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的后宅生活完本[清穿]—— by:阿狸小妃
阿狸小妃  发于:2016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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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老夫人请了大夫过来的时候,姚夫人已经被黎氏撵出了屋子,外头天寒地冻,额头上的鲜血立马就凝固住了,看起来骇人得很。
一见着大太太张氏陪着老太太过来,姚氏就开口嚷嚷道:“这是要杀人了,这么厉害的小姑子我们魏安候府可不敢接回去,免得日后一句话不对付,就要拿刀砍了我。”
姚氏不顾脸面嚷嚷开,弄得在场的张氏和老太太都没了颜面,老太太冷冷看了过来,只开口道:“不是听说,昨个儿宫里来人去魏安候府传了皇上的口谕吗?”
“怎么,夫人这是不将皇上的口谕放在眼中?”
老太太短短两句话,就叫姚氏噎在了那里,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别提有多难看了。
老太太见着姚氏哑口无言了,就对着一旁的大夫吩咐道:“你给姚夫人瞧瞧,别真出了咱们宣宁候府,落下什么病根儿来,叫外头的人说我们宣宁候府欺负人,将人给打伤了。”
老太太说着,又隔着门对着里头的黎氏道:“我知道你是想叫远儿来这儿见你,只是你们夫妻情分已尽,见了不如不见。”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就多替珍丫头想想吧,别叫她因着你这当娘的,这辈子都不得她父亲喜欢。你要强了几十年,如今强赖着不走叫人看了笑话,可不更难看。”
傅呈远和黎氏闹了这些日子,老太太早就心烦了,再加上她向来看不惯黎氏这个儿媳妇,见这些日子太后一句话也没过问,自然知道她是失了太后恩宠,说话便直白了许多,也点到了黎氏的痛处。
果然,老太太这话说完不久,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黎氏走的时候,带走了当年太后给她准备的那些嫁妆,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沉香院就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了。
傅沅听到黎氏回魏安候府之前还闹了这一场的时候,只轻轻叹了口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得罪了姚夫人,黎氏在魏安候府的处境可想而知。
只是,黎氏向来高傲,做出这事情来倒也不叫人觉着奇怪。
傅沅没有想到的是,才过了三日,魏安候府就传来消息,说是黎氏吞金自尽了,最后的遗书里,是求太后给傅珍这个唯一的女儿许门好亲事,别叫她受了委屈。
事情一传到府里来,傅珍当下就晕过去了。
只一日的工夫,京中就传的沸沸扬扬,说是魏安候夫人折辱平淑郡主,将人给逼死了。
消息传到宫中,皇上龙颜震怒,当即就要下旨削了魏安候的爵位,将人流放黔州。最后还是看在已故魏国公的情分上,才网开一面,只削爵,不流放。
黎氏的事情落下帷幕,竟叫人生出几分揣测来,只是任凭心中如何揣测,谁都不敢随意议论皇上一句。
转眼就到了年底,傅沅收到了宋淮砚的一封信,信中寥寥几句,却叫傅沅红了脸:“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待我回京,娶你可好?”
☆、第97章 相救
饶是某人的书信只有短短几句话,却叫傅沅红了脸。
万嬷嬷在一旁见着自家姑娘自接到信之后脸上就露出羞涩的神色来,心中很是宽慰。
她活了大半辈子,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
黎氏吞金而死,三少爷和四姑娘往后能平平安安的,再不用受其拿捏暗害,她便是死了,也能到地下去见夫人了。
万嬷嬷端着茶走上前去,开口道:“姑娘,方才老爷身边的小厮来过了,说是今年各处的年礼叫姑娘看着准备些。”
傅沅听了,点了点头,想了想才又问道:“不是后院的事情都是蓉姨娘管着吗?”
