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虐恋]—— by:木耳不乖
木耳不乖  发于:2016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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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我哥哥是怎么死的,那人说的很含糊,只说哥哥抑郁症很严重,和赵先生登山时出了意外。我问他,谁是赵先生?怎么会出意外呢?那人说赵先生是哥哥的爱人,其他的就不再多谈了,只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和写着葬礼时间地点的纸条,并把去北京的机票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哥哥不是意外身亡的。
“我去了北京,哥哥被葬在八宝山。葬礼很隆重,人非常多,我全都不认识。我对哥哥在过去近三十年里什么都不了解,不知道他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当了教授,应该是混出了点名堂吧!所以人会那么多。一开始我没有见到那个赵先生,我问那个助理,赵先生在哪儿?
“那个助理说,两个人一起下葬了。
“我很震惊,直到葬礼正式开始,我才知道原来确实是两个人的葬礼,而来的大部分人全都是冲着那个赵先生来的。我问那个助理,他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一起出的意外?那助理还是不肯正面回到我,只说是我哥哥想不开,所以赵先生也只好随着他去了。这时候我才明白,你父亲是自杀的。”
姑姑长叹一口气:“除此之外,我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这里的28封信,都是写给你的。”
仿佛做梦一般的鹿苧把木箱中的信拿出来。信封上都有日期,他拿了最久远的那封出来,日期是1990年4月1日。
他的生日,是愚人节。
红色条纹的信笺纸,上面写着——
“鹿苧:
亲爱的,我的宝贝,今天是你三岁生日。对不起,不能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很想念你。你好不好?有没有长高高?再过段时间,你是不是应该上幼儿园了?你要听妈妈的话,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你知道吗?我最近读了一个故事,很可爱,我讲给你听……”
第二封信是1991年4月1日:“亲爱的,我的宝贝,你四岁了,你想我吗?我很想你,但是我见不到你,也不能见你。你在幼儿园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午觉?我最近又读了一个故事,是两个大熊挣饼干的故事……”
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每一封都是每一年他的生日,每封信的内容都随着鹿苧的成长,写着一些父亲猜想中的,他的生活。每封信后面都会附上他读的一个故事,一本书,那些故事从幼儿童话,慢慢变成寓言、名著,直至成人也难看懂的晦涩内容。
好像父亲的生活里只有书,没有其他内容。这样的古板的重复直到他22岁那年生日。
那信里面说:“鹿苧,我工作了,终于见到了其他人。世界变化很大,我感觉自己没法适应,但是还好,我见到了希望。但是我仍旧不能见你。爱你,你要努力,做个好青年。”短短几行字,没有再附故事。
从那以后的信里,内容就变成了他在自己生日那天自己买了什么蛋糕,养了一只小狗,为他许了什么愿望,甚至还有一封信里提到自己去了西藏,为他跪行着祈福。但最后都会道歉,说自己没有办法与他见面。
直到最后一封,他说,“鹿苧,我一生亏欠你和你母亲甚多,但我却无能为力。如果有来生,只希望能好好弥补你。愿你能平平安安,不要像我一样,活得卑微如尘埃,死得凄凉如残絮。我爱你,我的孩子。”
这些信没头没尾,信息量极少,甚至让鹿苧看的一头雾水。但是那些信中透出的绝望却从纸上传入他指尖,他只觉得浑身冰凉。
向海东也察觉鹿苧不太正常,他一把夺过信来看,都写得些什么东西?
神经病是不是也会传染?记得以前有人告诉他,一个人自杀会对别人造成暗示,鹿苧本来就神经兮兮的,别让他爹自杀的事儿再把他给暗示了。
向海东当机立断,跟姑姑再闲扯了一些话,就要走人。她本来想留二人吃完饭,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但见向海东心意已决,只好随他们去了。
鹿苧抱着那个小木箱,神情恍惚的上了车。

☆、红纱巾
路上心绪复杂的不仅是得知父亲自杀消息的鹿苧,还有向海冬。他心乱如麻自然不是因为鹿苧父亲,而是意外得知冯妈妈是在他离开棚户区的第二天突然去世的。
这意味着什么呢?
向海冬不是傻子,他知道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离世会给鹿苧造成多大的冲击。他当时一定慌了神,哪儿还能有精力管他呢?但为什么他回去找他,工作也辞掉,房子也换掉?既然连他都顾不上了,又怎么顾得上这些?还有隔壁阿姨为什么要说他不要他了?难道处理丧事的过程中,他从来就没有一秒钟还想起过还在挨饿的自己?
向海冬一边开车一边纠结,他偷看鹿苧,心里的疑问终于憋不住涌出来,他喊他:“媳妇儿!”
