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可不领情,骂道:“你这人真黑心,连死都要我陪葬,我只是路过而已。”
凌逸然闻言,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易水寒那厮救过他,他才不管那厮的死活!
易水寒小心翼翼骑着马出去,她知道那些黑衣人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她已经察觉到前面那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剑,她相信她经过时那人会出手。
她换上一张自认为最迷人的笑脸,邪魅的凤眸看着那黑衣人的眼睛,此时她媚眼如丝,那双幽深凤眸深不见底,仿佛漩涡一般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易水寒轻松地越过那黑衣人,其余的黑衣人有点惊讶同伴为何不出手,不过那些无谓的人逃掉就逃掉吧,他们只管完成任务。
凌逸然诧异易水寒居然这么轻松地走出重围,他的疑心又涌现,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红衣如血09
易水寒骑着飒露紫悠哉游哉地远离,她只不过是使了催眠术。
貌似头目的黑衣人使了个手势,黑衣人手提长剑,来势汹汹,如鬼影般冲向中间的凌逸然
大概有五十来个黑衣人,而且全部都是冷血无情的死士,似乎死才他们存在的目的。
而凌逸然那边才不过十人,在数量上已经明显悬殊,而且那些护卫都是军人,战斗方式和死士有明显的差别。
为首的护卫大喝一声:“保护公子!”
霎时,刀光剑影,飞沙走石,风起云涌,危机四伏。
白刃相接,生死搏斗,黑衣人剑势快速,招招直取要害。
但护卫们也不是吃素的,奋袂而起,紧握武器,竭力厮杀,有着军人置生死于度外的气魄。
别看凌逸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杀起人来简直如地狱修罗,手起刀落,一剑毙命,毫不拖泥带水,一双冰冷的眸子折射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经过一会儿的腥风血雨,林子里一片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好几个黑衣人已经倒地了,但黑衣人的数量依旧遥遥领先,似乎怎么杀都杀不完。
始终是实力悬殊,寡不敌众,经过一番厮杀,护卫们已经人困马乏,勉强能抵挡黑衣人的攻击,有几个护卫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凌逸然也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身上多处被划伤。
此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空气,穿过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闷哼一声便倒下了,只见黑衣人的颈项上留有一个箭头。
霎时,接二连三箭头从树上如流星般极速飞下来,直取黑衣人的要害,无一虚发。
凌逸然抬头一看,只见树上站了一个看好戏的红衣人,那人赫然是易水寒。
易水寒怒瞪了凌逸然一眼,手中的箭头已经向凌逸然身后飞去,又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凌逸然回过神来,好险啊。
易水寒伸手取箭,不是吧,没箭了,哼,兔子的死期到了!
“受伤的兔子,本少爷我没箭了,你就等死吧。”
受伤的兔子?凌逸然闻言,差点一个踉跄跌倒,他怒瞪了易水寒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眼,那厮任何时候都不忘嘲笑他。
易水寒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摇了摇,笑道:“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不再打金扇子的主意,我也许可以帮你。”
“好。”凌逸然一口答应,刚才见到易水寒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要回扇子,易水寒配得起他的扇子。
易水寒眼中闪过疑色,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不相信,不如你发个毒誓吧。”
凌逸然差点气得吐血,那厮太得寸进尺了!“你爱信不信!”
易水寒一副好人的样子,道:“算了,算了,我就相信你一次吧,反正以你的能力也不可能从本少爷手中夺回扇子。”
凌逸然吐了一口血,不知是被黑衣人打的,还是被易水寒气的。
易水寒收起戏谑之色,狂言道:“凌逸然,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夺魂’吧。”
☆、红衣如血10
话音刚落,泛着冷光的天蚕丝从扇子发出,极速地穿透空气,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寒光,细如发丝的毛针穿过黑衣人的颈项,黑衣人瞪着不可置信眼睛向后倒下,只见黑衣人的脖子上留有一滴黑色的血。
凌逸然皱眉,若他没有看错的,那空中的银丝是天蚕丝,易水寒怎么会有天蚕丝?
