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虫寄生后的植物球茎!因为本身花和叶子都枯了所以就只有这些残余的球茎还留在土里了!吸浆虫寄生后能让已经死亡的植物也到处活蹦乱跳!!这些看着像人头的东西就是球茎!!妈呀!!!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花的球茎啊这么凶!!”
“朱顶红。”一旁的遏苦忽然开了口。
“诶!你怎么知道的?这玩意儿的植物特征都烂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
“这世间就没有我不认得的草木花果,闻楹让我过来帮忙,我自然也是能帮到一点的。”
一直没怎么吭过声的遏苦终于说话了,王志摩见他这么故意学自己刚刚怎么说话的样子先是一愣,转过头一看,果然就看见之前一直不太看得起他们的刘檀还有陈啸光都有点面色尴尬。
而当下就忍不住乐了,莫名觉得这位出家人实在有点意思的王志摩虽然自己不太能打却也没耽误他们的事,在旁边靠着自己四散在空气中的孢子,就真的帮这三个能打的准确地找到了作为主寄生环境的最硕大的一个朱顶红主球茎。
再等他们四个一身狼狈地把那个奇大无比,眼眶里都长满了白色寄生虫的女人脑袋挖出来后,遏苦先是皱着眉用手指从球茎皮肤中抓出了一只通体全白,却已经死亡的成虫,端详了一阵后才皱着眉冲面前的其余三人淡淡开口道,
“闻楹猜得没有错……这里的确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朵曼陀罗……根本就不在这里。”
……
闻楹提前支走了原本要来接蒋商陆的老姚,所以等他们一块从牡丹楼出来准备回家的时候,车里就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蒋商陆姿态懒散地靠坐在闻楹旁边,打从刚刚起他就一直在用一种笑的很暧昧很微妙的眼神打量着闻楹,而专心开车的闻楹被他看的都有点尴尬了,半天才面无表情地慢吞吞来了一句。
“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活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开了窍的树墩子,想仔细看看长长见识……”
和他好哥们雍锦年一样很会用嘴损人的蒋叔叔把闻楹说得脸色开始泛红了,蒋商陆见状似乎还嫌不够,只抬手揉了揉自己隐约有点作痛的后颈又稍微凑近青年调笑着来了一句。
蒋商陆:“你不会是去单独找过咱们的大侄子舒华吧?”
闻楹:“恩,今天和他一起吃了个饭。”
蒋商陆:“难怪,诶……话说你刚刚管叫我什么来着?我怎么都不记得了,要不你再叫遍给我听听吧?”
闻楹:“…………………………”
闻楹的脸色在以蒋商陆肉眼可以看出来的速度在飞快地变红,知道不能把他逗得太过的蒋商陆自己一个人神经病一样地笑了会儿也不刺激他了,径直把被闻楹刚刚那一番折腾弄得到现在都没消下去火的身体往后座靠了靠,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前面有个路口有个还在营业中的药店。
“待会儿停下来一下,我去面前那个药店买点东西。”
“要买什么?”
“我后颈还是不太舒服,想买点喷雾和膏药,你在车里等我吧,我自己下去。”
平时总是喜欢使唤别人的蒋商?3 秸獍闼底诺氖焙蛴锲械愎殴郑砰阂裁欢辔示驮谇懊嫱O吕从挚醋拍腥讼鲁低锩嫒チ耍偕晕⒌攘思阜种咏搪接只乩戳恕?br /> 只是当他重新坐进来之后,似笑非笑的男人先是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低头把自己需要的喷雾和膏药贴给随手丢到了后座,又在闻楹略显疑惑的注视下把一小盒光是看包装就让人十分露/骨的东西慢慢地塞到了年轻人的裤兜里。
“给你的,待会儿好好表现。”
一把年纪还这么不要脸的蒋叔叔说完就俯下身地吻了吻年轻人的嘴唇,闻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但是总是显得情绪麻木的眼睛里,却有点不太妙的火光在隐隐地闪烁着。
两个人接下来就在这样沉闷又暧昧的气氛中到了刘房山,把车停好后闻楹和蒋商陆一起进了屋子,只是还没等他们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蒋商陆就在黑暗中阻止了闻楹想要打开客厅大灯的手,而将冰凉的手指往闻楹的皮带扣上略显微妙地抚弄了下后,蒋商陆笑地挺坦然地看着闻楹问了一句道,
“介意我问问,你到底会不会吗?”
