢，他就只需要深藏功与名就对了。
——唔，差不多是这样。

第88章

非常巧合的，等顾青三天后‘伤’好了，继续回到剧组拍戏时，托尼·斯塔克被营救出来的消息，就传播开来了。
这绝对是个巧合。
以及看来托尼被恐怖分子绑架而且还活着这件事，把不少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营救的速度比顾青想的还要稍微快了那么一点。
自然了，除了《黑客帝国》剧组有些人或许注意到这个巧合，但大家更多关心的还是电影的拍摄，还有托尼·斯塔克的遭遇。托尼作为一个斯塔克，可真是牵动了万千人的心，不是吗？
托尼也不负众望的往原本就浑浊不堪的一滩深水，丢进去一颗深水鱼雷：“……我意识到除了制造武器，我还能为世界贡献更多，所以，我决定关闭斯塔克企业武器部，马上生效，直到我找到公司的新目标，和其他我觉得正确的方向，而且和国家的最高利益一致。”
专门研制并生产武器的斯塔克工业，要关闭武器部门，不再生产武器了，这确定不是什么愚人节笑话吗？即使是不太懂商业方面问题的普通人，都觉得这实在是太莽撞了。
可托尼这番话是当着蜂拥而来的记者们的面说的，这段还被全球直播了出去，哪怕是想把它当个笑话，现在也没有回收的余地了。
“你知道了吧？”托尼等顾青接通了他的视频请求后就来了这么一句，他现在看起来比在阿富汗那鸟不拉屎的山洞里好上太多了。这里的‘好’不是说精神层面的，而是指干净整洁的程度，天知道顾青在那个山洞里呆了前后不到半小时，等出来后都觉得升华了一次。
顾青也没有插科打诨，“如果你是指你要关闭斯塔克武器部这件事，是的。”
托尼微微挑了挑眉：“那你怎么看？”
顾青认真思考起来，尔后才逻辑死的来了句：“我觉得我的清白短时间内很难被证明了。”
托尼：“……哈？”
“你是不是还对外声称，你觉得开个电影公司是个不错的选择吗？这么一来，那些阴谋论者就会认为是我引诱了你，再想的深远一些，他们就会觉得你被恐怖分子绑架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是大不列颠—考虑到我父亲是个英国人—想要搞垮美利坚设下的一个滔天大阴谋。毕竟打垮你，解散斯塔克工业武器部，就相当于美利坚失去了最坚固的保护层。”
顾青这么说逻辑上似乎是无懈可击的，阴谋论者可是脑洞大破天的一拨人，他们也很爱上纲上线，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也不是不可能。
托尼翻了个白眼：“相信我，你可以直接夸奖我的，我一点都不介意。”
顾青摊开手说：“唔，这确实是在间接夸奖你和关闭武器部前的斯塔克工业。”
托尼哼了一声：“怎么？你也觉得我这么做很莽撞了？”
顾青不答反问道：“那你周围有人觉得这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吗，托尼？”
这还真的没有，在原先的记者发布会上，托尼这么一宣布，不仅记者们疯狂了，就是陪着托尼开发布会的斯坦执行长，小辣椒和罗德中校都傻眼了。即便这两拨人目瞪口呆的目的不一样，但不妨碍他们殊途同归，认为托尼这么做是脑袋被门夹了，或者被驴踢了，更甚者是被恐怖分子洗脑了！
托尼很清楚，他也清楚他这个决定发布出去，斯塔克工业的股价会跌停，跌很停，可他并不后悔做了这个决定，现在就表现的很光棍：“那又怎么样？”
顾青支着额头，没说话。
托尼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不想变成这无责任世界的一部分。”这件事，从头到尾，给托尼带来的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大，他认为他做些什么，做些他认为对的事。
顾青抬起眼帘看他，蓝眼睛里有某种名为认同的东西，那是托尼需要的，当然托尼是不会直白承认的，他只是一副无所谓姿态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大家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惊讶？我不记得当斯特拉克工业改名换姓成EX工业时，大家也有这么的惊讶。好吧，我这个例子是不太恰当，哦，我想起来了在还是斯塔拉克工业的时候，你们不是对原本那个‘基因部门’进行了改革了吗？”
托尼说起‘基因部门’时，还比划了个双引号，显然他说的这个基因部门，并不是现在旨在破解人类全基因并应用于人民生活中的基因部门。
顾青换了个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托尼还就大言不惭的继续说了：“难道不是吗？首先我得申明，我没有让贾维斯去你们EX工业的资料库里找什么资料，我只是在斯塔克工业的资料库里挖掘了某些长霉的资料，发现了你的前任老板，以防你忘记了就是那位引狼入室的罗伯特·斯特拉克先生参与了很多我老爹参与过的项目，在二战的时期。另外，你得说国防部的防火墙也就那样，所以我还知道了那个所谓的X哨兵计划……我不得不说，我有点被惊讶到了，也理解你为什么要跟你的前任老板拜拜了的原因了，理念不合么。”
托尼还真是没改得了嘴炮小能手的‘好习惯’，这时候都还不忘损了顾青一把。
顾青脾气从来都很好，对托尼亏他他也不在意，他只是很辛辣的指出：“你把这两件事做类比，是想借此寻求我的认同感？哦，我懂了。”
