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狗的陈先生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甜文]—— by:之赫蓝
之赫蓝  发于:2016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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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般日企那样死板严肃。
半个月没来公司,虽然平时有紧急事件,陈息青都在家用自己的笔记本处理了,但是2 毕竟时间比较久,还是堆了好一堆事情在手头。
陈息青第一次这么任性地请了长假,现在准备好接受忙成狗的命运了。
“哈哈哈!请假一时爽,加班悔断肠!陈哥,感觉怎么样啊?”曾斐鸿朝着陈息青办公桌上厚厚一坨资料挤眉弄眼。
曾斐鸿是办公室最年轻的小姑娘,去年刚刚毕业来到公司,平时鬼灵精怪爱说爱笑得不得了,加上人长得可爱,办公室里基本都拿她当小妹妹,都挺疼的。陈息青刚一来,骄纵却又可爱的小姑娘就开始调侃。
陈息青笑了笑:“看我加班很开心是吧?没关系,抓你一起加班。”
“啊?不好吧陈哥!”曾斐鸿哀嚎,“我还要去找对象呢,不能在这边陪着你们,啊啊啊~我要去找男朋友~”
由于上班音乐还没有响起来,曾斐鸿又蹭蹭凑过来:“陈哥!你看我这新发型怎么样?”
被这么一说,陈息青才想起来今天看曾斐鸿的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以前是及腰的黑长直,现在变成了短发,陈息青打量着青春洋溢的小姑娘,点头:“嗯,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以前可爱,现在帅气。”
“我也觉得!哈哈哈~”伴随着开始上班的轻音乐,曾斐鸿笑着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陈息青慢慢地整理着面前的报价资料,手上受伤多多少少有点不方便,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前段时间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工作,最近却是不工作就会坐家里胡思乱想,所以人还是要忙点才好。
一整天一直在忙,厕所都没上几回,傍晚的时候,部长打电话过来,让陈息青留出时间,带营业部两个半新不熟的人去陪三个从大连飞过来的客户吃饭。陈息青看看自己包得个什么似的手,这种情况大概是不能喝酒的。
想想,陈息青还是拒绝了:“部长,我最近手上受了点伤,可能不太能喝酒。"
部长说:“没关系,酒可以少喝,让小王和小蒋去喝,你在一边喝苏打水也行,但你一定得在场,小王小蒋还镇不住场子,这次客户很重要,关系到35UP的案件能不能拿下来,其中有个是刚从日本那边派遣过来的,你得好好陪着点。我今天飞不回来,拜托你了。”
陈息青看着手头堆积的工作,内心叹一口气,还是答应了:“好的部长。”
客户中有两个是日本人,为了照顾客户的饮食习惯,陈息青让总务预约了家叫做“凛”的日料店。
这家店算是A市比较高档的店,不管是菜品还是口味,都令人赞不绝口。A市这么多家店,也只有这一家能兼顾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口味习惯,他们的菜单也很有特色,分为偏中式口味和偏日式口味,根据客户的需要来定做料理的厨师。
往往带着日本那边跑过来的客户,他们都能吃得很开心,当然也不排除那些个刚刚被海派过来,还没怎么见过中国,一个劲地想要试试中国口味的小年轻。
来的两个年纪偏大一点的是日本人,还有一个稍微年轻点的中国人。
这俩日本人,其中一个叫古川的看上去惨兮兮的一头白发,还缺了两颗门牙,看样子得有七十其实只有五十八的老头,说出来的日语也是漏风的关西腔,如果不是常年和日本人打交道,会很难理解他在说什么,陈息青和对方聊天,虽然一点压力也没有,但是身边的小王小蒋确实是一脸懵。据说这个叫古川的老头一辈子没娶老婆,年轻的时候是有过未婚妻,然而在结婚前出车祸去世了。另外叫花崎的倒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领带打得整整齐齐,外表年龄比实际年纪小五岁左右的样子。
花崎是临时顶岗的客户公司的品质部部长。
前任部长出差期间在酒店里摔断了股骨,今天下午陈息青收到那封一本正经的事故报告书的时候还笑了好一会儿。
