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对你的承诺完本[耽美]—— by:梅英
梅英  发于:2016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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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杨子愉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听到医生说:“恭喜你,怀孕了”,她就心中一片死寂。医生后面和赵菱行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见。自己一个人晃晃荡荡,浑浑噩噩的打了车。赵菱行倒并没有多大惊讶,因为,这是他早就设想到的,或者说是他就如此谋划的。他知道以杨子愉隐忍的性格,即使她不喜欢自己,但是为了孩子考虑,她也会和自己结婚;其次,有了孩子,正好有了和父母,或者说是和他母亲抗衡的价码;再次,就是要让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死心。他想,如果不好过,就大家都别好过,岂有自己一个人伤心难过的道理。
六月的风是软的,拂过面颊,柔柔的,很舒服。赵菱行从医院出来,司机就告诉他杨小姐已经走了。赵菱行就扫了他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赵菱行上了车,司机问去哪里,他静默了一会,说了杨子愉家的地址。只是走到半路接到李医生的电话,说看到杨子愉在他们医院咨询人流的事,问他知不知道。赵菱行当时就气的一拳砸在玻璃上,司机被他突然的爆发惊的手一抖,车差点与一辆过往的大罐来了个亲密接触,吓得他心脏砰砰直跳。然而,赵菱行才不管他,直接说不去杨子愉家了,拐道L市中的一家私人医院。

☆、嫁给我 我们结婚吧 好吗?
第五十四章 我们结婚吧好吗?
杨子愉一路恍恍惚惚,脑子里一直闪现三个字“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自己怎么办?苻阳怎么办?她知道不能等赵菱行缓过神来,否则就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杨子愉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医生说今天是做不了了,只能明天再安排手术,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不想回家去,她知道赵菱行必定会去家里逮她。她不想见他,不想再跟他闹,她只想静静的想一想。赵菱行找来的时候,杨子愉正端坐在大厅里铝制的椅子上,值班的已经催了她好几次了,可是她依然一动不动。
赵菱行站在她身后,看她消瘦的背影,单薄的肩膀,纤细的脖颈,心中不禁动容,之前的怒气也似乎在此时没有了出口。她的身体里正孕育着他们共同的血肉,她将是他的孩子的母亲,等他们结婚了,他将每晚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每天和她在一张餐桌吃饭,他希望那空荡荡的屋子里再也不要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温柔、宁静的笑容。他多么想拥她入怀,在此刻,在此后的每一个日子。
大厅里冷气很足,赵菱行脱下外套轻轻的搭在杨子愉的肩膀,触手是她冰凉的肌肤,他不禁握住她的手,缓缓蹲在她面前。杨子愉也抬眼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滴落,滴在赵菱行的手背上,滴在他的心上。杨子愉悲戚的向赵菱行道:“师兄,孩子怎么办?”语气之中是满满的伤心和彷徨,这似乎是她对他最后的一丝依赖和求助。
赵菱行如何不懂她此时的伤心和彷徨,她是对他的伤心,她是对无法抉择的彷徨,可是他不想成全她,成全了她,那谁来成全他。既然她无法抉择,那就让他来替她做出选择。赵菱行替她轻轻擦掉腮边的泪珠,说道:“子愉,嫁给我,我们结婚吧!”他的语气深情又笃定,这也许是他这一生最包容,最温柔的时刻。
而杨子愉的眼神却从开始的无助和慌乱逐渐变的凶狠,他使劲甩开赵菱行的手,哭着叫道:“不要,我不要,赵菱行,你伤害了我,我恨你,你是我恨的人,我爱的人是苻阳,是苻大哥”赵菱行静静的听完杨子愉的话,虽然他知道她的心意,可是如此毫无遮掩的直刺刺的说出来,他也会受伤。他蹲在地上久久的不能回神。杨子愉已经跑出大厅,赵菱行才从地上站起来。他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心道,杨子愉你就没有想过我赵菱行的心也是肉长的吗?既然你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就别怪我做更绝情的事。
刚刚满眼的深情温柔此时只有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平静。他大步向门口走去。这次他那司机倒是机灵了,缠着杨子愉不让她离开,他也不碰她,只是挡在她前面,一直在说着什么,杨子愉怎么绕就是绕不开他。赵菱行走过去向司机道:“开门”
司机看了杨子愉一眼,也猜不到赵菱行到底是什么想法,只好过来开了车门。赵菱行在车门旁边眼神淡淡的看着杨子愉,说道:“上车!”杨子愉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他,径自离开。赵菱行叫道:“站住”,语气中显然已经带上了怒意。杨子愉并不理他的话,赵菱行追上前面,狠狠抓了一把她的胳膊,道:“你去哪里?”
