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司鸿晗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胎动了。
刘太医赶紧过来给太子把了个脉,“小皇孙脉搏有力,身体健康,算算月份,这个时候的小皇孙确实力道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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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太子拖着略显浮肿的腿去往里间休息,吉祥和如意轮班待命,刘太医交待了,太子或许会出现腿部痉挛的症状,需要她们随时准备在太子痛醒的时候进去替太子揉开筋脉。为此,刘太医还特意教她们了一手按摩穴位的方法。
太子今夜睡的并不安稳,他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他梦见了一棵很大的树,好多树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染成了黑色。突然从树根中心出现了一根银色的线,沿着树干,爬到了某一片叶子上,裹住叶子抖动了一会。当银线放开叶子的时候,叶子就恢复了绿色。
银线在放开这片叶子之后就去缠绕下一片叶子了,但是没想到,另一片叶子还没搞定呢,就又有黑色的东西一点点的蔓延到了刚才那片叶子上,好像刚才的银线做了无用功一般。
这根银线仿佛也看见了刚才的场景一样,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太子在旁边弯了一下嘴角,觉得这根线莫名有点可爱。
然后这根线就慢吞吞的回了根须中心,在那里太子隐约看到了一个白白的小肉球。
过了一会,从肉球里冒出了五根比刚才细的多的银丝。这五根银丝攀爬到了刚才那个地方,四根分别卷起枝头的树叶,一根卷住了枝桠扭来扭曲。
这次它们很顺利的抹掉了叶子上的脏东西,得意的晃了晃,继续朝下一个枝头爬去。
过了一会,就有四根银丝就软绵绵地回到了肉球里面,只留下了一根阻止黑色的蔓延。
第二天……
第三天……
这个诡异的梦已经连续三天了,这让司鸿晗不得不思索这个梦有什么意义,或者说预示了什么。
第四天的梦里,司鸿晗明显发现那五根银丝的颜色变了,像是被黑色浸染了,变得灰扑扑的,不复往日灵动,甚至那个肉球也变成了灰色。而整棵大树的黑色马上就要清除干净了。
当大树的最后一点黑色被银丝吸走之后,司鸿晗仿佛听见肉球痛呼了一声,细细嫩嫩的,又好像是尖利的抽泣,接着大树根须处剧烈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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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晗半夜就被腹部的一阵剧痛惊醒了,闷哼一声,“哼!!!如意!”
如意匆匆进来,只见太子伏在榻上,面色惨白,满头冷汗,摸着肚子的手青筋暴起,这跟刘太医说的抽筋完全不是一回事!
“快叫刘太医!”如意尖声叫道,然后跑到榻前给太子擦汗,离得近了才发现太子在不停颤抖,床上还隐隐渗出血迹!
“唉!”吉祥赶紧叫门外腿脚快的侍卫速去西跨院请刘太医,自己也进去照看太子。耳房的李简听到不对也跑了进来。
三人围着太子打水、擦汗、束发、按摩,眼见太子的情况不妙却只能干着急。
刘太医只穿着中衣就被侍卫背了进来,“让开,让老夫瞧瞧。”刘太医看了看太子里裤上渗血的位置,摸了摸太子颤抖的肚子,再把了个脉,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太子动胎气了,极其危险,我写个方子,让我徒弟抓了,你们快去熬,我先给太子施针。”
刘太医唰唰几针下去,先镇痛,再止血。等药熬好了,太子已经好多了。灌了药,太子就昏昏沉沉的被丫鬟们换了里衣,盖上被子。
那碗药里还加了安神的药材,有镇静神经之效,太子很快就睡过去了。李简几人安静的收拾屋子,刘太医还在皱着眉头给太子把脉。
太子睡去了,其他几人可一点都不敢睡。吉祥如意守在里间,生怕太子再出问题。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估计全府的人都被惊动了,李简和卫劲要去看好下人,最好能发现神情惊慌或波澜不惊的可疑探子。
司鸿晗醒来的时候,仿佛还能感觉到昨夜残留的疼痛。一扭头,就看见刘太医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嘴里还念叨着:“不该如此啊!为何会这样呢?奇怪啊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文字完全没有感染力,平铺直叙的好无聊
另外,木有小天使留爪吗
微修
☆、第4章 动胎气
司鸿晗看了看天色,已经晌午了,他难得这么晚起。撑着胳膊坐起来时感觉全身乏力,肚子也不太舒服,有点胀得难受。他看见刘太医还在神叨叨的嘟囔,就叫了他一声。
没想到刘太医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一扭头飞快的窜了过来,到了耳顺之年还有这个速度着实吓了司鸿晗一跳。
“老臣斗胆,请问殿下是否寻到了梦生醉传说中的解药,抑或是服用了某种解毒圣药?”
