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不见王 [网络版]完本[耽美]—— by:樊落
樊落  发于:2016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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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赫挑挑眉,像是在说怎么可能。
沈玉书伸手指指他身旁的木架,那上边放着几件装饰器皿跟书籍,另外还有一个大夫出诊时随身携带的药箱。
“刚才我检查房间时,架子上并没有药箱,显然它是你刚才闯入时,偷偷放下的,你为什么要在捉贼时特意拿药箱?那是因为观音就藏在药箱里面,你不随身携带的话,担心被别人拿走。”
“胡说八道!”
经沈玉书这么一说,苏唯也注意到了药箱的存在,他点点头,对沈玉书说:“声音大幅度提高,脸颊肌肉抽动,眼神游离不定,这些反应都证明了这家伙在撒谎,观音一定就在箱子里。”
“是的,在傅山跟陈雅云私奔那晚,钱赫就是拿着药箱跟他们会合的,他杀了傅山后,将观音藏进药箱离开。他是大夫,深夜出诊是很平常的事,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在意,从药箱的高度来看,我猜里面一定有夹层,而观音就放在夹层里。”
“哈哈,那我们检查一下药箱,就知道你的判断对不对了。”
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钱赫的表情变得很难看,苏唯走过来想取药箱,他立刻冲苏唯扣下扳机。
苏唯早有防备,就地一滚躲开了,钱赫不等他站起来,又再度开枪,冷笑道:“本来只是想关你们几年,是你们自己找死!”
苏唯继续躲避,子弹射在玉器摆设上,不断发出震响。
一个茶杯向钱赫迎头摔过来,却是沈玉书发现情况危急,向他发起攻击。
钱赫身手不错,侧头及时躲了过去,枪口却失去了准头,其中一颗子弹射中灯盏,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
苏唯关掉手电筒,把它丢了出去,哗啦响声传来,钱赫急忙朝那边开枪,在射到第二发时,枪膛里传来机械撞击声——子弹射完了。
沈玉书趁机冲了过去,飞起一脚踹向钱赫,钱赫也不示弱,闪身避开,又挥拳攻击。
两人拳来脚往,下手招式都分外凌厉,就听黑暗中不断传来茶碗玉器落下的声音,没多久,不大的书房就一片狼藉。
趁着他们恶斗,苏唯跑过去拿到药箱——如果沈玉书判断无误的话,观音玉像应该就在药箱里,这可是价值五千大洋的东西,可要看护好。
他把药箱放到安全的地方,又迅速从背包里掏出夜视镜观察情况——夜视镜也是他常用的道具之一,今晚要不是跟沈玉书搭档,他早就拿出来戴了。
苏唯戴好镜子看过去,就见那两人还在激烈搏斗,屋子里大部分的玉器都摔成了碎片,红木茶几的一条腿也被踢断了,看着这一幕,他忍不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希望这些东西不是真货,否则五千大洋还不够赔的,阿门。
就在苏唯祈祷的时候,那边的搏斗更激烈了,手枪在打斗中落在了地上,钱赫几次想去捡枪,都被沈玉书拦住了。
两人很快打到了墙角,钱赫用脚勾起香炉,朝沈玉书甩过来,顿时香灰四溢,沈玉书不得不闭上眼,用手捂住口鼻往后退。
钱赫趁机捡起手枪,掏出备用的弹匣插进枪膛,将枪口指向沈玉书。
“小心!”
危急关头,苏唯来不及多想,一个跃身,扑过去抱住沈玉书,就地一滚翻到了书桌后,与此同时,枪声响起,还好厚实的书桌帮他们挡住了子弹。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苏唯低声对沈玉书下指令,又飞快地从背包里掏出闪光弹,拉开顶端的扣环丢了出去。
下一秒,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像是爆发出了巨大的烟花。
钱赫猝不及防,慌慌张张地捂着眼睛往后退,苏唯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冲过去,先是一脚将他的手枪踹飞,接着挥拳狠狠地击打在他的下巴上。
钱赫失去了反击的能力,任由苏唯踢打,最后小腹被踢中,他抱着肚子跪倒在地,苏唯扳住他的手拧到背后,成功地制服了他。
情势瞬间逆转,钱赫的视觉暂时失去了正常功能,口鼻又吸入了过多的烟雾,被刺激得连连咳嗽,只能含糊不清地叫:“饶命饶命!”