毛针滴血不沾,极速地收回,又向另一个黑衣人飞去,毛针似乎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地刺中一个个黑衣人。
黑衣人已经意识到树上的人的厉害了,几道黑色的人影飞身提剑刺向易水寒。
易水寒惊愕地看着飞身而来的黑衣人,可以跳那么高?难道这个时空的重力降低了?唰的一声收回扇子,逃!
易水寒一落到地上,一大批黑衣人就杀过来,她想她无法独善其身,那就迎风而上吧!
蓦地,易水寒勾起一个冷冷笑意,全身的气息变得诡异了,似乎是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
一道寒光刺过来,易水寒勾起一个笑意,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就在持剑的黑衣人以为杀到红衣人时,眼前的红衣人却如鬼魅般消失,剑刺了个空。
消失了?那红衣人是人是鬼?黑衣人顿时感到一个冷飕飕的寒气从后背窜起。
“在找我吗?”易水寒在黑衣人身后低声笑道,她习的是忍术。
修长白皙的手已经捏住了黑衣人的脖子,还隐约听到骨折的声音。
“替我问候上帝。”易水寒松开手,那黑衣人直直地倒下了。
易水寒一路披荆斩刺,所过之处均有黑衣人倒下。
易水寒来到凌逸然身边,瞟了他一眼,倜傥道:“兔子,你挂了不少彩哦,今天的彩头全让你拿了。”
“闭嘴!”凌逸然冷冷道,提剑,一剑封喉,又有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不一会儿,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到处血肉横飞,满地鲜血,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犹如修罗场。
蓦地,天昏地暗,风卷残云,又有另一股杀气靠近,来人.大概三十人。
易水寒全身都警惕起来了,是敌非友,敢情是帮拖来的,扑街,早知一走了之,她才刚重获新生,可不想这么快就玩丢!凌逸然那厮的救兵再不来,她真的要完蛋了。
凌逸然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很好,好极了!都想置他于死地吧!
易水寒怒道:“凌逸然,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凌逸然凉凉道:“我的存在就得罪了他们。”
易水寒骂道:“那你真的该死!”
凌逸然苦笑,道:“水寒,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有机会快走吧。”
易水寒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啊,要是走得了我早就走了!”
凌逸然抱歉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易水寒可不领情,“哼,说这个有什么用?若是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凌逸然蓦地释然一笑,此时全然不在乎危机四伏,趣道:“若你死了,我就陪你死。”
☆、红衣如血11
易水寒骂道:“陪你妹!要做鬼你就做,我的命还长着呢,逢初一十五我会多烧冥币给你的!”
凌逸然挫败道:“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么?”
霎时,又有数十个黑衣人围上来,杀气腾腾。
“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易水寒道,语毕,便洒出了一包绿色的粉末,靠近而来的十多个黑衣人全数倒下。
凌逸然惊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有没有?”
易水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你妹!”
凌逸然疑道:“你怎么老说我妹妹?”
