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疼,他只盯着云衍僵直的脊背,一步步起身走到人身后哑声道:“本王知道你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对本王的心意,现在本王告诉你,我信你。如果你现在累了,不肯信我,那便换我来,由我向你证明…”顿了顿,他怅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云衍,我大抵是爱上你了,所以你别走…好不好?”
云衍没有回答,而此刻他因为失声,本就给不出任何回答。
见人没有继续走的趋势,萧玄珏伸手扶住云衍的肩膀将他扳回来面向自己,却见云衍脸上一片水光。
“你怎么哭了?”面对他无声下滑的眼泪,萧玄珏心中猛地抽痛,忘记了肩头的刀伤,他微微使力就将云衍扯入怀中,“别哭,云衍,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有诸多委屈,但是我求你,不要恨我…不要哭……”
“咣!”药箱掉在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摔出来滚了一地。
“呃…啊啊…”云衍哭的却更凶了,奈何喉珠受损,发出的呜咽便刺耳难听,他双手抵在萧玄珏胸口用力推着要挣开束缚。
而萧玄珏是铁了心不放人,尽管肩头的伤口未愈鲜血已再次将纱布染湿,但他只收紧手臂死死环住云衍,边在人耳侧哄着:“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求你不要走,你说过你的性命都是我的,怎么能反悔…呃……”
萧玄珏肩头再次一痛,云衍不再挣扎而是张口咬上了他另一边肩膀,自己却还在轻轻抽噎着。
见对方哭声见小,萧玄珏稍稍松手将人拉开几分,见他唇角沾着自己的血,萧玄珏无奈地笑笑,伸手轻轻为他抹干净,“这下所有的痛你可是连本带利都讨回来了,该老实待在本王身边了罢?”
云衍紧抿着唇,垂眸不答话。只眼泪还是扑索索止不住的流。
“唉——你呀!”萧玄珏叹息一声,轻轻将云衍挡在脸侧的发丝拨到耳后,捧起他的脸用指腹细细拭去那些泪痕。但触及对方眼角的湿润时,他心中一动,倾身吻了上去。
细碎的吻落在云衍眼角眉梢,将那些泪痕吻去,然后一路沿着他俊美的脸侧下滑,落在唇边。
萧玄珏轻轻啄了一下云衍的唇角,爱如珍宝,与人额头抵着额头蹭了蹭,他轻声央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怕“听”到一个“不”字,没等云衍回答萧玄珏已经再次将人圈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云衍闭了眼,虽没回应,但却没有拒绝,只放下了原本推拒的手,下意识环在萧玄珏腰间。萧玄珏轻易便将舌探入对方口中,一吻冗长,再沉寂下来时呼吸已有不稳,而云衍原本淡色的唇瓣也带上了嫣红。
“你这样,我便当你原谅我了。”舔净云衍唇角牵扯出的银线,萧玄珏浅笑。待云衍张开狭长的眸子,他便吻上那人眉心,又深深望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云衍,隔了这几月的日子,你赢了。我爱你…”
清隽的眸子徒然一闪微光,云衍抬手攥住对方的衣领将人拉下半分,主动吻了上去。心中却是满满的苦意:子晏,你可知,在你心中你我不过相识数月,而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却已经相识太久,久到足以让一个人死过一次,再难回头…
二人纠缠着,再次停下时已经躺倒在床上。
喜帐未落,喜床犹在。一切都是大婚时的样子,甚至当日燃了一半的红烛也还在烛台上插着。
萧玄珏发现自己躺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硌,伸手探到褥子下一摸,竟还摸到一把晒干的冬枣花生,再一摸,又是一把桂圆莲子。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大婚那日,本该穿喜服的云衍却穿了一袭白衣出现在相府门口,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虽然盖着盖头看不到脸,但他飘逸出尘,宛如嫡仙的气质却还是让他心神微窒。
此后再见云衍摘下盖头后清贵的面容,不惹尘埃的淡然,萧玄珏亦曾想过,若那人不是云青城的儿子,若自己不是背负了太多,那么,他二人未尝不可好好相处,甚至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但是后来…一切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次次伤害,直将曾经清贵高傲的人折磨得失去棱角,哭起来如同婴孩,让人心碎。甚至,开始恨他了……
此刻拿捏着这些“早生贵子”,萧玄珏忍不住偏头望着云衍染上红晕的侧脸发笑:“衍哥儿,你说本王与你,是否真能造出小孩子来?”
