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琴娇完本[穿越]—— by:吾家有喵
吾家有喵  发于:2016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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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国候向冬颜夕使了个眼色,冬颜夕轻轻拍了拍手,即有丫鬟仆人上来,撤去了原先的茶水点心,捧上了珍馐美味的佳肴,片刻之后,花厅之中,皆是饭菜的香气了。
白芷是没有嗅觉的,可是瞧见那佳肴的模样也忍不住流了口水,来到这这么久,也就是在附身柳月娘的时候尝过两口可口的饭菜,之后再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这种精致饭菜更是少见,一时间更觉得郁闷,为什么每个人都活的这么好,偏偏她过得这么悲催!
不成,但凡能成人,她必定要吃尽天下美食。
这般想着,不禁恨恨瞪了姚一眼,心说,只顾自己吃,竟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太过分了。
干脆盘腿坐在了饭桌上,这里没人能瞧得见她,所以别人不觉得什么,只有姚,一顿饭吃的青筋暴起,恨不能把这女鬼给灭了。
☆、第43章 伤心泪
自东国候府出来,姚的脸就黑成了锅底灰,白芷心里头微微得意,她吃不到,他也别想吃的那么高兴。
正得意着,忽然见姚身形一转,径直走进了一条小巷,白芷愣了一下忙跟上去:“已经这么晚了,马上就到宵禁的时间了,你再不回客栈,可就……”
姚忽然转身看了过来,白芷的话一下梗在了喉咙里,小巷的尽头有昏黄的烛火,巷子里略显昏暗,姚的双眸泛着冷冷的光,盯着她,仿佛黑夜中的一匹饿狼,将她盯得浑身难受,如果她能出汗的话,只怕现在早就被冷汗浸湿了衣服。
刚刚的话没能说完,尽数堵在了胸口,又被他这样一瞧,白芷的心都提了起来,不自在的拧了拧身子:“你看我干什么?”
姚一只手掌撑住墙壁,将她困在自己的墙壁之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侧,仿佛有风吹动了她耳侧的秀发,青丝微舞,有些撩人,白芷恍惚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发春了?”
只觉得浑身一冷,原本烧起的脸,一下冷却了下来,气氛也一下冷到了极致。
“你才发春呢,你全家都发春!”白芷气的胸闷。
“如果没发春,干嘛坐桌上?玉体横陈,很好看吗?”姚挑了挑眉,气的脸色发青,他从来没吃过这种暗亏,想到自己无从下筷的样子,心头恼得不得了。
白芷咬唇,有些委屈,本有些苍白的唇因这轻轻的一咬,反倒咬作了红润,嘟哝着:“谁让你,只顾自己吃东西了,我看得见吃不着……”
那人忽然靠了过来,唇上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温热,白芷愣了愣,剩下的话尽数堵住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小手抹了抹红唇:“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怎么可能呢,怎么能呢!他怎么碰得到她?他怎么能亲得到她?
白芷混乱了,不敢置信,刚刚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回去吧。”姚面无表情的直起身,径直走了。
白芷缓缓的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纠结又郁闷,她前世谈恋爱谈了那么久,都没被男人占过便宜,姚……姚他凭什么!
“走不走?”姚又走了回来,气闷的看着她。
白芷惊慌的看了他一眼,原本就虚幻的影子化作一阵烟雾,转眼就没了影。
姚有些懊恼,却也不去管她,径直回了客栈。
接下来的几天,白芷就做起了缩头乌龟,每天就躲在琴袋里不出来,等姚离开之后,她再出来晒晒太阳,姚一回来,立刻又躲了起来。
姚习惯了一个人,自也不去理会她,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手头调查到的资料越来越多,他很明白陈麒光将那些证据留下来的意思,他希望他能查出来真相,而他……好像生平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今儿回来已经入夜,眼见那女鬼又要躲起来,姚率先开口道:“我今儿去见了左战。”
白芷从琴袋中探出头来,好奇的问:“左战,你见他做什么?”
