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燃烧完本[年下强强]—— by:流亡
流亡  发于:2016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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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守护者,与龙离一样的守护者。
“我来流放者同盟,只是为了救出茱丽叶。”
龙离定定的注视着杨,他的目光真挚而有力,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
“你想要推翻流放者同盟现有的制度,想要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前提是你必须协助我救出茱丽叶和莉莉。”
杨·克莱因没有丝毫犹豫,再一次对龙离伸出了右手。
合作达成。
“你的手太冷。”握着杨的右手,龙离轻叹了口气说道。
“恩?”被突然这么说,杨有些不解的看向龙离。
“所以,我会带多利走。”
瞳孔骤然收缩,杨·克莱因怔怔的看着龙离,他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不容置疑的认真。龙离的话音在宫殿内轻飘飘的回荡,用一种无形而缓慢的方式,撕裂了两人间刚刚那种和谐融洽的气氛。
交握的手掌间所传递的,不再是信任和友好。龙离安静的与杨对视,对方眼中升腾而起的愤怒火焰灼热而明亮,但却遮掩不了隐藏在其中的矛盾与挣扎。
良久,杨·克莱因松开了与龙离握在一起的右手。眼中的火焰无声熄灭,他用略微嘶哑的声音告诉龙离。
“我知道了,你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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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肌理的纹路,一寸一寸,手指像是被滑腻的皮肤吸住,无法离开。目光时而游离时而凝滞,却已经被规定了范围。无法忽视的苦闷喘息,撩拨心弦。
然而,缺了点什么。
翻身走下床,龙离捡起丢在地板上的睡袍随便给自己套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就离开了房间。在他的身后,趴卧在床上的赤练缓慢的翻了个身,用无神的目光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咬着烟在克莱因议员的城堡中游荡,龙离的脚步在经过庭院某处之时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看着那两个面对面站在冷星花丛前的身影,转身隐藏到了走廊的墙壁后。
朵儿叮淡红色的烟雾在夜色中无声消散,龙离合上眼,安静的倾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
“我自问待你不薄,多利,为何你一直想要离开我?”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再说那些昧心话了,杨。”
“昧心话?……哼,你已经排斥我到这种地步了吗?……多利,我很失望,你让我很失望。”
“不是排斥,……是畏惧。你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杨了,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的怪物而已。”
…………
世界突然安静了。
已经烧到尾的烟蒂被龙离一把捏灭,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有股寒意从石质的墙壁透过单薄的睡袍钻进了背部的皮肤里。
怪物……吗?
“无需伤害他人也能生存的世界,不可能存在。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抱着那种天真的想法,多利,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你早就死了。”
说的还真肯定,躲在一边听墙角的龙离撇了撇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的确没说错就是了。
“的确,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多利的话锋突然一转,声音里浓重的火药味让旁听的龙离都有点惊讶的皱了皱眉。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否定我的信念。将来的事情谁都不能断言,我不能,你同样不能。不伤害他人就没法活下去?这种荒谬的道理我无法认同,人类也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么无可救药。不要用你自己的偏见来看待这个世界,不要用你那些道理来歪曲人心……不要用你的绝望来拖我下水。”
如果不是在偷偷摸摸的听墙角,龙离都想为多利鼓掌了。太狠了,完全不留情面,简直是一针见血。不出意外的话,那位议员先生估计要失控了。
咯噔咯噔咯噔。
石板破碎的声音虽然短促,但却清晰无比的传入了龙离的耳朵中。紧接着,就是杨那刻意压低的嘶哑咆哮声。
“我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对我的放肆,似乎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多利。你只是我捡回来的一条狗,我不指望你能够为我做什么,只要你乖乖蹲在我脚边就行。”
声音又消失了,龙离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多利的回答,却始终没等到。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微微倾斜身体,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昏沉的夜色里,在冷星花微弱的荧光映照中,多利被杨紧紧的搂在怀中深吻。
这可真是……
龙离收回探出去的脑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放进嘴里,指尖细小的火苗一闪而逝。他就那么咬着烟,慢慢的顺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
爱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龙离对此的研究不深。不过他能感觉的出来,多利和杨之间的那种牵绊,应该是爱没错。
爱是个要命的玩意。
想要守护的东西,想要守护的人,龙离突然想起钟琴告诉过他的那个关于利用与爱的理论。他与钟琴,杨与多利,利用与被利用,区别只是自愿与非自愿,结果却殊途同归。道理似乎一用到爱情上就行不通,变得脆弱易碎。
“人生啊……”
这边龙离在心中无声感慨,那边突然一声耳光响起。一口烟差点被呛着,龙离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处,眯了眯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拍拍屁股站起来从墙背后走了出去。
“晚上好。”施施然对僵立在原地的杨打了个招呼,龙离顿了顿吸了口烟,貌似漫不经心的问对方。
“你的脸怎么红了一块?”
