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影帝吻戏总被删完本[年下耽美]—— by:小楼陈酒
小楼陈酒  发于:2016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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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到跟对方两败俱伤的地步,他更恨的是甘茜。看到墙壁突出的棱角,他眼底闪过凶光。
就在他要把背上的人压向墙角的时候,脖子忽然传来湿润的感觉。下雨了,他抬起眼,万里的晴空,只有背上的人不停得抽搐,脖子上的水越来越多,就像一条默默流淌的河,他听不到对方的哭声,这让他有些怀疑脖子上的是不是口水。
“别哭了!”他恐吓道。
身上的抽搐停了,却像大河压抑成小溪一样,小幅度地抖着,两行水沿着脖子低到地上,啪嗒啪嗒。
一瞬间,袁成以为背上背着的是个女孩。他实在想不到,市长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懦弱的儿子。他想起对方那张像女孩的脸,脑海里忽然蹿过一个念头,“你让我丢过一个女孩,就要还我一个女孩。如果你愿意被我当女孩养着,我就带你走。”
如果对方有一刻的犹豫,他就取消这个约定,但对方只是愣了一下,就在他脖子旁边急切的点头。
等他背着人走了两步,对方还毫无所觉地点着头。
他试着把对方放下来,对方的手紧了一下,慢慢松开,站在地上,恐惧又哀求地望着他。
他还是做不到对李纳多和颜悦色,转身就往前走。他心里对这结果还是满意的,李纳多在他眼皮子底下,只要有点想对付他的苗头,就能被他察觉。
李纳多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家,那张紫红的脸上瞪出来的眼睛望进了他心里,好像开启了他骨血里的什么,他脊背汗毛竖起,打了一个哆嗦,那种感觉就消散了。
他追着袁成,想起那种感觉又回头看了一眼,脚下踩错了楼梯,他滚了下去。
楼上的动静惊动了袁成,他一回头,就看到楼梯转弯处蜷缩的一团,低低的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声在唤着他,他看着那双布满眼泪的双眼,心中腾起一股快活,他冲着鼻青脸肿的李纳多露出第一个笑。
李纳多抽泣的声音停了,他在那张笑脸里看到了太多东西,有些令他害怕,有些却令他觉得雀跃。对方并没有扭过脸,一直望着他,他受到了鼓励,身上的伤好像也不疼了,他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他害怕对方嫌弃他走的慢,头上的血也来不及擦,急忙挪着豆芽般软掉的细腿往前追。对方的衣服白得像一颗颜色珍稀的石头,他看着自己出了手汗,又沾满血污的手,羞红了脸,他想往衣服上擦擦,却发现更让他尴尬的事情,他的衣服比他的手还要脏。他掀开衣服,露出干瘦的肚皮,青青紫紫的淤青看起来脏兮兮的,但其实是干净的,他把手往上面擦了擦,直到肚皮上再没有一块干净地方,才颤抖地伸出手去碰那片白。
可他失望了,这个世界的那片白,不像他想象的白石头是不动的,而是像爸爸形容的云一样,你在原地停一会,它就不见了。
他的眼泪又要下来了,他一委屈就要哭鼻子,但今天是他流泪最多的时候。他不是每次都哭出来的,因为只要他眼圈一红,他想要的就会到他眼前,他讨厌的就会再也看不见。但今天哄着他的人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很好看却很不喜欢他的哥哥,他不喜欢自己,他心里很清楚。
这让他更想哭了。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不停的掉落的眼泪。
“快点下来,别让我看到你哭了,不然……”
他的眼睛像个水龙头一样,瞬间停了水,他胡乱擦掉脸上的泪,呜啊地应着楼下的人,恐惧地看着刚摔过他的楼梯,咬紧唇,一瘸一拐地往下跳。
袁成带着李纳多住进了日租房,找到房东,续了几个月的约。
