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化弄人啊!
在看看今天这暗流涌动的气氛,想必当年的事不简单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活着就有希望。
慢慢的消化了这一消息之后,谈然到也能适应了墨效才的这一重身份。
“看样子,将才那两人来者不善吧,你有何打算呢?”
因着慕贞在睡觉,所以,墨效才的声量,也压低了很多,“将才那两人,一个是丞相府的继承人章一成,一个是荣昌侯府的公子沈君。”
对于这两个人,谈然还是有所耳闻的。
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道了一杯水,闲闲的靠在沙发上,这才开口道:“章一成,虽说还没有接替章丞相家主的位置,不过,此人的能力和手段,各方面都不容小觑。而沈君,他的产业遍布天下,说是富可敌国,也不算夸张。看样子,你这次遇到的麻烦不小啊。”
谈然这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丝毫没有引起墨效才情绪的波动,“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就算有能耐有手段,也要看看他们的对手是谁。”
墨效才的这番话,说的是霸气侧漏,但是,却没有让人觉得自大或浮夸,反而是理所应当如此一般。
不过,尽管知道他有这个手段,谈然却还是想挫挫他的锐气,“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又能拿什么和人家比?”
“谋略和手段,自然是由我来,钱财自然由我家娘子来。”
墨效才的话,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却无端的让人觉得,要为他们的对手捏一把汗。
墨效才现在,虽然只是一个落魄的皇子,但是,身为当时皇位的继承人,他的手上,肯定有独属于他,而不为人知的底牌。
慕贞呢,虽然她现在的生意,还没有正式起步,而沈君的产业已是遍布天下。
但是,她那些的点子,奇特的吃食,以他看来,若是真和沈君对上了,沈君说不定还真是招架不住。
是以,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博弈,到底谁赢谁输,还难以定论。
“说说看,现在有哪些,是我可以帮忙的。”
谈然主动开口了,墨效才也不和他客气,“今晚可能会有异常情况,你看能不能配些**之类的出来,以防万一,我现在,还不想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
谈然想了想,点头道:“这个简单,我身上就有不少,等下再去徐老头家里找些药草,多配些,今晚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就有劳你了,不过,你也不要配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出来,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好是那种在江湖上有名,但是不常见的就好。”
现在的这种情况,不仅墨效才自己,谈然的身份,同样不易暴露,因此,这样的打算,是最好不过了。
对于墨效才的用意,谈然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行,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说着,就要起身打算去注备。
“慢着。”蓦然想起来,还有一事没有和谈然说,墨效才接着道:“还有一事,要拜托师兄的帮忙了。”
不知道为什么,墨效才突然的一句师兄,听到谈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日里不喊师兄,怎么单单这个时候喊?
仔细瞅了瞅墨效才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好硬着头皮道:“啥事?”
谈然的那副“逼良为娼”的表情,墨效才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师兄不要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最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因此,希望师兄再次多留一些时日。”
见墨效才说的是这个,谈然揪起的心这才放下,“这个好说,你放心就是。”
接着,墨效才又道:“另一外还有一事,逸清多次说,喜欢你这个师公,求着和我说想要和你学医,我想着,那孩子是个聪慧的,如若不然,师兄干脆把他收入门下算了?”
墨效才这一派风轻云淡的话,听的谈然是气结不以。
他就说,这老狐狸定然没好事。
收徒弟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到他嘴里,就说的那么轻松了?
他谈然的徒儿,要是不认真的教,以后是个暴把式(水货),出去岂不平白叫人笑话他?
墨效才仿佛没看到谈然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似得,“逸清平素乖巧,对你这个师公,也是十分的崇敬,还有,他学医为的,不过就是怕我和他娘,有个什么三病两痛的,而你一时又不方便,误了治疗。你我师兄弟一场,你若是不方便,我也不为难你,回头我在和他解释一番就是了。”
墨效才的话音一落,要不是看在他怀里还睡着个慕贞,谈然恨不的上前给他两拳,咬牙切齿般应道:“我收,我收还不行吗?”
说着,怒气冲冲的抬腿走了出去。
气死他了,这人说的好听,任由自己的意思来。
但是,他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又是逸清为了孝顺父母,又是他们的师兄弟关系,他要是再不答应,这厮定然给自己扣上一顶,不仁不义不孝的帽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分离
虽说今天搬家,不过,外面的宾客,由赵明哲和徐大夫他们照顾,也出不了什么漏子,看着慕贞在自己的怀里睡的正香,墨效才索性就由着她靠在自己的腿上,陪着她午睡。
一觉醒来,看看日落,时侯似乎不早了,对上那一双炙热而温暖的目光,慕贞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腿有没有酸?”刚睡醒的嗓音,迷蒙中带着一点沙哑,听着甚是诱人。
墨效才看着她那慵懒的模样,低头,轻轻的吻了吻那红润的嘴唇。
摇头道:“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体重却一点儿都没增加,看来要给齐娘她们打个招呼,让厨房的人多做些好吃的。”
说着,又吻了吻慕贞的眉心,满脸不舍的解释道:“而且,我近来可能要出门一段时间,想要好好的看看你。”
虽然知道墨效才迟早都会出去,但是,事到临头了,慕贞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会有危险吗?”
