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完本[耽美强强]—— by:汐杨
汐杨  发于:2016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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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转马头,左玄歌以同样的傲视目光对上自己的父亲:“动动嘴皮子或者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都不稀罕,有本事便让二哥以命抵命,别说什么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活着那是我的本事,不是因为二哥手下留情!”
左玄歌字字铿锵半步不退,更是将话说死说绝,左玄商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那他要的也只是左玄商的命而已。
左家的几个孩子当即炸了锅,左玄商在马下抬头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左玄歌,你别太过分!”
左玄未双膝一坠跪在地上:“爹,你看他说的是什么混话,二哥好歹是兄长,左家难道连长幼尊卑都不顾了吗?”
左承胄没有理会左玄未,只是将目光一直落在左玄歌的身上:“你想怎么样?”
“左家,有他没我。”左玄歌收回目光,漠然从左玄商脸上扫过,拉动缰绳让骏骊缓缓转身,低头眸光一凛,只见他袖口轻拂,一柄短剑凌空飞过笔直朝着左玄商脖颈而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军夫人尖叫一声晕了过去,?6 蟪须猩陨砸欢床⑽闯鍪郑驹谒聿嗟乃涡⑷识急幌诺霉磺骸?br /> 剑锋擦着左玄商的脖子飞过,瞬间刺进他身后的石壁,三分之一剑身没入石壁,一点嫣红血珠从光洁的剑身上滑落,混入尘土之中。
左玄商捂住淌血的脖子,瞪眼望着左玄歌,满脸错愕。
“下一次你就没那么走运了。”左玄歌轻轻一夹马腹,骏骊缓缓走出左家大门,身后的小队人马紧随其后。
紧跟在左玄歌身后那抹深蓝影子突然飘忽向后,掠至左玄商身侧,他对左家二公子似乎毫无兴趣,只是将石壁里的匕首拔了出来,握在手中掂了掂,转瞬又消失在了左家门口。
左玄商恶狠狠瞪了父亲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左玄未叫了一声“二哥”紧跟着也走了。
“这臭小子……”宋孝仁摇头叹了一句,便看见左承胄快步往马厩走去,“你去干嘛啊?”
轻鬼捡了剑回来,飞身跨上坐骑与左玄歌并肩而行,一甩手将短剑送回左玄歌腰间的剑鞘:“还给你。”
“谢了。”
轻鬼侧身而坐在马上随意变换着姿势:“干嘛不直接杀了他得了。”
“一击不中再出手就没气势了嘛。”左玄歌笑嘻嘻地看了看他。
骏骊突然扭动着脑袋发出“咯咯”的叫声,左玄歌朝大道一旁看了看,两匹棕色骏马比肩而立,马背上一袭白裘一袭黑裘煞是惹眼。
他放缓了马速还差十余丈的距离便下马步行,一如当日父亲在三山关外,免得马踏尘土脏了父亲的裘衣。
“爹。”不过片刻,再见面时左玄歌竟有些赧颜,“你不怪我吧。”
左承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我来送你。”
“这样我跟二哥便算两清了。”
左承胄提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知道其实并未两清,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左承胄知道左玄歌跟楚壬禾学射箭的事情,自然知道八岁以后他的箭术就已炉火纯青绝无虚发。
好像这个世上除了与内功相关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很好,也是时候放他去那个真正属于他的世界了。
“不在左府也好,省得总被别人惦记着。”左承胄为他理了理衣裳,“出门在外好生照顾自己。”
左玄歌狡黠地笑了笑:“其实爹您直接将陵西王世子之位给二哥,我就不遭人惦记了。”
左承胄亲昵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总想着逃避责任,你也是左家儿郎,总要担当起你的责任,你二哥他……”
左承胄皱了皱眉,轻摇了一下头:“左家树大招风,远没看起来这般风光,你二哥日后若有什么过错,你可以不帮他不救他,但别忘了你也是左家的一份子,同样的,你若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也自有左家为你讨回公道。”
左承胄拍了拍他的胸膛,不知不觉他的小儿子也长得如此大了,他的眼眶竟突然有些酸涩:“这世上能欺负我儿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是的,爹。”左玄歌扬起一个灿烂笑容,“那儿子可走了,一定不给您丢人。”
“嗯,去吧。”
左玄歌背过身去,似乎稍稍抬手抹了抹什么,左承胄一直看着他领着小队人马消失在大道尽头才扭头朝着宋孝仁沉声道:“褚将军跟上了吗?”
