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晨发现再有人叫他“晨妹妹”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反感，虽然明知道大家只是和他开玩笑的，没有恶意。直到有一次黎昕也这么和他开玩笑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觉得生气，反而屁颠屁颠地追着黎昕让他带着自己玩。
想起往事，谢晨不禁有些唏嘘：“突然觉得怪想他的。”
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分分合合，离离聚聚，疏忽往来，莫知其方。
黎昕还在想象谢晨真要整成孙红勃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冷不丁就听到谢晨这样一句感慨，于是也感叹道：“唉，想想当时我们几个玩得好的就剩我们两个了。”
“这才是真爱啊。”
两人谈话间已经回到家门口了，谢晨掏出钥匙开完门之后把东西放下，转过头来把黎昕推进厨房：“接下来就看你表现了，孩子他爸。”然后一脸“我看好你”的表情。
黎昕闻言，放下东西之后就朝谢晨肚子摸去：“欸？孩子在哪儿呢，我摸摸？”
“黎昕！你丫刚买完菜没洗手……”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连推带搡地摁进了沙发里，罪恶之手还伸进他的衣服里贴着肚皮扫荡了一圈。
“你够了啊！”谢晨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有被摸的反应，更多的却是觉得成千上万的细菌开始在他的皮肤上安家落户了，“真有孩子都被你摸掉了！”
看着谢晨膈应到不行的样子，黎昕满意地松开手转身去厨房了，谢晨暗想“此仇不报非君子”，于是冲过去抓了一把黎昕的屁股，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房间，“砰”的一下锁上门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还记得用酒精把门把手擦了一下，处女座就是这么有原则！
谢晨吃完饭后瘫在沙发上打着饱嗝，黎昕看他这么夸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那么好吃吗？”
“还真别说，吃惯了外面的地沟油突然吃点清淡的家常菜真是觉得清纯不做作啊。”
虽然口味清淡了点让一向重口的谢晨有些不习惯，但肠胃很舒服，感觉就像是吃了洗髓丹一样，于是他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黎昕坐下来伸手摸了摸，发现谢晨吃得肚子都有点鼓起来了。
“这可是你儿子吃的，不关我事啊。”谢晨拍开他的手。
黎昕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喜当爹了，于是问道：“几个月了，我怎么就对这孩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孩子，你看你爹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么不重视你呢，”谢晨低头对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说道，“行，我这就去把你拉出来。”
然后谢晨施施然地进了洗手间。
留下黎昕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
睡了个午觉起来，谢晨拖着黎昕陪他去剪头发。几次出门他们已经把小区附近的店铺和设施都摸熟了。
在发廊一坐下，谢晨刚想说“理个寸头”，就被黎昕及时摁住了，然后他告诉理发师谢晨要怎么剪。
“欸，我剪还是你剪啊。”
“你剪，但是我看啊。”言下之意就是求大爷不要荼毒小的眼睛……和手。
谢晨其实并不介意，因为他在这方面向来随意，于是便对发型师说：“就照他说的来吧。”
被请去洗头的时候谢晨发现这家店还附带头部按摩，舒服得差点哼哼出声，他拼命忍耐着，耳朵都红了，搞得坐在一边无聊只能一直盯着他看的黎昕问：“你是不是热啊？”
“不……热……”
洗完之后谢晨趁发廊小哥没留意就悄悄地凑到黎昕耳边和他说：“欸你刚刚有记住他是怎么给我按的吗，可舒服了，要不回去你也给我按按呗。”
谢晨笑得一脸谄媚。
黎昕看着毛巾包住头发的谢晨只露出一颗白生生的头，像颗白煮蛋，再加上一脸讨好的样子黎昕不由觉得有些可爱。
“那就要看你准备怎么讨好我了。”
