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朵骑了半路,难忍。
“苏雀?”
“嗯?”拖了个长调。
“对不起。”
苏雀紧了下手:“你道歉做什么?”
“没什么啊。”
“道歉做什么?”苏雀笑道。前胸磨了一下姚朵的后背,想让她说出来。
“别作!前面要到了。”姚朵暗自咽下了一泡口水,怎么苏雀从弄醒自己后老撩呢。
“你说嘛,又不是什么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事。”
“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事?”
气氛跳脱了起来,虽然天气冷的一身出了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肯定不是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事?”
“打太极使你快乐吗?”姚朵太想把苏雀按在墙上不能用言语描述一场了。
“你才是。”
“并不快乐的。”姚朵没听出双关。面上悦色却是掩不住的。
姚朵停好了自行车,苏雀下来后对着司机嘿嘿一笑,有点憨厚的恶心萌。姚朵抬高手臂就是一个捎带暴力的摸头杀,苏雀的脑袋被她跟球似的来回搓,搓的苏雀眼泪水都出来了。
“温柔点好吗,你这样可升不了职。”
姚朵搓的更狠了。
“没事,大不了演员翻身把歌唱。”
直到上了天台,苏雀的耳朵和脸都红红的。
“我们认识就是在这里,还记得吗?”姚朵不怕脏,躺在了地上看着乌漆墨黑的天空。
“记得,怎么能忘记,那时候我们上幼儿园,老师带我们班的人上来玩。你个比我们高一级的人混进来一起玩,老师还没发现——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
姚朵侧头看像站着的苏雀问道:“怎么想的?”
“新收的狗腿子这么壮以后就能横着走了。”
“我那时候还特别高兴有个妹妹!你却把我当狗腿子!”
“我以为你很高兴成为狗腿子,你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苏雀在姚朵身旁坐下。
姚朵哑然。
“我让你买水你就买,我让你打蒋晓明你就打,我让你把你的饮料给我喝你也给我喝,有次我尿尿你还帮我擦屁股呢!”她边说边和姚朵对撞眼神。
姚朵移开眼睛辩道:“你那时候长得又干又瘦,还黑的和煤炭一样,你让我买水我当你身体不好就去买了;你让我打蒋晓明因为你说他欺负你我就去打了;给你饮料也是因为老师说要分享!至于帮你擦屁股这事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那次,好像是冬天,有个隔壁班的老师来带班,她让我们去上厕所,我尿完后裤子太厚了穿不上就没穿,光着屁股找你,然后你用纸巾给我擦了oo,还帮我把裤子给提上了。”
“我不信!”
“真的,我骗你干嘛!”苏雀瞪大眼睛,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姚朵眼珠向上动了动,绞尽脑汁都没有找到这件事的回忆。
“你一定是骗我,这件事我真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苏雀啧了下舌头,为了增加说服力按着姚朵的肩膀,强调道:“你在想想!就是大班b班的那个女老师,带个椭圆眼睛,说话很凶的那个,冬天有次她带班让我们一起去上厕所,说是上完就让我们看碟!就是那次!”
姚朵鼓着劲头想了半会儿,带班老师倒是有,可擦屁股真的没有啊!
