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慕贞做什么,墨效才都支持,不过,前提是她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瞧着她这一副拼搏劲儿,估计还真顾不得自己。
因此这番话里,多了些不容拒绝的味道。
难得见这男人露出强势的一面,慕贞笑着配合道:“遵命,将军。”
慕贞那一副俏皮的模样,逗的墨效才顿时笑了起来。
难得在这小女人面前,露出冷酷威严的一面,还没持续片刻,就叫她给插科打诨逗的笑破了功。
墨效才在慕贞的面前,面部的表情,虽说没有在外人面前那么冷酷,但也只是柔和而已,像这样笑的很明显的时候,却是很少见的。
那一瞬,还真把慕贞给看呆了。
直到墨效才柔软的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时,慕贞才回过了神。
也不管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时会有人看见,一把抱住墨效才的腰,道:“相公,你以后要多笑笑。”
看着慕贞那小孩子气的模样,墨效才配合的“嗯”了声。
谁知,接着那埋在墨效才胸膛的小脑壳,猛的蹿了起来,摇头道:“不行,相公,人多的时候你不能笑,只能笑给我一个人看。”
笑话,她可记得自家相公还有烂桃花的。坚决不能叫别的女人看了去,不然,以后不得累死她?
两人笑闹间,不一会儿就到了贵根叔的屋里。
老老小小,十几口人,都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切洋芋种子,还有好些已经切好了的,放在一旁晾着。
“哟,还是人多好,瞧你们屋里,多热闹啊。”
听到慕贞的声音,众人都抬起了头。
贵根婶子一看是慕贞两口子,笑着起身道:“稀客稀客,赶紧来坐一会儿。这过年都完了才回来。听徐婶子说,出去看病去了,怎么样,老三的病可治好了?”
对于慕贞的为人,贵根婶子还是十分喜欢的,为人大方又不扭捏,每次坐自家的牛车,还不时给屋里的娃一些搭嘴的零食。
虽说他们屋里不缺那点子吃食,但是,谁不喜欢大方的人呢?
慕贞和墨效才坐了下来,笑道:“劳婶子操心了,已经好了。”
说着,弯下了腰,拿了几瓣儿切好的种子,笑道:“我今儿就是来找婶子商量事儿的呢,可来瞧了。”
贵根叔瞧着慕贞的动作,笑着问道:“可是没有洋芋种子?你要多少,我让老大就去给你称。我们屋里的洋芋,是从高山挖的种子,产量高,个儿头大。”
瞧着贵根叔热络的样子,慕贞感激的笑道:“先谢过贵根叔了,我要说的是洋芋的事儿,不过,不是要种子。”
听慕贞这么一说,二老好奇道:“哦?那贞娘所为何事?”
慕贞看着地下有上百斤的种子,笑问:“叔家每年种多少亩地的洋芋?是自己吃,还是卖?”
贵根叔抽了一口旱烟,悠哉的吐了一口烟圈儿,道:“洋芋产量虽然高,不过,这也不是个啥稀奇的玩意儿,除了我们庄稼人喜欢吃,镇上的都当成一盘儿菜,哪里卖的出去?”
贵根叔不愧是拉牛车的,这一出口,就道出了洋芋的行情。
这边,贵根婶子也接话道:“可不是,就是卖不出去,大家都是把洋芋和苞谷混在一起种的,一两亩地的洋芋,就够我们一家人吃一年的了。”
慕贞听大家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到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叔,婶子,你们看,洋芋的产量高,价格也还可以,反正你们屋里的劳力也不少,何不多种一些卖呢?我打算做生意,刚好需要洋芋,你们有多少,我收多少。”
贵根叔一锅子烟也吃完了,把烟袋锅子往石墩子上磕了磕,然后别在腰带上,这才道:“按说你这也是照顾我们的生意,是好事,不过,你们也晓得,我们家里每年要吊酒,所以,要用这苞谷踩曲,没得多余的地用来种洋芋啊。”
一直甚少说话的墨效才道:“贵根叔说的,我也晓得。不过,吊酒要的是烂苞谷,好的虽说也可以,但是毕竟糟蹋了。”
说着,抬头给慕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道:“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每年的苞谷,家家户户都有烂的,人不能吃,猪也不能吃。那么,你们何不少种些苞谷,烂的去买别人的,多种些洋芋卖给我们,还能多笔进项。”
对于种地一事,墨效才比慕贞要清楚的多。
将才贵根叔那么一说,慕贞还真不晓得怎么回答,刚好墨效才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有了墨效才的这番建议,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慕贞趁热打铁道:“烂苞谷一般没人要,有些没酒的人,就只有倒了的份儿,所以价钱完全可以由你们来定。而且,一般的庄稼人,怕的就是年成差,不过,差年成对你们来说却是好事。年成越差,懒得苞谷越多。”
无论如何,苞谷搬回来,或多或少都有烂的,但也不是家家户户都种甘蔗吊酒的,所以,烂苞谷多的很。
这时,老二先开了口,“爹,我觉得老三和贞娘说的有道理。”
贵根婶子把手上的刀放在了地上,试着问自家老头子,“要不我们就试试看?”