谢晨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能用来讨好黎昕的条件！
猛然发觉这个真相，谢晨有些失措：“你喜欢什么呀。”
“喜欢你啊。”
“……”黎昕的回答让谢晨的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起来。
“那、那我……”
“开玩笑的。”黎昕看着谢晨略微失常的样子，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毕竟这是在外面，这样的玩笑私底下开开就好。
黎昕看了下周围，发现大家都在忙没有留意到他们就放下心来。
殊不知谢晨却犹如被兜头泼了盆冷水。虽然明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但是在真的听到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阵悸动，然而现在就像坐了一次山车，在经过巨大的起伏之后，归于平静。
而且认真想想他也发现他对黎昕的了解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深。他只知道黎昕喜欢运动，爱看恐怖片，但是一些物质上的爱好就不清楚了。
还说要追人呢，他这样一点都不像是个称职的追求者。于是谢晨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回去做个问卷让黎昕填一填，然后投其所好。
谢晨坐在那里看着发型师咔嚓咔嚓地剪着他的头发，杂七杂八的思绪也跟着断落的发丝一起被分离了出去。
直到回了家谢晨依旧在沉思着，黎昕以为他是对新发型不满意，于是安慰道：“我觉得挺好看的……”
“啊，没有、我只是在发呆。”
谢晨反应过来就打算赶紧去书房做问卷了，于是他摆摆手道：“我要写个东西，你去做饭吧！”
黎昕见他恢复了活力，笑着摇摇头，做饭去了。
谢晨在书桌前托着下巴思索：下个月就是黎昕生日了，送什么礼物给他比较好呢？这是他的成年礼、又是自己第一次送礼物给他，一定要挑一份特殊一点的。
谢晨想破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他打开电脑点开网页，搜索“给男朋友的生日礼物”。
——打火机？
黎昕又不抽烟。
——香水？
额，还是不要了。
——安全套？
谢晨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
……
——？？？
！！！
谢晨一直翻一直翻都没找到合乎心意的，正失望得想点开另一个帖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回复。
他立时拍桌决定：就是它了！

第十五章

问卷
姓名：黎昕
性别：忠犬攻
优点：居家听话疼媳妇，器大活好颜值高
缺点：情商低 不会说话 总是惹晨晨生气
爱好：晨晨
最喜欢吃的东西：晨晨
最常做的事：和晨晨玩
……
谢晨看着黎昕填完交回给他的问卷一阵心塞，上面不是“随便”就是“都行”，他把那张纸抖得“哗哗”响：“欸，你的回答会不会太敷衍了？”
他光是想这些问题都想了很久好不好，谢晨郁闷了，黎昕怎么就这么“无欲无求”呢？还是他根本不愿意和自己说啊。
“不会啊，哪个。”黎昕一手撑在谢晨的椅背上凑近了问道。
“喏，比如这个，‘理想对象的样子’。”
“这个啊……这个因为没想过所以……”黎昕无辜地摸了摸头。
“你做那些梦的时候，就没梦到过什么人？”谢晨一点都不信。
“什么梦？”
“就……嗯～”谢晨用眼神瞄了瞄黎昕下身，挑了挑眉示意道。
黎昕反应过来，坦然道：“没有。”
“啊？！那你是怎么、怎么……”
“咳、好了好了下一个。”黎昕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谢晨好奇的探寻。
其实黎昕确实有做过“那种梦”，也的确梦到过一个人，只是看不清脸，只依稀记得那人很白、腿又细又长……不敢想太多，他很快就制止住了自己的回想。
只听见谢晨又问道：“那这个呢，‘喜欢的东西’。”
“吃的方面我又不挑食，穿的用的我也确实很随意啊。”黎昕理直气壮。
谢晨一想发现的确如此。原来不是他不称职，而是他喜欢的人太“随和”了！谢晨顿感无力：“你让我静一静，消化消化。”
“又吃撑啦？要不要下去散散步。”
“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谢晨看着他幽幽地长叹一声。
黎昕早已习惯了谢晨跳跃的思维：“又瞎想什么呢，道长？”
“你走吧，本道决定闭关十年，出关之后再收拾你。”
黎昕看他是真的想一个人待着，于是便出了客厅，准备找点恐怖片来看。