宋孝仁点了点头:“跟着呢,人马金银都带上了,一路与玄歌并行保持不到半日的路程。”
“好。”
宋孝仁突然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想的啊?褚将军也是你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了吧,就这么拨出去不心疼?”
左承胄笑了笑,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给自己儿子有什么心疼的?”
“理是这个理,我也把玄歌当自己亲儿子啊,换我我可不舍得。”
“那骏骊又是怎么回事?”左承胄斜睨了他一眼,跟了他那么多年的宝马不也说送就送了。
“那左玄商呢,你又不止一个儿子。”
左承胄踩着马镫上马,回望左玄歌方才远去的长路:“玄商这事做得太急太燥太没分寸太没头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轻鬼:你还活着不是我的本事吗?
左玄歌:→_→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你想好了
日头斜挂在东方天际,山脚枝桠上的白雪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司徒凛月一路寻着南宫门四大铸剑长老的踪迹到璜州边境,终于在这座山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机。
他仰头望了望山顶袅袅升起的一缕白雾,山上有高人,司徒凛月衣袂轻轻随风而动,脚步并不如何匆忙,却以比林间鸟儿还要快的速度飞掠上了安定山山顶。
“师父!”山上的场景叫司徒凛月大惊,他的师父林千息正独守在一个山洞前,而师父的面前站着四位腰间悬挂手锤火钳的黑袍老者,四位老者皆以掌心朝向林千息,蓄足力一掌接一掌连绵不绝打在林千息身上。
更为奇怪的是,林千息居然不退不躲也不还击,生生硬抗四人的掌风,这实在跟司徒凛月印象中锱铢必较的师父大相径庭。
见到司徒凛月林千息兴奋地大笑道:“徒儿你来得正好,快来替师父将这四个老不死的赶走,师父不方便跟这帮老家伙动手。”
司徒凛月扬起手臂轻轻一挥,他在局外十分轻巧地将四位老者用在师父身上内力化去,身形一动拦在了师父身前,拱手道:“四位前辈,尊师有何得罪的地方,凛月愿代他给诸位赔不是。”
右首的老者冷哼一声:“老不死的倒是收了个好徒儿。”
他左侧的老者接着道:“谁愿意跟这老不死的为难?只要将留魂夺魄两柄剑交由我们带回南宫门,我们自然速速下山,再不会跟这老不死的有半点瓜葛!”
“嘿。”林千息从徒儿身后探出个头来,“你们四个年纪加起来该有四百岁了吧?倒是好意思叫我老不死的。”
“少废话!林千息,你只管还回我们的剑来。”右首的老者固执伸出一只手,显然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
“你们要讲道理的嘛,倒是瞧瞧我身上哪里有剑?我没有的东西怎么给你们?”林千息摊了摊手,确是很无奈的样子。
司徒凛月回头看了看师父,师父入不惑之年后剑术已大成,这世上能让他出剑的人已不多,所以平常都不配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南兮前辈不用剑,却终年背负两柄用棉布包裹的长剑,师父跟在南兮前辈身侧也从来不缺剑。
司徒凛月对南兮前辈背负的双剑一无所知,只知道一曰留魂一曰夺魄,一内敛一霸道,一以守为攻一以攻为守,是互为雌雄的一双罕见宝剑。
所以在听那个说书青年说起留魂夺魄时,他便知师父和南前辈或许遇到麻烦了。
“那你倒是让开,让我们搜一搜你身后的山洞!”
