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拜见楚王殿下。”小谷子走来向二皇子行礼。
二皇子笑道“这位不就是谷公公，本王当年离京之前曾在五皇妹那里与谷公公见过面的。”二皇子看了看小谷子的衣服，说道“看来谷公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太监了，想必本王离京这两年谷公公一定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了。”
小谷子笑道“皇恩浩荡，承蒙皇上厚爱奴才才能有今天。”
此时几个昔日京中与二皇子关系较近的旧臣拉着二皇子到一旁叙旧。
此处只剩下了段绍堂和小谷子，小谷子笑道“多日不见，段大人别来无恙啊。”
段绍堂看了眼小谷子“谷公公如今平步青云，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能得到谷公公的问候，段某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呢。”
小谷子笑道“奴才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当初仰仗段大人的照料。”
段绍堂说道“能有谷公公这样尽职尽忠的奴才效忠皇上，想必皇上也可高枕无忧了。”
小谷子说道“承蒙皇上厚爱，信得过奴才，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的。不过段大人可要小心了，曾经的眼中钉，皇上迟早都会拔干净。这些人跑是跑不掉的，如果段大人这个时候后悔还来得及，如若不然，那就想着怎么能在京中活命吧。如果段大人还是执迷不悟，到时候就别怪我这做兄弟的不念昔日旧情了。”
太监一声高呼，众人纷纷跪地，皇上满面春风的走了上来。
段绍堂坐在席上，也不知为何周围大臣好像有意无意灌酒的样子。晚宴结束之时段绍堂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站不稳脚跟。晚宴过后，皇上留下二皇子，说是兄弟多年不见，叙叙旧，段绍堂只得一人先行离开。
段绍堂摇摇晃晃的向宫门方向走去，来了一个小太监扶过段绍堂“定国公，奴才送您回府。”
段绍堂被那小太监扶着一路迷迷糊糊的不知到了哪。“额？这个好像不是我的公主府啊！八公主？”段绍堂目光迷离的寻找八公主的身影。
一只手从段绍堂身后揽过段绍堂“这里没有你的八公主，六公主倒是有一个。”
“六公主？六公主，你来我家做什么。”
“现在是你在本宫的寝宫。”
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像真的不是自己的公主府，段绍堂歪歪斜斜的站起身，说道“我要回家了，八公主还等着我呢。”
“好，那你陪本宫喝了这杯酒，本宫就放你走了。”
段绍堂喝下六公主的酒，尽量保持着清醒，“六公主，酒喝完了，我该走了。”
六公主的手指划过段绍堂的嘴唇“本宫和八妹还不都一样么，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八妹吗？”
段绍堂只觉头越来越晕。六公主伸手去解段绍堂的衣襟，“本宫要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住手！”五公主大步流星的赶了过来。
“五皇姐！你怎么来了？”
“六妹，你也太过放肆了。六妹此时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府上吗，宫门就快关闭，六妹怎么还不离宫！如果本宫不来，你还不闹出更大的乱子。”
“五皇姐也太过紧张了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五皇姐也对八妹的驸马也是有情有义呢。”
五公主不再多说，只是先将段绍堂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六公主目光凌厉的说道“慕容素问，又是你！每次本宫即将得手的时候你就来捣乱。本宫早晚会将你这颗眼中钉除去！”说完拿起段绍堂喝过的酒杯，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段绍堂，本宫早晚都会得到你！慕容素问，本宫倒是要看看过了今夜你该如何向八妹交代。”
79
79、七十九章 ...
五公主将醒酒汤喂给醉倒在床上的段绍堂，段绍堂迷迷糊糊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好热……”
过不多时，段绍堂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仿佛尚未完全清醒“五公主？你怎么会在我家呢……”说完又看了看四周，见这周围的摆设并不像是八公主府上，“不对啊，我好想在你的寝宫里……”
“这里是我的寝宫，待你清醒一些我再派人送你回府。”
段绍堂扯了扯衣领“可是你寝宫怎么这么热……”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五公主用毛巾擦拭着段绍堂的脸，段绍堂一把抓住五公主的手，目光炽热的看着对方“五公主……”
五公主面上一愣，笑容有些僵硬的说道“我去给你倒杯茶来。”说完急忙起身。
段绍堂喝过五公主的醒酒汤，头脑逐渐清醒，看着五公主离去的身影，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在想什么……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五公主走过来将茶递给段绍堂，笑道“喝些茶吧，喝了这么多酒现在一定口干舌燥了吧。”
段绍堂放下喝光的茶盏，明明已经入秋，可今晚为何会出奇的热呢。五公主坐在段绍堂身边，整了整被段绍堂自己扯乱的衣领“这宫中一向都不安全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记住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前些日子见你整日酗酒，也不知是为何，如今你能重新振作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与我如此生疏……”
