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与老鬼完本[灵异耽美]—— by:糊人
糊人  发于:2016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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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壬完全气定神闲,这不科学!我是鬼他是人好不?为什么我害怕?
我环视一周,问:“你怎么摸进来的?”
怪壬回答:“隐匿术。”
好吧,你会法术的。
好吧,你不怕而我有一点点怕是正常的。
你曾经是鬼,我曾经是人,就算现在调了个儿,我们都还没从过去走出来。
话说,我都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却根深蒂固摆脱不了人的影子,妞妞就不一样,到底谁比谁更好?
我是不可能想明白的,所以想了一会儿就抛到脑后去,关注现下比那些有的没的切实多了。活得太矫情,累的都是自己。
啊咧,我还算是活着吗?嗯...人生有人生的活法,鬼生有鬼生的活法,一个阶段跟另一阶段的事儿,不是一码子的事儿,就不要放在一起纠结了。
想什么了都,我摇摇头,发现怪壬正盯着我:“干嘛?”
怪壬神色古怪,说:“你...刚刚...灵魂像这个坏掉的灯泡一样,明明灭灭了几个回合。”
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头顶的节能灯,我不假思索的说:“那是我思想的智慧在闪光!”
怪壬轻笑:“那你最后灭了,代表什么?”
我一本正经回答:“那是我的思想沉寂酝酿更雄厚的洪荒之力!”
怪壬扑哧笑出声来:“是是。”
我讶异这个只读古书,身上不带任何现代电子设备的老古董竟然get到点了:“你竟然懂?!”
怪壬微笑不语。
切!不就偶然get到一个点吗?我浑身哪哪都是点好嘛!
转眼走到了大门口,妞妞在台阶下呆呆地站着。
我上前,妞妞比我更快一步,一道残影,瞬移到我面前。她盯着怪壬的裤裆,目不转睛。
我看看怪壬的裤裆,看看妞妞:“怎么了?”
妞妞说:“我想吃里面的东西。”
我一口口水差点呛死我自己,拍拍胸脯,我拉离控制住妞妞:“那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吃,真的!不要想吃!”
妞妞问:“你吃过?”
我怒吼:“劳资没吃过,但一定不好吃!相信我!妞妞!”
不知是否是天色的缘故,我好像看见一直被盯裤裆的怪壬黑了脸。
怪壬从裤兜里掏出鬼符,说:“她说的是这个。”
你真污!我说的也是这个!悻悻将抱住妞妞的双手背到身后,我嫌弃地说:“一看就很硬,一定不好吃!”
妞妞:“可是我想吃。”
怪壬扶额,将鬼符收起来:“不可以吃,现在,我们回去。”
八点左右出的门,回来时,还不到11点,收获了一群小鬼,这效率也是杠杠的。
怪壬进门后又设下禁制,放出鬼符里的小鬼,要我和妞妞跟他们聊天,问出他们为什么会滞留不去投胎的原因。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画面——一群呐喊状的白色幽灵满屋乱飞,我和妞妞在乱舞的幽灵间呆滞不动。
不是我不想动,是我跟这群幽灵不熟!不知道该怎么问候!
怪壬去煮饭了,指望妞妞更是不可能,我咬咬牙,抬手打招呼:“那个,hi~大家好...”
一秒。两秒。三秒。幽灵自顾飞舞,妞妞呆呆看我。
我尴尬收回手。
低头改变心中预设,告诉自己,不就是鬼嘛,今天之后谁造还见不见面。真是,我去~
“诶诶,你叫什么名字?”我伸手拉过来一只幽灵,幽灵黑洞的眼窝开始晃动,呐喊状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不懂,将他(她)扯到妞妞面前:“妞妞,他(她)在说什么吗?”
妞妞平铺直叙:“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好好好!我知道了,帮我问一下他(她)为什么冷?”
妞妞收声,问幽灵:“你为什么冷?”
这样就可以?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幽灵又“呜呜呜”了一阵,妞妞听完转译:“我没有衣服我没有衣服我没有衣服...”