“我……看了一些书。”
“哦?伟大的书本都教会了你什么?”
“………………………………”
“看来……是什么也没教会。”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太了解这些东西的蒋商陆笑得更玩味了,闻楹听他这么说有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但是也确实有点无话可说。
而就在他沉默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忽然察觉到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蒋商陆似乎开始缓慢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而即使眼前并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可以看清楚蒋商陆的动作,心跳都有些变快的闻楹却依旧能隐约嗅到一些他这段时间天天能闻到的花香味在变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诱人。
“没关系……我来教你。”
年长男人的声音显得那么诱惑低沉,闻楹的手被他在黑暗中牵引着落到了一块皮肤细腻的地方,那微有些发烫变/硬的胸/前突起也被闻楹稍稍触碰几下就敏感地立了起来。
而当下就有些不自然地涨红了脸,表情复杂的闻楹半靠在墙上在蒋商陆自己的帮助下玩弄着这具成熟男人的身体,直到也跟着他一起沉默下来的蒋商陆再次发出送嗓子里发出声音,又用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口气冲他笑着低声询问道,
“要不要你自己试试?”
“恩。”
闻楹低低地应了一声,伴随着他简短的回应,闭上眼睛的蒋商陆只觉得到自己一点点地陷入了青年堪称温柔又细致的抚弄中,直到身体被拥抱住,仿佛灵魂禁止,他周遭的一切也似乎都成了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在梦里,他似乎成了一朵花。
隐约有属于树木的枝条正在从头到脚一点点地温柔抚摸着他,花抬起头一时间不太能看见那具体是什么长在自己的头顶。
但是当那凤凰羽毛一般蔓延开来的枝叶轻轻挠刮过他艳红色的花瓣时,终于有机会能努力为自己等候着的树而盛开起来的花开心地红了脸的同时,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花蕊深处涌出了前十几年里都努力压抑还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闻到过的花蜜香气。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因为我只想开给你一个人看,其他人都不是我要等的人。”
花这般开心地说道。
“恩,谢谢你愿意等我来。”
树也这般严肃地回答他。
“那你会喜欢我的花吗?”
花又问。
“很喜欢,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你是我最见过最让我心动的花。”
树回答。
花听树这么说,终于是放心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一定要得到树的喜欢,因为只要是树能愿意长在他的头顶,他就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开心和满足。
但是眼下既然已经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树的爱情,花就觉得哪怕从前再多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所以当下他只抬起头又冲此刻笼罩着自己的树笑着开口道,
“那你快把我变成你一个人的花吧,这样我就再也不用继续等了,等我成了你一个人的花之后,到冬天的时候,我就不会一个人受冻,到秋天的时候,我就不再怕冰冷的秋风,到夏天的时候,有你帮我在头顶抵挡烈日,然后等春天再次到来的时候,我就只给你一个人开花……”
——“我的树,你说好吗?”
☆、第二十三朵鲜花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在灯都没来得及开的蒋家老宅里,到今年为止之前一直是自己硬熬过开花期的蒋叔叔总算是把他人生的第一次开花正式献给了自己的小木头。
闻楹和他在楼下沙发上抱在一块的时候就各自给对方弄了一回,头一次正式开花的成年罂粟因为剧毒植物的猎食本能把整个屋子都熏的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香味。
而目前还停留在发芽初期,所以到现在种子表面也就只裂了个缝的闻楹也没由来地被这样纯粹的天然植物激素吸引,仗着自己是个年轻人硬是将身上就剩了件挂在胳膊上的衬衫的蒋叔叔给半抱半搂地摁在自己怀里上了楼。
在这个过程中被他给吓一跳的蒋商陆难得脸色露出点迟疑,毕竟闻楹人看着就斯文瘦削,他可真怕这么瞎折腾的上楼万一不小心让闻楹自己给摔着了。
结果咱小闻少校倒是一点都没给我国年轻军人的身体素质丢脸,手不抖气不喘地抱着他就进了二楼同样也一片漆黑的卧室,在将蒋商陆先小心放到床正当中后,他慢慢地脱了自己衬衫再上了床,又在俯下身压住身底下的成熟男人后细致小心地吻了吻他。
“……沉不沉?”