“闭嘴!否则只会让我更想打人!”
苏唯踹了他一脚,又问沈玉书,“你怎么样?”
“还好。”沈玉书用黑巾捂住了口鼻,问:“我可以睁眼了吗?”
“最好先不要,再等等。”
钱赫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苏唯丢下他,跑去走廊,将门窗都打开。
夜风吹进来,让充斥着镁粉的空间多了分新鲜空气,烟雾很快就消散了,钱赫勉强可以看到周围的状况,不过鼻腔跟口腔里依旧存留了刺激性物质,导致他不断发出咳嗽声。
☆、第三十一章
苏唯趁着混乱将夜视镜收了起来,等沈玉书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空气里虽然还有烟雾,但已经不影响说话跟视物了,沈玉书走到苏唯身边,皱眉问:“你刚才用了什么?”
“业务机密,恕难奉告。”
沈玉书还要再问,苏唯伸手指指趴在地上的俘虏。
“警察……呃不,巡捕快来了,我们先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再说。”
在苏唯的指点下,沈玉书取来药箱,将里面的药品拿出来,找到底下的活动木板,正要把木板取出,钱赫突然大叫起来。
“不要动啊!不要动!”
苏唯一脚踹过去。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今晚是月圆之夜,窥视圆月观音的话,会被诅咒的!”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坦白,证明观音正是在药箱里,钱赫自己怕死,所以不得不供出了真相。
苏唯看向沈玉书。
“你怕被诅咒吗?”
“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神明与诅咒。”
“如果你不信诅咒的话,那就不能信那些什么观音治病延命的传言。”
“我当然不信,如果我信观音治病,那还学医做什么?你呢?”
“我相信我的运气,就算有诅咒,也影响不到我的。”
苏唯沾沾自喜地说完,给沈玉书打了个手势,沈玉书将木板取出,于是那尊传说中神秘的观音神像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沈玉书双手握住玉像的底台,将它小心取出来。
月光斜照进来,映在观音大士身上,大士面含微笑,手中平托一轮圆月,明月生辉,在无形中感染了他的情绪,所有的急躁焦虑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灵的宁静。
至少在注视观音的时候,沈玉书是这样感觉的。
看到沈玉书的反应,苏唯也凑过去一起观察玉像,很快他咦了一声,跑去找到他的袖珍手电筒,又对着玉像一通查看,越看表情越奇怪。
“快把它藏起来,否则我们都会受到它的诅咒的,你们疯了!你们都是疯子!”
无视钱赫声嘶力竭的吼叫,沈玉书问苏唯,“是赝品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它并没有传说的那么贵重。”
“但就是有人为了一尊并不贵重的东西,不惜盗物杀人。”
“是啊,就比如我们眼前这位仁兄。”
“你们凭什么说那些事是我做的?”
随着烟雾消散,钱赫逐渐缓了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叫嚣道:“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不知道陈家把观音放在哪里,怎么可能去偷窃?肯定是陈涉做的,还为了陷害我,把观音偷偷藏在我的药箱里!”
“你的确不知道陈家的观音放在哪里,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利用傅山骗取陈雅云的信任,把观音取出来就行了。”
“你拿到观音后,杀了傅山,又因为赵小四发现了你跟傅山的秘密,过来要挟你,也被你杀掉了,同理,你又杀了方平,除了灭口外,也让圆月观音的存在更加的神秘化,提高了它的价值,方便你日后出手,所以你的话恰恰相反,不是陈涉诬陷你,而是你诬陷陈涉。”
“开什么玩笑?我跟陈涉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诬陷他?”