墨效才知道,他的贞贞,从来就不是弱不经风的人,与在自己的庇佑下比起来,她更希望的是,和自己并肩齐进。
所以,对于自己的事,他从来都会不选择隐瞒。
“无事,你放心,我这次出去,并不是要和他们正面交锋。只是把当年父皇留给我的力量聚集起来,然后带到这里。这样以来,以后有什么事,就可以直接吩咐他们去做,我就能一直陪在你身旁了。”
每一位继承皇位的皇子,都会有一批独属于自己的暗卫,他们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当年,墨效才出事的时候,那批精英还在秘密训练当中,否则,章家人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得手。
后来,虽然传出他战死沙场的事,但是,他相信,以他父皇的眼光和谋略,定然能猜到,他当时是被人奸人所迫害。
而且,不说以父皇对他的宠爱,一日没有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一日就不会轻易接受这个事实。
就说他之后,打听到父皇所做的一些决断,无一不是为他的归来做着准备。
所以,对于这批暗卫,肯定还是存在的。
慕贞对于自家男人,是十分的放心,听说他这次出去,之后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本来因要分离而产生的抑郁,顿时消失了大半。
“那好,你要快去快回。”
对于墨效才,在国仇家恨面前,依然选择守护在慕贞的跟前,并不是说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这么来说吧,对他而言,国仇家恨,当年的迫害,他都不会轻易的罢休。
但是,这些事,若和陪在慕贞的跟前比起来,他定然会选择后者。
一个是,慕贞对于墨效才来说,是无法代替的存在。也可以说,是慕贞,成就了现在的墨效才。
在一个,一个优秀的领袖,并不是事事都要自己去亲力亲为。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这才是正真的能者。
而且,对于墨效才而言,慕贞和逸清,无疑就是他的死穴,若是被人抓住了这一点,就等于是战胜了他。
因此,基于这几个方面,陪在慕贞的更前,保护着他们母子几人,才是最佳的抉择。
章一成既然来这里走了一遭,而且,并没有试探出墨效才的底细,因此,今天晚上,他肯定会有所动作。
入夜以后,墨效才便和赵明哲等人嘱咐了,晚上就待在卧室里,无事的时候就不要出来了。
是夜,一直担心着外面会有所情况的慕贞,迟迟睡不着,为了以防万一,慕贞还把逸清给叫来,一家三口睡同一张床上。
看着儿子安睡的脸,就着帐外微弱的烛光,慕贞悄声问道:“真的没事吗?”
墨效才侧身睡在最外面,逸清好长时间没有和爹娘一起睡了,临睡前可高兴了一阵,睡前一手拉着慕贞,一手拉着墨效才。
墨效才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则通过逸清,搭在慕贞的腰身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若不是通过在沈君那里了解的情况,他或许都不会和咱们见面。这次他来,定然不会带太多的人手。”
对于谈然,墨效才还是放心的。毕竟医毒不分家,而他做为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也不会是浪得虚名。
临睡前,墨效才又出去看了一眼谈然的布置。
围墙,院内,还有各个门前,面面俱到。
有了墨效才的保证,慕贞安心不少。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慕贞觉得自己变得感性了很多。
“相公,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和别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也特别喜欢,睡的房子十分的狭小。”
轻轻的给逸清掖了掖被角,接着道:“因为小时候,很喜欢听长辈讲鬼故事,听了之后又觉得害怕。于是,总觉得,和大家挤一块儿,房子小一些,鬼怪之类的就不会来找我了。”
说着,环视了一圈不透明的蚊帐,笑道:“现在咱们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让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情景。”
对于慕贞所说的,墨效才觉得新奇不以,似乎对自家的小娘子,又多了一层认识。
仔细搜寻了一下自己脑海里,关于小时候的记忆,这才发现,和自家娘子比起来,他除了读书就是习武,少了很多的趣味。
于是,对于这个话题,只好作罢。
轻轻的拍着慕贞的后背,就像是在哄逸清般哄着慕贞,“睡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夜渐归与平静,关门酉时之后,万籁寂静。
陷入沉睡的平窑村人,并不晓得,在这个夜晚会发生些什么,也许会听到一些动静,但是,这深更半夜的,许是山上的野物跑下来了,管这些干啥呢。
而最忙的,莫过于墨效才和谈然两人了。
毕竟,这二十来个杀手,可都是有来无回啊,若是明天早上,叫村民们发现,闹出了人命,那么,他们也不消安生的在这里待下去了。
是以,对于这些“人”,天河岭上有个天河坑,则是他们最好的出去。
天河坑,深不见底,丢个石头进去,光回音就能响很久。
所以,就算招不来野兽解决,也不用担心会叫村民有所察觉。
第二天一早,慕贞则是在墨效才的怀里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昨晚没什么事吧?”