段绍堂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头脑中闪过很多想法，仿佛是两种意识在同时打压着对方，此时已经完全听不见五公主在说些什么，只见对方抬头看着自己，嘴角露出那抹熟悉的微笑，五公主猝不及防的被对方搂在怀中，“绍堂，你喝醉了……”五公主想离开对方的怀抱，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素问……我爱你……”段绍堂不自觉的吻了对方的嘴唇，双手要去解开对方的衣带。五公主想要挣脱对方，却被段绍堂压在身下挣脱不得。虽然这句‘我爱你’是五公主等候已久的，可段绍堂虽然喝醉，但五公主毕竟还是清醒的那个。五公主说道“绍堂，不可以……你喝醉了……”
段绍堂疯了一般撕扯对方的衣服，“我没醉，素问，我爱你……”
五公主尽量保持着理智，“绍堂……你是八妹的驸马，我们不可以做出越矩之事……”
听到八公主，段绍堂似乎被唤回了一丝理智，起身定了定神，但仍旧呼吸急促，身体一阵燥热，段绍堂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六公主给我的酒里有问题……”
听段绍堂这么说，五公主也明白了为何段绍堂会如此了，虽然自己未经人事，但在宫中也听到不少妃子为了得宠用催情药的事，也知道若是被下了这种药如果不与人交合会发生什么后果，轻者损伤肾脏以及心脉，重者甚至有丧命的危险。段绍堂闭目皱眉躺在床上，十分痛苦的样子，面色潮红，双手握紧了拳头，呼吸有些急促，衣服被自己撕扯的凌乱不堪，五公主却看见段绍堂袒露的锁骨之下好像缠裹着一层层的粗布。五公主双手颤抖的摸向段绍堂胸前，“怎么会这样！”五公主马上缩回了手，一脸惊愕的表情。难道段绍堂是女人？可她如今中了春、药，我可以救她吗？
五公主疼惜的看着眼前在痛苦中挣扎的段绍堂，心想，只怕自己再迟疑片刻眼前的人就要没命了，遂解下自己的衣带，将床边的帘子放下。
深夜，五公主侧身抚摸着眼前酣睡之人的脸颊“想不到本宫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是个女人，但那又如何，深宫之中太监与太监，宫女和宫女，扶持到老的我见过不少，可能被父皇宠爱一生的妃子本宫却从来没有见过。段绍堂，你醒来之后还会说爱本宫吗？你刚刚说的话又是真的吗？就算只是敷衍本宫，本宫也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第二天段绍堂醒来看向四周，这好像是五公主的寝宫啊。段绍堂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赤、裸着身体躺在五公主的床上，这才回忆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五公主微笑着看着段绍堂。
“公主，我……我昨夜……”
五公主将叠的整整齐齐的新衣服放到床边“先将这衣服换上吧。”
段绍堂一只手去拿衣服，一只手将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公主……你……可不可以转过去……”
五公主一笑，背对着段绍堂坐在了桌前。
段绍堂急忙将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看到床上的那抹刺眼的红，段绍堂顿时心生愧疚，除了愧疚更多的是恐惧，五公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两人有发生了这种关系，五公主会不会将自己拆穿，或者治个什么罪杀了我！段绍堂小心翼翼的走到五公主身边“公主……”
五公主依旧是满目的温柔，将段绍堂的衣带系上，温柔的说道“水准备好了，快点梳洗吧。”
段绍堂不敢多说，只得乖乖的走到水盆旁边，洗过脸，习惯性的坐在铜镜前，五公主却走过来，站在段绍堂身后将其发髻梳理好。段绍堂诚惶诚恐的起身说道“五公主……”
五公主一笑“怎么，本宫梳头的手法并不纯熟吗？”
“不是，我……”
小梅走进来说道“公主，早膳到了。”
“拿进来吧。”
宫女们放下早膳退了出去。“五公主……”
“先吃了早膳再说。”五公主依旧是满目柔情的看着段绍堂“再不吃粥就凉了。”
“哦。”
“这些小菜应该合你的口味。”五公主体贴的给段绍堂夹菜，“还有这糕点，味道也很不错的。”
吃过早餐，五公主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也不提起昨夜发生过什么。
“公主……昨夜……”
五公主神色黯然“昨夜还叫我素问，今日就变成了公主。”
段绍堂跪地说道“公主，微臣昨夜喝醉了酒，犯下死罪，还望公主责罚。”
五公主扶起段绍堂一脸平静的说道“昨夜的事是本宫心甘情愿，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公主也应该知道了微臣的身份。”
“绍堂，难道本宫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公主……”
五公主皱眉说道“难道你只有在酒醉的时候才会记起你曾经叫本宫素问，而不是公主吗？”眼神中透着一丝伤感。
“素问……可是……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段绍堂！”
“你不是段绍堂，那你是谁？”
段绍堂将她到大周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五公主，五公主释然一笑“难怪你和成亲之前变化那么大，甚至会把我忘了，原来你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这么说段绍堂房中的情书都是你写给他的了，那你有没有收到过一封信，上面写着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五公主接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错，就是这首了，你收到那纸条了？”
“那信真的是你写的？”
“是啊，我当初特别好奇段绍堂的女朋友到底是谁，所以就帮了一张纸条在鸽子腿上，可是迟迟没有等到回信。而且你又不曾与我提及此事，所以我便猜测那信中的素姑娘根本就不是你。”
五公主笑道“我当日见那鸽子腿上绑着字条，起初以为是你写的，但信上的字迹与绍堂的字迹大相径庭，而且你又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怀疑这信有问题，也就一直不曾有过回信。不过照你所说八妹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她只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段绍堂，不过并不知道我是女人。”