“那可不行。”林千息从司徒凛月身后跳出来:“里面藏着的可是我媳妇,怎么能被你们这四个糟老头子围着看。”
四位老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起先说话的老者开口:“我们只需要确定两柄剑是否在山洞里,绝不会冒犯尊夫人的。”
“不行!只要你们进了山洞那就是冒犯我媳妇了!”林千息展开双臂护在山洞前,分毫不退。
“那便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住手。”山洞里突然传出轻声呵斥,声音并不如何洪钟,却让南宫门四位铸剑长老都是一怔。
“赵长老、钱长老、孙长老、李长老,你们请回吧,这两柄剑我不会归还的。”山洞里的声音依旧波澜无惊,声音的主人不愿还剑,也丝毫没有要出来见一见四位长老的意思。
右首的赵长老双目凝泪,竟泫然欲泣:“你……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所以四位长老请回吧。”听见洞外并无动静,里面的人无奈又添了一句,“这两柄剑在我手里也不算坏了南宫门的规矩,便是鼎长老还在世也不会说什么。”
洞外的四位老人却齐刷刷地跪下了,由赵长老领头道:“请少门主随属下回南宫门。”
“阿威已经是南宫门门主,再叫我少门主只怕不合适吧?”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南宫兮失踪二十多年,南宫门上下都只道他已经死了,新的门主已由弟弟南宫威继任,若是迎他回去该将他置于何位?
“所以我再回南宫门也不合适。”
四位长老无言以对,站起身默默沿原路下山,行至半山腰,山上那男子温润平缓的声音又传入耳膜:“这两柄剑我自会找传人,今日之后他们与南宫门再无半分瓜葛。”
“大哥!”赵长老身侧的老人顿了顿脚,扭头不满地朝山上看了一眼,颇有些不甘心。
赵长老挽过他的手臂带着他疾步下行:“他若是想,南宫门都是他的,更何况那两柄剑?况且你以为林千息真的是怕了咱们不跟咱打吗?还不是瞧在他的面子上。”
见那四个可恶老头下了山,林千息一蹦一跳地跑至山洞前,兴奋如孩童:“媳妇儿,他们走啦,你出来吧。”
山洞里走出一个穿着月白儒袍的男子:“我得去避避。”
林千息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你说去哪咱就去哪。”
说着回头朝司徒凛月眨了眨眼:“好徒儿,我跟你师娘去避避南宫家那些狗皮膏药,你跟小徒孙要好好儿的啊。”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远,最后一个“啊”字音落时已经到了山脚,司徒凛月张了张嘴:“师父……”
满肚子想要问的话全憋了回去,二十多年前正是师父仗剑江湖,在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赢了风梧狂的时候,跟凤舞山庄也算有交集……
他现下又知道了南兮前辈竟然就是南宫家曾经的那个天才少主,师父怎么跟南宫家族牵扯上了关系?他越来越觉得关于凤舞山庄,师父一定还知道很多,现在却完全没有开口问的机会。
越过风城边界,往西南是枟州,往西北是璜州,左玄歌驻马做短暂停留。
在前方探路的野狼折回来:“五爷,确定司徒先生就在璜州境内,咱们是先上枟州找那清晓书生,还是去璜州寻司徒先生?”
左玄歌瞭望西北方向,没多少犹豫道:“璜州。”
清心峰跑不了,清晓书生想必也不会随便挪窝,师父可就不一样了,说走就走,半个多月的时间就从京城跑到了璜州,而且根据野狼一路追踪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人,师父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一层的左玄歌拽紧了缰绳,一马当先飞速越过了璜州边界。
孑然一身的司徒凛月缓步下山,山下隐隐传来一阵喧闹,呼喝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利刃相击的声音。
司徒凛月加快了脚步,山下七八里处果然有两批人正在打斗,其中一方铠甲森严看着竟像官家,另一方蒙着面应是江湖人。
官家剿匪?
