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很好吗?成亲,自然要接受别人的祝福。”
“可他是容泽!”白芷吼了出来,眼泪颗颗坠落下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皇甫音渐渐收起了笑容:“无论如何,他是容泽也好,是谁也罢,请帖已经发出去了,你不能变卦。”
白芷张了张嘴:“你在威胁我?”
皇甫音凑近她:“白芷,相信我,不到最后一刻,容泽不会向你摊牌的,这不过是他对你的试探罢了。”
“他试探我?”白芷有些懵,或者对她来说与容泽这样的人斗智斗勇根本还不够格。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他房里看看。”
皇甫音自信满满:“等你看过之后,再来答复我,也不迟。”
白芷抿了抿红唇,犹豫了一下道:“我这就去,你帮我看着。”
皇甫音点了点头。
白芷轻手轻脚的走进容泽的房间,无论在哪里,他的房间都是这样整齐的,从来不见丝毫的杂乱。
房中,和她之前见过的样子没什么不同,皇甫音让她看什么呢?
目光一扫,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包袱,白芷心头一动,慌忙打开包袱翻看起来。
这里的东西只有这一样是容泽的,皇甫音既然让她看,那势必就是看这个了。
包袱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容泽的衣物,但是翻着翻着,白芷却微微一愣。
一手提着那东西缓缓提了起来,那是个杏色的,绣着小花的……肚兜!
这……他的包袱里怎么会有女人用的东西!
不对,关键是,这个肚兜,她很眼熟,很像是她之前丢掉的那个!
这东西怎么会在容泽的包袱里,莫非其实是他拿走了她的肚兜?为什么?
白芷好像恍惚想起了什么,那天晚上的情景,那天自己动弹不得,但是触感真实,而且第二天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浑身都不舒服,莫非……那天……
正不解的时候,窗户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人影跃了进来。
白芷定睛一瞧,心头一震,容泽!
这家伙怎么会从窗户进来,有门不走,走窗户,什么毛病!
容泽脸一沉:“你怎么在这?”
“你还敢问我,这是什么?”白芷直接把肚兜举到了他面前,居然趁她熟睡跟她做那事,还偷了她的肚兜!当她是什么?
容泽眉头一皱,厌恶的道:“我怎么知道?”
“你还装傻?这就是在你包袱里发现的,容泽,你是不是早就记起我是谁了?居然还骗我!”白芷气的冲了上去。
容泽一把推开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麻烦你带着你的东西快点走!”
“容泽!”
“别让我重复!”容泽冷了脸,但是片刻又缓和了过来,缓缓靠近了她:“怎么了?上次勾引我不够,这次居然又用出这种手段?肚兜,老板娘还真是大方啊。”
白芷咬唇:“你……你不用装,我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在骗我!你根本就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知道!”容泽靠近了,步步紧逼:“我不知道你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如果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芷瘫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知道我是谁,却装作不知道,难道你当真这么恨我吗,是不是因为我说要嫁给皇甫音所以你才……”
“白芷,你是不是有病?你和皇甫音的事情,与我何干?若你不想死的话劝你早些离开这,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否则那个冰棺就是为你准备的。”
白芷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皇甫音说过,不到最后一刻,容泽是不会承认的,他是不会向她妥协的!
既然这样的话……
“你说的是,皇甫音与我之间的事情,的确和你没关系,既然你不愿意认我,我也没必要和你纠缠下去,明儿,别忘了还参加我的婚礼。”
白芷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径直走了。
咣的一声,房门紧紧的闭合。
容泽手里的剑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疼的不能自已。
有些东西兴许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在乎,就越要表现的不那么在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好的活下去。
也许,这样的结局对他和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咳咳……
容泽忍不住咳嗽起来,唇角渗出嫣红的颜色。
“怎么样?”皇甫音兴致盎然的问。
“明天,继续吧。”白芷径直开门进了房间,隔了半晌又喊道:“乐歌,把我明天穿的喜服拿过来,我要试妆!”
“是!”乐歌慌忙应了,拿了做好的喜服送上去。
白芷冷眸扫了皇甫音一眼:“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今天了?”
否则的话,他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她遇到了这种事,他就巴巴的来了?
而更让她怀疑的是喜服。
这喜服可不像是连夜赶工出来的,那一针一线针脚细密,做工精细,就连绣花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这换做平日里的衣服,势必要用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做出来。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拿出喜服来?
