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之郁咬住下唇，心跳加速，差点脱口而出某句话时，成瑾幽幽又补充了句：“那样我们就可以做一些，事了。”
涂之郁：……
涂之郁：“喂！”
成瑾看着她的样子低声笑，捏住她的下巴淡淡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我去洗澡。”
☆、第39章 擦身过XII
回去的路上，池芷宁和连晨心情都有些沉重，来时两人被分配到一间房，可现在看来，有些讽刺。
折腾了这么一晚，两人都有些饿，要是平常，连晨肯定是一个瘫软的身体倒在床上，一个饿字就能吩咐池芷宁下楼买吃的。
但是现在。
连晨：“我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你要吗？”
池芷宁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是轻声应了句：“不用了。”
连晨点点头，开门就下去。
门关上的瞬间池芷宁回头盯着门看了很久。
这次的回忆她们也同成瑾涂之郁般的进去了，只是两个人进去的路不同，她们看不见双方。
一晚上，梦里经历了4年的时间，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这第一世看起来，比想象的要伤感了许多。
多次，她几近落泪。
看别人的故事都这么刻骨铭心，何况，这故事是她们的故事，她不知道当时的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连晨要那么极端，但显然。
明明她们是可以的。
所以执念种就这么被种下，冥冥之中将她们绑在了一起。
池芷宁将视线收回，她还是很爱连晨，但已经，没有爱到非她不可了。
连晨回来时，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池芷宁，她把餐盒放在了桌上，池芷宁没有回头看她。
“我给你带了一份饭，你吃一点。”
池芷宁嗯了一声。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她们不是第一次这么相处，可忽然就别扭起来。
“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再订一间房。”连晨边喝饮料边说。
池芷宁把东西收好，拉好箱子，颠了颠重量，摇头仍旧没看她，“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
“走。”连晨顿了顿，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一步：“去，去哪里。”
池芷宁把桌上的充电器收了起来：“刚刚家里来了电话，让我回去，说。”她犹豫了一会儿：“说有点事。”
她回头看连晨：“我已经和空露说了，机票也买好了，我先回去，你明天和她们一起走。”
连晨愣愣地看着她，想起之前问成瑾的那句话，那么她们就真的，没关系了吗。
“好，好啊。”连晨艰难地拉出一个笑脸：“路上小心。”
池芷宁点点头，将箱子竖直放好，背上背包，经过连晨身边时，连晨稍稍偏开给她让了一条路，两个人的手指无意间触碰，一闪而过。
连晨跟着她到了门口，算是个小小的送行，池芷宁空出的手放在门把上，很久，准备往下扣时，忽然听到身后连晨小声地喊了她的名字。
“芷宁。”
池芷宁的手停了下来，用力握着门把，几秒后一个转身，忽然拉住身后的连晨，一把将她按在了门上，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的有些迫切，才触碰她便伸进了舌头，搅得连晨心烦意乱，搂住她的脖子开始回应她。
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两人大喘气地放开，连晨的头发有些乱，池芷宁伸手帮她整理了一番，看着她的脸，一会儿，缓缓地说：“我不在的时候，要按时吃饭，不要老想着生病有人照顾，不要喝酒，晚上不要那么迟回家。”
她看到连晨微微皱起的眉头，继续说：“你脾气这么不好，一定要找一个疼你的人照顾你。”
连晨听后，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眶而出。
她禁皱眉头哽咽道：“我不要你说这些。”
池芷宁抿嘴：“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连晨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拉过她紧紧地抱住，得到的是池芷宁用力的回应。
她们都明白，这是最后的离别。
连晨再也抑制不住，搂得她紧紧的，带着哭腔问：“你不要我了吗？”
池芷宁仿佛被割掉一块肉，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明明心疼，却还是用淡然的语气说：“不要你了。”
不想要了。
但是。
“连晨，我真的。”她拿脸颊蹭了蹭她的发，轻声在她耳边说：“很爱你。”
说完她立马放开她的怀抱，没再多看连晨一眼，拉着箱子迅速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并顺手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连晨站在门前泪水哗哗而下，她伸手抓着门把，可却没有勇气将它打开。
连晨明白的，她不敢挽留，她心里明白，要是池芷宁真的留下来，她们还是会想从前那样。
她明明知道自己对池芷宁的感觉，她不会爱她，可她就是难受，很难受。
她说了，不要她的，是真的不要了。
从此她们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么想着她放声大哭了起来，蜷缩身体蹲在地上靠着门，难受得很。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时，明显能感受到连晨的心不在焉。
涂之郁看到她把花蛤的肉丢在碟子上，花蛤壳放进嘴里，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手。
