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完本[灵异甜文]—— by:石头羊
石头羊  发于:2016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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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的开头,他们有幸相遇,虽然中途饱受磨难,最终却还是有幸能呆在这里暂时一起安静地看了场夜晚的雪,这其中原本就有太多太多无法解释清楚的契机,而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天涯于海角无声处也此刻……正在静静地发生着一些事情。
在y市,出门前还惦记了自己二叔一句的小蒋先生终于有幸能和新晋女友陈金虎小姐一家一起吃了个年夜饭。
撮罗子里,换上那件傻乎乎绵羊睡衣的糖棕正开心地窝在雍锦年的怀里小声地和他说着话,挨着骂。
地涌正撑着下巴在和好奇又兴奋的桑桑一起喂他那条听话又可爱的蛇,而那条蛇也在痴痴缠缠地看着他的花。
哭累了的邓桃正趴在一品红的膝盖上陷入安静的沉睡,一品红这小家伙也正温柔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
在遥远的冈仁波齐,长途跋涉了许久,敲开那扇藏庙大门的遏苦也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寻找的王志摩的脸。
而在官山寺的那棵菩提树下,正在起早给自己师叔的镇庙树体认真扫着新一年第一场雪的归雪小和尚也抬头忽然望着眼前的大雪叹了口气,许久他无奈地怂了怂自己的肩膀小声道,
“师叔说的很对,落叶还知道循着根归家呢,闻施主的根一定不在这儿,所以叶子也落不回这里来……春天啊春天,求求你快点来吧,最好能赶快帮我把开心快乐的找不着北的闻施主和他的花也一起找回家,阿弥陀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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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树鲜花
离开鄂伦春后的第十二天,身边带着邓桃和一品红两个孩子的蒋商陆回到了他在拾翠洲上的那间私人住宅。
小岛上有开满洋甘菊的基督堂,也有鹅肝一流的意大利餐厅,因为曾为英法租界所以兼具港味和欧风,带着初春的海浪之风透着股咸涩的味道,很让人有一种想长久生活在这里的想法。
虽然仔细想起来,在鄂伦春那段日子很是让人回味,偶尔亲近一下神秘的大自然也的确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是相比较而言,浑身上下都是一把懒骨头的蒋叔叔还是更喜欢这种早晨看花吃早茶,下午小憩自然醒的逍遥日子。
只不过这趟回来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闲适,如今能延缓他身体进一步虫化情况的罂雀既然已经到手了,那他也应该把自己原本定下的某些事情的安排都好好的整理一下。
闻楹不出意外应该是已经安全地返回了官山寺,雍锦年在黑河和他暗地里见了一次面,听他的意思也是打算直接回y市去了。
如果他现在手头没有事,他其实倒也很想回去看看大侄子舒华最近怎么样了,但想到接下来的一连串比较麻烦的问题,此刻正独自坐在这间仿上世纪西洋式复合建筑的小花园里的男人就若有所思地把自己手边的笔记本摊了开来。
笔记本上面的内容很杂乱,除了大量的山川地形图和植物物种介绍还有一些文字拓印的照片。
如果闻楹现在在这里,他可能会一眼认出这就是陈珂给他的那份资料的翻版,那些文字拓印上的字迹则和他的某位至亲如出一辙。
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特殊途径得到这些东西的蒋商陆只把自己新配的那副薄片眼镜从衬衫口袋里取出来,先是眯着眼睛用眼镜布仔细擦拭了一下,等戴上后又转了转活动都不太自然的眼珠子,他就用手指握着黑色的钢笔开始了这半年来他都在持续的一项特别的工作。
