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想了想吧唧亲上了一口，随后又闻了闻道了句三哥臭臭。皇后见这俩兄弟这副样子笑得直不起腰，就连老八也是露出了笑将十四抱了过来拍了拍。“三哥行军这么些天，哪能比得上善宝儿一天天吃香喝辣……”
大将军王装小孩子装上了瘾。赶忙跑过去抱着胤祉的大腿蹭着说三哥不臭，还把荷包里的糕点掏出来一块儿举着胳膊要喂胤祉。
胤祉最是怕痒，忍着十四那蹭来蹭去的小身子最终还是破了功。一把将十四抱了起来抓着小手将糕点塞进了嘴里。“善宝儿真乖，过些天三哥再带善宝儿骑大马罢。”
虽说回了宫，但胤祉依旧没得多少闲余功夫歇息。犒赏将士，封赏军功。以及处置葛尔丹哪一项都跑不了胤祉这么个大活人，让胤祉觉得抓了个葛尔丹怎么感觉更累了。
行军打仗的时候可没这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有个将葛尔丹抓获的目标，向前冲就是了……
作为领兵的皇子之一，正白旗的旗主。胤祉站在了正白旗的前头，听着他汗阿玛对他的封赏。除了亲王双俸还赏了一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多得他都不想要了。
但众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诚亲王这在皇上这一朝是封无可封了。皇上是铁了心了要等太子登基后让太子施恩诚亲王，给诚亲王一个名至实归的铁帽子王。
要不然也不会在金银珠宝上给了那么多，不知诚亲王的库房能不能装得下这么多……
至于太子都已经是太子了，皇上再封那干脆退位得了。所以尽管康熙赏给太子的东西几乎是胤祉的二倍，但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
到了胤禔和胤禛封赏郡王爵位，胤祚也是亲王双俸都是左耳听右耳冒了。
再等到八贝勒办差以及十四阿哥封了个贝勒那都根本没放在心上了。
到了处置葛尔丹才是重头戏。等到囚笼上的黑布一掀开，原本下方安静的队伍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胤祉听了听无非就是两个版本，一个是拍马屁版本说着皇上圣明。
再就是务实派，直接要弄死葛尔丹了。至于什么死法，说什么的都有。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这个时代皇命大于天，谁也说不好皇上什么时候一高兴自己就被扔进了囚车当中。
当康熙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的时候，胤祉瞄准了葛尔丹的头部开了一枪。算是减少一些葛尔丹的痛苦罢，要不然被戳成刺猬可不会立马咽气。
胤祉的异样被坐在上首的康熙瞧了个一清二楚。康熙略寻思便猜到了胤祉会因何而会有如此异样，这孩子是怕因太子那事儿而还在担心罢……
这事儿明明是太子有错在先的，保泰一直是好的。但是为了安抚保泰的心，自己还是将同意保泰想法的意思告诉保泰罢。
晚上康熙宴请群臣，宴罢康熙将胤祉留了下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保泰如今还害怕么？汗阿玛想了许久，还是同意保泰你的想法。保泰你也长大了，该去多走走将你的学识转换为实践了。这一段时间好好歇一歇罢，指导指导胤禩在工部办差。”
胤祉有些愣神，要是按照他汗阿玛的意思，那真的是对他信任的没边儿了。这几乎是将江南大半的权利都交给了自己……
康熙受了胤祉磕的三个头后叫胤祉起来。“指导完胤禩便去将军府坐坐，对江南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尽管问贾赦以及贾瑚。”
“缺银子了就管薛蟠去要，下面人的孝敬汗阿玛都准许你收着，别自己再辛辛苦苦想着怎么赚银子。还有谁要是阳奉阴违不办事儿了，直接上折子告诉汗阿玛，阿玛收拾他们……”
胤祉一一记下后退了出去，回到阿哥所靴子都没脱便坐上了床榻。“小顺子，拿烈酒来。爷要喝酒，今晚喝的不痛快……”
酒后才能吐“真言”，他想知道自己烂醉如泥后究竟会做什么样的梦境。