“记起来了吗?!”苏雀看她回了神,激动地贴近她,恨不得亲一亲这个姚英雄。
“我记不起来……”
苏雀脱了力一样松开了姚朵的肩膀,捂着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我真的真的记不起来,你保证有这事?”姚朵拉过苏雀,瞧她手还是捂着脸不放。
“当然有!我记得就跟我名字一样清楚!”苏雀气的把手拿开,姚朵定睛一看——哎呦,哭的睫毛都湿了。
姚朵哭笑不得地用拇指拭去了她眼睛上的湿痕:“你怎么还哭了啊,哭的还不带声。”
“我被你气死了,你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苏雀说的又要哭了。
“别哭,不就一点小事吗?你看你……别哭了,哭的脸黑亮黑亮的,大晚上怪吓人的。”姚朵不擦还好,擦了哭的更狠,还不带声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我想起来是那次冬天那个很凶的带班老师让我们上厕所你尿尿来找我我帮你擦了屁股还帮你穿裤子了对吧。”姚朵乱说一通,复述着苏雀的话,这“吧嗒吧嗒”掉眼泪真的受不住啊。
“我就说有这事,你还不相信。”苏雀一听这番话,泪水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工夫已经笑嘻嘻地开下一个话茬了。
姚朵松了一口气,身体也随着这口气被掏的空空荡荡的。
提问:我的青梅情绪就跟黄河水似的说变就变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和你谈笑风生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十五章 夜黑风高
“姚英雄,你是不是感觉我有点神经兮兮的?”苏雀指肚摁了几下睫毛,那里痒痒的。
姚朵心里想着,岂止是有点啊,这一天就给我刷出“百”个样子,说你是老实沉默吧,也不是;说你是浪荡不正经吧,你还委屈老实了点;说你点到为止,浪也是浪的。
心里这么嘀咕,姚朵面上勾过苏雀的肩膀说道:“神经兮兮倒是没有,性格大变那是真的,我挺好奇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反正现在天也没亮,不然你给我说说啊。”
苏雀往姚朵身上靠了靠后开口:“你还没说完你的就要听我的!你先把你的说完我再说。”
这委婉的拒绝姚朵听明白了。
她们睡在地上,衣服贴着衣服,头贴着肩。头是苏雀的头,她闭着眼睛伸直膝盖,等着姚朵接下来说出口的故事。
“12点不是要退房吗,第二天我早起来找了第一间房我就住下了,不管时好时坏熬一个月在说,那时候我这样想的。住下来后我稍微打扫了一下,出门买了被子牙刷毛巾什么的,刚住进来什么都要买,等我弄好了就去工会接戏去了,脚踏在工会,手拿着手机,眼巴巴等了几个通告秒满,之后五天也是毛都没一个。”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沉不住气也要沉住气啊,五天过了我身上就100块钱,不硬着头皮干下去,下一个工作100块也撑不过啊。”姚朵叹了口气。
“那时候真是肝都要炸了,早上急,晚上急,长了一脸痘,我都不敢照镜子,瘦倒是瘦了点,毕竟早出晚归,睡觉的时间少的可怜。”
“第一次上戏还是听群里人介绍找的中介,花了40块去外地跟组,到集合点有七八十个人上了两辆大巴,坐一个小时到了嘉奇堡,二十几个人混一个住一个大间,男女混着住,空气不流通、人杂,没热水,几十人就一个水龙头,晚上脚臭、鼾声、蚊子混成一片,别提多难熬!”
“哈哈哈,那你怎么熬过来的?”
“直到跟组结束我一个澡都没洗!为了工资咬牙闻臭!”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早饭,我一晚上没睡。到了集合点有好几百人,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中介搞来的,两个小时人陆续都分走了。我们当中有些分到其他戏,大部分都上了一部抗日剧组的巴士,我也是。然后坐车到那,排队、领衣服。可以说群演的衣服都很脏、很臭,好多人穿过,鞋子更是随便穿。不过我还好,剧组人员给我分配的这一套衣服挺适合我,演一个歌舞厅里谈笑风生的富婆背景板。”
“第一次拍戏,结果激动都被无聊给磨没了,一早上没事干,坐着玩手机手机都玩没电了,到了下午才开始拍,一拍就到晚上十一点。第一天,从起床、去现场到收工,共16小时,拍得我恨不得当场睡着!”
“晚上发盒饭,两个菜一盒饭,蹲着、坐着、趴着,风餐露宿又是夏天,衣服臭的人一口都吃不下。回了宿舍直接睡了,脸没洗,牙也不刷。第二天五点起床,吃了早饭六点又去剧组了,换了一身粗布麻袋,一早上就是在走啊走,走啊走的当背景板,脚底都出了两水泡,疼的我走路心都跟着抖。除了导演喊停吃饭的时候休息过,其他时候都是在走。”
“我就这样干了一个月,陆陆续续懂了点门道,知道上次中介说的跟组不是跟组,真正的跟组住宿都是住宾馆的,虽然拿到了工资,以后我也不会再去了。”
“回了伯乡影视基地去工会结钱,拿到了那五天的血汗钱我也算是安下心了。就这样继续过了一个月,我瘦了20斤,从155到135,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大了点,脸颊也尖了点,我照镜子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好看的,虽然还是没有脱离胖这个范围。”
“本来我以为自己会碌碌无为的就这样过了,后来我遇到一件事!”