袁成上一辈子的影帝之路就是从这个房间开始的,上辈子影帝快成了他的心魔,可惜到最后被甘茜设计进了监狱,到死也没能真正地做一回影帝,上辈子的遗憾,他这辈子一定要实现。
这辈子他的愿望不是成为影帝那么简单了,他要成为最年轻的影帝。
最年轻的影帝26岁,他算了算,还有8年。
影帝不好拿,剧本,演技,同组演员,缺一不可,就算他有实力,但运气这东西,不好说,不然上辈子也不会陪跑好几年。
眼下有一个入围最佳新人的机会,也是他接的第一部剧。按上辈子的记忆,那条短信也该来了。
手机滴答一声,他想到那个事多却仗义的经纪人,笑了。
经纪人喜欢人家叫他华姐,他不娘,是被七个姐姐带大的,觉得姐姐就是保护人的称呼,就让手下的艺人管他叫华姐。他刚入城的那天,满脸煞气的,不知怎么对了华姐的胃口,把他给签下来了。他租房子的钱也是提前支了工资。后来他才知道,当时自己双目赤红,怒发冲冠,人见人躲的模样,非常适合一部剧里复仇的男二号。
也是这部剧让他冲击了影帝,他格外看重,去商场买了一身西装,顺便捎了好几套小姑娘的花裙。
点缀着大大的,通红通红的,艳俗的花裙子,挂在衣架上。李纳多穿着小内裤,就像良家女看嫖客一样,恐惧又不可抗拒地看着那条裙子,他虽然小,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这让他加深了对这条裙子的恐惧,他们学校的校花都没能让这种裙子起死回生,反而成了一只土孔雀。他穿上会多可怕啊,要是把哥哥吓走了怎么办,哥哥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下只会更讨厌他。
他绝望的眼泪又要下来了,袁成本来不想管他,但看到对方脸上的痛苦,他忽然有了兴趣,拿起那条裙子,“穿上它。”
李纳多哀求,哭泣,都打动不了袁成的铁石心肠,甚至对方还有点乐在其中,他似乎也看出了这点,认命地接过裙子,抖着手穿起来。
当他穿好的时候,脸色更白,就像扑了一层粉,脸颊带着羞红,比涂了胭脂更自然,眼睛因为眼泪变得更加明亮。袁成把他推到镜子前,他颤抖地看了一眼,哀叫了一声,猛地闭上眼,咬着唇,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袁成看着镜子里的人,眼底闪过惊艳,就算是穿起女装,也毫无违和感,那种俗艳让他穿出一张张扬的美,又因为相貌的青涩,像个早熟的半红苹果,透着一种少女的艳色,这种颜色在新生代童星里也是拔尖的。
就在李纳多羞愤欲死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他的头顶,不停摆弄他的头发,他能感觉出对方在扎起他的头发。
这是对方第一次主动碰触自己,李纳多心里的委屈忽然就淡了,如果这样能让他喜欢自己一点,那他愿意每天都穿裙子,他甚至对神仙许愿,每天都能穿裙子。
当他看到自己头顶两个冲天椒,心里又开始后悔起来。
扎小辫就罢了,怎么还是这种。
这种都不流行了,他虽然不跟别人玩,也知道小姑娘都不扎这种了,嫌土。
袁成不以小辫决定手艺的好坏,看到李纳多眼底的哀怨,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李纳多委屈的是,对方摆弄完他,又开始把他当成空气,他以前很喜欢别人这样对他,这让他觉得空气都轻了起来,但被这个哥哥这样忽视,他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袁成对于家里多出的人,视而不见。除了桌上的饭多了一份,地上多了一卷凉席,别的跟平时没有变化,他不跟他说话,不跟他对视,就好像他们是两个世界,只在生理需求上才不得不接触。
李纳多睡着凉席,总觉得有虫子爬上他的脖子,马上就要钻进他耳朵,这让他恐惧到极点。
袁成睡到半夜,朦朦胧胧发现有人往他床上爬,“甘茜,小声点,别吵到孩子。”
说完他忽然反应过来,他回到了十八岁,而甘茜是他最大的仇人,他猛地扭住对方的胳膊,拿床头灯照在对方脸上。
一张青紫的小脸被灯印得像鬼一样,他皱起眉,“你做什么?”
李纳多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床。
“你想睡床?”