墨效才笑着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道:“无事。这都日晒三杆了,快起来吧,等下和大家交待一下,我就要出发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开工(一)
搬家虽说是一家子的大事,在这个质朴的村落里,同样也是全村人的喜事。
墨效才走后,慕贞便要招呼着,请当时帮忙的村民,来家里吃顿饭。
一来是为了感谢,而来是为了礼节。
因为要办酒席,而且加上还有不少来送礼的宾客,所以,就算是家里还有二十来号的家丁,也还是忙不过来。
像做饭的,帮厨的,打杂的,洗碗的,都是要人手的。
因着慕贞近一年来和村民的交好,还有徐大夫夫妇在村里的威望,所以,光是自发来帮忙的,就有三十来号人。
这么以来,又是得一天的时间,来置办酒席。
虽说慕贞怀了孕,操劳不得,但是,在前世信息爆炸的时代,就算她没当过妈妈,也晓得,怀孕的时候,其实还是要有适当的运动。
太过小心和谨慎,第一个是孕妇生孩子的时候,有可能难产,第二个是,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也会接受到这种对他特殊的信息。
到时候生下来,有可能就是一个小霸王的性子。可以说,妈妈的日常行为和思想,也是胎教,也会对胎儿形成影响。
所以,在慕贞自己的要求下,获得了谈然和徐大夫的认可后,慕贞也在适当的帮了一些忙。
送走众人过后,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却冲淡了不少慕贞对墨效才的思念。
夏天的黑夜,总是来临的比较晚,一家人的晚饭都吃完了,还能看见太阳的余辉。
慕贞家的房子,是依山而建,所以屋子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时不时的刮来一阵清风,还会带来阵阵凉意。
再加上平窑村本来就位处大山,海拔比较高,所以,在别处已是夏天的季节,这里的早晚还比较凉快。
下午还好,要是早上起来,不穿个稍厚的衫子,还觉得有些冷呢。
来到这异世一年有余,摸索出了这里季节特性的慕贞,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节。
现在家里的人口还不算多,但是,赵明哲的管家地位,已经算是确立了。
慕贞看着肚皮高鼓的宝珠,再想想自己在有几个月之后,也是这副模样,不由的眉眼抽搐。
不过,复一想孩子他爹,慕贞顿时又觉得,这也没啥大不了的。
慕贞此时的心境,用一句话形容最为恰当——甜蜜的负担。
掰手算了算时日,又想了想这里四季作物收获的时间,慕贞便和赵明哲商议了起来。
“明哲,洋芋快要熟了吧。”
赵明哲闻言点头道:“入了五月,就可以挖了,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
边听赵明哲说,慕贞的脑海里,边想着前世,奶奶做洋芋粉的细节,看看还有没有哪些是自己遗漏的。
洋芋粉的产量不算高,差不多十斤洋芋,能有个两三斤的粉,而且,刚挖出来的洋芋,出粉量是最高的,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慕贞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入这个社的,一共有二十几户人家,每户平均下来,差不多种的有三四亩的地。
洋芋的产量高,一亩地,差不多可以产两三百斤,如此一来,他们今年差不多可以收购两万来斤的洋芋。
光家里的二十来个劳力,肯定是不够的。
慕贞把自己的顾虑,说给了赵明哲之后,赵明哲了然道:“这个贞娘无须操心,你说的,我之前都想过了。我到是有一个法子,你看可不可取。”
慕贞一听赵明哲早有打算,心下顿时高兴不少,哪个老板,不喜欢勤快的员工呢?
笑着点头道:“咱们之间,无须客气,你有啥想法,直接说就是了。”
赵明哲闻言,拿起石桌上的茶杯,轻酌了一口,这才开口道:“虽说年头的时候,遭了一场倒春寒,不过,咱平窑村四面环山,地势不平,除了冻死了不少的果木以外,庄稼倒是没遭难,所以,前儿个我去地里看了看,社员们地里的洋芋,长势很是喜人。如此以来,今年洋芋的收价,应该不高。”
洋芋好存储,在这个没有大棚的时代,洋芋是唯一一个,可以一年四季都有的吃的一道菜。
不过,因为洋芋的产量高,而且并不是做为主食,所以,市场上对此的需求量并不高。
慕贞听赵明哲分析的头头是道,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相信咱们今年能收多少斤的洋芋,贞娘心里已经有了底。洋芋粉的制作,虽然不怎么精细,但是,却是个体力活,且处处都少不了人。咱们是靠这个赚钱的,肯定不能家别人晓得,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所以,是万万请不得外人。”
慕贞早就把洋芋粉的制作流程,告诉了赵明哲,因此,虽然他还没操作过,但是对这程序,却是了然于胸的。
对于赵明哲所说,慕贞也考虑到了,看着他那万事俱备的模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核心技术,咱们不能透露,但是,简单一些的,确是可以交给社员来完成。咱们可以让每家社员,把挖出来的洋芋,洗干净之后再送来,而咱们可以适当的给他们加加价,因着年成好,洋芋价钱并不高,所以,就算加价,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个时候,地里还不算忙,再加上有钱可以赚,他们定然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