胤祉直接将酒坛的泥封拔了出去，仰脖灌了一大口烈酒。“小顺子，爷喝醉了要是耍酒疯就一个手刀让爷消停睡觉即可。要是没耍酒疯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爷的奴才要听爷的话……”
第149章 徐徐图之
康熙写完几道暗指后揉了揉手腕询问了一番太子和胤祉都在做什么。得知太子早早歇下了点了点头，听到胤祉喝得烂醉如泥后连连叹气。
“让暗卫注意点……”康熙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想了想又问暗卫胤祉喝醉了可曾说了什么没有。
诚亲王早就吩咐过他们要是酒后失态就用手刀将他敲昏，然后扔床榻上让他睡觉即可。暗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诚亲王酒后一直哭泣，并未说些什么……”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保泰是将憋了许久的委屈借着今晚全发泄出来了。
“到东三所看看保泰，不要声张……”康熙终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看才能安心。李德全瞧了眼外面的夜色，皇上这么一去怕是又得在诚亲王那里坐上一宿了。
得赶紧把皇上明日上朝所穿的朝服等一切物品准备齐全咯，万一用得上呢？
夜已深，只有前方太监打着灯笼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康熙坐在御辇上听着蝉鸣，清了清嗓子后告诉李德全今晚就不回乾清宫了。
虽说于礼不合，但这事儿他做的也不止一次了。
他的保泰为了他这个汗阿玛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不曾叫屈，他这个做阿玛的怎么就不能多宠宠这个懂事的儿子。
史书就留着后人去评说罢。
到了东三所，康熙挥退了一旁的奴才免得请安的声音打搅到胤祉的休息。快步走到胤祉卧房的门口康熙才发现似乎他有些想多了，听这呼噜声响得……
他的保泰一定是睡得很安心很踏实罢，许久都不曾听到这种呼噜声了还有些想念。
想念他的保泰和他这个阿玛睡在一起。每晚都要哄着这小子，听完故事才肯睡觉。睡觉还不老实，小胳膊小腿一顿挥舞，有时还打呼噜。
“这小子做什么美梦呢睡得这么香，怎么连衣服都不脱……”
其实小顺子早就想给他主子将衣服脱了好让胤祉睡得更舒服点。但是光脱一个靴子他就挨了两脚了，到现在这腮帮子还青着呢。
他还算好的了，有一个小太监给主子才解了两颗盘扣，鼻梁子都被打断了。
康熙讪讪地收回了手，拿帕子擦了擦胤祉的脸上的泪痕便作罢。刚要转身便听到身后的宝贝儿子开始哼唧起来，了解胤祉的康熙知道这是他这个宝贝儿子是要说梦话了。
“保泰，保泰是阿玛来了，不哭不哭……”康熙不知道怎么他的保泰在梦中是哭了，怎么一直呜咽着？
只有将耳朵凑近了才能听清胤祉在嘟囔什么。康熙一点都不顾及形象，一撩袍子便蹲在脚踏上听着他的宝贝儿子说着梦话。
康熙不断顺着胤祉的额头安抚着他，“保泰不怕，阿玛不会让你二哥欺负你的。他要是再敢做什么阿玛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保泰要放心大胆地施展你这位贤王的拳脚，汗阿玛在京城守着呢……”
要是保成不犯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的保泰贤王位子不会改变。要是太子被废，那他的保泰也不会被圈禁，更不会被抹杀。
而会被他立为新的太子！
只是这话终究是不能说出口，不然保成和保泰之间是真的没法做兄弟了。
但大师一直对保泰持有很强的敌意，十多年来一直如此。他也知道钮祜禄一族的实力不可小觑，但他一直监视着保泰不让钮祜禄一族的实力过多的干预到保泰。
而钮祜禄一族也一直低调得很……
明日要去护国寺走一趟了，必须好好和大师谈谈了。
谈谈保成谈谈保泰，再谈谈他自己。
皇上罢朝这可不是小事儿。不过想想昨天犒赏三军处置葛尔丹的场景，现在还有些激动呢。皇上想要歇一歇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宫中“好好休息”的皇上此时此刻正在护国寺的一个院落里喝茶呢。
康熙茶水已经喝了两碗了，福临还是不愿意见他这个皇帝儿子。韦大宝一会儿进产房看看他的玛法，一会儿出来看看康熙这个皇帝伯伯。
