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一定重重有赏!”
“啊?谢谢郡主殿下。”
仆人门忽然大喜,狠狠地将绳子一拽,狼狈的女子被猛的拽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她又“唔”了几声,尽管那声音里面的愤怒不可忽视,可惜,终究没有人能够听懂她的愤怒。
仆人门兴高采烈的拉着她,跟着那作为胜利者的女子,浩浩荡荡的往郡主府而去。
“呀,郡主殿下!您怎么捉了二小姐?
到了楼下,雅静轩掌柜的看到这一幕,直接冲到了他们面前,吓得冷汗直流。
福灵郡主来他雅静轩捉人,这不是连累他嘛!
这不是跟他生意过不去嘛!
“掌柜的,你不用管!不要多管闲事!”
傲气的女子朝他一摆手,示意他让开路子。
“要不然,连你一起抓!”
“啊?”
掌柜的吓了一跳,赶忙将路子让开。
冷汗涔涔的拿手绢擦着,目送着这几人远去——
乾昭国的救星二小姐被捉了,这可怎么办?
风怒国摄政王还未离开,他若是再出言刁难,乾昭国没有二小姐出面,岂不是要倒大霉?
二小姐又是在他雅静轩中被抓的,他岂不是也要倒大霉?
雅静轩老板惊恐不已,擦汗的手绢,摆弄的更频繁了!
几步远之外,几个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进在大街上。
看到此状况的百姓们,许是觉得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一时间忘记了朝着他们的福灵郡主跪拜行礼。
而是三五成群的在角落中交头接耳——
“那不是福灵郡主吗?她抓的谁?谁家姑娘这么倒霉?”
“看那个女子的衣服,很像穆王府二小姐的。”
“哎,对对对啊!我听说二小姐之前得罪了郡主,好像还得罪的不轻。福灵郡主向来是个以牙还牙的人……”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二小姐今日确实是穿着这身衣服去的雅静轩茶楼……”
“二小姐刚成了我们乾昭国的救星,怎么就被福灵郡主捉了……”
“对啊,好凄惨!”
那小队伍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旁若无人的往郡主府赶过去。
好像是故意将“犯人游街示众”,他们哪里人多走哪里!
走到哪里,必定会引起百姓们一阵阵窃窃私语。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福灵郡主府到了。
“咣咣咣!”
有仆人使劲砸门。
“呀!郡主殿下,您凯旋而归了。”
刚打开门,丫鬟双儿便惊喜的迎了上来!
“嗯!”
胜利者以低沉的嗓音应了一句。
这一刻,被绑成粽子的“犯人”忽的又“呜呜”挣扎起来。
那意思好像想引起双儿的注意!
“啪!”
“你这个贱人,敢得罪我们郡主殿下,今日落到我们手中,看我怎么折磨惩罚你,为郡主殿下报仇雪恨!”
双儿不仅不能理解,反而狠狠的给了那犯人一巴掌。
打的她闷哼一声,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郡主,我们怎么处置这个贱人?”
双儿看向胜利者福灵郡主问道。
“将她关进刑房吧,剩下的,你们几个处置吧!”
福灵郡主一挥手。
“抓这个贱人捉累了,我要去休息一下!”
“是,郡主!”
几名仆人丫鬟立刻高兴了了。
可地上的人却挣扎着,惊恐的想要逃离。
“带进去!”
在自家主子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双儿马上一指地上惊恐的犯人:“将她拖进刑房,我们要慢慢折磨这个贱女人……”
“哎呦,一群自不量力的蠢货!老娘是那种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的人吗?已经栽在你手里一次了,怎么还可能有第二次?不自量力的蠢货!”
某位胜利者笑眯眯的出了郡主府,心情畅快的自言自语。
“喔,贱女人,不要怪老娘!就算是受尽非人的待遇,也不甘老娘的屁大点儿事儿。都是你自己人找的!