姚见她有了兴致,便笑道:“左战是当年负责押运粮草和兵器的押运官,他发现事情有异,怕遭到牵连,于是半路逃了。”
白芷愣了一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个证人?”
姚点头:“不过可惜,只有一面之词,并不能直指幕后主使。”
白芷又点了点头,姚就凑了过来,漆黑的眸子清晰的映出她的模样:“所以,明儿,陪我去见个人吧。”
白芷一时没能明白,姚不作解释,径直躺在床上去休息了。
这些日子她的脑袋很乱,本就有些羞的慌,自也不想去过多的理会,便也早早的躲了起来。
第二天,去到东国候府的时候,白芷才明白,为什么姚一定要带着她来,原来是给冬颜夕弹琴来的。
“你还真是敬业啊。”白芷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姚但笑不语,只是专注的弹琴,不多时,冬颜夕已经倚靠着美人榻睡着了。
姚走过去查看了片刻,确定了之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香料来,放在一旁点着的香炉里。
“你这是做什么?她怎么了?”
“这是安魂香,她睡着了,你继续弹琴,我去去就回。”
白芷眼睁睁的看着姚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转眼消失在小院门口,只能坐在琴台边上继续弹琴,心意微动,琴音飘渺,竟带几分惆怅之声。
睡梦中的冬颜夕,柳眉微蹙,睫毛轻颤,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竟滴滴落在靠枕之上。
“今儿,这姚公子也不晓得弹得什么,怎么我听着,这么难受呢?好像想起了我娘来了。”
路过的守卫听到那淡淡琴音,竟不觉勾起思乡之情,更有甚者偷偷抹去眼泪。
待得姚躲过层层守卫回到冬颜夕的房间的时候,冬颜夕仍在睡梦之中,只是靠枕晕湿了一片。
“好了,不要弹了,你弹的什么!”姚听到那飘渺琴音,记忆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年前,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令他一把推开白芷,迫使她停了下来。
仿若弦断,琴音戛然而止。
美人榻上的冬颜夕一下坐了起来:“姐姐……”
她唤了一声,身子又软软的倒了下去,泪珠挂在眉睫,晶莹剔透,将落未落,瞧着楚楚可怜,几声哽咽之后却又强忍着不肯发声。
经她这么一叫,姚也回了神,蹙眉看了白芷一眼,这才轻声问道:“二小姐,你没事吧?”
冬颜夕泪意盈盈,只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他的手,自是哽咽不已:“姚公子,我姐姐……”
话音未落,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怀愁绪,几许离人,竟在这日暮西陲之时,惹得世人涕泪横流,痛哭不已。
姚期的大名在东国不胫而走,不过半月之间便已经传遍了四国。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容泽正与谊国太子下棋,长孙熠不以为意,笑道:“一首瑶琴曲,竟惹伤心泪,东国崇尚琴也是没了限度。”
容泽目光沉沉,只专注于棋,待得离开之时,却见棋盘之上,黑子已经尽数将白子包围,隐约辨出“灵悠”二字。
☆、第44章 天煞门
西陲的日暮,天边的飞鸟,仿佛无尽的红河在天边缓缓流逝。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了,美的叫人窒息。
着黑衣的小童端了茶水过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问道:“师父,是想去东国吗?”
一只手接过茶水,那手指节分明,修长如竹,莹白若雪,缓缓抚摸着杯身上的花纹,微微摇头:“不必了,它早已不在那了。”
那个时候,白芷的确已经不在东国了。
那天姚嘱咐了她弹琴之后离开,她以为他去寻证据,却不知,他寻得了证据之后,便顺手将证据拿给了东国候。
而后发生的事情自是不言而喻。
第二天,东国候的尸体被人在书房的书桌后发现,手里还握着各种指证他的书信证据。
而那个时候,姚已经带着白芷离开了尚京。
白芷一直看不懂姚:“既然找到了证据,为什么不交到官府,偏偏要自己动手呢?”