“那你打算何时告诉她？”
“以她的个性，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得将我五马分尸。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有朝一日二皇子能够和皇上冰释前嫌，皇上不会再威胁到他，八公主可以放我离开京城。素问，既然我不是段绍堂，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五公主摇了摇头“我相信有些东西是老天一早就安排好的。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恨你，但是我却知道眼前的这个你是我心中所爱。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离开京城，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
段绍堂将五公主搂在怀中“素问，相信我，不管后面的路有多艰难，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了。”
五公主又有些哀伤的说道“我相信你。我现在只是担心八妹她……”五公主此时内心矛盾重重，如果真的和段绍堂离开京城，那八公主怎么办？再说段绍堂已经是八公主的驸马，如此一来心中竟生出一丝愧疚，觉得很对不起八公主。
段绍堂急忙说道“你放心吧，我和八公主也不过是一纸契约的关系，她已经答应我了，等二皇子这场风波过去之后，她就会放我离开京城，到时候我们两个的婚姻关系也就结束了。”
五公主露出一丝苦笑，但愿如此，心中不免泛起一丝苦涩。五公主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仿佛在极力享受着此时的片刻温馨，生怕这种感觉有一天会不再属于自己，或者被自己遗忘，所以想努力的记住，将这一刻永远烙在自己的心上。自己曾无数次幻想过此时的情境，但却不曾想过，有一天当幻想真的变为现实的时候，自己却又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境地。不过从五公主嘴角的那抹微笑来看，不难猜出对方此时心中所想，能与对方有过片刻的安宁，想必已经足够了。
段绍堂回了公主府，八公主正坐在厅中端着茶盏悠闲的喝茶，见段绍堂走进来，瞥了对方一眼，“怎么一夜都没回来。”没有表情，也没有语气，就像是在问一个路人甲‘你吃了没有’！
“我……我昨夜在宫中喝的有些多了……所以……所以就……”可能是八公主的反应过于平静，段绍堂竟然紧张的开始舌头打结。
“所以怎么样？”八公主似乎很久都没有用这冰冷却又平淡的种语气对自己说过话了，再加上段绍堂的心虚，倒是有种审问囚犯的感觉。
“所以……所以就吐了！对对对！吐了之后怕公主看了恶心，就随便找个客栈住下了。”段绍堂吞吞吐吐的编了一大串。
八公主神色淡然的喝了口茶，“你这身新衣裳还挺不错的。”
“啊……对啊，昨天的衣服?6 略嗔耍跃腿每驼坏男《ジ衣蛄艘簧硇碌幕乩础髡媸呛醚哿Γ涣艘路寄鼙荒憧闯隼础！倍紊芴眯男榈淖谝慌裕琶Φ哪闷鸩枵岛攘丝诓琛鞍。獠枵媸遣淮怼Ｓ质悄睦锝崩吹陌桑芎煤饶兀 倍紊芴镁×课榷ㄗ约旱那樾鳎蝗冒斯骺闯鲎约捍丝痰慕粽拧?br /> “很好喝吗？”八公主面无表情的看着段绍堂。
段绍堂尽量保持镇定，点了点头“嗯！好喝！”
“不如我叫下人再泡一壶拿来。”
“不用了，喝够了！”
八公主语气淡然的说道“既然喝够了，那可不可以把茶盏还给本宫。”
段绍堂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盏，又看了看八公主那里，这才意识到自己慌乱之中将八公主的茶盏拿了过来。段绍堂一早就听说过，这个八公主性格怪的不得了，她的这个茶盏简直就是她的御用物品，从来都不允许别人与自己共用。而且听说这茶盏的款式大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了，看来还是个孤品……
段绍堂双手颤抖的急忙将茶盏放到八公主旁边，手一抖竟然将茶盏打翻，茶水都溅在了八公主的衣服上，看着地上被摔成好几片的茶盏，看来这个唯一的孤品也将成为过去式了。段绍堂张着嘴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分尸的准备。“公主……”段绍堂紧张的看了看八公主，又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茶盏“这个……”
八公主弯下腰捡起其中的一片碎片，语气淡然的说道“本宫之所以很喜欢这茶盏，是因为她是本宫的母后留给本宫的，这茶盏是母后尚未出阁之时亲手烧制的。”八公主看着手中的碎片，仿佛十分不舍的样子。
段绍堂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对不起啊公主，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想不到这个茶盏这么有意义。咱们先把碎片收起来，看看还能不能修补好了。”
八公主起身说道“算了。碎了就碎了吧，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永远都属于你的。有些东西就算修补好了，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说完放下手中的碎片“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与其看着一个不再属于自己的东西徒劳伤神，还不如将他忘了。”
本以为八公主会暴跳如雷，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段绍堂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八公主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折磨自己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