两位事主面上风轻云淡，倒是韦大宝这个跑腿儿的急得满头大汗。
“大宝儿坐下歇一会罢，大师不愿意见我自有大师的打算。大师今日不见改日再来就是了……”康熙这般说着，福临在里面听了个一清二楚。
最终在康熙茶水喝了三碗以后福临敲了敲禅房的墙壁，康熙听到声响后立马起身赶向隔壁。生怕晚到一会儿他阿玛便又不见他了……
“茶水喝饱了便坐罢。老衲想说的都说完了，既然皇上都做出决定了为何还上老衲这里？”
福临的话很冲，但康熙并未有一丝不悦地神情。“阿玛，玄烨就是想搞清楚为何您对保泰的态度那般的……”福临从宽大的僧袍中掏出了一个有些褪色的锦囊?4 滴跏兜媚抢镒白攀腔す吕献〕中吹馁视铩?br /> 难不成他阿玛知道了那偈语剩下的一半？康熙立马神情更加严肃起来，结果却看到了他阿玛在摇头。“皇上这是乱了心了……这样下去可不好。”
康熙猛地点头，正是因为他乱了心所以才找他阿玛求指点，好让他做出决定来安下心。
若是被小人趁此功夫教唆了，到时候后悔也晚矣。
“偈语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相对应的。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上半句说的是保泰的出生可以使大清兴盛。那下半句说的便是若怎样，便会给大清带来灾难……圆觉大师能将后半句撕掉，老衲想或许是圆觉大师根本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
福临说的话仔细琢磨是很有道理的。至于胤祉的什么行为会给大清带来灾难，康熙想到的第一个便是太子对胤祉的那种违背伦理的态度。
但他的保泰已经是拒绝的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会顿悟一会儿迷惑，福临心中叹了口气。这便是当局者迷罢……
“问题的根源不在保泰，而是在保成身上。若是保成不转变想法，保泰到最后还有活路么？就算现在有你这个汗阿玛强压着，保泰能躲着。日后呢……”难不成要日后父子矛盾加深，甚至短兵相见？
君命难违，日后什么都有可能。
康熙想强迫让太子在五年与太子妃生下两个皇孙，但五年之后呢？太子的性子康熙太了解了，不得到手是不会放手的。就算嘴上说不要了，私底下也还是会再搏上一搏的。
福临的意思康熙听明白了，就是让太子彻底地断了那个念头。让太子清醒他与他三弟之间再亲近也只能停留在兄弟亲情上。
但让保成对保泰那样做，和直接让他的保泰去死有什么分别么？
要是那么做的话，他的保泰宁愿去服下一杯鸠酒去死也不愿苟活在人世罢。
“老衲知道这很残酷，但做了近二十年的太子而且还是十分优秀的太子能说废就废么？保泰打他出生起就已经决定了他的一生了。况且皇上你最开始不也是这么打算的么？”福临反问康熙，让康熙将反驳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保泰很懂事，从小到大从未违逆过他的意思。尽管有时不情愿，但撒撒娇夸两句便同意了。到他的保泰大一大的时候竟然开始玩起了自黑，一次比一次不要命的自黑。
无疑是为了让他的名声越来越差，显得对他头顶上的二哥威胁越来越小。
也是让汗阿玛更加安心。
但康熙知道，他的保泰很少有安心的时候。虽说在外人眼中是无比的荣耀，但其中的心酸远远在他的保泰在面上表现得那般风轻云淡之上许多。
强行让一个男人不留子嗣是多么残酷的事情，他的保泰也坦然接受了。
贾琏这孩子是真的喜欢保泰，但康熙知道他的保泰对贾琏的心思绝对不是像贾琏对待他那般。但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易了，最起码没有辜负贾琏的一片情谊。
但要是像他阿玛说的要下药毁了保泰的元阳这就太过了，康熙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保泰在江南躲着终究不是办法，而且你不怕保泰脱离了你的监视和钮祜禄一族走到一块儿去？那遏必隆说不定就等着时机呢，阿玛的护龙卫人虽说没那么多但是护着保泰倒是足够了。”福临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便让韦大宝将他皇伯伯送走了。
康熙算是半推半就出了护国寺，回宫便去了胤祉的东三所。