衍哥儿?云衍方从那一吻中回过气来,正喘息着,突然听到耳侧萧玄珏这么一声“爱称”,忍不住唇角一抽,诧异地去看他,心想自己似乎比他还小四岁吧。
“呵呵,不如现在我们试试可好?”萧玄珏将那些花生桂圆扫落在地,趁对方发怔的空挡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敛起笑,他吻着云衍的唇角轻声道:“既然大婚那日我欠你的都要还给你,那今日便一次还清罢,若记得不错,本王还欠衍哥儿一个洞房…”
“呃……”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云衍莹白的脸微微飞红,忙双手挡在两人之间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契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的错别字,只是为了不被锁文才有的……
“怎么,你不愿意?”萧玄珏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不过却真的没有继续下去。
云衍眨了下眼睛,稍偏过头望着萧玄珏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纱布,嘴唇动了动,费力发出一个单音节:“…伤…咔咔…”
“你别说话!”见他吃力地咳嗽起来,萧玄珏马上伸手轻覆在他唇上,沉眸缓声道:“在伤好之前不能说话知道吗,就算唇语也不行!以后你若想说什么,就用眼神告诉本王,或者是写下来。”
眼神?几时他们之间有如此默契了?云衍终于被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他只是将唇角上扬起一个极轻微的弧度,却马上被萧玄珏捕捉到。
“云衍,你终于肯再次对着我笑了。”萧玄珏叹道,一向冷寒的眸子里含着柔柔的笑意,“你下手不够狠,刺下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顿了顿,他低头含住那人的耳垂在人耳侧轻笑道:“现在,造小孩才是正事。”
云衍颔首,轻轻将手臂拥上对方半倮的脊背,慢慢收紧。衣带轻解,一身白雪三重缓缓落地,铺散在血色的地毯上。喜帐落下,帐里人影成双。
“对不起…”低头轻吻着对方微肿的喉结,萧玄珏再次道,带着薄茧的掌心细细拂过身下人每一寸肌夫,最后摸索上那人匈前的小小...,指尖轻掐。
“嗯…呃…”云衍一个激灵,沉银出声,微仰着头配合着对方的动作,莹白的双颊带上了淡淡的红晕。
“别出声,当心你喉间的伤势…”萧玄珏一边liao.拨着云衍的敏.gan处,一边低低笑道,殊不知此时此刻,不让人发声更是一种折磨。
“嗯…嗯嗯…啊…”耳朵的小洞被对方的舌尖探入,云衍偏头躲避着,而芬森早已被人拿捏在掌心,只几下便昂扬起如它的主人一般高傲的头颅,下一刻,一股热液喷涩而出。
“呃…啊……”云衍全身兴奋地战栗着,呻银一声。
萧玄珏微微皱眉:“都说了别出声,当心嗓子么,衍哥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看来本王要像个法子将你的嘴堵住才是…”说着他便覆上了对方微张的薄唇,以吻封口。
“唔…”脸色红晕更甚,云衍主动打开牙关迎合着对方的所取,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溢出唇角沿着他光洁尖削的下颌滑下。双手覆在那人的背上,掌心触摸到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疤,一遍遍悉数那些伤痕,云衍只将对方所有的痛记在自己心间。他闭着眼,眼角早已湿润。
沾了些云衍。。出来的为润滑,萧玄珏边吻着那人软润微凉的唇瓣边刺探着将一指碳入对方后亭,指尖刺戳着柔软火热的窄碧,慢慢扩张。
“嗯…”突然被硬物进入,云衍闷哼一声,紧张地收缩臀肉,手指鬈曲,指尖在萧玄珏背上划过道道红印。
“衍哥儿,放松些。”蹭了蹭云衍的鼻头,萧玄珏轻声哄道。不经意却品尝到那人唇角的苦涩,抬眼正看到对方脸侧的泪珠,以为是将人弄疼了,他忙低声诱哄:“怎么哭了,可是弄疼你了?”
