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毒后完本[穿越]—— by:苏长轻
苏长轻  发于:2016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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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热茶,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梅长歌衣袖轻挥,慢慢的端起素衣面前的那杯热茶,柔声劝道。
梅长歌盛情难却,素衣自然不好拒绝,再加上她本身存了点想要回避梅长歌问题的意思,所以不仅没有拒绝,而且还很痛快的,一仰头,将杯中的温热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好好睡一觉,醒来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梅长歌轻柔的拍打着素衣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其实梅长歌始终觉得,如果叶缺不去刑部做仵作,他或许能够成为一个很棒的药剂师,因为他配的各种药粉,效果一直很好。
比如现在,素衣几乎是在喝下掺了安神药的茶水的一瞬间,便瘫倒在了梅长歌的怀中。
即便梅长歌身体孱弱,不堪重负,但眼下叶缺不在,也只好勉力为之了。
等妥善安顿好了素衣,梅长歌又赶忙按照先前和楚青澜商量好的联络方式,发了素衣平安归来的信号过去,免得让人空忙**,到时候平白让楚青澜落了他人口舌,反倒不美。
忙活了大夜,梅长歌终于有机会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好好的歇一歇,不知不觉中,天色竟也大亮了。
吃了早饭后不久,有人来报,说是刑部卢大人那边,派人来请,梅长歌这才记起,昨天圣旨上依稀说道,让她从今天开始,便要每日清晨,准时准点的去刑部报道了。
梅长歌不免哀嚎一声,稍稍感慨一番,自己的补眠大计,再次意外落空,却仍是只能艰难起身,坐到梳妆台前,默默的换好合适的妆容,打算出去大干一场。
临走之前,梅长歌不放心的看了素衣一眼,估摸着等她回来,药效应该刚刚好退去,如今去刑部,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让她一个人在家,定定神比较好。
想了又想,梅长歌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索性又从府中找了个老实本分的,叮嘱她好伺候素衣,一定要看住她,不要由着她乱跑,但也不要伤了她。
等一切安排妥当,梅长歌才安心离去,可还未等她走到刑部府衙,却意外撞见了正在办案的京兆尹姚木。
成功将国子监行刺案推到刑部的姚大人,心情看上去很好,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见梅长歌路过案发现场,还特别好心的同她打了个招呼,笑着问道,“梅小姐这是要去刑部吗?”
“是啊。”梅长歌点点头,故作哀怨的说道,“托石大人的福,眼下正要奉陛下旨意,去刑部报道呢。”
“我看梅小姐怎么闷闷不乐的,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姚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用参加科举,便能进刑部任职,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我觉得梅小姐平日里不是蛮喜欢断案的嘛,如今能一展所长,简直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的。”
“好了姚大人。”梅长歌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再当面拿出来说一说,就没有意思了。”
“还是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吧。”
梅长歌本来完全不想掺合京兆尹的案子,姚木和石安楠都是同一类人,归根结底,就是那种,你帮了他们的忙,他们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你居心叵测,是想抢他风头的那种人。
如果不是因为姚木好端端的,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莫名其妙的和她打了个招呼,梅长歌甚至不会往这边多看一眼。
当然,看了也不要紧,关键是梅长歌这一看,便看出许多问题来了,但她刚来,对现场情况尚不明朗,于是只能先耐着性子,向姚木打探一下案情,才好做出自己的判断。
“哪里是什么案子,梅小姐说笑了。”姚木一派轻松的说道,“不过是意外。”
“意外?”梅长歌眉头轻蹙,刨根问底的追问道,“这怎么说?”