这帮日本人,出个什么事都要求来一封事故报告,这次的报告书是一起来的这位中国客户出的,事故报告的日语版是这样写的:
被害地点:xx酒店大床房。
是否有异常:经过确认,被害地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
被害原因:可能是走路没注意看,所以摔倒了。
最逗的是,报告书上附了张酒店房间的图,在床边用圆圈和线条煞有其事地画了个摔倒的人,异常生动形象,这位中国仁兄也是异常有才……
其实那位部长干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要么就是喝醉了酒,要么就是不可描述,但是出差期间不允许喝醉也是有规定的,报告这样写也没人去多追究。
一顿饭下来,陈息青还是意思意思喝了一杯兑冰的烧酒,最后宾主尽欢。
散场的时候已经十点,还好没有另外安排去什么club,否则会更晚。陈息青打了个的回家,下车的时候也十点半了,现在他身体处于比较劳累的状态,他觉得自己能倒头就睡。
下了电梯,陈息青正开着门,对面703的门却开了,是陈辄文。
估计是听着门外的动静,一听到外面有钥匙声音就立即出来了。
陈辄文走出来,递给陈息青两副收口很紧的防水手套:“你的手不能沾水,我想,洗漱的时候,估计能用到这个。”
接到手上,手感软软的,大小看着很合适,不会太紧勒到伤口,也不会太松影响行动,刚好适合现在的陈息青用。并不是很常见的手套,估计真的要去买,跑超市一时半会可能还找不到。
陈息青:……
对面穿着居家服的陈辄文说:“伤口还没愈合,不能喝酒。那个,我闻到了酒味,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对伤口不好……”
“陪客户,只喝了一小杯。”陈息青解释,想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谢谢你。”
两个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气氛中。
陈辄文憋了一会儿:“你工作很忙吧?”
陈息青点头,又摇头:“我前段时间请了个长假,所以这段时间会稍微忙一点。”
他打开门,问陈辄文:“要进来坐会儿吗?我给你倒杯水。”
陈辄文分明已经迈开了一只腿,又停住了,他说:“我今天就不进去坐了,明天吧,你今天也早点休息,不要太累到自己。”
“嗯,好。你也早点休息,谢谢你的手套。”
当天洗澡的时候,陈息青用了其中一副,和想象中一样,不会太紧也不会太松,真的很好用,陈息青套着进了淋浴间,行动比昨晚方便多了。
昨晚他洗澡的时候很不方便,当时就想着要去找找看买一副这种手套,谁知道今天没空,陈辄文竟然买了送过来了。
陈息青洗漱完毕,又将手套晾起来,把衣服倒进了洗衣机,然后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剩下的一副手套,他看着手套陷入了沉思。
——
陈辄文在家里,挤着达能心不在焉地看电视。
不知道陈息青睡了没有,手套还好不好用,他瞄瞄摆在陈列架上的几副手套。
应该还好用的吧?自己已经在家试过了,套着洗脸刮胡子都没有问题,陈息青的手比自己的小一点,就算包了纱布,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纠结的人想了好几分钟,他知道自己最近很奇怪,但是就是想要找各种理由去见陈息青,哪怕就一眼。早上看一眼,一天就能安心点,晚上看一眼,就能睡得踏实点。
怎么办啊……
陈辄文躺倒在沙发上,像是有把涂满了荷尔蒙的小爪子在他心上一遍遍地轻挠着,挠一遍,想一遍,挠一遍,念一遍。
有时苦有时甜,有时开心有时低落。
纠纠结结的。
他起身,做了三十个俯卧撑,又冲了个澡,还是压不住内心的悸动。
睡在床上还没闭上眼睛,陈息青那张脸就浮现到了眼前,他掏出手机,翻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的陈息青的号码,一遍遍看着,但是太晚了也没有理由打过去。
陈息青就在隔壁的隔壁的房子里……
一想到对方现在离自己这么近,陈辄文就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真的很想有那么一天,能和他抵着头,相拥而眠。
陈辄文在内心默默地勾勒着和陈息青的未来,一不小心已经想到了两个人白发苍苍的那一天。
客厅里时钟时针一点点走着,卧房里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达能:你明明买了好几副,为什么只给他两副?小气!