杨子愉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有些讥讽的道:“我还能去哪里,就回那不是我家的家呗,就去钻那苻阳给我下的套子去呗”。赵菱行听她的语气就心中难受,但也只是冷冷的道:“跟我上车”。杨子愉也冷冷的道:“我自己长腿,不需要你送”。赵菱行已经不耐烦跟她在这耗了,直接打横抱了她,塞进车里,自己跟着上了车,杨子愉还在挣扎,司机就发动车子上路了。
赵菱行直接带了杨子愉去了他在西山下的别墅,杨子愉当然不愿意待在这里,只是她已经出不去,第二天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个保镖样的男人。家里又新来了一位女管事,说话做事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是请来照顾杨子愉的。但杨子愉觉得她简直就是监管自己的,吃什么,穿什么,干什么都是她来一手经管,杨子愉根本没有发表意见和拒绝的余地。杨子愉惊额极了,她不可置信,赵菱行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要□□起自己吗?但是找遍了房间,赵菱行根本就不在。
女管家看她慌慌张张的到处跑,就很不满,拦在她面前,冷静生硬的口吻说道:“杨小姐,您现在有身孕,所以请您稳重一点,去楼上休息吧”杨子愉又难受,又气愤,大声问道:“赵菱行呢,他在哪里,我要找他”。那女管家似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鄙夷,盯着杨子愉,依旧冷硬的说道:“赵先生上班去了,赵先生请了我来照顾您,您有什么事还请跟我说,我会处理妥当”。
杨子愉是多么敏感的人,当下就心中难受到不行,她想,赵菱行到底是要干什么,他有什么权利限制自己的自由,自己对他一忍再忍,换来的就是他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不尊重,甚至还让一个不知名姓的女人侮辱,监视自己,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
她心中激愤难忍,但她也算看出来了,她在他家里的这些下人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她们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赵菱行包养的为赵家生孩子的工具,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她们置气。杨子愉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悲愤和屈辱,声音也恢复了淡淡的冷静,静静的立在楼梯的台阶上,侧了脸问道:“赵菱行是去上班了吗,她晚上回来吗?”
女管家对于杨子愉的情绪转换似乎是有些惊讶,她已经做好了对付她大吼大叫的准备,没想到杨子愉片刻之间就换了语气,甚至连气质似乎都突然变化了,冷静而自持,站在台阶上,微微侧着脸,自有一股冷漠淡远的距离感。但?5 谛睦镆踩肥稻醯醚钭佑洳还褪且曰沉撕⒆游粤庑械牟恢艿呐硕眩矢饺ü缶偷酶冻龅愦邸K砸不故怯锲舶畎畹乃档溃骸岸圆黄穑钚〗悖鞘钦韵壬乃绞拢也⒉磺宄骨肽椒考淅镄虐桑绻韵壬胝夷易曰岽铩薄?br /> 言下之意是,杨子愉是没有任何主动选择的权利的,能不能见到赵菱行,还得看赵菱行是不是想见她。杨子愉心里怄到要吐血,但还是保持面上平静,淡淡的看了女管家一眼,就上楼了。她现在住的是赵菱行房间旁边的一间客房,和赵菱行的房间相比,只是少了个小客厅而已,其他的阳台,卫生间,衣帽间都是一样的。杨子愉进了房间,她还冷静的将房门轻轻合上,只是在里面上了反锁,走到房间中央,她就狠狠的踢了几脚沙发,拿起上面的靠枕使劲砸了几下,才稍稍缓解心中的气愤之情。
之后便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才刚刚怀上,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这让杨子愉觉得医生说的怀孕的事,像梦里的一样,似乎并不真实,可现在的真真切切的事情是,赵菱行将自己看管起来了。她想到他从来都是表面温温和和,内里一意孤行,□□强势。她讨厌这样的他,难道有钱,有势真的就可以任意妄为,不尊重其他人的意愿。那所谓现代社会的文明之处又体现在哪里?