司鸿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此话从何说起,孤的身体一直由您调理,未曾有其它解药入口。”
刘太医抚了抚胡子,“咦?这就怪了。老臣给您把脉之时,发现您体内毒素已清,脏腑甚至比以往更加强健。若非您服用了某种天材地宝,老臣则当真寻不到缘由了。”他失望的叹了口气,本以为能见识梦生醉的解药,结果……
司鸿晗莫名想到前几夜的那个诡异的梦境,直觉地岔开话题,向刘太医询问道:“孤昨夜动了…胎气?前几日他不是很健康吗?怎会突然?”
刘太医面上内疚一显,“老臣无能,老臣每日请脉时小皇孙都心脉有力,然而昨夜小皇孙心跳波动强烈,甚至一度停止,今早虽稳定了,但仍十分微弱。如今老臣再怎样为您调养,恐…恐怕小皇孙日后也会落下先天不足之症。”
刘太医一席话说完,屋内简直针落有声。
司鸿晗知道这跟刘太医没关系,是自己的身体突然出了问题。只是,这“先天不足”一词前几日才从刘太医口中说出,没想到几日后又听见了。联想到那次的谈话和自己的梦境,他有了一个奇异的猜想。
虽说这一胎来的不寻常,可他以为这个孩子是个寻常人,现在看来,这个孩子果然有些特异之处,甚至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想到这个孩子从来都很乖,司鸿晗也了解过,这个月份胎动应该更频繁些;而且让刘太医发现了潜伏的梦生醉,甚至还不顾危险替自己吸取毒素。司鸿晗想到梦中那由银变灰的丝线和最后一声痛呼,不禁放柔了神情,他就算再特殊,也是个好孩子,而且是我的儿子。
司鸿晗没怎么挣扎的接受了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有着特殊能力之后,就开始担忧孩子的健康了。这小子心智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调养过来。
呵,也对,毕竟只有八个月,再成熟又能成熟到哪去呢。司鸿晗因这小子太过早熟而提起的心又放下了几分。
司鸿晗刚发现怀孕时是有些惊恐厌恶的,若非无法落胎,恐怕这世上早就没这个孩子了;
但是这个孩子很乖,而且有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慢慢长大的感觉是很神奇的,司鸿晗慢慢转变态度,有一次还想起了那个男人漂亮至极的脸,然后猜想这个孩子一定极漂亮;
而且因为怀孕,他躲过了他人的算计,暂缓了在朝堂上的压力,甚至还有了理由清理探子,他开始认为这个孩子是有福运的;
再后来,在司鸿晗不知道的情况下,小皇孙重生回来了,开始了他狂刷好感度之路,于是司鸿晗觉得这个孩子更乖了,就更加亲近了;
而这次在自己做好了为保胎不惜为余毒所伤的准备之后,这个孩子却又以身替之,将毒素全部吸取,让他怎能不为之动容。
司鸿晗想通了,心情开阔了,就开始询问刘太医如何安胎了。
刘太医可算从刚才压抑的情景中活过来了,不禁感叹太子的气势强盛果真名不虚传。刘太医内疚之下,极其仔细的跟司鸿晗一一解释,完全忘记了像是要吃什么、什么时候吃这种事应该教给丫鬟们,而不是事无巨细的禀明太子。
直到如意端着粥、吉祥端着药进来。
“殿下,您醒了!”两个丫鬟激动得泪都下来了。太子从小习武,一直身子健壮,昨夜那么大阵仗,今日又昏睡这么久,着实把她们吓的不轻。
李简和卫劲跟着进来行礼请安,四人貌似都松了一口气。一方面是庆幸太子并无大碍,另一方面是因为太子卧病在床,这其中真实情况又不能告诉两位侧妃,府中需要他们主事压力很大啊。
几人伺候太子吃过药,见着李简好像有话要对太子说,刘太医就知趣的告退了,顺便叫两个丫鬟跟着自己去写保胎事项。