我倒!语言障碍啊,易水寒无语。
踏踏,踏踏,霎时,气势汹涌马蹄声卷席而来,不一会儿数百铁骑弓箭手把黑衣人团团包围,为首的人赫然是上官炎。
趁黑衣人惊讶之际,凌逸然和易水寒二人并肩,冲出重围。
“若不能活捉就杀。”
上官炎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刷刷刷,刺破血肉的声音,黑衣人立刻倒下了一大片,黑衣人意欲突破重围,可铁骑兵哪会让其得逞,长矛一出,阻断了黑衣人的去路,不一会儿,黑衣人死的死,被活捉的被活捉。
不一会儿,关山和军医便赶到了,连忙展开救护工作,一切井然有序。
“逸然,你怎么样?”上官炎蹙眉,刺杀的事情遇过不少,可没有过这么大规模的。
“我没事,上官你怎么知道我遇刺的?”凌逸然疑道,若不是上官及时赶到,可能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上官炎看了不远处的易水寒一眼,小声道:“是易公子的马回来了,还附带了一张字条。”
“什么字条?”凌逸然皱了皱眉。
“就是说你遇刺的消息。”上官炎没有给凌逸然看字条的意思。
“给我看看。”
上官炎只好给了凌逸然,是一块碎布,上面写着四个张牙舞爪的绿色大字‘兔子遇刺’。
凌逸然只是一笑,还把碎布收好。
上官炎有些意外凌逸然这奇怪的反应。
这边,关山急急过来关心易水寒,一听刺杀,他还担心易兄那副纤弱的体质会受重伤,还好安然无恙,毫发未损,那易兄的武功一定很高,对此,他心里又对易水寒多了几分崇拜。
关山激动道:“易兄,你没事就好。”
易水寒拍了拍关山的肩膀,道:“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我真的完了。”
“是将军见易兄你的马回来,才猜出你们出事了。”
“快回去吧,我快累死了。”
关山一听易水寒累了,便把自己坐骑让给了易水寒。
一支铁骑兵威风凛凛地在树林里行走,所过之处鸟兽尽散,花草摧残。
直到日落黄昏,一行人才回到马场。
上官灵等得焦急如焚,见凌逸然等人都平安归来,悬起的心才放下来。
“逸哥哥、易公子,你们有没有受伤。”
易水寒立刻抢道:“我好得很,但你的逸哥哥武功差了些许,所以就受了些伤,不过是绝对死不了的,上官小姐请放心。”
凌逸然一听,气得挥袖而去。
☆、红衣如血12
上官灵咯咯地笑道:“逸哥哥的武功很高,想不到易公子更高,不知比哥哥如何呢?”
易水寒没有回答,那上官什么的她可不想招惹,“对了,我的飒露紫呢?”
上官灵道:“在马厩喂着呢,易公子的飒露紫可真有灵性。”
易水寒去了马厩,赞了几句飒露紫,把那刺团取下来。
不一会儿,凌逸然便换过了衣裳,恢复一贯贵公子的模样,可还是掩不住额头上那道明显的口子。
易水寒故作可惜道:“逸然,你的脸怎么回事?会不会毁容?”
凌逸然冷哼一声,他哪会不知道易水寒是在幸灾乐祸,刚才还连名带姓地叫他凌逸然,讥讽他是兔子。
上官灵安慰道:“逸哥哥放心吧,大夫说这道小口子不会留疤痕的。”
易水寒故作放心道:“那就好,不然逸然你长得这么养眼,毁容了实在可惜,不知会碎掉多少莺莺燕燕的芳心。”
二人一唱一和,凌逸然的脸已经覆上了一层寒霜。
易水寒揪出袋子里的刺猬,道:“逸然,你的猎物呢?”
刚才一番厮杀,哪里还顾得了猎物,易水寒分明是钻空子。
凌逸然咬牙切齿道:“这场比试还没有完!”
易水寒看了看天色,“月亮都已经出来了,难道逸然你想赖账不成?”
凌逸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道:“好,算你赢,你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到,逸然你也知道这次彩头是无限期的,不急不急。”
上官灵惊喜地看着那圆圆的刺团,“易公子,那是什么?”
易水寒揪起刺团,递给上官灵,道:“刺猬,今天你帮我赢了这场比试,作为奖励,就赐你让美人抱一下吧。”
上官灵娇.嗔道:“易公子真爱说笑。”
那刺猬憨厚可爱,滑稽胆小,一擢它就卷成一个刺球,逗得上官灵咯咯地笑。
易水寒找来了一些果子,给刺猬喂食,刺猬一闻到果子的味道,大快朵颐起来。
“易公子,这刺猬好可爱,你哪里捉来的?”上官灵问道。
“捡的,待会就放回树林里。”易水寒道。
“为什么放了?”上官灵依依不舍,她很喜欢这只刺猬。
“在我们那里,刺猬是濒危物种,受到国家保护,刺猬是一种性格非常孤僻的动物,喜安静,怕光、怕热、怕惊,很难养活的,而且它大概也不想被困在金丝笼里。”
上官灵一听就释然了,还高兴地找来一堆果子扎在刺猬的背上,让它带回去吃。
凌逸然冷不防道:“水寒,哪个国家的刺猬是受保护?”