“你以为呢?”皇甫音笑吟吟的反问。
白芷摇了摇头,她不得不承认,和他们这种人比智慧,她真是差了不少。
“你安心嫁我就是,我不会害你。”
是么?白芷不敢相信,只摇了摇头,略带释然的道:“我忽然觉得我更像是你们之间博弈的棋子,姚利用我,容泽利用我,你也一样只是在利用我。”
皇甫音忽然从白芷的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四个字,勉强笑了笑:“你别胡说八道了,我怎么会利用你。”
“你会不会利用我,你自己清楚!”(未完待续。)
☆、第295章 冰棺
红妆掩去伊人泪,喜盖遮去愁容妆。
白芷原以为自己这一生只会嫁给容泽,或者说,只会为了容泽着上红妆,可是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气容泽而着了红妆,这着实太讽刺了。
这一天,她很忐忑。
心心念念的盼着容泽过来,但是容泽始终没有出现。
白芷掀开盖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容泽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是皇甫音在骗她?
可是她的肚兜怎么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怎么解释?
外面传来鼎沸的人声,吆喝声,祝贺声。
白芷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有些泄气,容泽来没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白芷微微一怔,打开窗户看去,只见一个人快速的从窗前跑了过去。
“容泽,放下我女儿!”
容泽?冷文昊!
容泽居然去抓了冷文昊的女儿?白芷正欲追上去,乐歌忽然出现:“阿芷,你不能去。”
“你放开我,那是容泽和冷文昊的女儿!”白芷真是要急死了,这算什么?他居然带着冷文昊的女儿跑了!
“阁主说了,无论看到什么,都让你在这里等着,容泽在意不在意你,等会自然见分晓!”
“这还不是分晓吗?”白芷指着容泽离开的方向,她已经看不到两个人了。
黑夜漆黑,有冷风吹进来。
白芷被风吹得要冻僵了,脸上没了知觉。
“阿芷,还没有到最后啊。”
乐歌忽然开口。
白芷身体微微一震,无力的坐了下来:“什么才是最后?乐歌,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原以为他是在意自己的,那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嫁人,可不想他压根不在意,甚至在当晚带着别人私奔。
这算是报复她吗?如果是的话,他做到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芷有气无力的道。
乐歌清楚,她现在心里一定很乱,让她静一静是最好的办法,当即点点头:“好,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乐歌自房中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皇甫音,连忙行礼:“阁主。”
“她还好吧?”皇甫音蹙眉,有些纠结。
“还好,只是……她看到容泽走了,好像很失望。”
皇甫音点了点头:“我原以为容泽不会弃她而去的,不想他这次如此决绝。”
“阁主,容泽的事情是否还要调查下去?我总觉得这个容泽有些奇怪。”
皇甫音没言语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房中,龙凤蜡烛燃了一半,有些昏暗,白芷拨了拨灯芯,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真是傻到了家,居然相信了皇甫音的话,居然相信了容泽会来找她。
然而事实上,他们都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白芷缓缓褪去喜服,忽闻窗户传来一声轻响,白芷惊而抬眸却只感到眼前一黑,头脑一晕,晕了过去。
黑暗,冰冷。
像是坠入了深深的冰冻的湖泊之中,她无力挣扎。
寒冷带来的窒息感,让她浑身难受。
手无意识的抚摸上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耳侧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时不时的晃动颠簸。
怎么了?她这是在哪?又发生了什么事?
恍惚记起昨晚她要脱衣睡觉,然后就晕了过去,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绑架?亦或者是容泽!
她的心里生出些许希望,会不会是容泽回来找她了?
手往旁边一摸,只摸到冰冷的墙壁,撑着手摸向另一边,两人宽,一人多长,半人高,长方体……
白芷用身体微微一量,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致的图形--棺材!再加上寒凉到极点的温度,一个物体呼之欲出--冰棺!
是容泽!
白芷心里确定了,但是却更加慌了。
容泽居然真的把她放在了冰棺之中,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芷用力的拍打着墙壁:“容泽,是不是你?你放我出去!”
忽然,她的手碰到了一物,软软的,但是凉凉的。
什么东西?白芷心生疑惑,又捏了捏,的确是又软又凉的东西,但是不晓得是什么。
莫非这里面除了她还有别的东西吗?
在黑暗之中摸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感觉太奇怪了。
白芷颤抖着手去摸,这东西就放在她的身侧,摸着像是什么布料,但是又不像,而且柔软的触感莫名的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摸到过。
再往下摸,在她能摸到的最大范围内,白芷约莫摸出了大致,有了个猜测,心里就咯噔了一声,慌忙往上摸去,软软的触感,唇、鼻、眼睛……
这是个人!
咚的一声,白芷靠在了冰冷的棺材壁上,努力的抑制着自己发出尖叫,浑身轻轻颤抖着。
她身边居然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是谁?莫非是容泽?
不,不可能的,容泽不会出事的,他怎么可能会出事?但是这的确是在他所制作的冰棺之中,莫非容泽一开始就抱着这个想法了?带着她一起死,生不同襟,干脆死则同穴?
可是这一路颠簸,虽然行的稳,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之中,应该是在路上才是,如果这个人是容泽,那赶车的人是谁?