《阿姆莎异族民谣通俗译本》
一本对于每个类植体人类来说可能和人类的夸父追日,女蜗补天一样的植物起源故事合集。
很多小孩子都听过里面的那些通俗易懂的故事,但鲜少有人会真的去联想其中的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曾经为这本书做出最直接贡献的一个人就是闻楹的母亲萧红,这里不得不让蒋商陆都赞叹一句的是,这位据说生前很不善于和人交际的女士的确充满了文字和语言天赋。
不仅有深厚的文学造诣,而且学识渊博,对各类植物的知识储备也很丰富,这也造就了她在文字破译上面的得天独厚的才华,不然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就将这么冗长复杂的文字一点点翻译出来,亲自整理成这些奇妙神秘的故事,并且只用了不到二十二年的时间。
只是伴随着她的死亡,后续的翻译工作全部停止,这本民谣通俗合集的很多未公开内容至今还是无人能解的奇异文字。
而当时和邓桃一起离开y市之后,为了能彻底了解清楚十修罗典故渊源的蒋商陆恰好就开始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之后在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他便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彻底拯救或者说延缓自己生命的突破口。
他前半生虽然一直被疾病缠身导致从来没有进过一次大学课堂,但少年时因为兴趣得中学教师的母亲传授过一些文字破解方面的入门技巧,在语言文字方面也的确有一些过人的天赋。
他父亲生前总说他有点小聪明,也从来不打算让他继承蒋家的家业也正是由于这个,因为没出事前的蒋商陆本身也并不像是块会懂得做生意的料。
所以当蒋商陆开始有意识地凑齐萧红当年没有全部翻译出来的部分有关十修罗的拓本,并自己着手进行阿姆莎异族文字的翻译工作后,他所得到的收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罂雀和戴桃是其中之一,不然他也不会目标那么明确地就找到了鄂伦春和哈族这两个地方。
其他的东西暂时还在捉摸不定的迷雾中,等待他进一步地探索和寻找。
而不出意外,他离开拾翠洲之后的下一站应该就是西藏雍仲本教徒崇拜的最大的圣湖——当惹雍错。
在那里,他应该会找到一种能让他因为死亡而渐渐衰弱的躯壳重新恢复力量的方法,而且是那种即使不和其他觉醒的修罗一样用岁杀死活着的生命从而寄生控制,也能变得强大的方法。
到那时,尽管他的花已经彻底枯萎了,也可以借由一种全新的方式绽开,甚至是再次开花。
想到这儿,已经在风口坐了快有一个下午的男人就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酸麻的肩膀。
冬天已经快慢慢过去了,他身体里被暂时冻僵的那些恶心的蛀虫们又会开始日日夜夜地折磨他,也亏得他这幅老骨头比较耐折腾。
而等他从衣兜里取了只烟出来点着抽了一会儿后,蒋商陆想了想还是还是转过头冲躲在楼上不出来的邓桃笑着地问了一句道,
“丫头,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没有把什么东西给偷偷藏起来吗?”
“没有!没有!我说了多少次了没有!没有!”
“真的么?女孩子可不能随随便便骗人啊。”
“没有没有没有!!”
邓桃气鼓鼓的声音从楼上的小房间里传了下来,听这逼真的口气估计蒋商陆要是再这么一天里问她十七八次,她是真的要被逼疯了。
而想起自己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就给闻楹寄了份信过去,可罂雀再飞回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带,蒋商陆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可不信闻楹真的收到他的信会不回,要是对自己的魅力这点自信都没有,他也白活到这么大岁数了。
估计还是被小丫头藏在哪儿了,唉,待会儿再偷偷找找吧。