结果看到这小子还在睡着，康熙便让李德全把没批的折子都捧过来。他就在这里批阅了，连晚膳也一并在这里用了。
他还要与他的保泰一同饮酒，不醉不休。
康熙不高兴了也是要饮酒了，只是这酒量明显没有胤祉高。胤祉还没怎么样呢，康熙已经抓着胤祉的手开始唠叨着。诉说着他这个做皇帝，做阿玛的无奈。
还有胤祉这个儿子的懂事。
胤祉半迷糊半清醒听了好多辛秘，许多都是根本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索性胤祉也装醉听不懂。
爷俩抱成一团，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倒头睡大觉。
“李公公，这可如何是好……”小顺子见自家主子酗酒已经许久两天了，今个主子刚醒还未洗漱皇上便拉主子过来要一同用膳。皇上更是来“凑热闹”要一同饮酒，说罢直接拿着坛子往嘴里倒。
真不愧是父子俩，酗酒的方式一模一样。
李德全耸耸肩一句话也没说。皇上早就“预谋”许久了，连太医都在外面待命呢。他还能说什么，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就是了……
太子此时此刻也是恨不得拉来两个酒坛子对着一饮而尽。要他去面对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女人，太子将辫子抓得乱七八糟烦心得很。
“太子殿下莫要着急，左右距离您的大喜之日还有一段时间，这礼节慢慢来也就记住了。”教导嬷嬷以为太子是因为记不住而烦心，哪会往其他方向去想。
就算他三弟现在不愿意接受他这份感情，那当他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时要怎样去存放贾琏对他的感情？
太子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冲动了，要徐徐图之才好。
他和他三弟自幼一同长大，这其中的情分怎会敌不过一个半路冒出来的贾琏？太子躺在床榻上攥紧了拳头捶了一下床榻吓得张起麟连忙跪下。“都出去，孤要一个人静一静。”
好好想一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他最近总犯错误。
是年少的冲动么？他是真的喜欢他的三弟，但他的三弟却不愿接受他的感情。
太子回想胤祉所说的每一句话，突然身子一震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三弟，二哥知道自己错了……”
第150章 太子大婚
太子觉得他自己已经解开了心结，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太子的改变康熙自然是看在眼中，很是高兴太子自己想通了走出了误区。
要是这两个儿子要再这么闹下去的话，康熙觉得自己真的是头发都要愁白了。
胤祉自然是注意到了太子的改变，但尽管如此胤祉还是不再像以往那般和他二哥“没大没小”了。太子见他三弟如此礼貌而生疏心中很是酸涩但也无可奈何，他三弟现在还能这样待他已经是不易的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下了朝太子将胤祉叫住了，塞给胤祉一封信便跑开了。胤禩有些好奇便抻脖子去看，胤祉拍了拍胤禩的帽子，“小八最好还是少知道的为好，三哥也是为你好……安心办好差就是了，三哥再过几个月就要离京了，工部的管事阿哥可就是我们的八贝勒了。”
胤禩挺了挺小胸脯，顺着他三哥岔开的话题接了下去。“三哥放心，八弟一定不会搞砸了的。”胤祉近半年来难得露出笑容，捏了捏胤禩的小鼻子。他八弟聪明得很，一点就透，教起来可比教他六弟省心多了。
想想胤禛当初要去户部时候，看看眼前在工部办差时间不长的胤禩。再望望火急火燎出宫的胤祚，想想当初做的蠢事儿……
怎么都是哥俩怎么就差了这么多，难不成是他太聪明了？
以后教导十四办差的时候，说什么也得让胤祚这个当哥的去教，他可不想让自己再感受一下熊孩子的力量。
胤禩很乖，知道他三哥最近不愿意多说与太子二哥之间的事情。索性便默默跟在胤祉身后出了宫，坐着轿子到了工部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