可是自从人类进入奴隶社会,阶级便产生,有阶级就有统治阶级,封建社会的极权统治,是阶级的特权达到了顶峰的标志。然而进入现代社会,阶级之分就没有了吗?不,只要国家还存在,阶级便不会消失,统治与被统治,压迫与被压迫,无论何时,何种社会形态,手握社会资源的人就是统治阶级,他们是有特权的。这就是也是历史现实,也是社会现实,,任何人,任何的思想都改变不了这样的根本。
杨子愉默默的走到阳台,站在栏杆处,迷了眼忍阳光照在面庞,微微的暖意。六月的北方,天气并不热,阳光也不是夏伏天焦躁的火热,一切都恰恰好,院子里绿油油的草坪,饱满葱茏的树叶,大朵的月季花,粉粉,紫紫,缤缤纷纷,园艺师傅正拿了大剪刀在修剪一颗不知名字的树,老管家似乎正跟他说着什么。
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事情可做,在这夏日里,连蝴蝶和蜜蜂都是忙碌的,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想到上了这么多年的学,人生也二十五六了,即将三十而立,然而自己还一事无成,没有任何的创造和生产。杨子愉不免觉得焦躁难忍。在这一刻,她似乎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多么弥足珍贵,她多想抓住这悄然流逝的生命。想到时间每过去一秒,生命就接近衰竭一秒,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生命之重量就在这许多时刻的无所事事中减轻了分量。她多么痛恨赵菱行,他从来都不知她心之所想,不知她心之所向。在他眼中,他只想成就他自己,从不会想成全别人。
老管家看到杨子愉在二楼的阳台站了很久,就有些担心她,他想上去劝劝她,可是那女管家却拦住了他,他也只好摇摇头,叹口气去忙别的。赵菱行的性格他是比较清楚的,即使他很疼爱赵菱行,无论什么事都会站在他这边,但他还是希望赵菱行不要太过分,伤人一半,自伤三分,尤其伤害自己爱的人,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但愿赵菱行能尽快醒悟,不要执迷下去。
午饭的时候,女管家敲门叫了杨子愉下楼吃饭,杨子愉很没有胃口,但她不想让女管家又说她,只强忍着吃了两个蛋卷,喝了一小碗猪脚筋汤,女管家还给她夹了两个芙蓉鱼卷,她也只能都吃掉。饭后还拿了维生素让她吃,杨子愉也只能默默吃掉。
回到房间,她就长舒一口气,躺到床上,闭上眼睛,默念“忍字诀”。只是到底是有了身孕,容易嗜睡,没一会便睡着了。那女管家在照顾杨子愉的身体上,倒是很尽责,进来帮她盖了被子,垫了枕头。赵菱行中午有打电话,问杨子愉的情况,女管家都一一向他汇报。他处理完公司的事,下午见了几个重要的客户,四点多的时候就回来了,进门之后,女佣帮他拿了外套和公文包,他上楼的时候看了女管家一眼,那女管家就说:“杨小姐正在房间里睡觉”,他就“嗯”了一下。
杨子愉现在住的房间被布置的很是柔软淡雅,淡粉和淡紫色搭配,看起来很是舒适梦幻。赵菱行来到床边,床边的帷幔最外层是挂起来的,只垂着一层薄薄的透气的纱,用于隔挡蚊虫。赵菱行撩开沙曼,坐到杨子愉身边。她呼吸清浅均匀,可见是在熟睡,只是眉头紧紧的蹙着,显然心中有事。赵菱行用手轻轻抚摸她皱着的眉头,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他也不好受,但凡杨子愉有一点服软,他也不至于这样对她。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她一定恨透了自己,一旦放开她,她势必要和自己再不相往来,更不会生下孩子和自己结婚。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四年前的那个十月,师门第一次聚会,师弟师妹们都是能笑多灿烂就笑多灿烂,大家竞相说着恭维导师和恭维自己的话,而她只是淡淡的微笑,叫了声“师兄好”。像一株长在牵牛花中的百合,亭亭独立,鹤立鸡群。她不知道其他人是多么讨厌她,大家讨厌她的淡定宁静,那是因为浮躁的社会,大家做不到她的安于己心,淡然处之。
后来,赵菱行也知道,杨子愉的安然并不代表她的安于现状,她是个有抱负,有理想,对自己,对未来的人生充满幻想的人。但她对社会和现实以及人的本性又看的很清,她知道,自己不强大,一切都是枉然,所以她的心中其实充满着阳光,充满着力量,她时刻都在充实自己,努力向前。
杨子愉感受到身边有人,迷蒙中,有一瞬间,她以为是苻阳坐在自己身边,她努力睁开眼睛,但是模模糊糊间,他还是看清了原来并不是苻阳,她只是心中太过想念他。
赵菱行看她恍恍惚惚,知道她睡蒙了,只是道:“睡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不舒服?”杨子愉清醒过来,但睡得时间太长,身体都软了,看到是赵菱行坐在床边,就声音有些含糊的问道:“现在几点了,你已经下班了吗?”赵菱行看她并不是一见自己就大声质问,说带刺的话,便也心中温柔,握了她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摩挲着,温柔的说:“四点多,我回来的早”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白白的脸蛋,说道:“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杨子愉也不在乎被他拉手,摸脸,依然静静的躺着,只是在想,啊,你终于回来了,这该怎么跟你谈判?