“你没事吧。”
连晨被这么一说，才低头看了眼，把花蛤壳也丢了下去。
“没事。”她回头对涂之郁笑了笑。
涂之郁舔舔唇，仿佛从她脸上看到了第一世小姐的忧伤，这么想着，她从桌上夹了好几块肉放在了连晨的碗里，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连晨：“谢谢。”
说完她低头默默吃饭。
涂之郁转头后，总觉得余光又一股奇怪的目光，她回头，果然看到成瑾在她看，眼神示意，我也要吃肉。
涂之郁失笑，也从盘子里夹了块肉放在成瑾的碗里。
成瑾吃了下去，带着笑的脸仿佛在说，老婆夹的肉就是好吃。
涂之郁晃晃头，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她大吐了一口气，默默吃饭。
第二天返程，原是6个人，如今变成了5个人，对于连晨来说，难免伤感了一些，飞机上，她坐在成瑾和涂之郁的后头，看着她们似乎说了什么，涂之郁对着成瑾拧眉说哼，觉得温馨得很。
她从前也爱和池芷宁这么撒娇，池芷宁几乎对她有求必应。
她说让她找一个忍她脾气的人，但是，世上除了池芷宁，谁还能这么惯着她。
下飞机分开后，连晨还是对成瑾说了句谢谢，虽然这次，大家是因为利益相聚在一起，但扪心自问，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只是没想到，回到cc的员工宿舍，池芷宁的床位和生活用品，已经空了。
连晨的心忽然慌了，连忙给池芷宁打了电话，那头接的却不是本人，而是她母亲。
电话里说，池芷宁已经办了出国手续，还说这孩子突然想通了家里很开心，最后友好地补了句，让连晨有空来家里玩。
连晨说了句好久将电话挂断。
那头，池芷宁伸手接过母亲挂断的电话，继续收拾房间。
从认识连晨的那天起，到那天的洛阳之行，池芷宁承认，她的人生就只有连晨一人，她的喜怒哀乐就是她的喜怒哀乐。
现在她终于可以放手了，但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自电话那天起，两人一直都没有联系。
半个月后，池芷宁在家人的陪同下，去了机场，她没想到这次的手续办的这么顺利这么快。
其实在国内留多久都没什么区别，但她还是想着，要多留一天。
离开时，她有些想通了，还不如这么一了百了，斩断所有能相遇的机会，对她也不是一件坏事。
背着背包，离开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对着爸妈招手说了再见，池芷宁又抬头看了眼机场，接着低头笑了笑。
没什么好期待的，不是吗。
人影消失不见后，爸妈笑着离开，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机场的一角，一位女生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双目放空。
她最后听到池芷宁的航空信息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抑制了十几天的眼泪。
她明白的，这次她们是真的不会再见面了，池芷宁换了手机卡，换了一切联系方式，她知道是因为什么。
人离开后，才能想着她的好，池芷宁对她是真的好。
可她想着，不止这次，还有以后，以后的以后，她们再也见不了面了，她的心就疼。
可这是命运的安排，她能怎么样，她什么都不能做。
她从前这么对她，这是她的报应，她应该要承受的。
池芷宁哭了很久，哭到肝肠寸断，哭到肚子疼趴在了地上，引来了三两围观群众。
有人问：“姑娘，怎么了吗？”
有人问：“怎么哭成这样了。”
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只是哭，不说什么话，可她明白的，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她忽然想到，不知那天的下午，池芷宁在做作业，她趴在一旁看电视，看到伤感的地方，她情意绵绵地回头问池芷宁，你会离开我吗。
她说。
“不会。”
芷宁，你撒谎。
☆、第40章 花菩提I
洛阳回来的第二天，涂之郁一整天都处在不动声色的紧张中。
她紧张的时候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但是她又不舍得离开家，谁知道楼上的成瑾什么时候会下来，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对话，光是开口，涂之郁就已经在脑子里想了很多遍。
“我就不懂你了，明明早就喜欢人家非要等他来表白。”涂之郁趴在床上，听着电话那头何薇的话。
涂之郁笑了笑：“你不懂。”
何薇：“好好好，我不懂，所以你紧张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被表白的人等着人表白，还紧张兮兮的。”
涂之郁吐了一口气：“紧张啊，你都不知道，成瑾自从上次和我说了那些之后，变得好酥，特别温柔，和从前那个她完全不一样。”
何薇咳了几声：“为什么明知有狗粮，我还要接你的电话。”
涂之郁嘿嘿地笑了几声。
何薇：“你就偷着乐吧。”
挂断电话已经是夜里，今晚她一个人吃饭成瑾只说她没空。
这一没空就是9点，等得涂之郁脾气都没了，打开电视看着八点档的尾声。
成瑾下来时，看到涂之郁陷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手里抱着抱枕拿着遥控器，电视一明一暗，晃得她的脸时闪时现。
她在她身边坐下时，涂之郁显然被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往反方向移了好几步。
“没声音的。”
涂之郁把枕头丢向成瑾，成瑾笑着利落接过，放在了一旁，伸出手对着她勾了勾：“坐过来点。”
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心，忽然又紧张了起来，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惹得涂之郁心脏砰砰跳，她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怪不得何薇要那么说她。