小皮鞭拍在马的屁股上,姚侧目看了她一眼:“我为何要交到官府,我又不是东国的捕快。”
白芷一愣:“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寻那些证据呢?”
“寻证据,是为了给陈麒光证明我的想法是没错的,我杀他是因为有人买他的命,这和我的任务并不冲突。”
这样一说,好像也对。
“可是……你就这样利用了冬颜夕,会不会太过分了?”那个时候明明他杀掉了冬颜夕的父亲,可是他居然还能装着没事人一般的去安慰冬颜夕,这……这种自控能力和来自于心底的冷漠,直教人害怕。
姚唇角微微一撇,露出几分讽刺笑容:“我过分?若我不那样做,你以为你我能顺利离开尚京吗?更何况,我杀东国候那是我的任务,我安慰冬颜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两者为何要混为一谈?”
白芷张了张嘴居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她和姚好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甚至觉得姚的脑回路不太正常。
时间转眼过了半个月,半个月后马车到了青镇。
白芷坐在马车上,远远的看到了那个孤零零的坟包还有墓碑,上面的字清晰可见,离的近了,瞧见那上面的刻字居然一尘不染,显然是刚刚被人擦拭过。
又向前行了百米的距离,官道一旁的树林里不知何时开了一个茶寮,茶寮不大,外面搭了个凉棚,摆了几张桌子,一个女人正缩在门前的躺椅上晒太阳,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照下来,有些斑驳。
姚将马车停在树旁,带上瑶琴,进去要了一壶茶。
上茶的人却没给他上茶,而是上了一坛酒:“你我再见只应喝酒,怎能喝茶?”
姚微微一笑:“算你识趣。”
陈麒光的笑容渐渐掩去:“事情,我听说了,虽然找到东国候贪污的诸多证据,可是皇上为了东国的颜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早日离开这里吧。”
“我知道,我这次过来不过是来瞧瞧,此后,你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了,也许……”
“不会的。”陈麒光笑道:“至少在我死前,还应再见你一次。”
姚笑而不语,目光落在门口晒太阳的女人身上,她蜷缩在躺椅上,小小的一团,好像与记忆中的某人有些相似。
“她还好吗?”
“还好,自从来了这里犯病的次数少了很多,只是……我不曾想,她竟这么不得重视,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些带她离开。”
若早知道东国候只当没她这个女儿,他又何必等这么久,受尽折磨。
“也不该这样说,虽然东国候和他的夫人都觉得这女儿没用,可冬颜夕却是实实在在的关心她。”
陈麒光愣了愣,半晌悠悠说道:“冬颜夕,那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姚拿起剩下的半坛子酒,起身道:“我该走了,日后若有缘,你我再叙吧。”
陈麒光送了姚出来,瞧见他赶着马车,笑道:“你一个人赶什么马车,骑马不是更快吗?”
姚似笑非笑的瞟了白芷一眼,道:“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
陈麒光不明所以,白芷却心头一跳,忍不住向他投去一个眼神,十指交缠,片刻后方才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从陈麒光那离开的时候,白芷还是笑盈盈的,姚心中不屑,笑道:“终于开心了?”
白芷不悦瞪他一眼,拧了头不去看他,嘟哝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路回到南国,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白芷之前从未见过杀手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不过估摸着应该是在深9 山老林里,躲在隐蔽的地方以防被人找见寻仇。
却不曾想,居然就在南国的一个小镇的边上,建了个大大的庭院。
从外面看去,只以为是普通的商户人家,进得里面才发现内有乾坤,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一个回廊通一个回廊,就这般走着,白芷竟不知不觉就迷了路。
若是换做她自己来,只怕走死在这也找不见姚的房间的。
白芷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姚已经是天煞门的副门主,住的地方不算奢华,但是有自己单独的小院和房间,这一路走来,瞧见别的院子里都种了些许花草,唯有他的院里光秃秃的,莫说花草,便是连个野草也没有。
白芷不解:“为何,你这里和别人都不一样呢?难道做副门主,待遇这么差?连个花草都不能种?”