赵菱行看她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就说:“这才刚睡醒,怎么就又发起呆来了,不起来吗?”杨子愉也没看他,只是道:“睡得骨头软,还想再躺会”。赵菱行就轻轻笑了笑,道:“那可不许再睡着了,不然晚上要失眠,我先去换衣服了”杨子愉点了点头 ,说道:“嗯,我知道”。
赵菱行似乎心情不错,冲了澡,换了居家的休闲装,他也是难得能轻松一下。杨子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赵菱行她就总有些胆怯。一方面她其实知道,赵菱行虽然是人中龙凤,但他严格自律,他说喜欢自己就肯定是真心喜欢,他虽然常常莫名的闹脾气,但杨子愉又何尝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其实是赤子之心,他在乎自己对他的态度。
另一方面,赵菱行是个做事冷静果断,极其理性的人,但他却是在感情上很是稚拙和任性,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身边的人去猜测他的想法和喜好,以满足他。而这一点其实和杨子愉正好相反,杨子愉是对生活中的事情充满感性和感悟,做事往往候犹豫不决。但她在感情上却非常理性,她很能知道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坚决不和谁在一起。这一点从她的人际交往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但杨子愉毕竟是心底善良柔软,即使赵菱行再怎么伤害她,但她总觉的自己辜负了他,欠了他的,所以总是隐忍,狠不下心对他做狠心的事,说狠心的话,和赵菱行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她自身的原因。
女管家为她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小尖领子,穿上很是淑女静美。好些衣服都是今天下午送过来的,是赵菱行亲自为她挑的,很符合杨子愉的气质。也可见赵菱行是想要她长期住在这里了。
杨子愉收拾妥当,也快到晚餐时候了,管家问了赵菱行要不要摆饭。赵菱行想到杨子愉中午吃完饭就睡了,这才刚起来,应该吃不了多少,就吩咐两个小时之后再吃。
窗外夕阳如火,远处是悠曲的盘山公路,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层峦叠翠,一切像一副油画一般,色彩艳丽,静谧浓郁。赵菱行有感而发,不禁坐在窗前的钢琴边,起指跳跃,他有多久没有碰过钢琴了,有多久没有静下过心歇一歇,感受一下生活了。人生在世,寻寻觅觅,磕磕绊绊,有时候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杨子愉在他身边,他才觉得似乎充实一些。
杨子愉听见琴声,从房间里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赵菱行弹琴,琴音悠扬高远,又有一些缠绕挣扎。杨子愉突然也有一些难过,她想,其实每个人都过的不容易,赵菱行将自己困在这里,他其实也是把他自己困在了里面。有时候,是大家彼此捆绑,都走不出执念。如果她放下苻阳,安心的和赵菱行在一起,是不是大家都会轻松愉快一些,可是她做不到;如果赵菱行能放过自己,她能顺利的和苻阳在一起,是不是也会好过一些,可是赵菱行又做不到。再说苻阳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现在又联系不上他,她心中与日俱增的不再是焦虑和忐忑,还有对他深深的担忧和恐慌。有时候会想,她可以不在乎他对她是否欺骗多少,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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