“衣服呢?”我单刀直入。
妞妞:“被扒走了。”
嗯,孺子可教也。
仔细打量被我抓着的幽灵,身体就是一团雾气,按比例缩小,我现在抓着的地方似乎不太妙。
“妞妞,问他(她)是男是女。”
“女的,胸好痛。”
立马松开手,幽灵一下飘远,面对妞妞面无表情的脸,我升起罪恶感。
“妞妞,抓一个,我们还没问完。”果断脱离之前的话题。
妞妞伸手抓到一只途经的幽灵,比刚刚的小一号。
“问他有没有衣服。”
“没有。”
“衣服也是被扒走了?”
“是。”
“被谁扒走了?”
“不认识。”
好吧,断了。
“换一个。”
再问,再问,再问,重复了几轮,得到的信息还是衣服被不认识的人扒走,好冷。
好冷,话说我在干嘛?我哆嗦一下开始回想。
倒带,“咔——”,啊,是怪壬让我和妞妞问出他们滞留不肯投胎的原因。
这样结合下来,是因为衣服被扒太冷不去投胎?这个答案很有道理,就这样没问出来,不问了,精彩节目正在上映,就不要在无聊的问题上浪费光阴了。
开饭时,怪壬把小鬼收回进鬼符,我吃着饭报告内容,添加渲染过程困难,结果是小鬼怕冷又没衣服穿所以滞留在比阴间温暖的人间。
怪壬对我微笑,眼睛看向厨房,我看一眼,厨房大大的、明晃晃的玻璃门映入眼帘,清晰可以看到里面。
我面不改色,还是真诚严肃,怪壬嘴角弧度扩大。
一些事儿,你不拆穿,我不说明,大家心照不宣挺好的。
我低头继续啃香喷喷的鸡腿,怪壬也继续吃饭。午饭结束后,怪壬照常洗碗收拾,我和妞妞自觉看电视。
啥事儿也木有!我得意地对妞妞说:“看到没?我就是这么机智!”
妞妞似懂非懂点点头,我摸摸她的头:“多学着点儿!”
晴天霹雳大概就是这种。
在我心情美美的时候,怪壬说:“我们出门吧。”
“去哪儿?”
“殡仪馆。”
“what?!”说好的结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还成不?
有空的话,给个准话儿呗~
最近低迷期……爪子好痒,想另刨一个坑……
(未来的我:我来不及剁爪,你已经刨了)
☆、再进殡仪馆
做人不能一概而论,当鬼这事儿也不好说。
现在,我们又在前往殡仪馆的路途上,我就不明白,不是抓小鬼?有必要一定要搞清楚前因后果吗?
怪壬是这样跟我说的:“没有必要,但我们没有其它事可做,我怕你无聊。”
你丫闲得发慌才逛殡仪馆玩!
我觉得我有义务提个醒儿:“你不去找工作吗?”
怪壬答曰:“我现在就在工作。”
毫无回报的工作叫志愿服务好吗少年?!你有每个备胎的觉悟,你当自个儿是严挂面的备胎吗?!
难道他俩真有一腿?我感觉自己真相了!我真是太聪明了!(糊人:无语望天.......)
我兴致勃勃要问,对上怪壬眼神又熄了火,直觉告诉我,问了没有好后果。(糊人:感谢你还有直觉→_→)
面对怪壬询问的眼神,我话锋一转:“存款还剩多少?”
“大概72万。”
这算多还是少,我也对于金钱概念不太灵清。
“你...就是要有工作才对!”
怪壬摊手:“好吧,明天我们去找工作。”
我满意了,把一个失足少年拉回正途,成就感那是相当高!
如果你能听到声音,现在你会听到“唰——”一声,画面从我志得意满转到我垂头丧气——阴灰天,混沌间,我耷拉着肩膀立在殡仪馆大门前,要不是深冬,大概会有乌鸦飞过,落叶旋过。萧兮瑟兮,惨兮悲兮!
今天都还没过去,我高兴明天个什么劲儿!