万嬷嬷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来:“姑娘太抬举蓉姨娘了,她素日里虽体面些,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妾室。”
“老奴听说,老太太张罗着给老爷再娶个继室呢,只老爷自己不松口,说是姑娘眼看着要成亲了,三少爷也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别再进了新人,闹得府里不得安宁。”
“老太太生了好大气,这两日老爷去宁寿堂请安老太太都没见呢。”
听了万嬷嬷的话,傅沅很是有几分感慨,经过黎氏的事情,父亲是再也不想叫这后宅不宁了。
只是,她更深知在这朝代,总不能后院连个当家太太都没,这遇上红事白事,总不能叫父亲亲自出面张罗。
所以,无论早晚总是要有新人进门的。
看出自家姑娘的心思,万嬷嬷宽慰道:“姑娘尽管放宽心,即便老爷要娶新太太进门,也定是个温柔贤淑的,不会折腾出事情的。”
傅沅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起来,才喝了几口,就听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丫鬟进来回禀:“姑娘,三姑娘来了。”
傅沅才刚抬起头来,就见着三姐姐傅珺从门外进来,身上穿着一身藕绿色绣着梅花的小袄,脚下是一双鹿皮靴子,手里拿着铜錾花八宝纹手炉,一进来就开口道:“就知道这大冷的天儿妹妹不爱动弹,我就过来陪妹妹说说话,免得妹妹你闷坏了。”
听着傅珺的话,傅沅笑着站起身来,叫丫鬟接过傅珺解下来的披风,拉着她坐在了软塌上。
“姐姐这话说的,好像我一步都不迈出屋子似得,只是这两日我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罢了。”
傅珺一听这话,就笑着道:“妹妹这话不实,我可看不出妹妹哪点儿像是病了的样子。”
傅珺说完这话,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两日老太太屋里已经发落了两个丫鬟了,听说那个叫冰儿的,跪在雪地里一个时辰,生生将腿给跪坏了。”
傅沅听着傅珺的话,微微挑了挑眉,这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老太太为何大冷的天还这么大的火气。
“姐姐可知道些什么?”傅沅笑着开口道。
傅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老太太着急,自然是急东宫的大姐姐,妹妹这几日闷在屋里,怕是对外头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前几日皇上准了太子立崔氏为侧妃的折子,如今这东宫里,可有两位侧妃。”
“老太太还盼着什么时候大姐姐能一举诞下皇孙,宠冠东宫呢,如今大姐姐却和崔侧妃平起平坐,老太太气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傅珺说完这话,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姐姐也是个可怜人,可这京城里哪个不知,大姐姐当初嫁到东宫去,老太太是一个“不”字也没有。如今,倒跟着着急了,也不知大姐姐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
“左右和咱们不相干,咱们只尽了孝道,别叫人挑出错来就是了。”傅沅对傅娅是否得宠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关心,只要事情不牵扯到她就行了。
傅珺见着她不敢兴趣,只将话题移开来,说起了府里别的事情来。
“五妹妹的病好些了,只是人瘦了一圈,也不爱说话了,虽说平日里气她,这会儿倒真生出几分同情来。”傅珺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茶盏喝了起来。
到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用了饭,傅珺才告辞出了映月阁。
见着她离开,傅沅忍不住道:“自打黎氏去后,三姐姐性子好像变了许多,之前她哪里会说这些流言蜚语。”
万嬷嬷正好听见她这话,摇了摇头开口道:“三姑娘呀是被黎氏压得太狠了,生生没了天性。姑娘别听三姑娘嘴上这么说,这两日五姑娘病着,旁人都离得远远的,三姑娘好心去了两回,还送了些补品和药材。”
“三姑娘呀,和蓉氏一样,都不是能够狠得下心来的。”
“要不然,老奴也不会叫姑娘和三姑娘交好。您瞅瞅,自打黎氏去了,二姑娘见着五姑娘,那可真是像见着地上的泥一样,丝毫都不将五姑娘放在眼中。”
“不过倒也不怪她,这些年五姑娘任性霸道,有好几次得罪了二姑娘,专挑着二姑娘庶出的事情说事儿,虽是堂姐妹,又怎么能不记仇呢。”
万嬷嬷说着,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姑娘,咱们要不要再送些补品和药材过去?”
