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秋很无语,这脑洞开的,真是太有才了,谁说的呢?这帮可爱的村民呦!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门外热火朝天,慕清秋躲在家里,制咖啡。
四五十棵繁茂的咖啡树上摘下的咖啡豆,足足装了小五十背篓,慕清秋留下一小部分生咖啡豆,其余的全部炒制出来,碾成了咖啡粉,装在一个个罐子里,封存起来。
咖啡的滋味,现在连慕小黑都能舔尝几口。
慕清暘开始兴冲冲的,等慕清秋给倒了一小盅,喝了一点点,尝到滋味,想起咖啡是什么了。
皱着小脸嘴里仍然嘀咕:“好苦好苦。”完了好生向往:到底啥时候能长大呢?!
明明嫌苦,小手却紧紧的把着小盅,一点一点的喝。
学着慕小黑的样儿,舔着喝,喝一点点皱起小脸,隔一会儿又舔,继续皱脸,惹的慕清秋和郝家姐弟笑的不行。
明知道很苦,为啥非得喝呢?~~
慕清暘把喝咖啡当任务似的,非常努力的舔啊舔,终是将一小盅全部喝完。
郝平生和郝安生也没喝多少,这两姐弟有趣,姐姐郝平生喝起咖啡来,对咖啡的苦跟没味觉似的,纯苦不加糖的照样喝的有滋有味。
好安生却是一沾嘴就吐舌头,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辣椒水。
对于郝平生,慕清秋说了,咖啡想喝多少都成,不过建议少喝,毕竟郝平生才十一岁,喝多了不好。
转过天又是集日,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几日正是最冷的时候。
春节,真是令人感到温暖的节日。
前世,慕清秋独自一人,并没有节日情结。
但这辈子不一样,她有需要她照顾教养的弟弟,还有等着她去找的姐姐。
节日与她而言,变的不同,只是遗憾的是,第一个年节,依然没找回姐姐。
慕清秋暗暗下决心,下一个春节前,一定要找到家人,团圆。
瞬间的想法,成了一股莫大的自我激励,信心爆增。
给香酥苑送了蜜汁核桃后,慕清秋一下午都窝在厨房,和郝平生姐弟一起做红薯饼干,这些天一直是郝平生姐弟两个赶集卖红薯饼干,慕清秋打算明天再卖一回,下回等年集时再赶。
多个人帮忙,效率高很多。
天擦黑的时候,慕清秋家的厨房,到处摆着金灿灿看起酥香可口的红薯饼干。
当初盖房子时,用的是石料,所以门窗关严实了,也不怕老鼠溜进来祸害,实际上就算老鼠能在石砌墙里头打洞,慕清秋家有个慕小黑,那些老鼠也不敢靠近啊!
被当成家猫的慕小黑表示:很无辜!~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几人赶去南街,已经有人早早的排队等着,红薯饼干毫无疑问,继续畅销。
☆、131 加更!同庆同贺~
郝平生姐弟很是熟络,惹的慕清秋不免多看了郝平生几眼,心道:郝平生稳重却不死板,等咖啡屋开起来,让郝平生历练历练,想来做个领班没问题。
红薯饼干卖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个稀客。
慕清秋一看,嘿,不是及富还是谁。
及富对慕清秋将红薯饼干放在南街摆摊售卖这件事,相当的痛心疾首,好像慕清秋在糟蹋好东西似的,当下拉着慕清秋到一边,想将慕清秋的红薯饼干包圆。
慕清秋耸耸肩,表示她只是帮忙的,红薯饼干是郝平生姐弟的小生意。
话是这么说,可及富哪里不明白,没有眼前这丫头,别说郝平生姐弟没半点资本,就是有资本也整不出如此好吃的红薯饼干来。
“嘿嘿,及伯伯,红薯饼干比不得饼干和核桃酥,这东西的食材很便宜,拿去香酥苑会拉低档次的。”慕清秋见及富弥勒佛似的脸皱着,肉疼的不得了,笑着给解释。
其实红薯饼干比香酥苑大部分糕点,都好吃。
及富忍不住翻个白眼,他要信了才怪,头两个集日,郝家姐弟来售卖红薯饼干,他让人买了尝过味道,确实酥香美味。
要是稍微注重点包装,那是真心可以上香酥苑里拿销售排名的。
可是及富跟慕清秋提了几回,慕清秋总是打马虎眼,什么郝平生姐弟自己做点小买卖之类,今儿算是被他逮住了,可这丫头还是一副、旁人主事她很无辜,的摸样。
“唉唉,秋儿丫头。要不我雇郝家姐弟去香酥苑做工,怎么样?工钱随便开,只要不离谱,我都接受。”这可真是大手笔了,不过慕清秋留着郝平生还有用呢!