于是谢晨一边听着从外边儿传来的阵阵鬼哭声一边开车泄愤。
这天晚上谢晨只穿了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小内内，搭着个被角就趴在床上看小说了。
黎昕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又细又白还曲起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两条长腿让黎昕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长久以来的那个梦……
下一秒黎昕突然觉得鼻子热热的好像有什么要流下来，伸手一摸，沾了一手黏腻的血！
于是他赶紧转身跑回浴室，谢晨本来正等着人上床呢，突然就听见他转身走了，便好奇地起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欸？你怎么流鼻血了？”
黎昕很少流鼻血。谢晨不由想道：看来北方真的很干燥，改天要去买个增湿机才行。
黎昕好不容易才让鼻血止住了，关上水龙头正准备直起身的时候，余光又瞥到谢晨光裸着的腿，立时感觉又有一阵热流涌来，赶紧又低下头。
“你先出去。”黎昕带着鼻音急切地说道。
谢晨可没错过黎昕刚刚那一眼，于是顺着他刚才的角度低头一看，顿时笑得乐不可支：“你不是吧！哈哈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
“快走快走。”黎昕这下连耳朵根都红起来了。
谢晨笑了一会就出去了，打趣归打趣，他始终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去厨房取了些冰块回来。
他把纸巾搓成两个小条堵住黎昕的鼻孔，然后让人仰着头跟着他走。
小心地把人扶到床边示意他躺上去，然后用包着冰块的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黎昕只能张着嘴浅浅地呼吸。
过了一会儿谢晨问他：“怎么样，好点儿了没？”
问完谢晨就想拿开冰块再看看情况，结果却被黎昕摁住了抓着毛巾的手：“舒服，再敷一会。”
谢晨觉得自己那只手的感觉真是冰火两重天，被握住的地方很烫很烫……仿佛就这么一路烫进了心里。
直到毛巾开始变湿感觉快要渗出水来的时候，谢晨才撒开手。
又把人像方才那样搀进了浴室，轻轻抽出那两条三分之二都浸透了血的纸巾，谢晨让他微微低头看看还流不流。黎昕低着头等了一下发现没动静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谢晨这才放下心来，出去把睡裤穿上躲回被窝里。虽然打算有意无意地引诱他，但今晚黎昕太“虚”了，就暂时放他一马吧！
谢晨还觉得自己可厚道了。
然而这晚黎昕的梦里是身下依旧看不清脸的人一直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大腿上带，还用一种很诱惑的语气和他说：“来嘛～别怕……摸摸我……”
谢晨早上是被一个不明重物给压醒的，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后来才感觉不对：怎么这么真实？睁眼一看，发现原来是黎昕趴在了他身上，还在他耳边无意识地哼哼着。谢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然而下一秒脖子处又传来了一阵湿意——
嘶……黎昕是把他当食物了吗？！
接着谢晨又发觉不对，因为埋头在他颈窝的那人舔完还不够，突然又开始吸吮起来了。
谢晨瞪大双眼，过电一般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一声：“嗯……”
随即又怕把人惊醒一般硬生生地忍下了后面的呻吟，只难耐地小口呼吸着。
不仅如此，他察觉到黎昕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下身开始在他大腿上缓缓地蹭了起来。
谢晨心想，不是吧，昨天刚提到春梦，这人当晚就做起来了？这执行力也是没谁了。心里却又有一丝窃喜，他闭上眼，放松下来，在被子里的手偷偷地朝黎昕蹭着他的那物摸去。
在隔着两层布料摸到小黎昕的那一刻，谢晨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他咬着唇像抚慰自己那样讨好着小黎昕，感觉它快要释放的瞬间才立马缩回手。