“因为陈世元很信任陈涉,大有将家业都交给他的趋势,你在钱家不得志,就想到利用表亲联姻吞掉陈家的财产,所以圆月观音只是你的第一步棋,你更大的目的是想借这个机会打击陈家,再趁陈家内部混乱而人财两得,所以对你来说,陈涉就是眼中钉,你一定要铲除。”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陷害陈涉的?”
“鼻烟壶。”
“啊?”
“那天我们去拜访陈世元,你也去了,还找借口滋事,趁着混乱,你偷了陈涉的鼻烟壶,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方平这条线,由此证明你不是发现方平被跟踪才杀他的,你在一开始就想干掉他,并利用鼻烟壶嫁祸陈涉。”
“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在偷袭苏唯时弄落了鼻烟壶,导致鼻烟洒在了他身上,只要我们把这两种鼻烟做化验对比,就会知道在方平被杀之前,陈涉的鼻烟壶就被盗了,而你偷袭苏唯的时候,陈涉还在陈家药铺,并且收到了方平约他见面的字条,这一点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所以偷袭者不可能是他。”
朗朗一席话,说得钱赫哑口无言,半晌,他忽然叫道:“就算陈涉不是凶手好了,那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我,说我杀了人,你有证据吗?”
“说得这么有底气,看来你是将所有证据都毁掉了,笃定我们抓不到你的罪证,只可惜有句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钱赫瞪大眼睛看沈玉书,显然无法想通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苏唯也很好奇,把目光从观音移到沈玉书身上。
“就是它。”
沈玉书从口袋里取出凯旋门大酒店的收据,亮到钱赫面前,钱赫还是不明白。
“这个有什么问题?”
“方平受你的指使,先是用字条约陈涉,再找借口跟陈涉吵架,并让人看到,你答应在事成之后付钱给他,却趁他不留意,将他弄晕,并给他注射了氯化钾,导致他的死亡。”
“在布置好现场后,你将针管跟针头用手帕或其他布料包住,放在口袋里,匆忙赶回凯旋门酒店,准备在酒宴过后处理掉。结账时你要了收据,随手放在放针管的口袋里,事后你把针管跟手帕甚至外衣都销毁了,可是却单单没有销毁收据,二十个大洋对你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你要凭它报销才能拿到钱。”
听着沈玉书的讲述,钱赫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他的身体像是筛沙似的抖成一团。
沈玉书漠然看着他的反应,又说:“收据跟针管等物品放在一起,上面沾了氯化钾的成分以及死者的肌肤纤维,除了你以外,没人可以做到这一点,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钱赫只顾着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唯看着他的反应,忽然想起了美国法律中那句经典的米兰达宣言。
他走过去,对钱赫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钱赫完全陷入了阴谋被拆穿的恐惧当中,根本没在听苏唯讲什么,倒是沈玉书注意到了,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平时常看人家说,觉得很帅,一直想着自己有机会也用一次,现在终于用上了,你无视就好。”
苏唯给沈玉书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看着抖若筛沙的钱赫,沈玉书叹道:“你算计了这么多,想获得亿万家财,却栽在了蝇头小利上,有没有觉得做人很失败?”