转念一想,对啊!郝平生给香酥苑打工,不正好能学学这个时代原本的糕点制法么?
“得问问平生姐姐的意思。”面上有些犹豫。实际上慕清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也不说去偷师,好歹学学时代特色,等咖啡屋开张的时候。能掌握到更多具有时代特色的制法与口味。
问过郝平生后,这姐弟两均是大惊,随后大喜,最后统统看向慕清秋。
明摆着让慕清秋拿主意。
他们会做红薯饼干。可都是跟慕清秋学的,要是去香酥苑做工。红薯饼干的做法势必会暴漏,这一点,慕清秋未必乐意。
“不碍事的,平生姐姐。如果想去香酥苑,你会的东西不用保留,正好跟香酥苑的糕点师傅好好学学。”慕清秋话说的轻巧。郝平生听的却十分震惊,包括及富也是心下连连点头。
这丫头的肚量呦!真是没法儿说。比他这个大老爷们都强。
最后,几人带来的红薯饼干终是在南街售卖一空,并没转卖及富。
不过郝平生姐弟却成了香酥苑的糕点师傅,郝平生每日二十文钱,郝安生每日十五文钱,这比一般的大工拿的都多。
原本只雇郝平生一人的,不过郝安生也想去,慕清秋就提了一句,及富爽快应下。
对于一盒糕点就能卖到五六两银子,纯赚七八成的及富来说,十五二十文简直是千牛一毛,他自然不稀这点花用。不过有郝平生姐弟坐镇,郝平生从慕清秋手里学到的东西,就能融入香酥苑,对香酥苑可是有百利的。
除此之外,及富还要买红薯饼干的制作权,就跟核桃酥一样的规则。
慕清秋忍不住弯起嘴角,有些好笑的看及富,及富都雇了郝平生了,还单独买红薯饼干的制作权,还不如买垄断权呢!
慕清秋也不说破,只说:“及伯伯雇了平生姐姐,那平生姐姐在你们香酥苑做什么糕点,不用问我。”
这话说的,这是明摆着白送啊!
及富高兴坏了,一高兴,嘴里难免念叨,说什么年关将至,糕点销售高峰,他要如何如何加量,卖多少多少糕点等等,听的慕清秋眼眸中精光一闪。
突然神神秘秘的说:“及伯伯,我给你出个主意呗!”
及富闻言面上一喜,随即又有些怪异,慕清秋咯咯一笑说:“不要钱,免费出主意。”
她以前在及富和王春兰跟前说过例如卖主意的打算,那时候纯属逗人玩儿,说什么摆个摊专门给人出主意,一个主意多少银子云云,及富夫妇只当玩笑一听。
可刚听到慕清秋如此说,及富忍不住就想起当时慕清秋说主意买卖时,眼里的精光。
“嘿、嘿嘿!”及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圆乎乎的肚皮,笑着说:“好主意花钱买也成啊!”听听,不差钱的暴发户一个。
“及伯伯,红薯饼干在集市上卖过一阵子,价格很低,这已经影响了红薯饼干的市场价,拿到你们香酥苑,价格定高了会遭人非议,价格定低了又会拉低香酥苑的档次。”
及富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刚刚的热乎劲儿也淡了许多,面上显出几分思虑。
“就拿红薯饼干当添头吧!马上过年了,年节时,你们香酥苑来个什么年终大酬宾之类的活动,买其它糕点就送红薯饼干,不论多少,送的是好意。有人尝到味儿,再想买,那要多少钱就不是问题了。”先抓住食客的舌头,再闻价,他们就得思念思念,或许南街的红薯饼干跟香酥苑这个不一样呢!