“是这样的,死者是家主的儿子,男,今年十二岁,昨天刚过的日。”姚木指着一旁跪地哭号的所谓家主,解释道,“据死者父亲所说,他昨晚给刘义做了一碗长寿面,可刘义明显不太高兴,因为他原本答应儿子,说保证能让他在日当天,吃上一道红烧肉的。”
“刘淳,哦,就是死者的父亲。”姚木见梅长歌听得认真,心中隐约知道有些不妙,但他这个人,基本的职业素养,多少还是有的,调查案子的时候,也还算比较仔细,并不会刻意敷衍,更不会明知案件有异,还要执意结案。
“他比较喜欢**,欠了不少债,有一些是高利贷。”姚木说到这里,先是看了刘淳一眼,方不屑说道,“昨天正好有人过来收债,据说催得特别紧,那人还动手打了他。刘淳害怕之下,只好把仅有的钱,都给了那个人,才得以脱身。”
“这件事,我派人调查核实过了,情况基本属实。那人是专门做这一行的,就是被放高利贷的老板请来,付钱给他,然后让他帮忙收债的。从他往日的骄人战绩上来看,应该像是会做出那种殴打、恐吓债主,以逼迫他们还债的这种事情的。”
“应该?没有让仵作验伤吗?”梅长歌不解的问道,“如果有殴打,自然会留下伤痕。”
“验过了,嘴角的伤痕,的确是新伤,只是没他说的那么严重罢了。”姚木想了想,接着说道,“再说那人也已经承认了自己殴打他人的罪行,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接着往下说。”
“后来因为刘义哭闹不止,刘淳愤怒之下,便失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这直接导致了刘义的离家出走。刘淳表示,以前刘义也曾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通常都是跑去找他的母亲告状了,所以他并没有当回事,喝了点酒,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躺下睡觉了。”
“刘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自己的妻子,刘义的母亲从外面回来,发现刘义不见了,把他叫起来询问,他才知道,刘义竟然已经失踪一整个晚上了。”
“刘义的母亲,尤氏,起先怀疑儿子是不是在去找她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两个人一起,沿路找了一遍,耽误了很长时间。后来又怕刘义是不是自己跑回来了,就又两个人一起跑回来看了一眼。期间刘淳觉得有些口渴,想要打点井水喝,没成想,就这样发现自己的儿子,失足坠了井。”
“孩子的母亲呢?”梅长歌游目四周,发现在场的人中,似乎并没有尤氏,故而有此一问。
“当场哭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呢。”姚木颇有些同情的说道,“好像尤氏挺后悔的,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提议要沿路寻找,而是先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刘义或许还能有救。”
“大致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梅长歌眼珠转动了一下,偏了偏头问他。
“昨天夜里。”姚木叹息道,“其实和尤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到家的时候,刘义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梅长歌阴森森的笑了笑,说道,“这么大一个活人掉井里了,刘淳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应该是没有的。”姚木突然意识到,原来梅长歌是在怀疑刘淳就是杀害刘义的真凶,“刘淳说是喝了一点酒,其实是喝得伶仃大醉。哦,对了,你可能没有闻到,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那味道简直了。我猜就是有人进来,把刘淳给割了喉,他大概也是不知道的。”
“关于死者死亡时间的推断,你们有没有告诉刘义的父母?”梅长歌异常冷静的说道。
“当然告诉了。”姚木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这是在怀疑我们,我们京兆尹府,怎么可能会做这样有失水准的事情?”