“不沉,你轻得就一朵花。”
闻楹的声音平静且坦然,一本正经开口的同时还认真地帮蒋商陆把仅存的那件衬衫也给脱下来了,眼梢泛红的蒋商陆闻言捏捏他的耳朵,稍微挪了挪身体就自觉抬起点腰配合着闻楹接下来的动作轻轻地笑了笑。
而在感觉到闻楹先是把床上的毯子和枕头拿过来垫在他的后颈,才开始从正面压上来后,年长男人陷在柔软的床垫里眯着眼睛半天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耳朵里一阵湿漉漉的滑腻声音越来越明显地响了起来,那种正被外力打开身体的轻微痛楚感也让他的身体细微地战栗了起来,晦涩的眼神也变得有点若有所思。
仔细想想,自从遇到闻楹之后,他好像就变得特别容易妥协了。
别说现在这个岁数的他,就是放多少年前,心高气傲,做人自负霸道惯了的蒋家老二都不可能接受有个和他一样性别的男人来压到他的身上,用这种方式尽情地上/他操/他占/有他。
更何况曾几何时开花期最难熬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动过随便找个猎物用点神经毒素就肆意泄欲爽快一把的龌龊心思的。
毕竟他也是正常男人,就算是花科植物,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在任何方面的需求和能力,但最终自律克制惯了的他因为成瘾的危险性没有去选择堕落放纵,而事实也证明了他之前的所有等待……
其实都是非常值得的。
他从来没有屈服过任何一个可能会让他成瘾的诱惑,就算是曾经有过也都被他一手扼杀在了源头。
本该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尽力逃离的朦胧感情最终还是没能避免的发生了,但是此刻的蒋商陆却比他一生中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轻松释然。
他非常的在乎闻楹,接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也会因为自身严重的成瘾症而越陷越深,偏偏他爱人的方式就和他平时的为人一样极端冷酷又自私阴狠。
所以一旦现在的闻楹给了他一点甜头,将来哪怕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也要一辈子彻彻底底地把闻楹留在他身边,再也不可能有机会离开他。
“窗户好像没关。”
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一点点收紧,因为经验全无到底还是有点生涩迟钝的闻楹一边慢慢地动作着一边若有所思地开了口,原本脑子里正想着事的蒋商陆和他滚烫的年轻身体紧紧地贴在一块,听到这话只侧过头用湿润的舌头尖舔着青年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调笑了一句道,
“……都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关窗户?”
“我怕你觉得冷。”
这句话可比什么床上用来调/情/助/兴的下流话都来得动听多了,蒋叔叔听了顿时也很开心,那种刚刚在牡丹楼楼上听到闻楹管他肉麻兮兮地叫小陆的时候的愉快心情又来了。
只不过可能是他年纪实在大了,那种什么好似小鹿乱撞的少年情/动肯定是一点没有的,真要说有,估计也是一头比谁都横都凶的成年老鹿在兴奋的四处乱撞。
而心里兀自老鹿乱撞了一通的蒋叔叔好一会儿平复下自己难以言喻的喜悦心情之后,干脆就越发没羞没臊起来,只管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自家这位刚开荤的小年轻给勾得都有点找不着北了。
再等这一晚时间差不多快十点多的时候,他们俩这一场荒唐才算是稍稍尽兴。
蒋商陆前几年因为某些事到底身体有点亏损,腰椎脊椎都明显有有点问题,即使闻楹从始至终都在很注意一点没让他特别辛苦。
可他自己还是被这么一番折腾累得一时间不太想动,闻楹见状皱皱眉就想弯下腰抱他去浴室,结果蒋商陆见状只躺在床上冲他摇了摇手又闭着眼睛懒洋洋地笑着道,