她尽量保持平常心往那边挪了一点。
成瑾不急不缓地开始泡茶，涂之郁又拿起了抱枕抱着，低头默默看着她的手法，但又似乎不在看，放空了也想什么。
“广告了。”成瑾淡淡地说，手上继续，“不换台吗？”
涂之郁一个惊慌，哦了几声，立马把台换了，换了几台后忽然觉得不对。
她转头果然看到成绩嘴角带着笑。
涂之郁把遥控丢在了桌上，不说话。
成瑾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抬头示意她喝，涂之郁看了眼不做动作。
她也不说什么，只拿自己的那杯喝了。
“久等了。”成瑾忽然说。
涂之郁心里咯噔，她吞吞口水，“等，等什么。”
成瑾笑了出来，转头看她：“你说呢，等什么。”
涂之郁仰头：“我不知道。”
成瑾挑眉：“看来是知道。”她凑近一点，靠近她，“想让我说？”
她过来时，涂之郁能感受到一阵茶香，伴随着她原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本来就紧张，这么的，更紧张了。
她紧紧抓着抱枕，挡在了她的面前，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智。
但是为什么成瑾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明明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
淡定了几秒后，涂之郁慢慢地把枕头放下，调整了心态，给成瑾一个笑脸，酝酿好的话本来是“对啊，要你说。”结果一个结巴，变成了：“对对对啊，要要要你说。”
涂之郁，你可以再丢脸一点吗。
成瑾听后笑着把下巴搁在她的抱枕上，这么近看，涂之郁可以看到她的睫毛根根分明。
她越来越倒向她，涂之郁只好一点一点地往下倒，最后躺在了沙发上，她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双手撑着沙发的靠椅，眼角带着笑。
成瑾低声说：“给我亲一下。”
涂之郁立马抿嘴，一副不给亲的样子。
但是这个反抗太过于苍白无力，成瑾只是对她稍稍一笑，她便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仿佛仍人宰割的羊。
“你这么可爱我会忍不住的。”成瑾的眼里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她看到涂之郁仍旧紧紧抓着枕头，她伸手用力地把枕头抽走，并与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紧张地舔唇，她一点一点往下，就要碰到时，涂之郁忽然偏开。
“我，我。”她说着脸红了起来，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我要听情话。”
不管不顾这句话说出口有多羞耻，但她就是要听，她等了一天了。
不，她等了很久，期待了很久，不能就这么被美色糊弄过去。
成瑾此刻半压着她，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种姿势也仿佛在说，你还有商量的余地？
“想听什么情话？”成瑾带着笑。
涂之郁头仍旧偏着，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孩子：“不知道，你自己说。”
她想了想又补充：“你不是看了很多谈恋爱的书。”
“但里面的人都不是你。”成瑾语气低沉：“你要我怎么对着不是你的人想象你的样子，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理所当然，你比她们都好，都可爱，都……。”
“好了好了。”涂之郁笑了出来。
她几乎要忘了成瑾对于她的夸奖信手拈来，而且听着让人十分羞耻。
“嗯？”成瑾低头看她：“现在可以亲了？”
涂之郁的傻笑代表了一切，成瑾看着她闭着的眼，缓缓靠近她，拿唇在她唇瓣上摩挲了一会儿后，撬开她的唇。
吻绵长而温柔，结束后涂之郁只觉得热，她微微喘着气，睁开眼睛看成瑾，唇上有茶味，她竟然觉得意犹未尽。
成瑾仍旧压着她，看起来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两人的眼中被染了雾气，气氛旖旎。
“为什么这么久，我才亲了你两次。”
成瑾的话听着像自言自语，还没等涂之郁表示些什么，她又吻了下来。
涂之郁觉得在这样下去，要窒息的。
不知道在沙发上磨了多久，成瑾终于肯放开她，涂之郁起来后，咳了几声，整理了衣服，才想起一件事，转头拉着她的袖子问：“还没吃吧，饿不饿？”
成瑾把散着的头发高高扎起，不咸不淡的语气回了句：“吃饱了。”
涂之郁先是一愣。
她拍了一下成瑾的肩膀，听成瑾笑了一声，接着扳过涂之郁的身体，示意要给她绑头发。
涂之郁正经坐好，感受她的手穿过她的头发，听她说：“我看没多少书，其实蛮无聊的。”
手当梳子困难了点，指腹和头皮的触碰，涂之郁只觉得痒。
“我只看了吻戏和床戏。”成瑾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有些时候，确实需要学习。”
涂之郁微笑，脱口说了句：“难怪。”
说完她觉得不对劲，默不作声地不继续往下说。
倒是成瑾，调皮地拉了一下她的头发，凑近在她耳边问：“难怪什么？”
涂之郁不说话。
成瑾笑：“现在还不太熟练。”
涂之郁咬唇，这还不太熟练啊，把她勾成那样还不太熟练。
“怪不得书里，他们动不动就接吻。”成瑾把她的头发扎好：“是有一定道理的。”
涂之郁配合地哦了一声。
成瑾笑，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眉眼弯弯：“怎么办。”
涂之郁：“什么？”
成瑾：“说着我又想亲你了。”她笑：“有瘾。”
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她勾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又是一记绵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