发觉人动作停住了,云衍稍稍睁眼,一双清隽的眸子里水雾弥漫,平添了几分诱惑,再找不到他平日里的清冷与淡漠。他轻摇了下头,眨眨眼示意萧玄珏继续下去,而后更是主动扳住萧玄珏的脖颈将人下压吻了上去。
子晏,我再痛又能如何,这些年你所承受的,怕是要比我多了不知百万罢?我只懂你,疼你,怜你,可…你却从不曾认真看过我,更不曾看清过我。你可知我对你,无论爱恨,都是深深刻在骨子里,无法回头的啊。
萧玄珏只怔了一瞬,便有些庆幸起云衍现在口不能言起来。如若不然,方才他落泪时口中轻唤的,应该是那个叫做“子晏”的人罢。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退而求次,还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心死成灰呢?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他知道云衍心中只有那个叫做“子晏”的人,而不是自己。
“我爱你,云衍…”细细将对方脸侧的每一颗泪珠吻去,萧玄珏沉声道,如同在对自己立下重誓。这个人,他不该也不能再伤害了,将自己的暴戾狠绝以及满腔妒火在云衍面前收起,一边吻着他防止出声,一边又探入一指,直到三根手指都可顺利的没入,他才将手抽回。
身体nei突然的空虚让云衍颇不适应,他扭动了下,抬眼去看萧玄珏,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带着些不解以及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渴忘。主动打开双腿缠住萧玄珏的腰间,他的喉头益出轻轻的不满声:“嗯…”
被他这主动地模样震慑住,萧玄珏心神微荡。云衍卸下冷漠外壳时是如斯模样,他以前怎么从未想着要发现呢?再顾不得其他,扣住对方的窄将人整个托起来,他将自己的男跟对准那处小xue的入口,一个廷身,齐根没入。
“啊…唔……”云衍一声惊呼,下一刻马上被一个深吻将余下的话音堵回口中…
红帐落,烛光染,谁人怜孤影成双;
寒潭下,玄冰湖,奈何过思念为殇。
两相怨,缘尽处,预谋难相知;
再重逢,姻缘错,人面已不识。
鸳鸯帕,衣如雪,珠帘拂落月也落寞;
碎红玉,发如墨,血染双肩相交颈锁。
一瞬离合,一世折磨;
一时悲欢,一生依托。
心花两开,一半为我一半为国;
歃血为证,不问前路不求因果。
虽然有伤在身而且伤口已然裂开,连纱布都盖不住了,但萧玄珏的精力明显好到不行,从正午一直到深夜,不知向云衍讨了多少次。
最后是云衍整个人疲软到不行,中间更是昏睡过去几次,萧玄珏才悻悻停止了动作,将半軟的龙跟退出,却还是意犹未尽地将人搂在怀里亲吻着,仿佛下一刻那人就不属于他,所以现在才迫切要一次将人亲个够一般。
低低喘息着,云衍在人怀里动了下,将萧玄珏推开半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直盯着他肩头浸血的纱布。
“怎么了?”撩起一把对方汗湿却带着青草香的长发,萧玄珏吻了吻他的耳垂。
云衍又推了他一下,指了指他的伤口,担忧地皱起眉峰。
顺着那人的动作向肩头看一眼,萧玄珏突而孩子气地撇嘴道:“不去管它!”张口再次含住那人的耳垂,牙齿轻轻咬啮着。
缩了下脖子,避开对方的眺弄,云衍微微张口:“伤……”一个音节还没发完,萧玄珏马上紧张地一指已经压上他微凉的唇瓣,妥协道:“好好好,你别说话,我马上去拿药箱!”说着披上衣服跑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响过,云衍抬手抚上方才被人轻咬过的耳垂,弯起晶亮的眸子轻轻笑了,“呵呵……”随后又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亮,“子晏,你这般喜怒于色,不知隐藏内心的情绪,将来若登上帝位,让我怎能放心呢?”