“行了,别真把我当成头回和你出来开房的小姑娘啊,你先去吧,我自己躺在这儿歇会儿就好。”
他这么一说闻楹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俩到底都是男人,蒋商陆这样的人也完全用不着他在这种事上这么刻意地去对待。
所以当下尊重且理解他一切想法的闻楹也没有再那么显得很形式地去和他示好,只自己径直去洗了个澡又出来把一片混乱的床给稍微收拾了一下,再等蒋商陆出来的时候,屋子里那股浓烈的花香味却还是一点没淡。
“我帮你把膏药给贴了。”
洗了澡换上他那身暗红色的丝质睡衣,一脸疲倦透着点糜烂/情/色,但气色却意外很好的蒋商陆下意识地抬手揉弄着他的后颈,明显就是因为刚刚那事而痛的有点厉害了。
之前就洗过澡的闻楹原本正坐在床上翻看他床头柜上看了一半的那本书,见状放下书就抬手把蒋商陆给拉到了自己身边,而任由着青年的动作走过来又躺到他的旁边,头枕在软绵绵的枕头上都有点犯困的蒋叔叔被闻楹的手心稍稍温柔地揉了几下后颈后,立刻就感觉半个背都有点麻了。
“贴在这儿对吗?”
“恩……要不再上去点吧,对,就那儿。”
“腰上要吗?”
“不用了……你随便给我揉揉吧……恩……对……就那儿……”
蒋商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声音听上去很不对劲,倒是闻楹本来在给他轻轻揉脖子的手顿了顿,半天脸色泛起点薄红的青年才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嘴唇又淡淡来了一句,
“还有哪儿。”
“恩?你想揉哪儿揉哪儿啊。”
要说犯困就是有点容易坏事,蒋商陆这么完全下意识地一回他,带来的效果却很微妙。
闻楹被他弄得脸色更红了,一声不吭地忍耐了半天最终还是照顾到蒋商陆的身体,表情很无奈地俯下身从后头伸到前面去帮趴着的他把系带慢慢解了,又把酒红色的睡衣从他的肩膀上给拉下来一半直到露出了男人结实的腰线。
只是露出蒋商陆的半个光/裸的背脊之后,闻楹这才发现因为算是头一次彻彻底底地开花,情/动的蒋商陆身上那属于罂粟花植株的表体特征居然都给显出来了,此刻从苍白嶙峋的背部皮肤上蜿蜒而下的全都是艳丽的如同油彩绘画一般的鲜红色罂粟花朵纹路。
“喜欢吗?”
终于意识到闻楹到底在盯着自己看什么的男人笑了笑就侧过头就问了他一句,闻楹在温暖的床头灯光下脸色泛红地半天没说话,但有点躲闪着他的眼神却很专注认真也充满了爱意。
蒋商陆有点被这种矜持却又很可爱的注视打动了,就这么在这种彼此衣衫半褪的情况下又和他吻在了一起。
也许是因为彼此都是类植体人类,所以蒋商陆也并不介意在闻楹面前展露出自己作为植物的某些特殊体征。
所以当他从自己的手心里缓缓结出一朵绽开的鸦片罂粟又故意放到嘴唇边上轻轻咬着冲闻楹伸了伸舌头尖后,一向性情耿直的闻少校先是眼神一暗,接着也没不想和他装模作样地假客气,将男人的下巴捏住刚准备把这个温存的吻更深入一些时,他的耳朵里却好像不经意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动静。
像是有什么声音响起了,但是又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间点的蒋宅根本不可能有人过来,平时一向防备心很重的闻楹也人生头一次就这么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而放松了警惕。
只是当两分钟后,就在他和蒋商陆正交缠在床上亲得火热时,蒋商陆卧室的房门却伴着一个略显熟悉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慢慢推了开来。
而此刻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那个动静其实正是客厅吊灯开起来声音的闻楹脸色一变,只来得及一把将脱在旁边的睡衣扯过来并迅速盖住了蒋商陆的身体,再皱着眉不悦地抬头时便刚好和房门口目瞪口呆的蒋舒华视线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