慕贞又道:“贵根叔,您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关于洋芋的事儿,我打算成立一个合作社,具体是怎么回事儿,等我相公拟出个章程了,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而且,我要的不止洋芋一种粮食,说不定你们家的酒,以后我也是要的。”
慕贞说的酒这个事儿,其实说到了贵根叔的心里去了。
虽说这十里八乡,没得几个吊酒比他贵根还吊的好,但是,每年这个销路,也是个问题。
毕竟是住在乡下,虽说不是家家都吊酒,但是隔个三两年,家里就会做一回。所以,在乡下,销路并不好。
所以,贵根叔家的酒,一般都销给大酒商,但是没有什么关系,酒价完全看人家收酒的给,不过,正所谓无奸不商,自然,这个价钱,肯定是不公道的。
“这样吧,老汉我也不是那般搅精的人,你们说的事儿,我们也不亏,老汉我就先应下来,不过,至于酒的事儿,贞娘也说了,你只是打算做,还没有开始。
这样,你以后要是打算做那生意了,就先收老汉我的,价格的话,只要不压价,按世面上的给就是了。”
慕贞早就说过,要是做吃食的生意,肯定不止这一种的,而贵根叔的酒,也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于是点头道:“我是打算做酒的生意,不过这个要慢慢的来,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到时候你们家有多少酒,我都会收的,价格什么的,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有了慕贞的这句话,贵根叔放心的点头道:“你的为人,老汉我是晓得的,不是个喜欢说大话的人。既然这样,那就按你说的来。我们今年就少种点儿苞谷,多种些洋芋算了。”
既然贵根叔答应了,慕贞就没有多说什么。具体事宜和合作方案,到时候等他们拟出个章程之后,在细细告知。
没想到,短短的功夫,就说服了两家人,慕贞的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相公,我现在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钱,朝我飞来了。”
看着慕贞那财迷的模样,墨效才轻轻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提醒道:“其实,你完全可以采用锦山两口子的那种方法,先说服几家后,然后让他们帮忙拉人入社,这不比你一家一家的去游说,要快的多?”
墨效才的建议,叫慕贞眼前一亮。
确实如此啊,这样可是给她减轻了不少的负担呢。而且,别人愿意加入,就是选择了相信她,再由那些相信自家的人,去游说相信他们的人,效果或许比慕贞亲自出马要好的多。
捏了一把墨效才的劲腰,俏皮道:“相公,你真是我的大军师。有几天没有下厨了,说吧,你想吃啥,娘子亲自下厨,为我家相公洗手做汤羹,慰劳慰劳你。”
墨效才无奈的捏着那只作怪的手,宠溺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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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倒春寒
第一百七十八章:倒春寒
从回到平窑村之后,慕贞和墨效才两口子,一直都在忙活着入社的事儿。
除了四五家是他们自己游说的以外,其他的,差不多都是愿意加入进来的人拉的。
因此,两人一边忙活着房子的装修事宜,一边儿商议着入社的章程,充实到也不算劳累。
入社的章程,其实和他们开始商议的,并没有多少出入。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最后也就加了一条,除了年灾以外,入社的社员,必须按保证,提供给自家粮食的总量不变。
如此一来,就算是有那起子有心人,有了这条束缚,也算是真正的保证了,自家对粮食的需求。
二月初的时候,所有入社的社员,洋芋基本上都种到了地里。
已是二月时分,自打正月以来,天儿是一天天的暖和起来,没有下过一次雪。
眼看着山上渐渐发青的树枝,春天算是来了。
虽说这段日子不算忙碌,但是也不甚清闲,看着最后一家社员把洋芋种到了地里,两人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似乎很久都没留意过身边的事物了,陡然往山上一看,满山的枯黄中,竟然星星点点的,渗透出了些许的绿意,顿时叫慕贞觉得新鲜不以。
“相公,整日都在家里闷着,山上的桃花都开了,咱们出去转转吧?”
对于慕贞的话,墨效才一直是言听计从的,“好,都随你,想去哪座山头?”
慕贞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边,听说爹娘要出门的逸清,就哒哒的跑了出来,“娘,你们要出去玩吗?我也要去,带我一起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
尽管年前出门的时候,和逸清商量过了。但是,毕竟第一次离开爹娘那么长时间,平日里再怎么听话懂事的孩子,都会表现出黏糊的一面。
两人回来之后,尤其是对慕贞,逸清简直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直到这几天,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毕竟是长大了一岁的人儿,逸清也晓得,这段时间自己粘着娘亲,惹爹爹不高兴了,所以,那番话说的是格外的懂事惹人怜,听的慕贞心都化了。
墨效才瞪了一眼自家快要成精了的儿子,抢在慕贞之前道:“逸清,昨儿个爹教你写的字,可都写了?”
逸清看着自家老爹黑了的俊脸,弱弱的点了点头。
本以为自己表现的乖,会被放过一马,哪晓得到底道行太浅,还没等来表扬,就听到自家老爹道:“既然如此,今儿个每个字再多写十遍。”
十遍?自家爹爹每天教他十个字,每个多写十遍,就是一百遍啊,他本来就要写一百遍的。
这生生增加了一倍的量好吗?