这般想着,心里其实也不怎么着急的蒋商陆就直接把夹在笔记本里的信纸给抽了出来,又神情郑重地准备开始写第二份给闻楹送去的信了。










因为是两人之间的私人信件,所以只要面对闻楹就会特别容易泛起少男情怀的蒋叔叔一点都不避讳地就开始和某人尽情的吐苦水说自己的心里话了,可惜罂雀的体型本就不大,一份不怎么长的信也需要被小心叠好再放在她爪子的夹缝里。
等抱着手里毛茸茸的罂雀亲自做完这一切后,蒋商陆起身就准备进屋给自己泡壶茶再找本原文书看看打发时间。
而还没等他在厨房找到自己的茶叶罐子,从二楼蹑手蹑脚的下来的一品红就小步地靠近了他,接着这小子就鬼鬼祟祟地把什么东西飞快地塞在了他的外套口袋里。
“什么东西?”心里其实已经猜到是什么的蒋商陆没忍住笑了。
“……你朋友的回信呀,小桃前几天给藏起来了,唉,我也是不容易啊,天天盯着她才给偷出来的,叔叔你别怪她啊,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帮你看着她就好了,绝对不会坏你的事的……”
十分清楚自己在这个家庭中该保持什么样的立场,又该真正的帮着谁,一品红跟着蒋商陆他们来拾翠洲的这么多天了,目前也在他的教导下简单地开始识点字看看书,在心里,年纪其实不大的少年对这个确实在各方面都很厉害的男人也是蛮尊敬的。
而同样在心里对这十分上道的小子也挺欣赏的,勾起嘴角的蒋商陆摸了摸一品红的脑袋就把他给带到自己的书房来,等找好整套茶具,爷俩面又对面坐着泡了壶茶后,蒋商陆也没有急着去看闻楹给自己的回信,就懒散地打量了一眼正偷偷学着他动作的一品红笑了笑道,
“说起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让邓桃把你救回来吗。”
“……恩?不知道,邓桃说咱们是同伴,但我觉得可能原因不会那么简单吧,我对您来说实在没什么用处,现在又没觉醒又没进入生长期肯定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但只要您说,我能做的肯定——”
“不用这么急着和我表态,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我的目的的确是没有那么单纯,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慈善家,整天就想着满世界捡孩子玩……你是一品红类植体人类,同时还是一个未觉醒的修罗,我之所以找到你,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同伴关系,而是因为我并不想让你落入别人手里之后给我再增加一个新的敌人。”
“敌……敌人?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话听上去真的挺阴森的,阴阳怪气地打量人时候的眼神也很不好惹的样子,一品红当下脸色就有点不好,手脚都有点不自觉地发抖。
而也没兴趣用这种方式去吓唬孩子,见状的蒋商陆只又抬手给他添了点茶才又笑了笑道,
“字面意思,每一个修罗其实都是彼此的敌人,控制我们的那个岁也只会挑选力量最出色的那个修罗传递信息和交代任务,到目前为止,已经可以确定的有四个修罗已经死亡,还活着的就只有我们三个和另外未知的三个……”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算不是同伴关系,应该算是竞争关系,因为只有真正坚持到最后没有被虫折磨疯,并且有能力活下来的修罗才有可能找到岁,我和邓桃有着共同的目标,我当初也对她有所承诺才会把她带在身边,她虽然脾气不好,有时候不太懂事,但是我知道该怎么管住她……当然,我把你找到也是想给自己减少一点麻烦,我其实不太喜欢杀人,但有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
蒋商陆的话让一品红有点背后发凉,他总算是有点明白这些剧毒植物的生存模式了,听着可真让人毛骨悚然的,但仔细想想这34 样似乎才符合他们恶劣的生存状态,所以当下一品红也只是乖顺懂事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蒋商陆一句道,
“哦,所以您这几天才准备去西藏是吗?那您让我和邓桃去首都干什么啊?”