杨冷冷的注视着出现在眼前的龙离,没有回答。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龙离的存在,但是既然对方没有搅局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去理会。因此对于龙离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他不认为自己有回答的必要。
他现在,没有说话的心情。
“小小的火焰,暖呼呼的,一抱进怀里就觉得被解救了。”
注视着转身欲走的杨·克莱因,龙离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很奇怪的,当听到这句话后,杨的脚步也停下了。
“我说过的吧,你的手太冷了。被你那双手捧着,细小的火焰迟早要熄灭。所以在它熄灭之前,我会带它走。”
龙离的话音未落,背对着他的杨·克莱因便猛地转过身来,定定的注视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龙离。
“……你还不是跟我一路的货色。”
龙离笑了,他听了杨的话之后就笑了。那笑容有些讥讽,也有些自嘲。
“安心,我会把它找个地方好好的保存起来,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暖暖手,绝对会有分寸的不让它熄灭。”
凭空而起的烈风在龙离与杨周围激荡,在杨那双漆黑瞳孔中出现的愤怒火焰,让龙离在一瞬间以为对方会冲过来找自己拼命。然而很快,一切就又再度恢复了平静。
安静的转身离开,杨·克莱因的背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在了龙离的视线中。
“糟糕了。”
有点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龙离也迈步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间。托了多利和杨的福,他刚刚莫名失去的那股欲火重新升腾了起来,得回去找赤练解决一下才行。
推开房门,龙离一边向卧室走一边随手把身上的睡袍扯下来丢到客厅的沙发上。铺着蓝色床单的大床出现在视线中,龙离前进的脚步一顿,他站在卧室门口,盯着那张空无一人的床铺,慢慢蹙起了眉。
视线在房间中扫视了一周,龙离想了想,转身向着浴室走去。隔音效果良好的蓝色晶体门被一脚踹开,漆黑一片的浴室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走出浴室,龙离的目光在打开的衣柜上停留了片刻。他缓慢的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捡起那件刚刚脱掉的睡袍重新穿上。从衣兜里取出烟盒,龙离为自己点了根烟,接着坐倒在沙发里合上了眼。
跑了。
赤练这个逃跑的时机选的不错,龙离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他在赤练身上投放的注意力太少,甚至不经意间已经忘记了对方是他逮回来的俘虏,而不是性\爱娃娃。
赤练的伤在这段时间已经完全养好了,龙离也没在他身上做什么禁制或者用来追踪的精神印记。能从赤练那里知道的东西龙离都知道了,对方也一直都很乖顺,没露出过任何反抗或者想要逃跑的意图。
在发现这一事实的瞬间,龙离有过去追的念头。不过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有生之年,千万别再遇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PS:.........无话可说。
再PS:= =抱歉更新晚了...某吃完晚饭不慎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默默看。
再再PS:屏幕上的字有无数重影= =不行了,翻了...抱歉,某睡醒了再回评...