“既然你负责作死,负责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么老娘就替天行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知道你此生的路吗?要么被杀,要么杀人!”
漆黑的色彩像是一个巨大的蝙蝠,在半空中盘旋一闪。
下一刻,冰冷的男子已经如同威武的勇士,挺拔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就像今日这般的开头。你说呢?二小姐?”
“啊?君千夜!是你!你居然知道是我?”
胜利者惊诧的望着她。
随即缓缓抬手。
“哧!”
她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下一秒,那属于穆瑾楠的容颜,绝妙的出现在对面冰冷男子的面前。
☆、107.107什么鬼暗算老娘——嘭她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呐,没想到竟然被靖王爷早早的便识破了。被人看穿一切,真是没趣!好没趣啊!”
穆瑾楠唉声叹气的摇摇头,看上去像是真的在遗憾。
那会儿在雅静轩,那群仆人手持木棍“啊啊啊”的冲上来。
她一掌逼退了福灵郡主带来的仆人。
瞅着他们踉跄着远离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借机一把出手,将福灵郡主拉进了房中撄。
那一刻,林汀汀完全没有意料到瑾楠会顷刻间将矛头转向她,当场便惊诧不已。
直到被拉进房中的一刻,她才恍然醒悟发生了什么偿。
赶忙尖叫着大声喊道:“穆瑾楠你个贱人——”
“啪!”
林汀汀的话只说了一半,穆瑾楠忽然从怀中掏出了手绢,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
后面的话,她呜呜噜噜的再也说不出来。
之后,穆瑾楠三下五除二,扒了林汀汀的外衣。
扯下了自己的腰带,先将人绑起来。
接着,又扯下了雅静轩雅间中的纱账,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拧成了结实的绳子。
弄好绳子以后,她将自己的衣服换下来给林汀汀穿上,自己又穿上了福灵郡主的衣服。
两人这么一调换衣服,也算是暂时调换着身份。
很快,她又不费吹灰之力,便再次将林汀汀五花大绑。
为了将这一场戏演好,在整个过程中,她还特地讲房中的桌椅板凳弄得乒乒乓乓的响。
让外面的仆人误以为屋中进行着激烈的打斗。
在弄倒桌椅板凳的同时,她从怀里边掏出了随时携带的化妆工具,将自己轻轻松松易容成福灵郡主的模样。
弄好了之后,她又用自己偷东西的口袋,将茯苓郡主的脑袋套了起来。
从外表来看,身上穿的是她的衣服,再加上二人身材有相似之处。
何况这位福灵郡主被蒙住脑袋,光看外貌定然能够轻易地瞒过外面的仆人。
就这样,她用了一计狸猫换太子,将真正的福灵郡主郡主变成了她自己想要惩罚的贱人。
而她自己,成为那个隐藏的幕后黑手,推动着一切的发展。
这样做,穆瑾楠认为已经做的非常人性化了。
她将那个假的自己,真的福灵郡主交到了福灵郡主自己属下的手中。
到时候,惩罚也是他们,不惩罚也是他们。
这就要看那位福灵郡主的运气了,究竟她是不是,恶人有恶报,不作就不会死。
如果那些下人们好心的打开她的头套,当然马上就会看出这是他家郡主的模样。
因为她做的没有太绝,并没有将福灵郡主易容成她自己的模样。
如果那些下人,光知道痛痛快快的施用暴行,等到打死了,或者打个半死之后才想起,将头套拿掉。
那么,那个福灵郡主可就惨啦!
想到后一种结果的时候,穆瑾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惋惜的。
毕竟有贱人太蠢,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偏偏要去当作死的贱人。
但凡这种人,要做这种蠢事,她从来没有兴趣拦着。
一般她会选择让出一到康庄大道,让那些人作死的更痛快一些。
“二小姐真是闲的慌,在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还有兴致与人拉仇结怨。”
君千夜冷着一张脸,话也说的没有好气。
“喔!靖王爷,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哈!”