只听黎昕闷哼了一声，谢晨还来不及想什么，见状立时放慢呼吸缓和下面部表情，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黎昕睁开眼，还没醒过神来呢就发现自己趴在了谢晨身上，他赶紧爬起来，却在动作的那一刻僵住了，他发觉下身传来一阵久违的黏稠触感。黎昕轻手轻脚地躲进浴室清理，对自己在睡梦中非礼了谢晨和被谢晨在清醒中非礼了回来的遭遇一无所觉。
而这边的谢晨在黎昕进了浴室之后，怔怔地看了会儿天花板，然后鬼使神差地把刚刚那只近距离接触过小黎昕的手抬起来深深地闻了一下。
虽然明知道并不会沾上什么味道，可是谢晨依然觉得似乎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味。
忍不住满脸通红。
虽然他们小时候有一起洗过澡，长大后也时常相约去游泳，可是小时候还没有发育，那地方的尺寸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游泳的时候又隔着泳裤，他什么也看不见，视线也下意识地避开了那里，以至于在今天亲手摸到的时候才觉得尤为震撼。
真的和他想象中一样，他也曾在开车的时候描写过多次，现在看来却是如此地精准。
谢晨不由回想起他曾写过这么一段——
“黎昕的那物又粗又长，前端微微翘起，颜色不深，看得出来主人很少使用。茎身上蔓延着许多青筋，谢晨平时最喜欢勾起舌尖描摹那些突起，含得深了还能感觉到那物在喉间轻轻跳动，配合着心跳的频率，那种奇异的交汇感让他无比情动……”
谢晨洗漱的时候黎昕已经做好了早餐：“晨晨出来吃早饭了。”
谢晨没反应。
“晨晨？”还是没听到回应的黎昕走进浴室，看到谢晨站在那里两眼放空地刷着牙，不由问道：“没睡醒？”
谢晨听见声音，才发现刷得久了，嘴都有些酸，于是赶紧漱口。
这时黎昕突然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几点红痕：“你脖子怎么了？”走过去拨开谢晨的衣领一看，突然愣住了。
谢晨来不及阻挡就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黎昕突然想起来自己早上起床的时候正趴在谢晨身上，还……猜测到这可能是自己弄的，黎昕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那个，晨晨对不起我……”
谢晨打断他：“不知道被什么叮的，一觉醒来就有，嘶……这一大片，看着真瘆人啊。”
看着谢晨误会了黎昕还正直地解释道：“这个……这个应该是我弄的。”还一脸羞愧。
“……”谢晨默然。怎么会有这么耿直的人，显得他真的很猥琐。
“好了好了就当还我之前故意吸你的那一下了。”谢晨无谓地摆摆手，“多的几个就当利息。”
黎昕回想了一下，发现谢晨说的是高考前他们出去打篮球时发生的事。可是再过几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消，他要不要也先备上一盒止血贴呢？
之后的一天里谢晨总是能感觉到黎昕有意无意的打量目光，看得他的脖子凉飕飕的。
“欸，我说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那儿看啊。”
黎昕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听谢晨这么一说立马就不自在了。
谢晨觉得此时的黎昕就像一条大型犬，可萌了，于是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黎昕脸顿时黑了：“你摸狗呢？”
谢晨一脸惊奇：“哎呀居然被发现了，”然后他把菜端到餐桌上，“乖孩子，来吃饭～”
然后“乖孩子”朝他扑了过去。
晚上洗完澡后谢晨站在镜子前摸着脖子上的“几颗草莓”心情复杂，一方面觉得甜滋滋的，一方面又沉浸在愧疚当中。他现在不止偷偷地开着YY黎昕的黑车，还在现实中动起手来了，黎昕那么信任自己，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对他吧。
最后谢晨决定这几天都不发车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准备安分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出去的时候发现黎昕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谢晨凑过去瞥了一眼，发现他居然是在看之前旅游的时候自己发给他的小说！
“你怎么突然看起这个了？”
“啊……无聊就看看，结果发现真的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