陈辄文:如果一次性全部给了,下次拿什么理由去敲门?
达能:噢!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陈息青:……
感谢:鱼肉扔了一颗地雷,么么哒!抱住蹭蹭蹭~
☆、chapter11
最近A市一直在下雨,放眼望去,整个城市笼在一层迷迷蒙蒙的水雾当中。
从香颂的地下停车场开车出小区,出口刚好对着一条主干道,下雨天加早高峰,仅仅是出小区门都要开三四分钟的样子,到了路上,更是车山车海堵得不像话。
在这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潮湿天气中,陈息青接连加了两天的班,把压下来的工作完成了一小半。工作堆成小山,陈息青不急不躁,打算继续加班,争取这个周能完成至少四分之三。
于是这天傍晚五点半,大家都收拾收拾准备下班的时候,陈息青还是一尊佛一样坐在电脑前。
“辛苦了!”
“再见!”
“明天见!辛苦了!”
一天从早上的“早上好”开始,到晚上的“辛苦了”结束,办公室一群人呼啦啦散开,各回各家,留陈息青孤家寡人一个。
“陈哥今天也加班?”
本来以为人都走光了,没想到曾斐鸿还没走,陈息青一抬头,就发现这小姑娘补了妆,拎着个包准备往外冲的架势。
他边发邮件边随口说:“对啊,要赶进度。小曾最近谈恋爱了吧。”
“噢!陈哥你怎么看出来的?!”小姑娘停住脚步,睁着一双大眼睛惊讶地问。
怎么看出来的呢?
大概是恋爱中的人,尤其是热恋中的人,都会在不经意间就露出笑,那种笑就好像清香的花,从心田里开出来,所谓发自心底的笑;大概是有了喜欢的人,什么时候眼睛都会变得亮晶晶的吧。
前天还嚷着要找男朋友的曾斐鸿,这两天行为非常可疑,她经常对着电脑上看一眼眼花看两眼欲吐的excel,看着看着就露出甜甜的笑。她坐陈息青斜对面,陈息青当然会注意到。
看,恋爱其实是件幸福的事情,简简单单,想到那个人就会笑。而不是一再妥协,想到那个人就愁眉不展。
“因为你最近变得很漂亮啊。”陈息青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挥挥手,“快回去吧,男朋友该等急了。”
“嗯!那我先走啦!陈哥你继续奋斗!”小姑娘风一样卷出办公室。
陈息青安安静静地又工作了十五分钟,结果隔壁又有人噔噔噔跑过来,是生产部小权,他戴着顶安全帽:“陈哥!刘杨突然肚子疼得受不了,我今天没开车,现在这个点也不方便打车,借你的车开一开,我送他去医院!”
“严重吗?”陈息青起身把钥匙拿给他,“需不需要我一起去?”
“应该没什么事,陈哥你最近忙,我去就行了!谢了啊!”小权接过钥匙,往兜里一揣往回走,想了想又折回来,“陈哥,你几点走?回头我把车还开回来。”
“没事,晚点我打车走,明天开过来就行。”
“好嘞!”
继续加班。
晚上六点半,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您好,哪位?”陈息青接起电话。
原来想着是哪位客户,没想到竟然是陈辄文。对方的声音传过来的那一瞬,陈息青的表情几不可见地放松了一下。
办公室很安静,营业部办公室只剩陈息青一个人,窗户上映出办公室里穿着衬衫的人的侧脸,异常柔和。
陈息青呼出一口气,拿着手机去茶水间,打开现磨咖啡机,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陈辄文顿了一下:“今天你还要加班吗?我想带你去换药。”
换药?