穆瑾楠笑眯眯的摆摆手,哪里是真的不好意思呢?
“我忘记了那位林贱人是靖王爷的未婚妻!我不小心惩罚了一下,王爷就心疼啦!哈哈——”
穆瑾楠欠扁的笑笑。
“啧啧!我错了……靖王爷这眼光……简直伉俪情深!”
“穆瑾楠,你——”
一番冷嘲热讽的话,骤然间让君千夜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铁青了起来。
他狠狠地甩了水袖子,将头扭向一边,愤怒的不再理会。
“喔!”
穆瑾楠无趣的挑眉。
君千夜给她这样的反应,看多了也就觉得无趣了。
她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算啦,靖王爷。我开玩笑的,靖王爷怎么会看得上那种女人呢?我们谈正事。不知道,你这一路跟踪着我到底所谓何事?”
“穆瑾楠,算你识趣。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本王一定扭断你的脖子。”
君千夜扭过头,愤怒的脸上,散发着冰冷,刺的人有些毛骨悚然。
穆瑾楠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吧!
这个君千夜有时候说话也够毒辣的。
虽说做不做不一定,但让人听着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害怕。
她清了清嗓子,蛮不在乎似的,摇摇手道:“好了好了,老娘知道你君千夜厉害,算老娘不敢招惹你好了吧!”
穆瑾楠瘪瘪嘴,“我们谈正事儿,谈正事儿!靖王爷,您究竟有什么事情啊?麻烦您您快些说,老娘的儿子还等着老娘回去给她做饭呢!
“你要是耽误小朋友吃饭,耽误祖国的花朵成长,靖王爷,您可就是罪人了!”
她说的明明是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话,可还是将谋冰块儿王爷逼得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君千夜愤怒中浑身冷气,又散发了好久,才自己的声音调节回冰冷的样子,道:“风怒国摄政王今日来找父皇,称请父皇明日一早去心亭湖看看那长鼻巨兽究竟有多重。”
“嗯?动作这么麻溜?他的船这么快就造好了?喔,这个摄政王,办事效率挺高啊!”
穆瑾楠点着偷,似乎在称赞,又似乎是在讽刺。
她摸着下巴,挠痒痒似的挠了一会儿,神色凝重道:“封泊天这么早就跟皇帝这个消息,看来他心头一定胜券在握。哎呀呀!”
她害怕似的的夸张的打了个冷战。
“封泊天这么有信心,弄得我心头,好像有只小鹿在窜。”
她的话越说越夸张,居然还更夸张的拍着胸膛。
“完了完了,那只小鹿要窜出嗓子眼儿了……跳出来了要跳出来了要跳出来了……”
君千夜的脸色,从看到她开始就没有好过。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没轻没重的开玩笑,不分场合地开玩笑,更不分是什么人,就乱开玩笑。
他记得方才明明他有说过要扭断她脖子的话。
按常理说,一般人被人这样骂,一定会感觉到尴尬,没有面子。
偏偏这个女人可好。
不仅脸皮厚的,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尴尬,反而家嬉皮笑脸的面对他。
更过分的是,说这么一些嘻嘻哈哈的话,俨然将他当成那种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她这副模样,反而弄得他不好再开口说凶狠的话。
明明心头憋的慌,明明想拿话来堵住她,明明听着她的话别扭。
可是他自己的话到了嘴边儿却再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一贯的雄风毁于一旦。
他活到现在,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奇葩的女人。
明明让他烦的不得了,却偏偏她的本领,厉害的让他不得不去招惹她。
就像今日。
皇帝着急招他进宫,非常紧张的告诉他,封泊天已经向他们发起了挑战。
参与这件事的人,除了他是主角之外,还少不了穆瑾楠。
所以他不得不去找她,与她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从皇宫里面回来,他打算直奔穆王府找那个女人。
这个时候,他看到靖王府高高的围墙上,一个红衣人慵懒的躺在上面喝着小酒。
那红衣人,正是欧阳浩轩。
对于自己好友这个脾性,他已经说过无数次。
不希望他以这样的姿态,坐在围墙上面糟蹋他的靖王府。