☆、光雪
雪白的世界。
末日降临前,应该是2001年的1月,龙离坐上了前往中国西北某山区的大巴车。他全身上下就揣了两枚一元的硬币,正应了穷的叮当响那句俗话。大巴车在途中遇到了大雪封路,头尾相接密密麻麻的车辆在被白雪覆盖的山体上环绕成线,一圈一圈仿若黑色的锁链。
窝在窄小的卧铺床里,龙离用手抹开窗上的雾汽,对着窗外一片雪白的世界发起了呆。
闷热的车厢里一片细碎嘈杂。旅客们有的在交谈,有的在看书,有的则在这大白天闷头睡觉。悬挂在最前端的电视机屏幕里,周星驰正在第N遍的点秋香。背着桶装方便面箱手提热水瓶的山民不时从车窗外经过,龙离饿的前胸贴后背,却从没冲对方招过手。
一碗□□红烧牛肉面,要十块钱。
这些老实淳朴的山民是这次大雪封路的最大受益人,他们辛苦干上一年活的收入,大抵还比不上这两天的卖面钱。一杯开水也要一块钱,龙离身上的钱就够他喝两杯开水。
被困在这片雪山里已经一天半,龙离不知道这叫不叫出师不利,不过他的确又渴又饿,濒临极限。就算到了目的地,也不会有热饭菜等着他。然而只是看着窗外洁白到耀眼的雪景,他就觉得自己仿佛陷入禅境的僧人一般,心如明镜……
无波。
疾驰的雪梭将眼前苍茫的雪雾果断坚决的切成两半,龙离收回不知道抛锚到何方的思绪,对着车窗外与记忆中所差无几的雪景慢慢的吐了口闷气。不论看了多少次,找寻了多久,他仍找不到当年那种宁静与感悟。物是人非,也许他再也不可能体验到当年那种玄妙而空寂的境界了。
有些怅然的收回目光,龙离虽然很想抽根烟排解一下积压在胸口的这股郁气,但这雪梭内的空间太过狭窄,一根烟就足够让车内的空气浑浊到难以忍受。更何况司机还是位年轻的女士,驾驶高速行进的雪梭是件需要极度专注的累活,龙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去妨碍到对方的正常工作。
为了收拢开始不稳定波动的精神,龙离合上眼,开始沉思。
今天早上,在那座充斥着阴森气息的宫殿内,他与杨·克莱因进行了一场足够漫长的对话。如果说昨天晚上两人那场交谈只是浅尝辄止的互相试探,那么这一次,就是分量十足的正菜。
话题仍然是由杨引的头,不知道是个人习惯还是为了考验龙离的耐心,杨这个头开的依旧是莫名其妙。他只字不提关系到两人合作的任何具体事项,径自给龙离讲述起了炎狱的历史。
“数十万年前,炎狱只是一颗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矿星。”
迎着龙离诧异的目光,杨·克莱因端起盛着幽蓝酒液的透明晶体杯,微微一笑。
“无需置疑,我身上所流淌的克莱因家族的血脉在这个宇宙中存在的时间,是用百万年作为单位的。”
“数十万年前,炎狱只是宇宙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无人矿星。位置偏僻,矿产资源也并不丰富,它甚至没有被标记在宇宙联合委员会发布的标准星图上。然而这颗默默无闻的偏僻矿星,却在某一天突然发生了异变。”
“这个异变就是……”
“母炎。”
龙离端起放在面前的酒杯,啜了一口杯中幽蓝的酒液。杨所讲述的这段历史很有意思,但很可惜,这里面并不包含任何能让他关心的信息存在。当然,如果杨想要讲,那么他也会安静的听下去。
“母炎的出现方式太过瞩目,其表现完全可以媲美一颗大质量恒星的毁灭。宇宙联合委员会统计监测局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发生在宙域边缘这颗行星上的巨大异变,并且立刻派出了探查舰队。很快,一个消息在宇宙中飞快的传播开来。”
杨·克莱因安静的注视着龙离,就像把礼物在情人面前慢慢打开的小伙子一般,郑重而难掩激动的吐出了两个字。
“炎晶。”
炎晶,炎狱特有的能源矿产。在龙离的概念中,炎晶就是炎狱人生存的根本。
“单单是原矿的能量强度就达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它的生成速度。如果控制在一个相当宽泛的限度内,这颗星球的炎晶矿可以说是采之不尽的。与它伴生的金焰矿石也同样令人心动,可以说,简直就是为了让人们能够更容易更方便的使用这种能源而存在的。”
龙离无声摇头,他已经可以推测出即将发生的是什么了。
“围绕着炎晶,围绕着这颗行星,一场惨烈而血腥的战争开始了。”
杨·克莱因的声音相当冷漠,这段历史从他口中平淡无奇的述说出来,却带着凛冽的杀意。
“据后世不完全统计,死于那场战争的人数超过了三十亿。然而,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
“为什么?”