“恩,到时候,红薯饼干改个造型。”外形不一样,又是香酥苑出品,那肯定和南街的不一样啊!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暗示,即使有人同时吃过南街红薯饼干,又吃香酥苑的添头,想来也不会相信,两者是一种糕点。
哪怕有人舌头精,品出来了,能上香酥苑买糕点的,买的不仅是美味,更是体面,如此体面的事儿,谁会嚷嚷南街同款?那不是拉低档次,自降脸面?肯定不会啦!
及富听的眼睛发亮,越想越觉得靠谱,香酥苑卖东西也有试吃的,往往有人就是通过试吃,打破原本计划,干脆不买,或者直接买很多的。
不论是不买还是买很多,从吃客心理上,都是十分乐见的好事儿。
因为银子花的心里有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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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慕清秋说的以赠送的方式让吃客们先知其味,这法子确实好,及富对红薯饼干的味道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不过,“年终大酬宾?是什么?”好新鲜的名词,及富揪住了关键,忍不住问道。
慕清秋闻言,简单说了些前世人的销售理念,她前世不是生意人并不太懂,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她不是生意人,生活中买东西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见过很多促销活动。
及富得了个好主意,高高兴兴的去筹备。
从香酥苑出来,去集市口的时候,慕清秋碰上了张大成。
张大成的烤地瓜真是畅销的不得了,带着山神爷福泽的东西自然多了几分神圣与尊贵。
其实往前是有人烤过地瓜吃的,只是以前自个儿烤都是埋在火堆、灶膛里,等烤地瓜出来后,总是沾满草木灰,看着着实不太雅观,况且这种烤法只能自家享用,谁还能把自家灶膛搬到大街上去不成?
所以,人们知道烤地瓜好吃,却不能拿来当买卖做。
张大成的铁桶烤地瓜,地瓜不沾灰,放进去啥样,拿出来除了带点焦皮更有卖相外,还是干干净净。
很多人最初买烤地瓜,纯属好奇新鲜以及对山神赏赐的向往。
他们实际上并不相信,把地瓜放进铁桶里,隔会儿就能熟了,又不是变戏法,真以为山神闲着没事儿跟着张大成的铁桶,帮忙把地瓜变熟。
可是,怀疑的结果,被事实噎的说不出话来。
如此一来,张大成甚至成了山神爷爷的凡世弟子。如今明面上在卖烤地瓜,实际上是帮山神广施福泽呢!
慕清秋过去给帮了会儿忙,等不忙的时候,慕清秋让张大成今儿回家前先去趟香酥苑,将供应地瓜的事儿给香酥苑说一声。
张大成没有异议,他确实收了好多地瓜,但是要给香酥苑供货。多少有点舍不得。要是自己收回来的地瓜全部烤来卖,那得赚不少钱呢!至少比供货赚的多的多。
“姑夫,烤红薯卖到年末就停了吧!山神的福泽是很珍贵的。太多了就不珍贵了。”慕清秋如此说,见张大成恍然大悟后有些遗憾,又笑着说:“姑夫别急,没了烤红薯。不是还能烤饼么?”
说着伸手拍拍烤桶,继续:“这东西可是好东西。等年节最后两天,姑夫就买烤饼吧!白面饼、杂粮饼都成,到时候姑夫自己决定。”
烤地瓜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实际上张大成也感觉的到,近来烤地瓜的生意虽然也好,却不及最初那么红火了。
告辞了张大成。慕清秋几人又去了集市口。
今日布施已经开始,好些乞丐也已经领到食物。见着慕清秋都叫着菩萨、小姐的打招呼。
慕清秋下意识的去找小羽,可小家伙似乎有点精神不济,蔫蔫的,连慕清暘过去找他,都没多大精神头。
这是怎么了?慕清秋心头一紧,几步过去,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没有发烧,额头冰冰凉。
“小羽,你的小哥哥呢?”今天又没见着那个往常照顾小羽的小男孩。
“姐姐。”小羽看见慕清秋,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来,紧接着又蔫下去,嘴里嘟囔:“哥哥在睡觉,睡了好久好久,都不醒。”提起叫不起来的小哥哥,小羽小嘴儿一瘪,有点委屈。
……好久好久……
慕清秋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面上却未显示出来,往周围看了看,问:“小羽,你的小哥哥不是跟叔叔去做工了么?叔叔呢?”