S.hit,说漏嘴了,不过吹水是她的专长,“是个不知名的小国,至于叫什么我忘了。”
凌逸然脸上显然是写着不相信,“是么?”
“不然呢?”易水寒反问,即使是世界顶级的测谎器也测不出她是否在说谎,更何况那双兔子眼。
这时,传来阵阵的烤肉香,她最近为了养伤,吃的都很清淡,索然无味,此时,易水寒的食欲完全被勾起了,今晚她要‘大开吃界’。
☆、红衣如血13
关山在那边充当厨师,轻车熟驾地烤肉,什么野猪、山鸡的都有,那味道让人垂涎三尺。
“关山,那山鸡好了没有?”易水寒觊觎了很久。
“易兄等会儿,就快好了,如果易兄饿了,那里有只烤好的兔子,易兄先充饥吧。”关山指了指盘子里的兔子。
“兔子?我最喜欢吃兔子了。”易水寒这句话是对着凌逸然说的。
凌逸然一听,狠狠地瞪着易水寒。
易水寒得意地撕下了一只兔子腿,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在品尝什么人间极品。
“逸然,这兔子真是让人回味无穷,你也尝尝。”易水寒那油腻腻的手递给凌逸然一个兔子腿。
“不吃!”凌逸然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这世上怎么会有易水寒那样的无赖、无耻到极点的人?!那厮似乎生来就是和他做对的,他从没遇到过易水寒那样棘手的人,他的骄傲一次次被践踏,但又无可奈何。
“不吃就算。”易水寒狠狠地咬了一口兔子肉,用力地嚼。
上官灵疑道:“易公子,那兔子真的有那么好吃么?我倒觉得很一般。”
易水寒怪异一笑,说道:“当然好吃,首先兔子不仅长得英俊不凡,特别是那对长长的白耳朵,可爱极了,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
说到这,易水寒还煞有其事地舔了舔嘴巴,又继续道:“其次是兔子因为经常运动,所以身材很棒,吃起来口感一流,再其次,所谓狡兔三窟,兔子是非常狡诈,所以多吃兔子也会变聪明。”
众人闻言不由得捧腹大笑,即使连平时笑不露齿的上官灵也笑得花枝招展,还有上官炎那张千年不变的俊颜也隐隐有笑意。
当然,还有一人例外,他非但没有笑,周身还不停地散发寒气,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怒瞪着易水寒,恨不得瞪出个窟窿来。
殊不知,自此以后凌逸然对兔子退避三尺,若是被凌逸然见到谁吃兔子,谁就准备遭殃吧。
关山朗声笑道:“还不知道易兄现在家住哪里呢?若是得空我就来找易兄你。”
易水寒道:“暂时住在云来客栈。”
上官灵疑道:“易公子怎么会住客栈?易公子的家不是在宁城么?”
易水寒还没说话,关山就道:“不是,易兄的家在桐城。”
凌逸然笑得像狐狸一样问道:“水寒你不是说你四海为家么?”
我倒!易水寒汗颜,果然,一个谎言是会引发很多个的谎言,“其实是这样的,我四处漂泊,谈不上家在哪里,因为前段时间的落脚点是桐城,待过很久,所以我就同关山你说我家在桐城。”
关山和上官灵了然道:“原来如此。”
凌逸然看着易水寒,似笑非笑道:“是么?”
易水寒毫无心虚地对上凌逸然的眼睛,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上官炎道:“易公子住在桐城哪里?我之前也在桐城待过一段很长的时间。”
哼,像试探她,易水寒笑了笑,道:“是么?”
☆、红衣如血14
她知道这样的话骗不了凌逸然和上官炎,但是即使对方明知道是谎言,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那回事,因为他们根本无从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