姚放下瑶琴,瞟了白芷一眼,唇角微微一翘,讽刺笑了一下,似在嘲笑她的无知。
隔着窗子,姚指了指小院:“你这一眼能望到哪?”
白芷瞄了一眼:“自然是可以看到门口。”
“这就够了。”
姚不作过多解释,白芷却也听得懂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内部,这种组织里定是没什么好人的,只怕更是危机四伏,院中遍植花草美则美矣,却也增加了些许危险,这样看去虽少了些美感,却更是安全。
“原来,是这样。”白芷挽着胸前的长发,有些闷闷的回答。
看来姚在这里过得也并不顺遂。
☆、第45章 小鬼
天煞门的房子,据说是依照八卦阵的模样建造的,里面一环套一环,走起来十分的容易迷路。
不过对白芷倒是没什么影响,毕竟对于一个连身体都没有的女鬼来说,墙壁什么的全是没意义的存在。
姚自回到天煞门之后就忙了起来,整天不见人影,白芷百无聊赖,便在天煞门里四处晃悠。
天煞门中有一处十分隐蔽偏僻的院落,在白芷来的第一天,姚就嘱咐过她,不要靠近那里,而且一连嘱咐了好几遍。
原本她也不会注意到那个院子,可是姚这般殷切嘱咐,反倒让她心生疑惑,一时生出了好奇之心。
这日,姚又出了门,白芷便决定要去一探究竟。
秋日已近,日光惨淡,小院里遍值绿竹,微风一拂,竹影晃动,几片绿叶随风而落。
这里怎么看也就是个普通的院落,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姚不许她靠近呢?
白芷带着疑惑继续深入,越往里面走,竹林越密,就越觉得周围昏暗,到的一个房间门前,便觉得头顶仿佛覆盖了阴霾一般,叫人硬生生的生出几分心悸惧怕之感。
脑袋里仿佛有根弦紧绷了起来,白芷缓缓移动脚步,向那小屋行去。
小屋里,阴暗恐怖,许是因为屋前屋后都种植了翠竹的缘故,房间里没什么光,明明是白天,却阴暗的像是黑夜一般,一进入更是让白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针芒在背,浑身都不舒服。
房梁上挂着惨白的破旧绸缎,被不知道从哪吹来的风吹得晃了又晃,那感觉像是进了一个鬼屋。
虽然她本身就是个鬼,可是从来也没进过鬼屋探险,如今见到这场景忍不住就头皮发麻,没走两步,慌忙向外跑去。
“姐姐,救我……”
白芷微微一怔,只觉得腿上一沉,垂眸看去,就见一个小姑娘正抓着自己的裤腿,小脸梨花带雨,哭的好不可怜。
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被人抓了腿,很难说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啊。
“你……你是谁?”理智告诉白芷,她必须快些逃跑,可是感情却不许她动弹分毫,那姑娘求她的模样太可怜了,叫她心里难受。
“姐姐,你救我,我是个好人,我想回家……姐姐,救我啊。”
白芷缓缓的蹲下身子,细细的打量着她,小姑娘穿的是一身粗布的衣服,衣衫已经破烂,身上隐约可见许多的伤痕,大大小小,皮肉外翻,露着里面的红肉,瞧着恐怖之极。
“你……”白芷缓缓抚摸着她蓬乱的头发:“你是人还是鬼?”
“我……我是……”小姑娘声音一滞,脸色猛然一僵,眼中忽然流出了血泪,她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回不去了,回不了家了……”
白芷微微一愣,恍惚觉得眼前的场景那么的眼熟,曾几何时,也有个孩子这样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喊着要回家……
她看得出来,这小姑娘早已不是人,忍不住轻声安慰:“别哭了。”
小姑娘抬起头,眼睛里有血红的泪珠,若是换做平时,白芷肯定会害怕的夺路而逃,可是这次却没有,只是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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