苏雀不作声,等着姚朵继续说下去。
“你还记得我上午跟你说的那通电话吗?”
“就是你以为是诈骗技术的那个,我记着。”
“我在一部偶像剧组里又遇到了王友曼,就是车上的那个女的。她成了这部戏的恶毒女配,有专门的化妆师和戏服还有很多台词的那种,我那时候羡慕死了,女配一部戏下来十几万都是保守的,我要死要活的搬砖一天下来也才60,还是加上加班费。”姚朵声音没有起伏,只当是回忆说出来。
“我这次演的是跟着人群起哄跪舔恶毒女配的背景板,也是一身校服,裙子有点紧裹的我老是有上厕所的冲动。导演喊了第x场第x镜第x次。我们就从教室里探出头癫狂□□。王友曼摇着屁股手上拿着书走过来,我看着她这副样子更加明白什么叫一个天一个地,所以叫的更带劲了。王友曼瞄了我一眼,笑场了。导演皱着眉毛喊了王友曼过去,训了她一顿后顺利过了——”
“没重拍?”苏雀问道。
“没重拍,就这样让她过了,看这样子我晓得里面有猫腻了。”
苏雀笑了:“猫腻就这样好发现吗?”
“一个月足够我三观都刷了一遍!这种当然有点风声就看出了!”姚朵语调饶了下弯,一听就知道她不服气。
“别停你继续说。”苏雀侧过身子,手臂放姚朵肚皮上架着。
“一天拍完后我本来打算回宾馆了,因为这次是正儿八经的跟组,早点回去洗了澡睡觉也舒服点,换下戏服找接送大巴时候,王友曼在停车场喊了我名字,我也没想到她还记得我,拍戏时的抱大腿心态现在也早没了,她喊住我,说实在的我老尴尬了,就站在原地朝她笑笑,她走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是些在车上的感谢和偶遇的惊讶,还说想不到我会在这个剧组当群演,我听得难受,陪着笑脸委婉地告诉她要去休息她非要笑嘻嘻地说请我吃夜宵,拉了我好久。后来没办法我就跟她去了。”
“你不能干脆直接拒绝吗?反正你又不抱她大腿。”苏雀轻声问道。
姚朵苦笑:“我也想啊,她是这剧组的主要角色,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是好意拉我去,多一个朋友总是没有坏处的,做这一行人脉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第十六章 亲个小嘴嘴
苏雀手臂微不可觉地在姚朵肚皮上滑动,盯着姚朵下巴往上看,她的嘴开开合合,鼻头尖尖的,鼻孔也是尖尖的,她的睫毛因为天黑看不清楚细节,只能看到眨眼时的弧度。
“再后来呢?”苏雀问。
“再后来我们去了呗,她期间不断勾搭我,想和我交个朋友,可我觉得别扭的慌,那顿夜宵都没吃饱——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在别扭什么,反正就是浑身难受。突然她问我要不要当特约,我愣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砸头上的馅饼——”
“等等,特约是什么?”苏雀打断了姚朵。
姚朵娓娓道来:“特约演员指的是电影中的小角色,通常只有几句台词,或在电影中具有某一片刻的戏剧意义。亦称“小配角”。
特约演员分为大、中、小三个级别。小特约演员每天收入100元,有一两句台词,会在镜头前稍微露下脸;中特约演员每天收入400—500元,需要有较好的演技和经验;大特约演员一天能有几千元的收入,在业内小有名气1。通俗点说就是高级群演——”
“我一颗心都吊到了她身上,这可是遇都遇不到的机缘啊,那时候我感觉心跳的都快蹦出胸膛,还好我没做出什么蠢事,这可是贵人啊——我态度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关心这安慰那,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狗腿。
然后我们约了时间明早一块去剧组,她说晚上她打电话给导演告诉她一声。我当然是连连说好,笑的就差露出两排牙龈。”
“我们是20个人分一个宾馆,一个宾馆就是一个组,第二天早上我买了饮料去王友曼住的宾馆等她起床,她助理看到我杵在门口脸都拉到裤裆里了,我对她笑笑,也不主动去交好。