逸清欲哭无泪的瞅着慕贞,希望娘亲帮自己求求情。水蒙蒙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的,简直把人给萌化了。
看着慕贞有又了心软的迹象,墨效才凉凉的道:“每个字多写十遍少了?那就再加十遍。”
墨效才的这番话一出口,逸清连忙像兔子一样的逃走了。
看着儿子战战兢兢的背影,慕贞转头,戏谑的看着自家相公,“相公现在可是了不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亲儿子都狠狠的坑。”
墨效才淡然的对上慕贞的眼光,面不改色的牵起她的手,“必要时候,就要用必要手段。”
瞧着墨效才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慕贞好笑的很,却也没再说什么。
自打回来之后,儿子就一直粘着自己。
本来早就分床睡了,小家伙借着自己想念爹爹娘亲的由头,一家三口又挤到一起去了。
白天也是的,以前走哪儿,都是这两口子牵着手的,现在多了个小豆丁不说,他还非要插在夫妻俩中间。
墨效才忍了这么久才发作,也是不容易。
两人也没有一直往山顶上走,在半山腰的时候,找了一块儿大石头,顺势坐了下来。
都说登高望远,这话不仅是说看的远,就连同样的景色,在这高处看,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两人歇脚的不远处,就有一树桃花。
山桃花,大多数是白色的,像这样粉红粉红的,倒是少见。
看着这耀眼而鲜艳的红,慕贞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发挥一下穿越女的优势吧,然后,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几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墨效才一直知道,自家的小娘子,是个与众不同的,今儿才晓得,原来她还有这般才情。
正想夸赞一番的,就听慕贞道:“相公,你去挑几株最艳的桃花,给我做花环吧。”
那理直气壮的辣手摧花,尽然毫无惋惜之意。
墨效才无奈的摇摇头,折了几只桃花,娴熟的编起了花环。
墨效才那摇头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慕贞的法眼。
“相公为何摇头,可是在想,自己竟然娶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俗人?”
听到慕贞的打趣,墨效才抬头斜睨了她一眼。
只见小女人此时,毫不在意形象,单手撑着脑袋,侧卧在石头上,这般慵懒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
“娘子已然知道自己不解风情,就实属不易了,为夫怎么还能有过多的要求了?至于风情这种事,就交给为夫好了。”
慕贞痴痴的看着那修长的双手,灵巧的飞翻着,懒懒的问道:“哦?不知道相公又是怎么解风情的呢?”
话音刚落,一个小巧而精致的花环,就稳稳的戴在了慕贞的脑袋上。还不等她伸手去摸,紧接着,墨效才就俯身下来,结结实实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习惯性的挑了挑那俊逸的眉,邪魅的问道:“这算不算解风情?”
慕贞就着他的动作,趴到了墨效才的怀里。
听到他这么一问,吧唧吧唧了嘴巴,似是意犹未尽般,点头道:“勉强吧。”
瞧着慕贞那副慵懒的模样,墨效才低低的笑了笑,也不再和她计较。
伸手,把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安静的陪着她欣赏着这无尽的春光。
慕贞十分满足的靠在墨效才的怀里,放眼望去,整个平窑村,尽收眼底。
除去种了麦子的地是一片翠绿色以外,其他的,都是光秃秃的泥土。
不过,这光秃秃的地里,又有三分之一,是入了社,种了洋芋的。
将近百把亩的地,这都是自己的希望。
对面的山上,那飞泻而下的瀑布,还是在不知疲倦的流着。镶嵌在山上的那座寺庙,慕贞还是没有去过,偌大的平窑村,慕贞接触过的,也就是她住的这个院子的人而已。
此刻,慕贞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变,似乎什么都发生了改变。
两口子静静的坐了片刻,也就回去了。虽说春天来了,不过料峭的春风里,还是夹杂了些许的寒意。
慕贞赖着不走,难得又这份儿闲情逸致,她还没享受够呢。
墨效才怕她吹多了寒风着凉,可也耐不住她这般痴缠,只好允诺她,下次再来看看,这才把人哄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慕贞起来,看到外面白雪皑皑的世界,差点惊叫了起来。
要不是看到迎面走来的墨效才,她差点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
“站在门口做啥,快些进去。”看着慕贞穿的比较单薄,墨效才皱着眉,牵着她走了进去。
“相公,外面怎么回事?咋又下起了雪?”
墨效才看着她一副吃惊的模样,见怪不怪道:“不过就是倒春寒罢了。”
听到这个名字,慕贞蓦地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的她,不由担忧的问道:“那咱们的洋芋没的事儿吧?”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干大事,做生意的人,都讲究一个开门儿红,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瞧着慕贞那担心的模样,墨效才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无事,洋芋才种到地里,连芽儿都还没发呢,影响不了什么。”
看着慕贞还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墨效才索性就解释的更加详细了起来。
“地里的作物,一般不受它影响,被雪这么一盖,地里还有温度呢。倒是果木今年怕是不好了,这一夜雪下的,可能要冻死不少。”
慕贞对种地并不了解,不过,经墨效才这么一说,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