傅沅听了,摇了摇头:“五妹妹如今最恨之人就是我,别浪费东西了。”之前为着场面送过去的,不都被傅珍剪碎了扔在地上踩在脚底下。
既然傅珍不领情,她又何必当这个好人。
左右,这府里人人都知,她和傅珍一直都不对付。场面上应付过了,也没人会多嘴说些什么。
万嬷嬷听了,应了声是。
“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怕老太太知道了,拿这事情责怪姑娘。”
如今府里谁不知道,老太太愈发难伺候了,随便一件事情,就能拿来发作。
姑娘虽眼看着要嫁人,也不好被老太太责怪了落了脸面。
万嬷嬷看了眼自家姑娘的脸色,知道姑娘不在乎这些,便也歇下了心思没有再劝。
一连半个月,傅沅都在忙年礼的事情,哪家的礼重些,哪家的礼轻些,一家家安排下来,不比前世忙工作的时候轻松。
万嬷嬷怕她累坏了身子,特意交代膳房的人每日做了营养的吃食来,变着花样的拿到屋里劝着傅沅吃下去,半个月下来,傅沅不仅没有累瘦,还胖了一圈,之前因着回府瘦了的那些都长回来了。
傅沅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还未开口,就听万嬷嬷笑着道:“姑娘别觉着胖一些就是胖了,老奴早就觉着您之前还是太瘦了,借着这机会补补,等嫁到王府去才能开枝散叶,诞下子嗣。”
万嬷嬷一句话说的傅沅愣住了,说不出是尴尬还是羞涩。
“我知道姑娘脸皮薄,可老奴这是实话,这哪家的新娘子嫁过去,不是要有了子嗣才能地位稳固。那宋二公子虽待姑娘好,可这事情也不会有例外,姑娘还小想不到这么多,老奴就该替姑娘往长远里想。”
“再说,那陆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早些诞下子嗣,往后在王府里也好过些。”
见着傅沅不说话,万嬷嬷只当她是害羞了,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
傅沅见着万嬷嬷离开,无奈摇了摇头,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靠在软塌上看了起来。
天色渐黑,丫鬟怀青进来小声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傅沅正看在兴头上,摇了摇头,先叫怀青下去睡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歇息,不用进来伺候了。”
怀青深知她的性子,只说了句姑娘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免得万嬷嬷明个儿起来念叨,便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傅沅又看了会儿书,才走到桌前,准备吹了烛灯。殊不知,才刚走过去,就见着窗帘后一个漆黑的影子。
傅沅心一提,差点儿就叫出声来,那人却是从窗帘后出来,傅沅定睛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宋淮砚。
不等她开口问,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就冲入鼻中,宋淮砚一个踉跄,就朝她这边倒来。
傅沅眼疾手快,忙上前将他接住,扶着他在床上坐了下来。
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肩膀受了伤,血已浸湿了大片,一支箭从末端折断,血不停流出来,看着有些发黑。
傅沅活了两世,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双腿不禁有些发软。
好在脑子没跟着吓愣了,从卧房的抽屉里拿出平日里她最是宝贝的那个药箱来。
打开之后,将里头的药瓶全都拿了出来,顿时一股药箱弥漫开来。
大概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的闺房竟藏着这么多珍贵的药,宋淮砚竟忍不住低笑一声,将傅沅拉到他跟前:“看来是老天爷的意思,叫你救为夫一命。”
宋淮砚说着,嘴里就吐出一口鲜血来,傅沅也顾不得许多,将解毒的药丸放到他口中,又拿了桌上的温水灌了下去。
许是那药真的格外贵重,吃下去一会儿就有了效果,肩膀处的血终于是止住了,傅沅才松了一口气,不料宋淮砚握住她的手放在断箭处,沙哑着嗓子道:“听话,□□。”
☆、第98章 伤口
傅沅听着他的话,被他放在断箭处的手微微一颤,心里头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样□□,确定不会失血过多出事吗?