陈息青想起来了。
昨晚他加班到十点,陈辄文楞是在他回家开门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了他眼前,然后又拿给他几副手套,说最近下雨,之前的两幅手套可能不够用,如果水洗过没干就继续用的话,可能会引起感染。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拒绝会不太好,收了又觉得总是被人家照顾着很不好意思,礼尚往来,于是他约了陈辄文周末一起吃饭。
昨天晚上,陈辄文没提换药的事,陈息青自己也忘记了,现在陈辄文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才感觉到好像手上伤口隐隐泛疼,确实应该去换药了。
转头看窗外,风雨大得一塌糊涂,出一次门肯定很不容易,怕给对方带来麻烦,陈息青出于礼貌拒绝了:“雨太大了,我自己去就好。”
陈辄文立即说:“没关系,我刚好找我哥有事,可以带你一起去。”
“……”车被小权开走了,手上纱布也没那么看起来整洁了,关键是伤口还疼。
心里默默叹一口气,陈息青答应了下来。
“你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
陈息青等了二十分钟,陈辄文就到了。
陈辄文的车是外来车辆,保安不让进,他把车停在门口,撑着把明显和他身高不符的小黑伞,风雨飘摇地走了进来。
于是陈息青看到陈辄文的时候,对方的形象是这样的:一身衣服别提了,都湿了,只有一颗脑袋是干的。
这人被淋得一塌糊涂,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陈息青的伞在自己车上,公司的备用伞架形同虚设,上面什么也没有,两个人只能撑着那把可怜的小黑伞。由于陈辄文身高较高,本着“我高我撑伞”的思想,愣是撑着伞把陈息青安全护送到了自己的副驾驶。
他自己跑到驾驶座的时候,连头发也湿了。
陈息青刚想拿纸巾给下巴都在滴水的陈辄文,对方已经先递过来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干毛巾:“擦一擦,你都淋湿了。”
大雨猛烈地拍着车窗,外面一片喧嚣,对比着车里此刻的安宁。
陈辄文自己也拿了块干毛巾,擦擦脸,擦擦头发。然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你的手湿了吗?”
“……没有。谢谢。”
“嗯……那就好。”
擦着脸上的雨水,陈息青竟然感觉手上的毛巾有点沉,刚才陈辄文把伞全部撑自己这边来了,他淋着暴雨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把自己送上副驾,再关上车门,最后回到驾驶座。
除了小时候被爸爸妈妈这样对待过,长大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暴雨中为自己撑伞。
还是这种撑法。
车外大雨,温度较低,车内温度一高就容易形成水蒸气,这样更会妨碍视线。为了能看得清楚点,陈辄文打开了冷空调,然后又挪腾着从车后座拿过来一条小毯子,盖到了陈息青身上。
一切就绪,发动汽车。
被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人这么照顾着,陈息青有点不适应,或者说,他有点不适应被照顾的感觉。
不太适应的人拿下毛毯,假装随意地给陈辄文盖上:“我不冷的。”
陈辄文那边其实更紧张,要知道,他刚才俯身过去盖毛毯的时候,心跳得很快,现在还要心跳加速第二次。
“没关系,我穿得比你多。”假装淡定的陈辄文红着耳朵,又侧俯着身体把毯子盖了回去。
车子缓缓行驶,路边灯光和着雨水糊在车窗上。陈息青指尖摩挲着小毯子,软软的,有温度的。不知道忽然间涌上心头的感觉是什么。
今天陈辄文的大哥不在,陈辄文带了盒茶叶直接放在了他大哥的桌子上,很快又找来了另一位医生帮忙。
这是个美女医生,人长得非常漂亮,也非常热心。她和两个人都互相打过招呼后,领着人去换药。
三个人一起走,陈辄文安安静静地跟在最后面,听着前面美女医生和陈息青两个人就换药的事情一问一答,偶尔说一两句话。
揭开纱布可以看见,陈息青的伤口泛着白色,里面隐隐有水的痕迹,愈合得并不好。
美女医生轻轻摁了摁伤口周边,没有发现有脓水的痕迹:“最近是不是做什么牵扯到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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