白芷无法想象,更不能接受,经过片刻慌乱之后,再次摸向了它的脸。
它是无声无息的,白芷没听到她的呼吸声,想必已经死去,但那张脸却很柔嫩,好像婴儿一般的嫩滑,不似死人的感觉。
白芷一点点抚摸着这张脸,从唇形到鼻子再到眼睛,一点点的抚摸着,不对,不对。
这不是容泽,白芷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不止一次摸过容泽的脸,是以对他的容貌印象深刻,这是不是他,一摸就能摸出来。
但显然这个人不是容泽。
那她是谁?白芷缓缓向下一摸,摸到了软软的,这是……
胸口的位置。
这是个女人!
白芷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了,莫非她是……
咣咣咣,白芷用力的瞧着冰棺壁:“容泽,是不是你,你放我出去!”
马车轻轻一震停了下来,只闻蹭的一声,盖在冰棺上的幕布一下掀开了,阳光一下射了进来,白芷不由自主的闭了闭眼。(未完待续。)
☆、第296章 荒村(1)
那个人……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是冷姑娘!
白芷瞬间如坠冰窖,不,确切来说,她根本就是在冰窖之中。
正午的阳光不太浓烈,但照在冰棺之上依旧折射出七彩的光,有些晃眼。
白芷被困在冰棺之中,冰棺之上贴了几张符咒,便已经是动弹不得。
她的身侧躺着那位冷姑娘,脸色依旧嫣红,像是入睡了,但是白芷知道她已经死了。
容泽站在一旁,蹙眉看着她,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
白芷缓了缓自己的心情,颤声道:“容泽,放我出去。”
哗啦一声,幕布再次落了下来,黑暗再次笼罩了她。
“容泽,你放我出去!”白芷声嘶力竭,可他再没有回?5 Γ沓的胙棺怕溲绦┲ǹ┲ǖ南蚯啊?br /> 她的嗓子喊的哑了,容泽也没有反应,白芷只能一直躺在那里,身侧的冷姑娘当真是冷到了极致,但是身体却依旧是那么的柔软,想必容泽是用什么方法保存了她的尸身。
但是容泽要她的尸体做什么?
就这样走了许久,马车终于轻轻一震停了下来。
白芷心头一紧,头顶的幕布再次被掀了起来,白芷定定的看着容泽,兴许是适应了,她也不觉得害怕,就那样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到了。”容泽淡淡发声,棺材盖子轻轻掀开。
“出来吧。”
他居然还知道让她出来吗?白芷的眼中迅速的积满了泪水,他这算什么?让她一直惶惶不安的陪着尸体躺了这么久,现在却好像没事人一般的让她出来。
“怎么,舍不得?”容泽顺势就要盖上。
白芷慌忙坐了起来:“别。”
容泽挑了挑剑眉,白芷只能在他淡定的目光中缓缓爬出来。
四周一望,白芷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一个小山村,周围都是低矮的民居,破败不堪,野草足有半人高。
这是哪?容泽又怎么会带着她来这的?
虽然知道是容泽带了她离开,这让白芷心中生出无限的希望,但是又充满了疑惑。
她本以为容泽应该带着她回清谊观的,可是他却带着她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容泽……”
“在里面等我。”容泽并不与她多言,指了一间茅草屋给她,架着马车走了。
白芷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条小路上,这才缓步走向茅草屋。
茅草屋内十分的杂乱,桌椅板凳翻到在地,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白芷左右看看,把地上的桌椅板凳全部扶起来,不晓得这里多少年没人来了,灰尘积得相当的厚。
稍微一动,满是烟尘。
白芷在角落里发现一个铜盆,是家里用来洗脸用的那种,拿着铜盆出去找水,她曾经在大河村见过,这种小村落里,一般都在村口有水井的。
果真,在层层的杂草之间找到了水井,旁边放着一个木桶,已经腐败了。
上面的草绳也坏了。
白芷找了半晌方才找到合适的材料,正准备编个草绳,听到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回头一望,是容泽!
“你回来了?”
他的身形猛然一停,停在了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白芷有些尴尬,他这样看着她做什么?
“怎么了?”
“你在这做什么?不是说让你在家等我吗?”
家?他居然把那称为家?可是家里很乱啊。
“我看那里那么脏,好像很多年都没人住了,就想打点水打扫一下。”白芷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她居然觉得很委屈。
容泽递了块手帕给她,拿起地上的铜盆:“这里的井水不能用,那边有条河。”
白芷慌忙擦了擦眼泪跟上去:“容泽,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容泽脚步一顿:“不知道,谁知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咦?话不能这样说吧,明明她是被他打晕带来的,怎么说的好像她自愿跟来的!
“可是……”容泽冷眸一扫,白芷慌忙止了话头。
打了水回去,白芷这才发现容泽马车上的冰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生活用品,有些锅碗瓢盆,衣服被褥什么的。
看来他是准备在这常住了。
白芷没言语,进屋去收拾屋子,容泽则把外面的杂草清理了一下,顺便把漏了的房顶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