见着她眼中的怀疑,宋淮砚不可察觉勾了勾唇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匕首来,吩咐道:“箭里头有倒刺,将伤口切开,再□□。”
说完这话后,宋淮砚就将那把匕首放到傅沅手中。
傅沅紧张之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方才的黑血叫她知道这箭上蘸着毒,所以定要将箭头□□才能稳妥。
她抬起头来看了宋淮砚一眼,见着他面色苍白,因为疼痛额头上渗出汗珠来,迟疑了一下,拿了块儿毛巾折叠了递到他嘴边:“咬着。”
见某人听话的咬住了,这才拿起匕首,眼睛盯着伤口一动不动,将四周的伤口切开,然后手指压到周围,拿帕子覆盖在断箭上,猛地一用力,将断箭拔了出来。
耳边传来一声剧痛之下的闷哼声,傅沅看着豆大的汗珠从某人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拼命稳住心神,将伤口上了药,又拿绷带包扎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双手控制不住颤抖着。
一只大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声音沙哑着道:“别怕,没事了。”
傅沅虽心中好奇他怎么会受了箭伤,而且箭上还蘸了毒,却没有多问,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再说,以她对某人的了解,她就算是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如此,倒不如什么都不问。
见着他脸色惨白,傅沅拿了两个大迎枕过来,塞在他的后背处。
做完这一切,听着屋外寒风飒飒的声音,两个人这样面对面,才觉着有些尴尬。
她朝窗外看了看色,已经很晚了,他不会是要在她房间里借住一晚吧?
可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外头天寒地冻,她怎么能开口将人赶走。
可若是明天万嬷嬷和怀青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想。
大概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心里想着什么宋淮砚全都看了出来。当下就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放心,来的路上做了暗记,明日一早被人发现前,就会离开,不会坏了沅儿名声的。”
“不过,咱们已经定亲了,沅儿替为夫处理伤口,谁敢挑出错来。”
宋淮砚说到此处,大概是伤口痛得厉害,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傅沅见他受了这样的伤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依旧这样油嘴滑舌,心里暗暗腹诽了声活该。
可见着他这样难受,到底还是到了柜子里找出一个纸包来,打开抓了一把晒干的茉莉花根出来,泡了一盏茶,递到了宋淮砚手中。
见着某人不解地目光,傅沅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得意来,唇角一扬,解释道:“这是晒干的茉莉花根,有镇定止痛的功效。”
“哦,为夫怎么不知道,沅儿竟还精通药理?”
宋淮砚说着,又将视线移到桌上的那个装满药瓶的檀木箱子上,眸子里露出几分笑意来。
傅沅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咬了咬嘴唇,没好气瞪了某人一眼。
宋淮砚见傅沅像小猫一样露出爪子来挠人,心里痒痒的,拿起手中的茉莉花根茶喝了起来。
茶镇定止疼的效果明显,喝完一盏茶后,宋淮砚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苍白了。
傅沅看着他脸色好些了,上前扶着他躺了下来,拿了一块儿锦被盖在他身上。
“睡会儿吧。”
对待一个病人,傅沅有着足够的耐心,只是这些动作落在宋淮砚眼中,冰冷许久的心终于是温暖起来。
等到安顿好某人后,傅沅才搬了个绣墩过来,坐到床边。
“......”宋怀砚张了张嘴,见着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而傅沅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虽然和寻常的姑娘家不一样,却也是个害羞的,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是病人,要不然我早将你丢出去了。”傅沅单独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了,这会儿又夜深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强自压下心里的不自在,抢先开口道。
宋怀砚看了她半晌,失笑道:“好,不多想。”
傅沅被他突?0 坏幕芭牧骋缓欤缓闷闪怂谎邸;刮吹人祷埃橙司褪度さ乇丈狭搜劬Α8点涞淖旖浅榱顺椋茸潘牛排吭诒蛔颖丈涎劬Α?br /> 因着受了惊吓,又看了大半天的书,真的有些累了,傅沅才闭上眼睛,只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虽然很快就睡着,到底心里惦记着屋里有个病人,傅沅半夜里好几次醒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又浸湿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动作小心地替他擦了擦脸,如此几次,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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