可惜,那个放荡不羁的朋友从来不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说的多了,没有用,也便懒的说了。
他越过那个高高的红衣人,前脚还没有踏出靖王府。
后面便传来一句慵散的声音道:“你要找的人不在穆王府,在雅静轩茶楼。运气好的话,你兴许会看到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
欧阳浩轩的话,他是相信的。
他更相信,那所谓的好戏,一定与他这个朋友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他没有开口回应,算是默认相信他了。
果然,到了静逸轩茶楼,他看到了一场非常精彩的复仇戏码。
包括她怎么一人一招之内将几个大男人打出去,怎么陷害福灵郡主,又怎么真假掉包……
平心而论,穆瑾楠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
她柔弱的外表之下,一颗让人看不透的强大的心。
她有时候光明磊落,敢作敢当。
可还有的时候心机深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还有她的脾气,还没有见过一个人被人骂了之后还会这么嬉皮笑脸的开玩笑。
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什么是别扭,什么是委屈,难受!
君千夜自认为叱诧风云了这么久,却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变得束手无策。
说她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可该认真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懈怠,举手投足之间,总是透露着一股聪明劲儿。
说她伶牙俐齿,可是她说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话都是无理争三分的废话。
可惜恰恰是她这些废话,让他气也不是,不气却听着难受。
因此,某王爷在面对穆瑾楠这个棘手的问题上,真的是想破脑子也没有想到什么有效的、立竿见影的解决方法。
他唯有板着一张脸,生闷气吧!
“喂!靖王爷,难不成你不紧张,不害怕吗?”
看到君千夜良久没有反应,穆瑾楠终于收起了夸张的表情。
“本王没有兴趣!”
君千夜将自己如田间野马四处狂奔的万千思绪拉了回来,冷冷的又道。
“本王今日过来,就是要警告你,明日心亭湖之约,你最好不要迟到!否则,本王不敢保证你们能不能在乾昭国立足,但是本王保证不会让你们在辰宿荒洲立足!”
穆瑾楠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君千夜是什么逻辑?
他的逻辑思维是糊涂蛋教的吗?
辰宿荒洲她都待不下去了,还能在乾昭国待着?
有那么一瞬间,穆瑾楠特别想倒在地上顶礼膜拜某冰块王爷。
她嘴巴瘪了半天,这才懒洋洋道:“知道了,靖王爷!明日一早,我一定准时去心亭湖,绝对不会让您老人家久等,绝对不会耽误了您老人家的大事!”
说完了,她抬头,盯着君千夜眯眯眼睛,猥琐一笑道:“靖王爷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说!”
得到允许,穆瑾楠笑的更贱了,道:“靖王爷,你方才说错了一句话。那句话,还错的特别离谱——”
她故意顿了顿,想看看君千夜有没有什么反应。
结果,人家除了冰冷,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变化。
她无趣的瘪嘴,继续道:“靖王爷,你方才怎么能说要拗断老娘的脖子呢?明天你明明还需要老娘跟你一起去一致对外!所以,你得给我留着脖子!”
君千夜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哼”了一声,狠狠地一甩衣袖,道:“本王觉得,你不该关心本王会不会拗断你的脖子。而是关心一下,究竟福灵郡主这次被你整的会有多惨!
“本王提醒你,福灵郡主是太后的人。父皇刚登记之际,太后她老人家还曾垂帘听政。如今你得罪了太后的人,应该想想自己的下场吧!告辞!”
话音未落,君千夜黑色的身影忽然一闪。
眨眼间,那黑色的蝙蝠已经隐藏在了白昼空隙间黑暗的角落中。
切!
拽什么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