刘太医告退之后,李简就对太子说:“启禀殿下,奴才昨夜发现一形迹可疑之人。据大厨房的下人们说,王庄此人并无亲属,也素来沉默,但最近一个月他经常跟人倒班出府采买,回来还带着脂粉味儿,脸上也常常见笑。被人调侃他有了相好的,他也没有否认。
十几天前,他出府采买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的,也再不跟借故出府,大家都认为他是亲事没谈成才意志消沉的。由于他变回了原先的沉默寡言,大家也都没在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然而昨夜奴才去巡查的时候,有个跟王庄同屋的小子张东给奴才说,圭璧院闹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很不安,但是王庄格外惊慌,给人感觉不正常,他怕王庄真的犯事连累到他,就借着起夜的机会过来跟我说了。
张东是府里的家生子,一家三代人都没犯过什么大错,而王庄则是被孤身卖进府里的。奴才已经派人在暗地里看着他俩了,一旦有动静就能立即知晓。”
太子点点头,“很好,就这样办。你们四人辛苦了,各赐黄金十两。”
四人异口同声:“奴才/奴婢愧受殿下赏赐。太子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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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孙没有师傅,没有系统的学过法术,只能自己靠想象随意练习,虽然一些专业用法他不知道,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摆脱了这个这个体系的框框架架,也算是做到了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说不定这样,他对自己的法力反而能够更加如臂使指,运用自如呢?不过这谁知道呢,也没有其他对象可以比较。
因此小皇孙才试着一点点的用法力吸取毒素,虽然开始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他也解决啦,能够很顺畅的吸毒了。
毒素是有侵蚀性的,小皇孙考虑到自己还太小,就用法力将毒素包裹起来,与自己的血肉分隔开了。但是毒素越来越多,他必须找一个地方存放,于是他就将毒素球驱赶到了左手。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他没想到,他的法力突然不受控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造为啥太子身边下人这么少不?
因为---我想不出名字啊/(ㄒoㄒ)/~~
我连四个大丫鬟的名字都凑不齐,只能要吉祥和如意了
微修
☆、第5章 王庄
小皇孙用法力将毒素球赶到了左手,本以为最差不过毒素逸出,侵蚀左手,可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法力颜色有些不对。
直到他吸取了最后一点毒素之后,他的法力,暴动了。
就像是毒素策反了法力,原本最听话的手下变得异常暴躁,带着毒素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而他完全控制不住,反映到他爹身上就成了动胎气。
小皇孙所在的肉球内,周围基本透明的羊水已经被血染红,体内也有多处血管爆裂,心脏更是一度停跳。
小皇孙忍着疼痛努力维持着意识的清醒,想要控制住从心脏流出的干净法力,将毒素重新逼到左手。但是这很难!