纵使万般不愿,我还是跟着进来殡仪馆了。三年来一只鬼也是够了,现在就不要再形影孤只了。
怪壬走在前面,妞妞跟在最后,我在中间寻求安全感。
这次,有了足够的时间反应,我清楚感受了全程殡仪馆之路。
从大门进来后,有一个服务台,一律黑色正装的妹子坐在那里聊天,身后白色背景墙上镶着几个蓝色大字“既来之,则安之”。切~我倒想诈尸,可我早死了,尸体在哪儿都不知道。
接下来就是跟着怪壬左拐右拐,期间各种声音,有哭泣的,有嚎啕的,有念佛经的,有做法事的。一开始我还被吓一大跳,怕一不小心就让哪道符,哪声咒语给灭了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后来怪壬说这些都是花架子,能有效用这里也不会阴魂不散。
“你说这人也真奇怪,高举科学旗帜却又紧抓不放鬼神之论?”我小声嘟囔。
“因为科学不能解释的所有,人们要的慰藉只能从虚无的鬼神中得到。”
“你们真可悲!”我深沉一叹。
怪壬笑了,回身对我说:“是,我们真可悲。”
到不知第几个拐角时,怪壬停下脚步。我越过他的肩膀看,是一扇门,右上角有一个小牌,黑底白字,写着“火化间。”
我缩缩脖子,问:“要进这里?”
怪壬点点头,伸手推开门走进去。我转身想溜,妞妞面无表情的脸放大近在眼前。
摸摸鼻头,我转回过身子,勇敢迈出第一步。我想,这是我鬼生的一大步,这是一座里程碑,这是.......艹!进来一瞬间,一股难闻的异味充斥我的身体,难以名状的的恶心感波涛汹涌而来。
怪壬说这是尸臭。靠!我现在是只想吐又没得吐,只能一个劲干呕。干呕张开了嘴,这股世界上最是难闻的味席卷味觉,我好像尝到了什么……太尼玛难受了!
呕不得,忍不了,请原谅我真的没法再分神去形容描述。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请你买块猪肉等它腐烂,记得事先买几瓶空气净化剂,超有效的那种。
在里面人员看来,这门是无风自动,有人“呸”一声,说真邪气,骂骂咧咧过来关门。
我被带到一边,怪壬说:“看那里。”
哪里?
我颤抖着看过去,几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男人在扒一具尸体的衣服。
我擦!这是干啥?
冷冷的银白金属光反射下,□□的尸体被放好在一个像是手推车的一块板上。男人按下一个开关,尸体被缓缓送入火炉,里面火焰如是从地狱翻卷上来。男人把扒下来的衣服甩甩,扔到一旁的筐里。机器背后的窗子浮进来一个鬼魂,直奔机器,绕着火炉不停转圈
嗅觉终于疲劳,虽然还是难受,但已可以自欺欺人。我揉揉鼻子,小声问怪壬:“这是那具..额...那个人的鬼魂吗?”
怪壬点头,说:“他开始变化了。”
我仔细看,发现鬼魂在不断异化,失去人形。几圈下来,他彻底沦为与先前小鬼无二的幽灵。
“所以说...原因真的是因为没有衣服穿?”我目瞪口呆。
怪壬摇头:“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逃难似的冲出火化间,呼吸外面相较之下无比新鲜的空气。怪壬和妞妞是走出来的,我弯着腰支着腿,侧身看向他们,他们看起来完全没事。
我撑起身体,退后几步想靠下墙:“我说你们...啊!”
我穿墙而过顺理成章倒进墙里边,要不是反应迅速,及时控制住倾斜的身体,可能还会下落到地底。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我还幽闭恐惧症。
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我用力一仰,恢复与地面垂直的关系。
想要出去时,眼角扫到一堆东西。
我回身看,发现是各种衣物,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小土堆般大小。顶上是一盏绿盖的白炽灯,照出的光亮正好笼罩衣堆。
我放眼望去,惊觉这是个很大的房间,大大小小密布着衣堆,除了惨白的灯光外,空余处漆黑一片。远处有一个,不,是一座衣堆,山似的。
我感觉很诡异,这里像是墓地,没有墓碑,却埋着什么。
一角有光影闪动,我看过去,是燃烧的白蜡,吐着幽幽的信子。另一处也是,我环视过去,偌大的房间有7支白蜡摆在各个角落。
为什么刚刚没看见?正在这时,我感觉我的身后好像有什么。
僵硬扭头,是袅袅升起的,惨绿的火苗,它瞬间化形为蛇向我扑来。
妈呀!啥时候?啥时候?弄啥咧?弄啥咧?!