“二十个大洋可不是蝇头小利啊,这只能印证了一句话——天底下最致命的武器是愚蠢。”
苏唯的话严重打击了钱赫,他似乎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发出一阵呜咽叫声,最后像是一团泥似的瘫在了地上。
外面闪过光亮,车辆的引擎声穿过夜的寂静,传了进来,沈玉书的目光扫向窗外,忽然说:“也许观音的诅咒真的灵验了,至少对犯罪者来说是这样。”
被他带动着,苏唯也不由自主地看过去,低声嘟囔道:“我只知道,不管什么时代,警察的性质都永远不变,他们一定会在事件解决后才出现。”
☆、第三十二章
在沈玉书跟苏唯的联手下,观音诅咒杀人事件顺利告破,陈雅云跟陈涉无罪释放,钱赫也被收监,等待被起诉问罪,观音玉像也顺利交还给了陈家。
一系列风波之后,圆月观音的神力被传得神乎其神,每天都有大批记者跑去陈家,请求拍照做报道,普通民众就更不用说了,曾经对陈家避如蛇蝎的那些人态度一转,纷纷赞叹药玉观音的神奇,来求药求庇佑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跟前几天萧条的状况相比,陈家药铺现在真可谓是生意兴隆,伙计们忙不过来,不得不从几家分店调集人手来帮忙,所以沈玉书跟苏唯照约定去陈家领酬金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伙计偷窥。
至于陈世元,他一扫先前的颓废郁闷,身着新剪裁的长袍,精神焕发,连说话声音都洪亮了很多。
他手里拿着跟上次同样的鼻烟壶,跟生意场上的客人谈笑风生,见沈玉书跟苏唯进来,他很热情地迎上前,向他们道谢,又带他们到隔壁房间叙话。
谈话的内容不外乎致谢跟套交情,接着陈世元又让管家将酬金奉上。
沈玉书见陈府客人很多,便没有多打扰,起身告辞,陈世元没有挽留,只说最近忙着解决生意上的问题,等稍微稳定下来后,一定亲自摆酒席道谢等等。
两人出了陈府,苏唯拿着刚收下的庄票,在阳光下仔细打量,又用手指掸了掸纸张,叹道:“原来民初的支票长这样,在这里赚到了第一桶金,感觉又回到了刚出道那会儿。”
沈玉书没注意他的感叹,抬头看向陈家药铺,药铺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少伙计在门口忙着张罗客人,看起来比过节还热闹。
他走过去,就见药铺正门大开,药香袅袅拂来,跟随着大家的目光,他看到铺里正中摆放了桌案,桌案上供奉着那尊白玉圆月观音,观音四周罩着方形透明箱子,旁边还放有线香小盒,以供大家上香祈福。
沈玉书前两天看过报纸,上面说陈家为了回报乡里,特意举办盛典,每天将观音请出两个钟头,以便来瞻仰的人得到观音福报,祛病延寿。
机会难得,所以许多客人都是慕名远道而来拜神的,这两天人潮不断,都快把门槛踩平了。
“看来在这场事件中,最大的赢家是陈世元啊。”苏唯双手交抱在胸前,看着眼前的光景,感叹道。
沈玉书心里微动。
为了杜绝观音失窃事件再度发生,陈家除了请保镖守护神像外,还特意请了巡捕房的人定期来巡逻。
陈家捐了不少钱出来做善事,麦兰巡捕房的总探长也乐得做人情,派了便衣巡捕来帮忙,洛逍遥也在,不过见他正忙,沈玉书就没有特意去打招呼。
当然,客人当中也不乏来看热闹的,还有来做采访的记者,旁边就有位穿马甲戴鸭舌帽的年轻记者问:“搞得这么声势浩大,就不怕观音再被偷吗?”
“不怕的,这里到处都是保镖跟便衣,就算是神偷,也很难得手吧?”
听了好事者的解答,苏唯噗嗤笑出了声,他把庄票收起,小声说:“要不是刚拿了人家的钱,就凭这句话,我也要干它一票。”
沈玉书看向他,眉头皱起。
这家伙真是开不得玩笑啊。
苏唯只好说:“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是我苏十六。”
“这尊观音是真的吗?”
苏唯挑挑眉,沈玉书凑近他,低声说:“我是问它是我们那晚找到的那尊吗?”
“没错,就是那尊。”
“那就奇怪了。”
沈玉书自言自语,苏唯把他拉出来,来到角落里,笑道:“不奇怪,你有没有注意到观音外面的玻璃柜子,它其实是连着警报器的,如果有人想偷观音,一定要先移开柜子,到时就启动警报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被偷。”
“连你都偷不了吗?”
“我当然例外了,我有我的做法,不过这属于……”
“业务机密,恕难奉告?”
“yes!”
苏唯打了个响指,表示沈玉书说对了,又转头打量店铺那边,说:“不过这种警报装置很贵的,有点不相符……”
“什么不相符?”
“就是付出的跟支出的无法扯平,比如你有十万的东西,大概会投入一万的成本去保护它,但你会用十万的成本去保护只有一万元价值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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