一提到叔叔,小羽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似乎多久远的回忆似的,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知道哇!好久没见叔叔了。”
这个回答,让慕清秋心中更觉不妙。
“小羽,你带姐姐去看看你的小哥哥,好不好?”
慕清秋拉起了小羽的小手,他的小手同样冰凉,实际上小羽穿的并不少,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慕清秋给买的,为了不显突兀,买的是粗布缝的灰色小袄,很不显眼那种。
“哦!”小羽很乖,听慕清秋要去看哥哥,挺高兴,立马在前带路。
跟着小羽,慕清秋和慕清暘进了民房夹道,郝平生姐弟留在了香酥苑熟悉环境,所以这会儿就慕清秋和弟弟两人跟着小羽。
到陌生的环境,难免多了份警惕,看着小羽瘦小的身板,慕清秋忍不住皱眉。
乞丐内部的事儿她不知道,一直看到有个男子似乎对小羽和他的小哥哥颇为照顾,以为这三人算是乞丐群体中的小团体,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相互照抚着也是件幸事。
可是,照顾小羽哥两的那个叔叔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吗?
小羽的哥哥睡了很久很久,是什么意思?
慕清秋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了,那位叔叔,她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可小羽的哥哥,八成是……
想起那个才七八岁的小男孩,慕清秋心里忍不住有点揪痛。
这些孩子的年纪,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可事实却是,生活的压力过早的压在他们瘦弱的肩上,剥夺太多本该属于他们的童真,甚至性命。
在夹道里拐来拐去,到了古阳镇最南边一片平民区,跟难民营一样的场景让慕清秋很是吃惊。
草搭的低矮屋子,由于今冬下了几场雪,草中明显水分过多,已经有些发霉发黑,空气里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这一片本该是向阳的地方,但由于街道太窄,根本照不进太阳。
慕清秋忍不住想捂鼻子,可看着哪些缩在街边,一个个形容枯瘦的人,她的手伸不起来。
沿途有人伸手讨东西,慕清秋愣是狠心错身没理会。
小羽拉着慕清秋熟练的在狭窄的街道里穿行,又是一阵拐来拐去,大约一刻钟后,小羽才在一处小草屋前止了步。
止步后的小羽,小身板有些紧绷,他松开慕清秋的手,扒在草屋门口探着脑袋往里看。
又回头看看慕清秋,声音有点赌气有点委屈的低声说:“臭丫说哥哥死了,可是哥哥明明在睡觉,进去会吵醒他的。”臭丫也是贫民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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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死了?慕清秋心下一沉,本来已有猜测,既然臭丫说了,看来八成是真的。
慕清秋心下叹了口气,让小羽和慕清暘作伴站在门外、她能看到的地方,自己则进了屋。
一进屋,就看到躺在一堆发霉的草筏上,一动不动的男孩,小羽的小哥哥。
只是男孩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明显已经没有生息。
“哥哥哥哥,快起来,菩萨姐姐给了好吃的馒头,快起来吃嘛!”或许是因为慕清秋进屋的缘故,小羽跟着进来,从怀里掏出个白面馒头,往男孩小哥哥跟前跑。
慕清秋一把扯住,阻止小羽男孩靠近。
慕清秋心里有些难过,哄着小羽先出去,自己靠近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胳膊,入手冰冷刺骨,这种冷不是冰凉的冷,是一种直往骨头里钻的阴寒之气。
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男孩。
慕清秋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她知道这孩子的死因了。
看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身上仅有的褂子,再想想小羽灰色小袄下拖在膝盖上的破旧长袍,那分明是男孩将自己的衣服都穿在小羽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