李纳多忙不迭点头,忽然耳朵有点痒,他掏掏耳朵,打了个冷战。
“滚下去。”袁成想起甘茜的时候,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尤其会让他想起李纳多的罪行。
李纳多看他眼底充血,吓得跳下床,飞快地躺在凉席上。
灯灭了,袁成又梦到甘茜阴魂不散地想爬他的床,还恬不知耻地爬了好几次,直到他一脚把她踹下去,喊了一声“不睡就滚”。
第二天起来,袁成看到凉席空了,门栓好好的,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定在衣柜上。
打开柜子,一个眼底发黑的小孩正抱着腿蜷在里面,一些衣服铺在他下面,就像鸟巢一样,窝出一个圆圆的凹处,上面躺着一个双臂抱膝的蛋。
☆、第5章 华姐VS制片人
袁成就像没看见似的,拿出衣服换上,在镜子前一站,里面的小伙子精神抖擞,面容稚嫩,只有一双眼睛沉沉的,没有十八岁的好奇,反而充满了稳重。
他已经忘记了这部剧的制片人长什么样子,只对他的喜好有点印象。当时有个试镜的演员衣服的袖子有块污渍,赶上那天他女友跟他闹分手,他当场对人发了火,演员抱着他腿哭着认错,他态度强硬,让保安把人扔了出去。
袁成又一次整理了衣领,确定衣着没有问题才出了门,想到柜子里的李纳多,他犹豫了一下,把门锁上了。
华兰是星火娱乐公司的一线经纪人,按理说他不会再带什么经验都没有的新人,那天对他有过恩的导演让他推荐个人,手下艺人都没档期,他又是为了还人情,不想随便搪塞一个。对方催得紧,他愁得牙疼上火。正好那天遇到一个乡下进城的小伙,光是背影就吸人眼球。他因为自己也是农村背景,就对小伙很有好感,等人转过脸来一看,怒发冲冠,双目赤红,这不就是那部剧里复仇的男二号么,得,就他了。
人就这么签他手底下了。
今天是约定试镜的日子,导演信得过他,只让他把人带来见一见就好,地点就在咖啡厅。导演有事没能来,就派了剧组的其他人过来。现在那个龟毛出了名的人就坐在他对面。
“三十分钟零五秒。”
“三十分钟零两秒。”
“……”
“十五分钟零五秒,你跟他打个电话,问清到哪了,衣服是不是西装,西装上有没有褶皱,有一个他就不用来了。”
华兰一拍桌子,“我跟你说你够啦,你是报时器么,从三十分钟就开始,报了十五分钟了,周围人都以为你是刚出院呢!”他从坐到咖啡馆,就一直听着对方念叨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他就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三秒一报点,比钟表还准。他知道每次见面,都能看到这人龟毛出新高度,可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夸张,听对方还在计较西装,他瞅着自己袖子上的褶皱,砰得气炸了。
要不是导演那层关系在,他早不在这伺候了。
不过袁成确实有点晚,还有十五分钟,袁成怎么还没来。他有点着急,在制片人执着的眼神下,打了电话。
“什么?衣服脏了?谁干的!”没想到袁成在路上出了意外,他一腔怒火瞬间向肇事者开炮。
“你留他电话号了没?我告诉你,这种人不能姑息,你越是忍让,他就越过分,这次泼你水还不认错,下次就是硫酸了,你信不信?”
“啥!你可别不信……”
华姐喋喋不休地训起人来,就像对方是个弱智儿童,换个衣服都能从怎么穿到穿什么好看,别搭配屎黄还有红绿大花袄,再到西装买几分裤。制片人的眉头拧起来,他想插/进去问一句人什么时候来,也被对方的机关枪抢的搭不上话。
“你说面试啊,面试的事你先别管,我跟你说,你下次得记住他手机号,车牌号也行,可不能吃这个亏……”
听到这,制片人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地疼,他转身就往外走。
华姐眼角余光看见,丢了手机,一把拦住他,“干什么去?”
制片人看他双臂张开,像个护崽的老母鸡,把路拦得结实,深吸一口气,“我是来面试的,还有五分钟,你还说面试的事他不用管,这种演员我不能要。”
华姐变了脸色,好说歹说,把人拽回了座位上,“这不还有五分钟呢么,急着干什么去?哄人?我跟你说,该分手的,再急也还是得分。”
制片人黑了脸,“你说什么!”