自从他跟鹿苧表明身份,而鹿苧又坚决不肯叫他大象之后,他也放弃了再叫他宁哥哥,而是改叫他媳妇儿。向海冬叫的特别顺口,鹿苧不乐意,他就问咋不能叫你媳妇儿?天天被我艹还不是我媳妇儿,那你是谁媳妇儿?
向海冬从不像宋哲文那样说情话,还总是拿话堵他,尤其是喜欢拿宋哲文堵他。向海冬明明知道鹿苧跟他没关系了,起码在这一年里没关系,但向海冬始终认为鹿苧对宋哲文不死心,而且他还知道宋哲文会回来。
鹿苧听他那么叫就气结,气也没用。总之除了不高兴的时候,向海冬都是媳妇儿媳妇儿的叫。用那种特有的东北口音叫他。
“媳妇儿,咱妈真是我走第二天没的?”向海冬把车来到公园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打开了顶灯。
鹿苧不想在这种时候回答这个问题,他没心情跟向海冬纠缠,他只想发发呆,放空下自己。向海冬哪顾得上他现在的心情,满脑子都是困扰多年的问题:“你当时是不是没空找我?你是不是不是故意抛弃我的?”
向海东像条小狗一般充满希翼的看着他,只要不是故意的,虽然很多细节都讲不通,但是只要他说是,那就证明他的宁哥哥对他是有心的,没有那么残酷无情。
鹿苧看着他,嗯了一声,也不是走心的嗯。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人是大象,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他去吧。
向海东却如得了大赦的囚徒,解开安全带就扑过来把鹿苧抱住,情难自禁的狠狠吻他,肆意的舔咬他的唇舌:“我懂了,我都懂你了,以前是我错怪你了……从今以后你跟我好好过,我什么都亏不了你!”
他顺着鹿苧的下巴一直吻到喉结,再轻轻拉下他的脖子舔他后面的牙印:“你是我的,媳妇儿,老公爱你!”他伸手解开鹿苧的安全带,把有点凉的手伸进鹿苧的衣服里。
鹿苧冷的打了个哆嗦,他厌恶的说:“我今天不舒服,能不能不要做?”他心凉的很,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总是往死里要他的向海东。
向海东情酣正浓,任谁也打不断他:“你又不是女的来例假,哪儿那么多不舒服?”他把暖气开到最大,突然下了车。
鹿苧看他从车前头几个大步就绕到他这一边,正疑惑他要干什么,只见他拉开后座车门后又猛的拉开副驾驶门。鹿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向海东打横抱出来,一把扔进SUV的后座。
“向海东!”意识到向海东想做什么的鹿苧白着脸说哀求,“我今天真的很累……”
“没事儿,你就躺着行了,什么都不用做,老公今天伺候你!”向海东钻进车里压到他身上。
“向海东、向海东!”鹿苧死死的推他。这人简直像座山一样,压的他透不过气,“回、回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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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苧缠着那条红纱巾动也不动。

☆、一切谎言都将被戳破
鹿苧累到极限,向海冬怕他饿坏,就近找了一个粥馆吃饭。这天晚上人格外多,向海冬光是停车就费了番功夫:“早知道开车回去让五嫂做饭了。”向海冬抱怨着,把车停好,牵着鹿苧走进饭店。
人满为患,包间全无,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小隔间,没有什么隐私性可言。向海冬不太在意,鹿苧也确实饿得头昏眼花,只想快点填饱肚子。两人相对无言的默默吃饭,向海冬吃的狼吞虎咽,鹿苧也突然来了胃口,喝粥都香喷喷的。那光景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棚户区相互取暖的日子,向海冬来了感触,? 斐鍪治兆÷蛊r的手指:“媳妇儿……”
鹿苧缩回手指,冷漠的拿着筷子夹豆腐吃。
向海冬心中憋屈。热脸贴冷屁股。这一年里鹿苧虽然听话,但他总觉得现在这人冷到骨头里,对他怎么好都捂不热。不过冷就冷吧,反正人是他的,跑不掉。
隔壁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儿娇滴滴的笑声:“你可真坏!”女孩儿对面的男子跟她调笑了一番。
向海冬连理都不理,自顾自的给鹿苧盛粥。鹿苧听到那女孩儿的声音却望过去――
那个女人化成灰,他也记得。宋哲文生日趴上灌他酒的学生妹。
鹿苧赶紧喝了口粥掩饰心中奔腾的震惊与恨意,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以前害自己的人!他因为激动脸色变得微红。向海冬本来就不是宋哲文那种细腻性格,他看鹿苧红扑扑的脸,还以为他喝粥缓过气来了,更加殷勤的给他夹菜:“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都没以前手感好了!”