我一个前滚翻用力躲开,马不停蹄,滚得那叫一个麻溜儿!只可惜刚脱离蛇口,又落入鬼手——滚出来的一瞬间,一双黑色雾化的手横穿卡住我的脖子。
我慌乱挣扎,得到的回应是越来越紧的手臂。
艹!为什么鬼还需要呼吸!
我眼冒金星,窒息昏迷之际,模糊听到怪壬的怒吼:“放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我终于知道我多久没有爬上来了。好吧,即使凉成了尸体,我也不能说什么。
自己挖的坑不填好,走夜路会掉进去的。
☆、一个喜欢你的人
在我醒来的时候,昏迷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壬是黑色的,周身卷着蓝到极致的雾气,那是黑色。
我被掐着脖子,脸正好面对壬冲进来的方向。那门为什么如冰雪消融,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声“放开”的怒吼后,门就那样不见,壬进来身上晕开蓝色。
当壬在我一臂距离的时候,蓝色已经深成黑色。掐着我的手似乎僵住了,我被箍住不能动弹,双手用力扯着那只黑手,所有感官只剩冰冷。
壬一掌劈上那黑手,黑手一震瞬间退去。
我躺在地上无力张着嘴喘气,眼前是星星点点的黑色,模糊视线里壬的幽蓝席卷了一切,什么柔软划过我的唇,而我终于昏迷。
现在,我躺在床上,壬睡在我的左边,眼睫毛落下的阴影翕动,然后掀开眼帘,与我的目光相遇。
这时我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心神在最初的动荡后恢复平静,即使有无数疑惑在叫嚣答案,也可以笑着与壬问好。
“卧槽!你很牛掰啊!那一招是什么?能传授不?教教我呗,嗯嗯?”
“不能教。”
壬起身,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背对着我,揉乱他半长不短的黑发,回过身来时是一如往常的微笑。
“小气···”
“饿吗?”
我点点头,壬的脚步声响起,开门声然后掩门声,房间很安静。
我盯了白色天花板半天也没见它开出朵花来,想了半天选择忽视还残留在唇上的滑腻,于是决定起床。
打开房门,壬在厨房忙活,妞妞别扭梳着马尾,阳光洒满一室,空气里是空气的味道,正常,无味。
殡仪馆的事···NO!不要想。
我咳咳两声,引来妞妞的注视,她的左手正抓着她的长发,右手握着梳子,神情一本正经。
“我帮你?”
“好。”
接手梳子,和一半还散在肩上的发束,我牵引妞妞坐到地毯上,自己盘腿在沙发上。
其实地毯沙发根本无用,我们坐的只是空气,可我就想那么做,不管当鬼多久,我都常常以为自己还是人。
壬端出饭菜时,我熟练地用一条墨绿宽绳为妞妞绑好发束,游刃有余地系好一个蝴蝶结。
我有点呆愣,飘到饭桌时问壬:“我几岁死的?”
壬摆放牌位的手一顿,说:“18。”
“靠,英年早逝啊。”
我还是皱着眉头,问:“我有妹妹?”
“···怎么问起这些了,想起什么了吗?”
我悻悻摸摸鼻头:“没有什么。刚帮妞妞扎头发,我太熟练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当过爸爸...”
壬坐下,往我的碗里夹菜,笑着说:“你有一个表妹,小你7岁,你跟她很亲近。”
我扒拉着饭粒,应声道:“哦,怪不得。我的妹妹叫什么,可爱吗?我一定很宠她。”
“嗯,你很宠她。”
“我问了两个问题,而你只重复了我的陈述句。”
我没气瞪壬,壬为我夹了一个鸡腿:“你需要自己想起来。”
唉,我是失忆人士,我能说啥?
我转头对同样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妞妞说话:“妞妞,这人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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