托尼：“……”妈的，白说那么多废话了。
顾青轻笑起来。
托尼冷笑：“What？”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有我的认同感。”这种似乎略矫情的话从顾青嘴里说出来，完全没有任何矫情的味道，他诚挚的神情已经足够消除那种不和谐感了。
托尼楞了下后撇了撇嘴：“但是——？这种话一般不是都要跟着‘但是’吗？”
顾青还挺从善如流的：“如果你非要有‘但是’的话，我只能说在我们那‘基因部门’改革前，是做了很多的铺垫，它是循序渐进的，并不像你这样毫不预兆就决定的。不过呢，现在说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关键的是，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是准备要做什么的，对吧？”
正中红心。
托尼有个大计划，只是现在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摆平，比如说他到底是怎么被绑架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还有那群恐怖分子手中到底怎么会有斯塔克工业生产的武器，那并不是托尼批准的，就只会是公司其他人批准的……只是这些他就不方便给顾青说了，所以他就耸了耸肩说：“虽然你不是彻头彻尾的美利坚公民，但你仍旧享有言论自由，所以就随便你怎么说咯。”完了，他就结束了这通视频通话。
贾维斯慢条斯理的开口了：“先生，即便是我，也认为你刚才的回答是在欲盖弥彰了，更何况泽维尔先生，还拥有着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
托尼：“……哈佛就了不起了？”
——这是欲盖弥彰2.0版了。
……
自从托尼在阿富汗遇难，全世界的头版头条都被托尼以及托尼的相关事宜给承包了，等他半个月后死里逃生后也不例外。他在发布会上的言论，在全美利坚甚至全世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无论看哪个电视台的新闻，即使是脱口秀节目，主持人都在拿这件事做新闻点，说托尼那是情绪激动下的过激言论都是好的了，再不那么好一点的，就是说托尼有了精神创伤，学名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更甚者还有人恶意的揣测托尼命不久矣，要在死前轰轰烈烈一把。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其他事情都比不上托尼相关事情关注度高。以前是还有顾青这个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和托尼分庭抗礼呢，可现在顾青不是在全身心的拍摄《黑客帝国》吗？再说除非他也弄出个生死未卜来，才能比得上托尼现在带来的新闻价值，以及对社会的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托尼效应——这个词绝对不是生编乱造的，已经不止一家媒体在报道时，用上了这个词，当然这个词的褒贬义就有那么些因人而异了——持续的时间可不短。陷入动荡时期的斯塔克工业也是备受关注，托尼也一改原先吊儿郎当，对斯塔克工业发展不怎么上心的态度，开始真浪子回头了。不管这是不是晚了，可#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以及，事实证明，一个斯塔克的“改过自新”永远不会晚：在托尼被救回来的一个月后，斯塔克工业股价跌了个历史新纪录时，托尼又当着全世界的面承认了：“我就是钢铁侠。”
——变身吧，龙虾兽！

第89章

《黑客帝国》自从开拍以来，除了偶尔有不顺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拍摄起来不能再顺畅了。
作为剧组里的最大牌的演员，而且还身兼最终开工资的投资商，艾瑞克·泽维尔似乎是最不大牌的那一个。到一定咖位的演员本来就难免会有的脾气和不讨人喜欢的地方，并不能在他身上看到端倪。他脾气温和，并不仗着自己大牌就对着剧本或拍摄指手画脚，这里的指手画脚是指不受导演以及编剧喜欢的指手画脚，没有哪个编剧和导演喜欢一个演员以门外汉的姿态挑剔他们的认真对待的作品。这么说的弦外之意，是说他们并不反对演员有建设性的提议，毕竟一部电影的好坏不全取决于剧本的好坏，导演能力的大小，还得考虑到演员本身的素质，在好莱坞也不乏那种一个一流的剧本，硬生生被个演技三流的演员拉低到二流程度的例子。
事实上，在剧本最终定稿前，《黑客帝国》的编剧沃卓斯基兄弟和艾瑞克·泽维尔就人工智能方面进行过深入的交流。在人工智能上，沃卓斯基兄弟才是半个门外汉，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所受到的启发来源于贾维斯——人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创造出了一个智能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