小皇孙很快发现自己能控制的法力不够多,于是他只能默默蛰伏,慢慢壮大干净的队伍,同时削减敌方队伍。
过了一会儿,暴躁的法力和毒素冲到了右脚处,他当机立断,不能再等了,毒素每游走一周都会损害身体一次,现在只能弃卒保车。因此他命令周围埋伏的法力一拥而上,将毒素逼到了右脚,并锁死了进出的路。
毒素被锁了起来,只能在狭小的范围内捣乱,虽然保住了身体的其他部位,不过右脚可能就废了,小皇孙只能慢慢地跟毒素磨,只有将毒素消化掉,他的右脚才有恢复的机会。
好疼、好累,小皇孙蜷缩起来,慢慢进入沉眠。
司鸿晗当晚又梦见了那棵大树,它枝繁叶茂,青翠欲滴,可是与之相反的是树根的那颗肉球,不,不再是肉球了,而是一个小婴儿。
小婴儿身上还在渗血,呼吸几不可闻,右脚扭曲变黑,看起来形容可怖,但是司鸿晗丝毫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脏憋闷的快喘不上气了,这是他的儿子啊,他想跑过去抱住他,但是腿脚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只能看着,看着而已。
这个时候他由衷的感谢那个男人,若是普通婴孩,恐怕早已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幸好,幸好。
从小失去母后的他,虽然有个重视礼法的皇祖母对自己加以照拂,但她看顾的是太子,而不是他司鸿晗;而他的父皇,性情软弱善良,要不是有皇祖母在一旁帮扶……;她的胞妹司虹琼,从小养在皇祖母身边,聪明伶俐,如今也已出嫁,兄妹间相聚得少,虽有一定默契,却也少了几分亲近。
看着这个孩子可怜的模样,司鸿晗对自己起誓,无论自己有多少儿子,这个孩子永远都会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儿子。当然,这时候的司鸿晗怎么想得到自己的一生也只有这一个儿子。
沉睡的小皇孙也不知道,他即将走上的是一条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平坦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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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十几天,太子是安胎药天天喝,却也不见小皇孙好转,脉搏仍旧是平稳微弱缓慢,刘太医天天顶着太子冰凉的眼神,是泪往肚里流啊。
不过小皇孙脉象没有好转,那个王庄倒是憋不住了。
这次他倒是没跟别人换班,而是老老实实等到轮自己采买的时候才出府的。
卫劲派了手下功夫不错的两兄弟一路跟着他,发现他直接去了城南一处民宅,是一个中年男人来开的门。
叶步和叶居提气一跃,趴到房顶上继续探听。
他们以为这个王庄应该是谁家的探子,这里好歹也是敌人的一处窝点,但是看中年人趾高气昂的样子,王庄怕是被利用了吧。
“嘎吱”,中年人跟王庄进了一间屋子,叶步和叶居也闪到了窗外墙根继续蹲着。
“那包东西你可有照我说的放?”
“有有有,是按您的吩咐抹到羹碗底下,再用米皮盖住的。”
“嗯!那你今天过来是,那毒见效了?”
“是,是,有好几天了,那天晚上把俺吓的,听说太医忙了一晚上。”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早?…你真的下毒了?”
“啥?真真真真真的,俺咋敢骗您,莲娘还在你们手上呢。”
“行了,你跟我走吧。”
中年人带着王庄走了,但二人察觉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于是犹豫了一下,决定留叶步在这守着,而叶居继续跟着王庄看他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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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庄跟在中年人后面犹豫了一会,问道:“您啥时候放俺们走啊?”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说:“只要你差事办好了,我说话算数,过几天就送你们离开。”
王庄在后面高兴的直搓手,“唉!唉!”
中年人把王庄送进另一个屋子里就走了,屋子门口还有两个守卫,不像保护倒像囚禁。
王庄进去之后就跟一位声音甜美的女人抱头痛哭,互诉衷肠,恐怕这位就是王庄口中的莲娘吧。
难道他们是用王庄的媳妇来威胁王庄的吗,叶居猜测。听着他俩没玩没了的哭,叶居就打算去探一探整个宅子。
这座宅子规模不大,也没什么人,除了中年人和莲娘,就剩下六七个奴仆和三四个护卫,就像个再正常不过的宅子。
叶居回到王庄那里时,就见莲娘倚在门口朝王庄招手,而王庄则依依不舍地往门口挪动,口中还叫着“等我,等我。”门口的守卫倒是面不斜视。
叶居一见这个女人就皱起了眉头,大美人,书卷气,活脱脱一位千金小姐,怎么会跟王庄有牵扯,叶居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