无论是在寒潭下沉溺,还是在玄冰上漂浮,以前的云行之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现在还苟且活着的云衍,只为了守在你身边,等着你即位的那一天,这是你自小的志愿不是么?而且,东莞国的臣民需要的是一位性子沉稳内敛的帝王,所以有朝一日你若得知真相,请不要恨我……
☆、悔罪
萧玄珏去拿了药箱,回来时还拎了一个食盒进屋。将东西放在桌上,他走回床前用被子将云衍包好,才转身对门外沉声道:“抬进来。”
云衍这才看到门外还站着几个抬了浴桶的小太监,随着萧玄珏的吩咐,那几人就将冒着热气的浴桶抬进屋来。应该是他提前交代过了,是以他们进来时全都低着头,不敢看屋内的一分一毫,放下浴桶就马上出去了。
“饿了么?”将人覆在脸侧的墨发拨向而后,萧玄珏轻声问,墨中泛银的眸子里溢满柔柔的笑意,“本王命人备了知祥记的桂花酥,我记得你也爱吃的。”
面对突来的温柔,云衍还是有些不适应,微怔着向桌上的食盒瞄了一眼,终于毫不做作地轻轻点头。萧玄珏便得意地轻笑一声:“哈哈,先洗干净了才能吃。”说着便一撩被子将人□□的身体打横搂在怀里,向浴桶走去。
“嗯……”云衍哼了声,再次伸手轻抚着他肩头的伤处,紧锁的眉头证明了他的担忧。
“放心,这些小伤不算什么,只要衍哥儿你心里肯记挂着本王,就是让你再刺一刀,本王也心甘情…啊…你来真的?!”
话未说完,肩头的伤处便被人故意狠狠捏了一把,萧玄珏痛呼,低头便看到对方上扬的唇角。
“哼!这次我就先不跟你计较。”萧玄珏故作大方地哼了声,也忍不住跟着将唇角扬起抹好看的弧度。走到桶边,他小心地将人放入水中,自己也要脱衣入桶,刚坐到一半,云衍便抬脚抵住了他的屁股。眉毛一抖,他佯怒道:“干什么,衍哥儿不喜与本王洗一次鸳鸯浴么?”
云衍轻摇着头笑笑,伸臂拿起浴桶边缘挂着的布巾,沾了水轻轻覆上萧玄珏蜜色的肌肤,为他擦拭起来。每一下,都避开了肩头的伤口。萧玄珏一愣,才知道对方是怕他的伤口沾了水会恶化,心中一动,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头却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是啊,这人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带回王府的妻,除了错姓一个“云”字之外未曾做错过任何事情,还处处为他着想,可自己为何今日才发现对方的好来?
“云衍…”任对方为自己擦洗着身子,再开口,萧玄珏的声音已经有些喑哑,“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还有什么能弥补自己的罪过,只俯身轻捧起对方的脸在人错愕的目光下吻上对方的眉心,低声道:“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管其他人,只爱我一个…我不管你曾经怎样,以后只要是我一个就好了…可不可以…”
眼睛眨了一下,云衍垂眸轻笑,只是并没有笑出声音。虽不解对方说的“其他人”是怎么回事,也不知他这话里的醋意是因何而起,但云衍却听懂了对方的心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一下,用湿布巾擦拭着对方健硕的身体,直到洗干净了,萧玄珏还是维持着亲吻他的动作。无奈地向后仰头与人拉开距离,云衍险些忍不住要开口奚落他喝得这莫名其妙突来的闷醋了。
“你还没说答不答应呢!”扳过人的脸让他正视自己,萧玄珏孩子气地执意要一个答案。
好似故意要看他着急,云衍抿着唇,不给一点表情作为回应。只自己清理着身体,待将体内所有滑腻的异物掏出,又冲洗过身子后,便不再管萧玄珏一脸急切的样子,径自起身要迈出浴桶。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更低估了萧玄珏的精力和体力。在床上激战了一整天,此刻他双腿酸痛不已,只是站起来就忍不住发颤,刚抬腿要迈便一下又“噗通”坐回水里,溅起个大大的水花。云衍的脸色也不禁涨红起来,一直到耳根,如熟透的番茄。
“哈哈,哈哈哈!”萧玄珏一边伸手将人从水里拉起来,一边忍不住大笑,方才得不到答案的阴郁心情也被缓解许多。“你呀——就爱逞强,对本王服个软说句好话就这么难?”将人揽在怀里,萧玄珏笑叹:“你如果早早不那么要强,不就少吃些苦——”话尽于此,他脸上的笑猛地僵住再说出下去,他怎么能忘了,对方受的苦都是自己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