“不分,不分,我是说着玩的,你当什么真啊,我跟你说,你那个女朋友可爱你啦,一眼不见就想,怎么会分手,都是吓你的。”
“真的?”
“真的,真的。”看着对方雨过天晴的脸,华姐放了心,他就知道,女朋友是制片人的g点,一戳必爽。
袁成听着电话那边兵荒马乱的声音,知道人被华姐搞定了,稍稍放了心。他在路上被个流氓打扮的小青年搭讪,他没理,对方就向他泼了饮料,上衣脏了一大片,制片人有前科,他换上衣服去见他,更有把握。
也是今天该着袁成倒霉,事实上,他的霉运从出门就开始了,锁门的功夫就有一辆公交车过去,那地段连个出租车也没有,一等就是半小时。现在换完衣服,他看看表,还有十五分钟。
根本来不及。
他换好衣服,打上车就让司机开最大速度。
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制片人的脸黑得像锅底,说是定的九点见,但没人会真的卡着点到,基本都提前个一小时半小时,袁成这样算是迟到了。除了大牌,他从来没见过让制片人等的演员,尤其是新演员,对方这种做法,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诚意和人品,想到这他几乎要给对方下死刑,还有九分钟,如果不来,对方以后也别想再进这个圈子,他会给相熟的制片人打个招呼,这人不可用,浪费时间。
袁成催促着司机,司机把油门一踩到底,距离和谐大厦还有五分钟的车程,司机安慰着脸色苍白的大男孩,“没事,近了近了,只要前面没堵车,九点之前一定能到。”
袁成抿紧唇看着窗外,他果然还是太大意了,以前都有助理拿包,他也习惯了一切交给别人打理,没想到路上会出意外,他也没准备替换的衣服。
制片人不耐地又喝了一口咖啡,过于甜腻的味道让他心情更加恶劣,他招来侍者,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我不是没有要求加糖么,为什么给我的咖啡这么甜!”
侍者有点惊讶,他从来见过这样奇怪的顾客,像是找茬,但看他体面的装扮又不太像了。难缠的顾客又问了他一句,还说要去向老板投诉,他想起这月的奖金,一下子慌了。
华兰看他阴沉着脸,把侍者的脸吓得煞白,心里也有点疙瘩,对方根本就是借题发挥。这咖啡店的规矩是顾客没讲,就默认加糖。对方说他没讲要加糖,可也没讲不要加糖,这就是把从自己这找的气性撒别人身上。
他拉住要去找经理的制片人,警告他顾及身份,有可能哪个狗仔正在拍他们。
制片人警惕得看了一下周围,把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抚平,脸上的怒气也压下了。
华兰冲着侍者摆摆手,示意同伴没事了,让这位出气筒赶紧走。
制片人回到座位上,华兰把自己的咖啡推给他,“没加糖,我还没喝,你来吧。”
制片人看着云淡风轻的华兰,有些惊讶他的冷静,演员迟到,对经纪人来说也是掉面子的事,可对方似乎不在意,甚至惬意地翘着二郎腿。
忽然,他看到华兰似乎坐的不舒服,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又换了个姿势。
他心里忽然明白过来,华兰的怒气也快要到顶了,心底升起一个念头,这个迟到的演员要倒霉了。他心情愉悦起来,喝了一口咖啡,不甜不腻,味道正好,他端起咖啡杯,惬意地一口口喝起来,等着将要到来的倒霉鬼。
华兰心情有点复杂,他知道迟到这事不怪袁成,但事情确实是他引起的,他不得不考虑签下袁成是不是赔本的买卖。就像大公司招聘会从海量的简历中抽出一把,扔进垃圾桶,用幸运决定雇佣谁一样,他们这些用人的也是看对方运气的,运气不好的,他们不会要。袁成很年轻,这是他的资本,但他没有演戏的经验,也不是科班出身,塑成的可能性很低。他看中对方就是因为这部剧,如果这部剧拿不到,他没有栽培对方的必要。
他又换了个姿势,这地方的沙发跟他犯冲,怎么都坐不舒服。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忽然反应过来,这是龟毛喝过的,说不定还有他的口水,他呸呸吐出来,看着龟毛幸灾乐祸的眼神,瞬间涌起一股怒火,心里有点怨袁成不出发的更早点,或者带件替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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