领头的将领被几个功夫好手围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司徒凛月作为江湖人,这样的事情并不合适出手,他正要走开却看清楚了那将领的脸。
是那日入京城时前来迎接玄歌的楮将军。
一缕白衫骤然弹起,持□□挑刺对敌的将军身侧一空,几名黑衣刺客飞出老远,将障碍扫清,那一袭白衣在马下微微躬身:“楮将军。”
楮莫妄赶紧下马拱手弯腰道:“谢司徒先生相帮。”
“楮将军怎会到璜州来?”司徒凛月迫不及待只想听到关于左玄歌的消息。
楮莫妄抬起头看着他:“末将奉大将军之命暗中护送五公子出京。”
“暗中护送?玄歌也到璜州来了?”司徒凛月瞥了眼还残存的三两个黑衣人,“那这些?”
他那多事徒儿又被人盯上了?
楮将军也似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奉命暗中保护五公子,将人马分为三队,由我领着一队在前开路,这些天总有些苍蝇跳出来,我在前方发现就清扫了。”
“此事你可有向你们公子汇报?”
“末将不敢拿这等小事叨扰五公子。”
“请楮将军在此清理现场,记得留活口。”司徒凛月说完再度躬身,提气凌空而起,几个借力登上一棵百年苍松的顶端。
东北方向果然有一队人骑马而来,领头一骑纯黑色骏马风采最是傲然,马背上的青衫锦袍被风吹得鼓荡飘然,不用看清也知道那张脸上该是扬着一抹如何桀骜的笑容。
司徒凛月心里泛起一丝喜悦,不自觉地施展轻功朝着那袭青衫而去,只恨不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短一点,再短一点。
看见远际的那一点白披着艳阳光辉而来,左玄歌心里一跳手中缰绳一紧,通灵的骏骊立刻停下马蹄,晃动着脑袋看了看背上的新主人。
司徒凛月翩然落地缓缓而来,左玄歌也扶着马鞍下马,他的动作有些急而稍显狼狈,一颗心莫名其妙“砰砰”乱跳,连带着双颊也飘上一抹异样绯色。
都说小别胜新婚,难道自己此刻的激动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念头在左玄歌脑海内一闪而过,立马将他吓了一跳,他还来不及将自己羞赧的情绪遮掩好,司徒凛月上前直接牵过了他的手,师父这么自然又自信的模样倒叫左玄歌有些不知所措了,于是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由师父牵着了……
“玄歌,你想好了。”
“想……想好什么了?”他明明什么都还来不及想!
“我说过,待你想好了要与为师一起,再来找我。”
左玄歌大惊地将手抽回来:“我……我是有事情要来办!”
况且,他当时哪有说后面半句!
“哦,这样啊,那为师先走了。”
“等等!”左玄歌一个激动又伸手拉住了师父,已经转了半个身子的司徒凛月忍不住抿嘴偷笑。
☆、清晓书生
左玄歌低着头:“师父,我要去枟州找一个人,我想知道是不是凤舞山庄的人给我灌注的真气,我想知道是谁为了什么这样做,或许我还要去凤舞山庄,你……陪不陪我去?”
司徒凛月没有说话,左玄歌急了,咬了咬牙道:“好,我跟师父一起……”
临了又笑嘻嘻地添了一句:“……一起闯荡江湖嘛。”
司徒凛月转身,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我陪你。”
“哦。”左玄歌点了点头,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哪知却被师父反握住。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左玄歌任由司徒凛月牵着朝前走,也不管身后众人的目光有多匪夷所思,他时不时侧头看看师父,司徒凛月一路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师父心情不错。
左玄歌早就明白了什么兄弟亲情都比不上真心待他的人,经过小巷恶战之后更是想清楚了,与其待在左家跟人明争暗斗朝不保夕折在自己人手里,还不如跟着师父江湖任他走来得逍遥自在。
推了父亲给他选的那些名门闺秀之后,更是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娶亲,以前害怕对师父的感情只是一时迷惑,现在却什么也不怕了,因为他心里只装得下师父一人。
唯一对不住的人就是父亲了,只是父亲再疼爱自己也维护不了自己一辈子,更何况他也不忍心老让父亲在他和左玄商之间左右为难,倒不如及时抽身,哪怕要被父亲逐出家门他也认了,反正以后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啊不,有了师父忘了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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