王友曼看到我没惊讶,她也知道我看重特约这个机会,让我去房间里坐着等她弄好带我去找编剧。
我们到了编剧办公室,她三句话编剧就给我加了戏,工资也是一天450。我就演上了,拍戏时间多了,休息环境也惬意,工资还高,到了这个地位我已经满足了。这还多亏了王友曼这人,我心里感激她,掏心窝子的感激——然后过了一个月她就死了……”
“???怎么死了?”苏雀顿住,手指被这个剧情搞得一僵。
“死在公共厕所里,我第一个发现的,她穿着裙子,内裤套在头上,手被绳子绑在身后,一身粪便。那个厕所是挖了一个很深的长坑,人上厕所蹲在深坑上的那种,她就被扔在厕所的深坑里,跟个汉堡肉一样夹在里面。”姚朵鸡皮疙瘩炸了一身。
“我报了警,录了口供,主要女配死了剧组停下了拍摄,警方封锁了案发现场,连带我们剧组也被封锁了,我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晚上都睡不安宁,一闭眼就是王友曼死了的画面,然后我突然想到我入行前的短信。可这之间的联系未免太牵强了。
警方查了两个月,期间我五次被要求去录口供,最后实在查不到,媒体也没有一点消息,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后剧组又开拍了,顶替王友曼的是我。”
“是的,平步青云,我就这样从群演到特约到主要配角,电视剧后期完毕拿去过审的时候,有公司还找人来签我,签了合同回了家后和我妈炫耀炫耀我就一门心思的工作了五年,我的成就有一大半是靠王友曼,她是我的贵人这点到了我从没有怀疑过。
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其实有时候我会想会不会是王友曼的死让她的气运跑我身上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好运。”
苏雀听完,这番话不知道被姚朵修改了多少。不过谁在意呢。
姚朵沉默了起来。
苏雀一个翻身骑在了姚朵的腰上,她拿手臂撑在姚朵的头部两侧,垂着头盯着人家看。
姚朵微微阖着眼皮,对苏雀的动作没有表示,或是不在意,她有些突显的颓废。
“怎么不开心了?”苏雀身子下靠些。
“没有。”姚朵说的有气无力的。
苏雀又靠近了点,脸与脸之间只有半掌距离,对方呼吸的气流打在脸上,又被自己吸进肺里。苏雀心砰砰地快速跳了两下。
姚朵一想到王友曼,就想到她的死,这是她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阴影。苏雀的呼吸很烫,打在她的脸上。
暧昧……
可她不想阻止…
苏雀用鼻尖蹭了蹭姚朵柔嫩的脸,从苹果肌到下巴尖,就像是拿舌头细细舔过。
姚朵的心是平静的,她揽过苏雀的腰按在身上,意外的轻。
苏雀笑了一下,带着丝绒的轻滑,她岔开腿膝盖着地,暗示地摩擦着姚朵的腹股沟。
“呃啊~”苏雀轻轻吟了声。有多轻,轻? 闹荒芴娇坦堑拿模雎陨簟?br />“好色啊。”突兀的话语却令苏雀软了身体,她侧过头嘴唇贴在姚朵耳上,前胸压了下来。
姚朵掐了苏雀的腰眼一把。
人家叫的更浪了……
“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狗腿子,现在还勾引我,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苏雀伸出舌头舔上了姚朵柔软的白嫩的耳朵,那触感就跟果冻一样,恨不得吞到胃里。
“你也不是没拒绝?”苏雀低着嗓子说道。
姚朵掐住苏雀的脖子,动脉一下一下的跳动,没有激起一丝异样的“浪花”,手中一紧,拉着苏雀的脖子迫使对方抬起头,姚朵对着她湿漉漉满是口水的嘴唇印了上去。
她伸出舌头点触那点肉,手上的力道没松,苏雀温顺的张开嘴,仍由姚朵的舌头去勾画更深的软肉。
她们口水相撞,一个人的味道传给另一个人,一个人的体温传给另一个人,苏雀觉得自己快要要化了,接吻为什么会这么舒服,她闭上眼睛跟小猫似得舔着姚朵那连续戳她上腭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