“让你们去帮我办点事。”
意味深长地冲面前的少年开了口,蒋商陆顺手就把书桌抽屉里一个小小的胶囊瓶放到了一品红面前,而见这小子似乎没见过这个东西的傻样子,年长的男人只笑了笑又耐心地冲他解释道,
“短期生长激素刺激物,记得不要多吃,一两颗就可以了,它会让你和小桃保持一段时间的植株成年状态,你们俩一起过去也足够应付那件事情了,我在六条胡同有间屋子,你们就以我侄子侄女的身份去那儿随便住着吧,等我从当惹雍错出来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们回合,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可以联系那个雍锦年或者……找一个叫宗明苑的棕榈树类植体人类,他们俩会尽全力地帮你们的,放心。”
蒋商陆的话让一品红有些云里雾里,但既然他都已经安排好了,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别的选择的少年也只管全部答应下来。
不过经过今天这一番相对深入的交谈,一品红的明显感觉到蒋商陆对他的态度好像比以前亲近了一点,不仅把书房钥匙给了他方便他进来随时看书,看刚刚话里的意思好像还彻底承认他算是他的侄子了。
而坐在他面前正在拆看着闻楹那份信的年长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他的疑惑,只头也不抬地勾起嘴角慢悠悠地回道,
“就当做是你把那个洞的事情偷偷告诉我的奖励好了,哦,还有,谢谢你帮我拿回来的信,继续保持下去,二侄子。”
说完这话,这位在一品红看来总显得对任何人都很有风度教养,但其实真实性格并不是如此的蒋叔叔就站起来慢慢走了,一品红这机灵的小子莫名的觉得他的背影好像还挺开心的,想来想去……估计还是因为那份远道而来的信了。
而等蒋商陆重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打开这封自从分别以来闻楹给自己回的第一封信后,过了半响,男人终于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失笑了起来。










☆、第二树鲜花
蒋商陆的第二封信再通过罂雀被送到官山寺来的时候,闻楹已经和那一地的小白菜种子一起住了有三四天了。
虽然最开始和这些白菜相处的并不太好,但是久而久之的闻楹也习惯了他们整天叽叽喳喳的声音。
而只要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因为一时不耐烦就把他们全部从种子催熟成了一颗颗成年白菜,最后导致这群白菜一起哭喊着我们被打激素了我们要死了我们不绿色了不健康了的乌龙事件,躺在自己结满花苞的树身上正在看蒋商陆寄过来的信的凤凰尊就有点太阳穴发痛。
“凤凰,这是谁给你寄的信啊,是不是很长啊,我看你都盯着看了半小时了呀。”
一个特别话唠,和他的损友王志摩有的一拼,而且一点都不知情知趣的白菜又开始和他搭话了。
“我也觉得应该是很长,上次那一封凤凰不就盯着看了两天嘛,这次这封我觉得应该可以看三天!”
另一棵一直智商有限,在闻楹看来不应该投胎做菜应该投胎去做驴的白菜也在树底下如是说道。
只不过任凭他们说的再多,高冷的凤凰大大一般都不会怎么吭声,而已经完全开始习惯把自己当做一棵聋哑树的闻楹在将这封反复读了好几遍信又小心地收起来后,想了想这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次那样立即回。
看他信里的意思,应该是前几天就已经准备进入西藏中心地带了,不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需要这么在外头整天跑,反正目前这几天,应该是也没有太多时间和自己这么总是书信来往了。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他们俩还是挺有默契,蒋商陆没有在信里特别注明让闻楹暂时别给自己写信了,但闻楹自己却也清楚最近不能去打扰他。
这种相处模式对于一对似乎刚刚才确定关系的情人来说好像显得有点不太正常了,但是闻楹自己倒是适应良好,毕竟不止蒋商陆自己有事,再过几天也许他也要准备出门去外面一趟了。
陈珂那天给他的那些资料还算有用,至少本身也需要找回五树六花的闻楹的确对这个很感兴趣,而且青年在资料的最后面还很自来熟地夹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虽然闻楹肯定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但看青年那天离开时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认定他们肯定还会遇到。
加上遏苦之前离开时有和闻楹约定好一个时间,如今还没有到必须要动身去寻找他们的时候,闻楹也想趁自己现在有空把剩下来的五树六花能找回来就找回来。
只是从鄂伦春回来后,糖棕看闻楹暂时也用不上自己,就又屁颠屁颠地和他那个名义上的大哥一起返回y市去了。
地涌金莲自愿留在了官山寺山上的某处地方,据他自己说,他这样可以一边保护闻楹的安全一边找个适合的地方和他的蛇度过彼此的冬眠。
不过地涌嘴里的冬眠肯定不是真的单纯的找个地方睡觉,反正就连归雪小和尚都说最近老闻到一股特别香的花香味在山里窜,也不知道是什么不知名的花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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