龙离的好奇心终于被杨给挑起来了,他很好奇,好奇导致这个结果产生的原因。所幸,杨并没有卖关子,而是干脆的给出了答案。
“因为‘膜’出现了。”
在龙离的视线中,杨·克莱因突然松开了手中盛着幽蓝酒液的透明晶体杯。本应遵循地心引力坠落到桌面上的酒杯却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牵着一样,稳稳的停在了半空中。还剩下小半杯的幽蓝液体开始不规则的涌动,就好像五指握拢成拳那样,收缩凝聚成了一个规整的球体。一星微小的蓝火从竖立在桌旁的火炬中飘出,摇晃着准确的投入了半空中的杯口。
幽蓝的液体球开始燃烧。
酒杯陡然倒转,完全违背了物理学的蓝色火球并没有因为酒杯的转向而向下掉落,它执着的在杯体正中燃烧着,就如同那颗名为炎狱的星球一般。
“‘膜’的出现毫无预兆,当时围绕在炎狱上空来自不同势力的庞大舰队群被这道突然出现的‘膜’瞬间切成了两半。整颗炎狱星都被这层‘膜’包裹了进去,紧接着人们发现,他们失去了与‘膜’内部的一切联系。”
“想要进到‘膜’内部没有任何困难,然而进去了的东西就再也不会出来。其后近十万年间,针对这层‘膜’的研究一直在进行,结果却永远都是失败。”
“几十万年过去,炎狱终于彻底沦为用来流放死刑犯的监狱星球。而炎晶这种能源,也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啪啪啪。
龙离微笑鼓掌,杨·克莱因为他讲述了一段相当有意思的历史。但是很可惜,他对此毫无兴趣。为了来见杨这位盟友他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而他的茱丽叶和莉莉目前还生死不明。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杨能够用这些时间来跟他讲一些更有意义的东西,比如说,审判所总部的兵力部署。
“不,不要鼓掌。”
杨·克莱因似乎完全没有理解龙离鼓掌的另一层含义,他摇着头,用嘶哑的声音告诉龙离。
“我还没有讲完。”
龙离眯了眯眼,忽而咧嘴一笑,他偏了偏头,安静的继续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在这漫长的几十万年里,虽然宇宙中绝大多数人都把这颗星球遗忘了,但有一些人却始终没有忘记。比如说我所属的克莱因家族,又比如说与克莱因家族有着同样悠长历史的班卓家族。”
竖起右手,杨·克莱因五指微分,他一边报着人名,一边慢慢曲下这五根手指。
“黑索隆,罗兰,莱格尔,默克多,迪奥。同盟九人议会中的五位最高议员,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姓氏,那就是班卓。”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
“如今的同盟,就是班卓家族的工具。自从五年前炎狱与蓝海的空间通道打开之后,隐藏在同盟内部的班卓家力量就纷纷浮上水面。他们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把最高议员的位置占据了一大半,接着开始疯狂的利用整个同盟的力量为班卓家族进驻蓝海打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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