“那就更加不对了。”梅长歌喃喃自语道,“这案子,暂时还不能结。”
从事故责任严重程度来看,**未归的尤氏,在整件事中的责任,明显要比一直呆在家中,负责照料刘义,却因为喝得伶仃大醉,致使刘义不幸失足坠井,而尚不自知的刘淳,要小的多。
可她却由于愧疚,觉得自己没有照料好,其实已经年满十二岁,在大秦,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儿子,以至于悲痛欲绝,至今仍昏迷不醒。
而刘淳这个人呢,他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刘淳由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是游离的,有害怕,有惊慌,就是没有点愧疚和伤心。更加值得怀疑的是,刘淳在听到姚木宣布,马上就可以结案的时候,他甚至还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行为如此诡异,要说心里没鬼,那梅长歌只能很遗憾的表示,她的眼睛,或许是瞎了吧。
既然梅长歌的眼睛没瞎,那么有问题的,便只能是刘淳了。
“为何不能?”刘淳闻听此言,立刻抬起头来,佯装擦去眼角泪痕,哭喊道,“我儿英年早逝,死得可怜,自然是要早早入土为安的。”
“我要重新验尸。”梅长歌斩钉截铁的说道,“过来个人,给我搭把手。”
刘淳见状,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姚木垂手站立一旁,并不阻拦,便知梅长歌此人,绝非善茬,于是只能哭丧着脸,任由仵作将刘义的尸体,从他的怀中抢出,重新放到那张素白的麻布上,再次接受查验。
那仵作曾给叶缺打过下手,知道梅长歌行事作风颇为强硬,只得率先解释道,“尸体头目有被砖石磕擦痕,指甲、毛发中有沙泥,肚子胀。使尸体侧覆卧,口内有水流出。”
“落水时,手微曲,眼微开,肚皮微胀。两脚底皱白不胀,发髻紧,头与发际、手脚爪缝、鞋内各有泥沙,口鼻内有水沫及有些小淡色血污,这是前溺水的验证。”
“因为溺水的人,未死前,必须争命,由于呼吸关系,便要吸水入肚,所以死者双手拳曲,口鼻有水沫流出,肚子里有水胀。”
听到“前溺水”四字,刘淳脸上惊恐愈盛,几乎快要遮掩不住,想必这就是此案关键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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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抱歉抱歉,昨晚写了三千,想着今早爬起来再补一点就好,没成想,电脑插头都插上了,居然特么的停电了。想爬回去再睡会吧,人又很清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真是悲了个催的。
4554第一百八十五章 顺手破了个案子4554
“这是什么?”梅长歌蹲下身,摸着刘义脑后,冷静的问道。
“应该是死者在**过程中,后脑与井壁磕碰时,形成的伤痕。”那仵作想了想,很肯定的说道,“我认为是正常的。”
“正常?那我问你。”梅长歌闷哼一声,冷笑道,“是新伤还是旧伤?是擦伤还是撞击伤?是人为还是自然形成?”
那仵作在梅长歌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先是愣了愣神,继而愁眉苦脸的说?3 溃八勒呒沂舨辉付铀篮螅逶獾剿鸹伲虼司芫梦颐翘攴⒓煅椤!?br />“他们不让,难道你们就不能验了吗?”梅长歌见他神情郁闷,不似作伪,于是口气稍稍缓和了些。
“哎,梅小姐有所不知,我也很为难啊。”不成想,梅长歌无意间的一句话,竟似戳中了此人的伤心处,“其实从今年年初开始,咱们大秦仵作的验尸方法,已经较以往有了很大的。”
“梅小姐或许知道,远的不说,就说去年,莫说给尸体剃发,便是检验的时候,不小心弄出道伤痕,负责验尸的仵作,都是要被判刑的。”那人颇为哀怨的说道,“今年年初,在五皇子的大力提议和推动之下,仵作终于能够像前朝一样,开始解剖尸体了。”
“但是,必须得到死者家属首肯,或发现明显可能是刑案的证据,才能够在死者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对尸体进行解剖。如今此案,一无确凿证据,二无家属首肯,叫我如何敢为死者剃发验伤?”