鹿苧一心扑在那个女孩儿身上,向海冬说什么并不在意。他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等那女孩起身上洗手间时,他对向海冬说去方便一下,便紧紧跟了上去。
鹿苧太紧张,撞翻了一个送酒服务员的酒杯。他连忙蹲下跟那服务员一起收拾玻璃碎片,告诉他把帐记在向海冬那一桌,追着那女孩走了。
学生妹毫无察觉的走进女洗手间,拿出化妆包对着镜子开始补妆。当她整理完隐形眼镜抬头看镜子时,被镜中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子身影吓了一跳!
“啊!”她举起双手尖叫!
面色宛如厉鬼的鹿苧马上捂住她的嘴,用刚刚藏起来的玻璃碎片抵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闭嘴!”然后他把她拖进厕所间,关上门。
那学生妹吓的都快尿了:“大、大哥,我这儿有钱,你都拿走,可千万别害我!”
鹿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盯的她心里发毛:“劫色也行,就是轻点儿,我怕疼……”她故作可爱的说。
鹿苧上去就甩了她一耳光:“你不记得我了?”
那学生妹睫毛被打掉了一个,面容狼狈,她哭哭啼啼的问:“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鹿苧冷笑:“真是贵人多忘事,宋哲文生日趴上你给我灌酒迷晕我,你忘了?是不是缺德事干太多,我这件事都不放在眼里?”
那学生妹一抖:“是,是您啊?”糟糕,是来寻仇的!她咬咬牙,T城的人怎么跑沈阳来了?
鹿苧把玻璃碎片顶上她的面颊:“问你几个问题,敢撒谎就划花你这张脸!”
“大、大哥你尽管问,我肯定不撒谎!”
“为什么要给我下药?谁主使的?”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让那事儿过去,死也要死个明白!
那学生妹一听问题,马上支支吾吾起来,不敢回答。鹿苧一用力,玻璃刮破了她的皮,冒出一丝血痕:“说!”
“我说我说!”学生妹豁出去了,徐立江她不敢得罪,但是眼前保命要紧!“是徐立江!他说那天晚上宋哲文一定要睡你,让我们给你灌酒!但是药不是我们下的,宋哲文给你递的水里面才有!”
鹿苧双目瞬间瞪到最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那学生妹无奈的说:“是真的,药真的不是我下的!灌酒我承认,黑锅我可不能背。”
“你说是宋哲文?”
“唉,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知道,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三少连包间都没去,直接在外面的沙发上对你办的那事儿!不信你去查嘛!”
鹿苧像条脱了水的鱼般无法呼吸。他手里的玻璃片落到地上,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如哮喘发作般大口呼吸。
学生妹一看他那样,不仅不害怕了反而有些愧疚同情起来:“你也别这么难受,他们这些有钱人都这样,宋哲文还算好的,现在不怎么乱来了,搁七八年前他可是外号炮王,一晚上跟三四个人玩都行。你,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嘛!”
学生妹说到这里时,看到鹿苧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她想是不是安慰起了反作用,于是抓起包就跑出了洗手间。
原来是这样……
鹿苧大口喘着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他摇摇晃晃的走向洗手池。有进来上厕所的女性见到了他,惊呼一声流氓就跑了出去。
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只想洗下自己,哪里都洗一下。
向海冬留在他体内的东西突然流出了一大滩,濡湿了他的裤子。
一个声音突然钻进他的脑子:
“鹿苧,你好脏。”
谁在说话?出去!
他用满是水的手拍打自己的脑袋。
“你好脏。”
出去出去!
他疯狂的拍自己的头。
“哈哈,鹿苧,你好脏!”
是我不乖,是我不听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没有想和宋哲文扯上关系……
“去死吧,你这个肮脏的人!”
不不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啊啊啊!!”鹿苧浑身湿透的尖叫!
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媳妇儿回来的向海冬不耐烦的寻来,没在男厕所找到他,反倒在人群包围的女厕所里找到了昏厥的鹿苧。
“鹿苧!!”
☆、疯吧

我总是从一个伤害我的人那里,沦落到另一个伤害我的人手里。
醒了的鹿苧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他在昏迷的时候,看见照片中黑白色的父亲,像老电影那般一帧一帧的走出来,面容宁静,睫毛低垂,静静的坐在他的床边。他说:不要像我一样,活得卑微如尘埃,死得凄凉如残絮。
他冰冷的食指点上他的唇:“希望你平平安安,我爱你。”
一圈光芒从他的指尖晕开,他慢慢的破成碎片,那些碎片又化成星子,随着风消散在他的梦里。
他点醒了他。他睁开了眼。他眼角划过泪。他不能这样活着,他不能这样死去,他这次会听话。
向海东一开始找不到鹿苧昏迷的原因,他看了监控,鹿苧神志正常,却进了女厕所。他一开始以为是他走错了,但是他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这期间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过那里,除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表现略有诡异之外没有其他异常。他思来想去,不放心,让人把那女孩找了过来。那女孩没想到仇家前脚刚走又被黑社会绑架,整个人表现的都不好了,自然是有什么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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