“去把刘义的母亲叫起来。”梅长歌看着那仵作,沉声说道,“我相信,作为孩子的亲母亲,她理应更想知道,孩子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不用叫了。”顺着这忧伤无奈到几乎有些气若游丝的声音,梅长歌一眼望见,那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掉了全部气力的尤氏,正扶墙站立在一旁,两只眼睛,直愣愣的望着早已没有点气息的刘义,眼角似有一颗冰冷绝望的泪珠滑过。
“就听你们的吧。”尤氏偏过头,似是不忍再看,双手紧紧的攥着上衣的下摆,过了很久,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补充道,“如果需要解剖,那就解剖吧。”
“谢夫人。”梅长歌应声站起,身子微微倾斜,给尤氏行了一礼。
梅长歌深知尤氏做出这个决定时的艰难和忐忑,因为无论是尸体检验亦或是解剖,它的目的,其实永远都是答疑解惑的。
可以想见,倘若尤氏擅作主张,允许仵作剖开刘义的身体,一通查验之后,却没有任何发现,甚至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佐证了先前失足坠井的结论。
那么,不光是刘淳,很可能整个刘氏宗亲,都不会放过她。
当刘义的后脑,终于安安静静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钉在上面,目瞪口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因无他,只是由于刘义的后脑上,那伤痕的形状,居然是一朵梅花的形状。
不管这个伤痕是如何形成,犯案的凶器又是什么,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刘义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梅花,为什么会是梅花?”姚木凑近了看了又看,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梅花怎么可能会是凶器呢?”
“我我知道是什么。”尤氏砰地一声跪在地上,神情木然,断断续续的说道,“那是我与刘淳成亲的时候,带过来的一个箱子,上面的锁扣,我记得,就是梅花形状的。”
姚木闻言,立刻命人动手展开搜查,不多时,便从房中拖出来一个大箱子,上面的锁扣,正如尤氏所言,确实是一朵造型颇为别致的梅花。
经仵作反复对比后可以确认,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这朵梅花都和刘义脑后的伤痕完全吻合,应该就是形成这道伤疤的凶器。
凶器既已确定,接下来的事情,明显就要简单的多了。
尤其是在姚木派人证实了尤氏昨夜的行踪之后,凶手便已经呼之欲出了。
“刘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姚木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冷冷的问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把他扔下去的。”只见刘淳浑身抖成了筛子,跪在那里,向众人坦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我给刘义做了一碗长寿面,还特意多放了一个鸡蛋,我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口,全给他了。结果他说,他不要吃面,要吃红烧肉,还说是我答应他的,又说什么,做长辈的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无以为信。”
“我当然不高兴了,就一定要让他吃,他不吃,我就使劲推了他一下。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骗人,真的就一下。我想,刘义都十二岁了,非但不出去干活赚钱,还这么不懂事,我这个做父亲的,打他一顿,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可没想到,就那么倒霉,一下子撞到那个锁扣上面了。”
“我听她说过,说那锁扣是银子做的,下午的时候,钱不是被人抢走了嘛,我本来是想把那个梅花锁扣撬下来,好换成银子的。昨晚尤氏不在家,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事给办了,要是她在家,肯定是要拦着的。”
“没想到那锁扣挺难弄的,弄到一的时候,刘义说肚子饿,我就给他煮面去了,所以一直放在那里,没收起来。本来我还以为刘义是在装死,那么大个人了,被撞一下而已,哪里至于了。后来用手一试,发现他早没了呼吸,我这才急了。”
刘淳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睛,五官扭曲在一处,哀嚎道,“我也是怕,杀人是大罪,我还不想死啊,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想着,把刘义扔到井里,然后装作意外的样子,蒙骗过去也就是了。”
“或许还有另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吧。”梅长歌站在一旁,语调悠悠的说道,“你害怕你的妻子尤氏,因为这件事与你和离,那么,你便会从此失去所有的收入来源,也不会再有人替你还债了。”
“你”恼羞成怒的刘淳,从地上一跃而起,手脚并用的扑腾着,疯了一般的冲向梅长歌,幸亏姚木手下的衙役还算机警,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这才没有伤到梅长歌。
“是你,都是因为你。”刘淳扯着嗓子,野兽般的嘶吼道,“京兆尹本来已经要结案了,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成功了,你混蛋,你不是人,你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听听这话,说得还当真挺有意思的,合着现在杀个人,虽然是误杀的吧,但到底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居然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叱责他人,没有点忏悔愧疚之意,也算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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